十三 你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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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或者弗莱亚，你是不是太高估了韩愈……
她已经燃烧了自己。
—*—
像是回到了丛林里，还是那种刚刚下完雨的热带丛林。韩愈闭上眼睛，她又看到了程远在黑雨陡然坠落的离岛，在那黑色泥泞的肮脏路面上，不停向自己爬来的情景，痉挛的身体，苍白的脸庞……那些悱恻的记忆，他炙热的呼吸，他专注而深邃的眼眸，他因为过度的快感还短暂发出的低吼，一切都那样忽明忽暗。
散落在心底的淡粉色桃花，忽而随风扬起，飘到了不知名的谷底。
心的谷底微凉，没有生机，腐朽的枯木上还有一点琥珀，莹莹发亮……
她微微睁开眼睛，眼角不经意皱起，她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白钻。也许是嫌她双手碍事，程仲夏已经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肆无忌惮的深吻让这浴室的气息越发高热。
“韩愈……韩愈……”程仲夏低低的唤着她，韩愈嘴角轻笑，两滴眼泪从她失神的眼中滑落，程仲夏看着她，吻掉了她温热的眼泪。
韩愈睁开眼睛，轻轻哼了一下，程仲夏遭受蛊惑般放开了她的双手，韩愈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住了程仲夏的脸颊，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开启，“程远，你回来了，嗯？”
“程远，我很想你。”韩愈抱住了程仲夏，在他侧颈上轻轻嗅着，“我很想你。”
沸腾的感官，被淋湿了，程仲夏任由韩愈抱着自己，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唇上的那点沾过来的唇彩，那眸子深处早就压不住的欲望，就被这两句话惊得灰飞烟灭。
这一刻，程仲夏如坠冰窖。
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程仲夏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睛，猛地抱住了韩愈，“韩愈……你在折磨我，是不是？”
“程远，我想你了……唔嗯……我想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了？”韩愈呢喃的质问着，她在程仲夏的颈间啜泣，“程远，程远……”
那一声声的呼唤绝望而无助，她赤裸的身体开始发抖，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程仲夏的胸口，“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不要我？”
这样胡乱的言语维持了十几分钟，韩愈哭累了，蜷缩在程仲夏牢笼般的怀抱里，脸色惨白，嘴唇却泛着冷艳的深红，程仲夏轻轻抚摸她的脊背，看向镜子里如同出生婴儿般靠在自己怀里的韩愈，他心里又一点点释然，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哭了，我给你穿好睡衣。”
先前被撕坏的睡衣又重新被程仲夏套在了韩愈身上，他转身拿起一块毛巾，接了点热水，用热乎乎的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声音有些凉凉的悲悯，“韩愈，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他很好玩的。”
“程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哭？那我不哭了。”韩愈的鼻子红红的，紧紧握住程仲夏的手，“你看着我呀，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当然喜欢你。韩愈，我带你去见个我的朋友吧。”程仲夏笑了笑，轻轻的将她抱了下来。
“你的朋友，谁啊？”韩愈拿起那块毛巾，也给程仲夏擦了擦汗，好奇的问。
“见了就知道了。”
“叮咚—叮咚——”门铃已经响了很久，程仲夏看向韩愈，“应该依依来了，我们正好一起去。”
“嗯？程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等我一下。”程仲夏看了门，看到程依依手上还拎着两篮水果，“六叔，怎么现在才开门？我妈呢？”
“在客厅的沙发上。”程仲夏拿过水果，就听到里面的韩愈问了句：“程远，谁来了？”
“……”他手上的水果篮子掉到地上，程依依也愣了一下，她蹲下来，把那两个大橙子捡了进去，“她又犯糊涂了，是不是？”
