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我是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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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开玩笑，恶作剧，还是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车震！？
—*—
原本应该和孟骄阳在沧城考察的母亲，竟然不在沧城？程非凡在书房接到了电话，他“啪”得一声合上了文件，大步走下楼，对着手机说：“二叔，我来了。”
程依依睡得也不安稳，她听到了楼梯口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就连忙坐起来，光着脚跑了出去，“非凡，怎么了？二叔出事了？”
程惜也光着脚丫跑出来，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瞪大眼睛说：“我梦见妈妈在哭~可是我没有生病，我真的梦见妈妈了！真的真的！”程惜觉得梦见妈妈，就表示在天国妈妈还是最爱自己的。
每次梦见妈妈，他都要拿出来炫耀，恨不得全家上下，连后门那只哑巴老狗也能听到。
以往程惜说自己梦见妈妈，哥哥姐姐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次，他看向突然皱紧眉头的哥哥，强调道：“我是真的梦见妈妈了！”
“姐，你和程惜在家里，我得去警局一趟。”程非凡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出了门，外头好像比白天更冷。
—＆—卷轴界—＆—
快要冻僵的阿童只好从厨房走出来，他走进了一楼的一个小卧室里，“哈~”他冲手心哈着气，仔细一听，二楼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小回，你吃饱了吗？”程锦声握着孟回的手，伸手拂了一下他的刘海，酒过三巡，他微醺的娃娃脸上尽是笑意，“我看你好像胃口不太好。”
“没有啊。很好吃。”韩愈又从火锅里捞了一块嫩豆腐，她吹了一下，送入口中，“呃……咳咳……”
“你怎么了？噎到了？”程锦声看到他剧烈咳嗽的模样，赶紧给他顺气，“噎住了？”
韩愈推开程锦声，大步跑向洗手间，从里面传出韩愈呕吐的声音，程锦声拍拍洗手间的门，紧张的问：“还好吗？”
“我……我没事。”韩愈立即锁上门，身体顺着门缓缓滑了下去，她咳出了一颗热豆腐，扔在了地上，又走到盥洗台边，打开水龙头。
“哗啦”“哗啦”的水声立刻充斥了整个洗手间，韩愈捂住嘴，不让那隐忍的低泣溢出来，她坐在餐桌上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放在砧板上的肉，稍不留心，就会被剁个粉碎，再拆吞入腹。
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变成孟回之后，说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最起码一切由她自己选择。今晚，她却要被这两个男人牵着鼻子走？
暧昧的言语，调情的气氛，高脚杯中红酒的色泽，在灯光下看起来，都带着情色的味道。
第六感告诉她，无论今晚发生什么，或者不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好过。
喉咙早就被烫得没有知觉，她靠在门边，程锦声似乎在和程仲夏说着些什么，韩愈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的灯光，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这一切是如此不真实。
“孟回，你还好吗？”程锦声又敲了一下门，“烫到了吗？”
“没有。我等一下再出来。”韩愈摸摸肚子，今晚吃得很饱，松软的鱼肉，嚼劲十足的牛筋，枸杞酿蛋，还有那些小白蘑菇，两碗米饭，她吃得很饱，那就意味着有力气。
再次深吸一口气，手软脚软的状况有所缓解，她轻轻打开了洗手间的那扇小窗户。
凛冬的寒风哗哗而过，她伸出头，看向下面……
“五哥，没事的。”程仲夏抿了一口红酒，擦拭了双手，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你哪儿不舒服吗？”程仲夏敲了几下门，里面除了“哗哗”的水声，就是抽水马桶的声音，他走到一旁，按下座机，说：“阿童，孟回可能在院子里，帮我带她回来，外面很冷。”
