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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看葬礼直播的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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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我是韩愈。”

    “韩愈是谁的?”

    “韩愈是程远的。”

    —*—

    三天前。

    原本打算再也不帮人整容的赖定发,看着已经麻醉过的病人。他走过去,轻轻的捧起那张脸。

    “孟回,我就要和你说再见了。”

    赖定荣站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膀说:“仔细点儿吧。她本来就不是孟回,她是韩愈。”

    这张脸,是自己两年前亲自动刀,做出来得一张无可比拟的精致绝伦的脸庞,赖定发屏气凝神,冲旁边的护士说:“开始吧。”

    护士递了一把手术刀给他,手术正式开始。

    —&—卷轴界—&—

    划开盘子里那片半成熟的牛肉,血立即就渍了出来。

    慕白看向罗伊盘子里的那块被划了一道口子的牛肉,说:“你喜欢半成熟,真血腥啊,我喜欢三成熟。”

    秘密基地的餐厅里。

    天花板上悬挂着各种花形的灯盏,花形不同,颜色也不同,乍看上去五光十色,如坠幻境,一些美女特工们从旁边的餐桌上,挪到了慕白和罗伊坐在的这个长桌。

    CX内部一切运行正常,真正的总部会不间断的发出各种任务和指示,对于总部的那几个高智商非人类来说,弗莱亚之死,仍存在很多疑点。不过,这些疑点只能暂时搁置到一边,CSZ的攻击,是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洛坐在指挥电脑前,经常要清理一些入侵的黑客。

    “罗伊,您是弗莱亚大人的近侍,弗莱亚大人出事之前,没和你说过什么吗?”一名女特工好奇的问。

    “做好自己的事情吧!CSZ的那群人渣还没被消灭!”慕白嚼着生牛肉,那些在咀嚼中溢出的鲜血,让他再次为弗莱亚大人病逝感到难过,时刻提醒他,要把CSZ的首领砍个稀巴烂!

    “罗伊?”女特工靠近了一点,“罗伊,弗莱亚大人走了之后,你比以前沉默了。”

    “是么。”罗伊吃了几口牛肉,拿起一杯白兰地,坐到了餐厅中央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对指挥室的洛说:“程远的葬礼,直播是什么时候?”

    “……已经……开始了。”洛喝了一口矿泉水,他打开了卫星接收器,直接定位到了锦城卫视,他也打开了控制室最大的液晶电视。

    画面里的程宅,在萧瑟的晨风中,有些凄哀。离葬礼开始还有很长时间,不过这些摄影机的镜头,已经对准了程宅的各个角落,有的是静景,有的是远景,有的高处俯拍。

    晦暗的光线下,整个程宅不复往日的神采。

    罗伊看到了那个海豚喷泉,以及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各色花朵。慕白也坐了过去,他跷起二郎腿,叫人拿了一盒雪茄过来,抽出一根递给罗伊,说:“这个牌子的雪茄真的很赞,我可是走私过来的。”

    “……”罗伊沉默的接过雪茄,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在淡淡得烟雾中,仍旧看向画面中的程宅。

    —&—卷轴界—&—

    三日后。

    手术过后,韩愈整整睡了三天,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和她预先算好的时间一样,正是葬礼举行的这天。

    “妈妈?”程依依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全身的力量都回来了,她真怕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沉睡下去,她轻轻的把韩愈扶起来,“妈,你还好吗?”

    “小手术而已,没事儿。”韩愈摸摸自己的脸,“去,把镜子拿过来。”

    “嗯,好。”程依依拿出一面小铁镜,韩愈拿起镜子,显示盖住镜面,问道:“乖女儿,妈妈现在的样子,你还会认错么?”

    “会!因为我都嫉妒了,比女儿的皮肤都好,而且很年轻。我要是和阿恢恢生了小孩,肯定叫你姐姐,不叫你奶奶,那我多吃亏。”程依依笑着说。

    韩愈吸了一口气,把镜面给翻了过来。

    镜子里的人,和韩愈原来那张脸的相似度,已经逼近至80(百分号)。

    “还行吧。赖医生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韩愈笑了笑,掀开被子下床。

    “妈妈,我给你换衣服吧。”程依依说。

    “不用了,妈妈自己来,得打扮的好点儿。省的程远临了临了,还觉得我老了,这松了,那下垂了,不美咯。”韩愈站在镜子前,活动了两下脖子,她看到镜子前放得那个黑色假发。“谁买的?”

    “是六叔。六叔说,反正之前已经发表了官方声明,媒体们无从追问,妈妈你,也不需要回答那些无聊问题。”

    韩愈决定改改这张脸之前,程非凡和孟谦见面谈过一次,当日孟程两家,就发布了一份声明,孟回就是韩愈,这已经成了锦城街知巷闻的一件事。

    “我戴着试试。”韩愈戴上了和自己以前那一头乌发颇为相似的假发,梳了梳刘海,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你好,韩愈。”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程依依抱住韩愈,亲了她一口,“那你自己来咯,我先出去。”

    “嗯,乖。”

    关上门,程依依看向五官挤在一起的程惜,“你干什么?”

    “我要进去看妈妈,妈妈好了吗?”程惜半是期待,又半是害怕的说。“妈妈怎么样了?”

    “嘘,别乱叫乱嚷的。今儿恐怕会有很多摄像机拍你,和姐姐说说,你会不会哭?”

    “不会。我拉着妈妈的手,肯定不哭。”程惜重重点头。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不过你以后也是大哥了,哭鼻子最没男子气概,小心妈妈肚子的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以后,不叫你哥。”

    “不要,不要,肯定要叫我哥的,我很勇敢。”程惜拍拍胸脯,昂首挺胸道。“嗯,弟弟或者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啊?”

    “十个月左右吧。”程依依揉揉他的头,“走,我们下楼去。”

    “不要,我要进去看妈妈。”

    “啧啧,一点也不像哥哥哟。”程依依不理会,径自下楼去,程惜看了看门,又想象了一下弟弟或者妹妹不叫自己哥哥的淘气模样,他还是很乖得跟着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