“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待会儿我们一起，带你妈妈去看看吧。”
—＆—卷轴界—＆—
“嗑嗒”程依依把一份病历放在了程非凡面前，他惊讶的抬起眼睛，放下手中的文件，“怎么了，你不是去接妈妈了吗？”
“妈妈……就在楼下。”程依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母亲现在的状态，“非凡，给我二十分钟，我有话和你说。”
“你说吧。”程非凡看向程依依，“还有什么，是我们无法承担的呢。”
“刚才，我和六叔陪妈妈去看了心理医生，听说那个叫展维的医生，是业界的权威。”
“展维。我听说过。所以，怎么了？”程非凡给程依依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再和我说。”
“妈妈是精神分裂。”程依依喝完水之后，“她现在把六叔当成是二叔了。”
程非凡没有说话，他低下头，又看向了放在手边的全家福照片，手指在程远和韩愈之间轻触，“展医生还说了什么？”
“开了一些药。”程依依深吸一口气，她揉揉眼眶，“妈妈这是怎么了，才刚好了一点……我知道她是有点不正常，但是我以为，会好的啊。”
“姐。”程非凡握住程依依的手，“她若是还像前些天那样，我反而会觉得害怕……”
“当初爸爸走的时候，妈妈都没有这样过，她把自己锁在了壳里。”程依依握紧程非凡，“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家，就快要散了？”
“有我在，不会的。”程非凡捏捏程依依的脸颊，“难得见到姐姐慌了手脚？照顾好妈妈，你以后嫁人了，还是得在家里住。”
“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她太苦了。”程依依摇摇头，咬住嘴唇。
车子开进了程宅，韩愈靠在程仲夏的怀里，仰着头问：“程远，你晚上要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不用了。你还累吗？”程仲夏让展维给韩愈做了催眠，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程依依回过头，“六叔？”
“今晚我会留下来陪你妈妈，希望你能理解。”程仲夏开口道。
“六叔……”程依依为难的看向韩愈，她还是小鸟依人的模样。
“展医生叫我配合治疗，我会努力配合，我希望你妈妈能早点好起来，认出我是谁。”程仲夏低声说。
程远，或者弗莱亚，你是不是太高估了韩愈……
她已经燃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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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回到了丛林里，还是那种刚刚下完雨的热带丛林。韩愈闭上眼睛，她又看到了程远在黑雨陡然坠落的离岛，在那黑色泥泞的肮脏路面上，不停向自己爬来的情景，痉挛的身体，苍白的脸庞……那些悱恻的记忆，他炙热的呼吸，他专注而深邃的眼眸，他因为过度的快感还短暂发出的低吼，一切都那样忽明忽暗。
散落在心底的淡粉色桃花，忽而随风扬起，飘到了不知名的谷底。
心的谷底微凉，没有生机，腐朽的枯木上还有一点琥珀，莹莹发亮……
她微微睁开眼睛，眼角不经意皱起，她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白钻。也许是嫌她双手碍事，程仲夏已经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肆无忌惮的深吻让这浴室的气息越发高热。
“韩愈……韩愈……”程仲夏低低的唤着她，韩愈嘴角轻笑，两滴眼泪从她失神的眼中滑落，程仲夏看着她，吻掉了她温热的眼泪。
韩愈睁开眼睛，轻轻哼了一下，程仲夏遭受蛊惑般放开了她的双手，韩愈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住了程仲夏的脸颊，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开启，“程远，你回来了，嗯？”
“程远，我很想你。”韩愈抱住了程仲夏，在他侧颈上轻轻嗅着，“我很想你。”
沸腾的感官，被淋湿了，程仲夏任由韩愈抱着自己，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唇上的那点沾过来的唇彩，那眸子深处早就压不住的欲望，就被这两句话惊得灰飞烟灭。
这一刻，程仲夏如坠冰窖。
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程仲夏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睛，猛地抱住了韩愈，“韩愈……你在折磨我，是不是？”