“呼呼”的海风把韩愈的头发吹向一边，今夜大海好像也在不停的掀巨浪，她听到“啪啪”得海浪声，就如同她心里鼓噪的所有情绪。一束手电筒光束掠过，她赶紧蹲下来，藏在了一丛荆棘后。
“孟先生，您在院子里吗？六爷说外面冷，您还是回去吧？”阿童轻声说。
“……”韩愈睁大眼睛，缓缓从阿童身后越过，轻轻拉开栅栏，又把栅栏掩好。
冷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她的毛衣里，她尽量大步的向前跑，没多久，她就上了公路，这个点路上已经没有一辆车，她仍旧向前走，从海边别墅到市中心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瑟缩着身体，她低下头，一路向前。
—＆—卷轴界—＆—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程远看了一眼警局里的挂钟，已经快到晚上十点。程非凡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是……六叔抓了妈妈？”
“应该在海边别墅。”程远拿起车钥匙，顺手把值班女警的配枪拿过来，放进口袋里，并冲那名女警说：“今晚谢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其实，程远坐在警局里，根本是在给警方压力，调查小组早就说要把程远请回去。
“走吧。”程远坐上跑车，对程非凡说：“我一会儿带她回来，叫你姐把房间收拾好，弄得暖和一点。”
“二叔，我和你一起去？”程非凡坚持道。
“孩子，你暂时不能和六叔或者五叔起正面冲突，懂吗？我去就可以了。”
“二叔……”程非凡站在原地，看着跑车一跃而飞，正是朝海边别墅开去。
—＆—卷轴界—＆—
“这么说，程远是知道了？”程仲夏坐在桌边，他挂掉孟骄阳打来的电话，看向打电话让小弟们找孟回的程锦声。“程远一会儿就过来了。”
“他过来就过来，孟回是我的，关他什么事？我需要向他解释什么吗？”程锦声耸肩，又冲电话那头喊道：“全都给找！半小时内找不到人，我就毙了你们！”
扯掉领带，程锦声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我有要和他上床吗？就算我是个禽兽，他现在是个病人，我会动他吗？在这小子眼里，我是什么人？！”
又忽得站起来，程锦声又打了个电话给安东尼，说：“你和火琰也别睡了，我把孟回弄丢了！都给我回来找！”
“啪”得一声摔掉手机，程锦声穿上大衣，说：“我也出去找。”
程仲夏点点头，他坐在吧台上，一口接一口的抿着白兰地，手上点着薄荷烟，程锦声出门之后，他也喝完最后一滴白兰地，推门而出。
—＆—卷轴界—＆—
这好像是世界末日，没有人声，只有“沙沙”海浪声。
踩在礁石上有点滑溜溜的，韩愈庆幸那双凉皮黑靴的底子上全都是钉，她使劲蜷缩着身体，却还是被风灌得胸口一片湿冷。
刚刚走过一个海湾，她又走进另一个海湾。
朝波澜壮阔的海面看过去，这会儿从远处射过来几缕微光，也许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巨轮？她不敢看夜幕下的大海，那样深沉凝重，像是黑乎乎的洪水，要湮灭这个世界的所有活物。
她的脸包裹在围巾里，热气时而涌出，双腿已经麻木了，却还知道向前走。
满脑子里，全都是程仲夏……
他的身体，他的热度，他的眼神，他的动作……
“啊！”她泄愤似的一脚揣在了岸边的石头上，大吼了一声，韩愈忍不住哭了，她抓起一把沙子扔进海里，她现在希望程远就在她面前，抱她一下就好。
“韩愈，跟我回去吧。”程仲夏站在离她两百步远的地方，他逆着海岸线跑过来的，声音喘动着。
“你别过来！”韩愈连退了十几步，“你别过来！”
海浪声此起彼伏，在海边对峙的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跟我回去。”程仲夏伸出手，“我带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程仲夏，大艺术家！我受不起！”韩愈蹲在沙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你只要再向前一步，我就砸破你的头！”
“你别这么大声嚷嚷，会头晕的。”程仲夏提醒道，他手上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说：“穿上，再和我说话。”
“……你放在那儿，然后向后走两百步。快！咳咳……”韩愈又捡了一块石头。
“好。”程仲夏依言而动，向后退了两百步。
韩愈裹紧大衣，喘了几口气，“程仲夏，我告诉你，如果再对我做出，像刚才车里的那种行为，我会杀了你！”
“可我已经做了。”程仲夏轻笑着说。