“程远，我想你了……唔嗯……我想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了？”韩愈呢喃的质问着，她在程仲夏的颈间啜泣，“程远，程远……”
那一声声的呼唤绝望而无助，她赤裸的身体开始发抖，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程仲夏的胸口，“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不要我？”
这样胡乱的言语维持了十几分钟，韩愈哭累了，蜷缩在程仲夏牢笼般的怀抱里，脸色惨白，嘴唇却泛着冷艳的深红，程仲夏轻轻抚摸她的脊背，看向镜子里如同出生婴儿般靠在自己怀里的韩愈，他心里又一点点释然，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哭了，我给你穿好睡衣。”
先前被撕坏的睡衣又重新被程仲夏套在了韩愈身上，他转身拿起一块毛巾，接了点热水，用热乎乎的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声音有些凉凉的悲悯，“韩愈，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他很好玩的。”
“程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哭？那我不哭了。”韩愈的鼻子红红的，紧紧握住程仲夏的手，“你看着我呀，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当然喜欢你。韩愈，我带你去见个我的朋友吧。”程仲夏笑了笑，轻轻的将她抱了下来。
“你的朋友，谁啊？”韩愈拿起那块毛巾，也给程仲夏擦了擦汗，好奇的问。
“见了就知道了。”
“叮咚—叮咚——”门铃已经响了很久，程仲夏看向韩愈，“应该依依来了，我们正好一起去。”
“嗯？程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等我一下。”程仲夏看了门，看到程依依手上还拎着两篮水果，“六叔，怎么现在才开门？我妈呢？”
“在客厅的沙发上。”程仲夏拿过水果，就听到里面的韩愈问了句：“程远，谁来了？”
“……”他手上的水果篮子掉到地上，程依依也愣了一下，她蹲下来，把那两个大橙子捡了进去，“她又犯糊涂了，是不是？”
“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待会儿我们一起，带你妈妈去看看吧。”
—＆—卷轴界—＆—
“嗑嗒”程依依把一份病历放在了程非凡面前，他惊讶的抬起眼睛，放下手中的文件，“怎么了，你不是去接妈妈了吗？”
“妈妈……就在楼下。”程依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母亲现在的状态，“非凡，给我二十分钟，我有话和你说。”
“你说吧。”程非凡看向程依依，“还有什么，是我们无法承担的呢。”
“刚才，我和六叔陪妈妈去看了心理医生，听说那个叫展维的医生，是业界的权威。”
“展维。我听说过。所以，怎么了？”程非凡给程依依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再和我说。”
“妈妈是精神分裂。”程依依喝完水之后，“她现在把六叔当成是二叔了。”
程非凡没有说话，他低下头，又看向了放在手边的全家福照片，手指在程远和韩愈之间轻触，“展医生还说了什么？”
“开了一些药。”程依依深吸一口气，她揉揉眼眶，“妈妈这是怎么了，才刚好了一点……我知道她是有点不正常，但是我以为，会好的啊。”
“姐。”程非凡握住程依依的手，“她若是还像前些天那样，我反而会觉得害怕……”
“当初爸爸走的时候，妈妈都没有这样过，她把自己锁在了壳里。”程依依握紧程非凡，“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家，就快要散了？”
“有我在，不会的。”程非凡捏捏程依依的脸颊，“难得见到姐姐慌了手脚？照顾好妈妈，你以后嫁人了，还是得在家里住。”
“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她太苦了。”程依依摇摇头，咬住嘴唇。
车子开进了程宅，韩愈靠在程仲夏的怀里，仰着头问：“程远，你晚上要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不用了。你还累吗？”程仲夏让展维给韩愈做了催眠，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程依依回过头，“六叔？”
“今晚我会留下来陪你妈妈，希望你能理解。”程仲夏开口道。
“六叔……”程依依为难的看向韩愈，她还是小鸟依人的模样。
“展医生叫我配合治疗，我会努力配合，我希望你妈妈能早点好起来，认出我是谁。”程仲夏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