这到底是开玩笑，恶作剧，还是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车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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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和孟骄阳在沧城考察的母亲，竟然不在沧城？程非凡在书房接到了电话，他“啪”得一声合上了文件，大步走下楼，对着手机说：“二叔，我来了。”
程依依睡得也不安稳，她听到了楼梯口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就连忙坐起来，光着脚跑了出去，“非凡，怎么了？二叔出事了？”
程惜也光着脚丫跑出来，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瞪大眼睛说：“我梦见妈妈在哭~可是我没有生病，我真的梦见妈妈了！真的真的！”程惜觉得梦见妈妈，就表示在天国妈妈还是最爱自己的。
每次梦见妈妈，他都要拿出来炫耀，恨不得全家上下，连后门那只哑巴老狗也能听到。
以往程惜说自己梦见妈妈，哥哥姐姐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次，他看向突然皱紧眉头的哥哥，强调道：“我是真的梦见妈妈了！”
“姐，你和程惜在家里，我得去警局一趟。”程非凡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出了门，外头好像比白天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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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冻僵的阿童只好从厨房走出来，他走进了一楼的一个小卧室里，“哈~”他冲手心哈着气，仔细一听，二楼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小回，你吃饱了吗？”程锦声握着孟回的手，伸手拂了一下他的刘海，酒过三巡，他微醺的娃娃脸上尽是笑意，“我看你好像胃口不太好。”
“没有啊。很好吃。”韩愈又从火锅里捞了一块嫩豆腐，她吹了一下，送入口中，“呃……咳咳……”
“你怎么了？噎到了？”程锦声看到他剧烈咳嗽的模样，赶紧给他顺气，“噎住了？”
韩愈推开程锦声，大步跑向洗手间，从里面传出韩愈呕吐的声音，程锦声拍拍洗手间的门，紧张的问：“还好吗？”
“我……我没事。”韩愈立即锁上门，身体顺着门缓缓滑了下去，她咳出了一颗热豆腐，扔在了地上，又走到盥洗台边，打开水龙头。
“哗啦”“哗啦”的水声立刻充斥了整个洗手间，韩愈捂住嘴，不让那隐忍的低泣溢出来，她坐在餐桌上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放在砧板上的肉，稍不留心，就会被剁个粉碎，再拆吞入腹。
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变成孟回之后，说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最起码一切由她自己选择。今晚，她却要被这两个男人牵着鼻子走？
暧昧的言语，调情的气氛，高脚杯中红酒的色泽，在灯光下看起来，都带着情色的味道。
第六感告诉她，无论今晚发生什么，或者不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好过。
喉咙早就被烫得没有知觉，她靠在门边，程锦声似乎在和程仲夏说着些什么，韩愈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的灯光，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这一切是如此不真实。
“孟回，你还好吗？”程锦声又敲了一下门，“烫到了吗？”
“没有。我等一下再出来。”韩愈摸摸肚子，今晚吃得很饱，松软的鱼肉，嚼劲十足的牛筋，枸杞酿蛋，还有那些小白蘑菇，两碗米饭，她吃得很饱，那就意味着有力气。
再次深吸一口气，手软脚软的状况有所缓解，她轻轻打开了洗手间的那扇小窗户。
凛冬的寒风哗哗而过，她伸出头，看向下面……
“五哥，没事的。”程仲夏抿了一口红酒，擦拭了双手，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你哪儿不舒服吗？”程仲夏敲了几下门，里面除了“哗哗”的水声，就是抽水马桶的声音，他走到一旁，按下座机，说：“阿童，孟回可能在院子里，帮我带她回来，外面很冷。”
“呼呼”的海风把韩愈的头发吹向一边，今夜大海好像也在不停的掀巨浪，她听到“啪啪”得海浪声，就如同她心里鼓噪的所有情绪。一束手电筒光束掠过，她赶紧蹲下来，藏在了一丛荆棘后。
“孟先生，您在院子里吗？六爷说外面冷，您还是回去吧？”阿童轻声说。
“……”韩愈睁大眼睛，缓缓从阿童身后越过，轻轻拉开栅栏，又把栅栏掩好。
冷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她的毛衣里，她尽量大步的向前跑，没多久，她就上了公路，这个点路上已经没有一辆车，她仍旧向前走，从海边别墅到市中心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瑟缩着身体，她低下头，一路向前。
—＆—卷轴界—＆—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程远看了一眼警局里的挂钟，已经快到晚上十点。程非凡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是……六叔抓了妈妈？”
“应该在海边别墅。”程远拿起车钥匙，顺手把值班女警的配枪拿过来，放进口袋里，并冲那名女警说：“今晚谢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其实，程远坐在警局里，根本是在给警方压力，调查小组早就说要把程远请回去。
“走吧。”程远坐上跑车，对程非凡说：“我一会儿带她回来，叫你姐把房间收拾好，弄得暖和一点。”
“二叔，我和你一起去？”程非凡坚持道。
“孩子，你暂时不能和六叔或者五叔起正面冲突，懂吗？我去就可以了。”
“二叔……”程非凡站在原地，看着跑车一跃而飞，正是朝海边别墅开去。
—＆—卷轴界—＆—
“这么说，程远是知道了？”程仲夏坐在桌边，他挂掉孟骄阳打来的电话，看向打电话让小弟们找孟回的程锦声。“程远一会儿就过来了。”
“他过来就过来，孟回是我的，关他什么事？我需要向他解释什么吗？”程锦声耸肩，又冲电话那头喊道：“全都给找！半小时内找不到人，我就毙了你们！”
扯掉领带，程锦声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我有要和他上床吗？就算我是个禽兽，他现在是个病人，我会动他吗？在这小子眼里，我是什么人？！”
又忽得站起来，程锦声又打了个电话给安东尼，说：“你和火琰也别睡了，我把孟回弄丢了！都给我回来找！”
“啪”得一声摔掉手机，程锦声穿上大衣，说：“我也出去找。”
程仲夏点点头，他坐在吧台上，一口接一口的抿着白兰地，手上点着薄荷烟，程锦声出门之后，他也喝完最后一滴白兰地，推门而出。
—＆—卷轴界—＆—
这好像是世界末日，没有人声，只有“沙沙”海浪声。
踩在礁石上有点滑溜溜的，韩愈庆幸那双凉皮黑靴的底子上全都是钉，她使劲蜷缩着身体，却还是被风灌得胸口一片湿冷。
刚刚走过一个海湾，她又走进另一个海湾。
朝波澜壮阔的海面看过去，这会儿从远处射过来几缕微光，也许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巨轮？她不敢看夜幕下的大海，那样深沉凝重，像是黑乎乎的洪水，要湮灭这个世界的所有活物。
她的脸包裹在围巾里，热气时而涌出，双腿已经麻木了，却还知道向前走。
满脑子里，全都是程仲夏……
他的身体，他的热度，他的眼神，他的动作……
“啊！”她泄愤似的一脚揣在了岸边的石头上，大吼了一声，韩愈忍不住哭了，她抓起一把沙子扔进海里，她现在希望程远就在她面前，抱她一下就好。
“韩愈，跟我回去吧。”程仲夏站在离她两百步远的地方，他逆着海岸线跑过来的，声音喘动着。
“你别过来！”韩愈连退了十几步，“你别过来！”
海浪声此起彼伏，在海边对峙的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跟我回去。”程仲夏伸出手，“我带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程仲夏，大艺术家！我受不起！”韩愈蹲在沙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你只要再向前一步，我就砸破你的头！”
“你别这么大声嚷嚷，会头晕的。”程仲夏提醒道，他手上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说：“穿上，再和我说话。”
“……你放在那儿，然后向后走两百步。快！咳咳……”韩愈又捡了一块石头。
“好。”程仲夏依言而动，向后退了两百步。
韩愈裹紧大衣，喘了几口气，“程仲夏，我告诉你，如果再对我做出，像刚才车里的那种行为，我会杀了你！”
“可我已经做了。”程仲夏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