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孟回,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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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不想让程锦声知道你是谁。
在他面前，你是孟回就好。
—*—
“嗞嗞”“嗞嗞”“呲嗞——”淡蓝色的火舌刚开始舔舐浅绿色的蕾丝桌布，就被一缕又一缕的鱼腥味冷水浇灭，韩愈仔细的从左淋至右，从右淋至左，又上下浇了一通，程远出神的盯着她认真的侧脸。
以前小程惜还光PP到处爬的时候，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到正在看文件的程远身上，滑不溜丢的小手伸进程远的口袋里，将打火机顺手牵羊的拿走。小程惜喜欢火，扒拉着打火机到处点火，他烧过沙发、毛毯、床单、手套、丝袜、领带，当然，桌布也是他的最爱。所以那时候程远觉得小程惜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长大后就……
韩愈此时浇灭火焰的神情，和那时候给小程惜收拾烂摊子的表情一模一样。他咽下一口海鲜汤，正准备放下汤碗，韩愈就问：“没喝完？”
“嗯……”程远把汤碗递给了韩愈，还是像以前一样，韩愈会自然而然的解决他剩下的食物，手上的浇水工作还是没停。
整个长餐桌边，只有程远还坐在主位上，范妈低头抽了一块餐巾给他，“二爷……”
“谢谢范妈，海鲜汤很好喝。”程远笑着拭了两下嘴唇，抬了一下下颚，示意有两撮小火已经快烧到他的上衣，程依依忍不住捂嘴笑了，韩愈仰头喝光海鲜汤，“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快着火了？真是的。”她瞪了他一眼，又小心的浇灭程远眼前两点橘色火焰。
“够了！孟回，你给我立刻滚出我们程家！”阮香玉吼道。
“那我可得再提醒一下老夫人，程家家规也说过，对于不太受欢迎的客人，当家女主人，仍得按照标准的待客礼仪完成就餐。言下之意就是说，逐客令是不能下的，有损程家的名声。”
“你马上给我滚！不男不女的妖精！滚！”阮香玉指着黑漆漆的门口，再次厉声道。
“程家家规第二百条也说过，程家女主人不能擅自诋毁来宾，人身攻击过于激烈的话，得罚跪祠堂两晚以示惩戒。”
阮香玉刚想说话，韩愈就走上前，“若是晚宴宾客，就像现在这样，天黑已经看不见路的话，女主人应当和管家佣人一起，将来宾送至门口。毕竟是夜路，主人家是该警醒着点儿。”
韩愈已经走到阮香玉面前，这些话，全都是从前阮香玉教她的，一字一句，她以前都记得颠三倒四，今晚倒是能倒背如流了。
不过，韩愈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要把这些话，全都“复述”给阮香玉听。
“你！”阮香玉盯着韩愈的眼睛，“孟回我告诉你，我们家阿远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妖在一起！”
“啧啧，不吉利的话不能说，尤其是话语中还提及程家的男人。比如说程远你这个倒霉鬼啦、程远你再笑我掐死你啊、程远把我的作业还给我，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啦……像这种话。”
“你……”阮香玉从上到下打量了孟回一遍，“荒谬，真是荒谬，阿远，你竟然和这个人妖说了你和韩愈以前的事情！真是反了天了！你是孟家的继承人，却来我们程家捣乱！”
程锦声也吃饱了，他看着和老妖婆对话的孟回，感觉这小子邪灵附体越发严重了，他听不懂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程家的家规他一窍不通。
程远站起来，看了程锦声一眼。程锦声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从韩愈身上挪过半分，他那张娃娃脸上，此时还带着笑意，似乎孟回和母亲的对话，极大的激发了他的兴趣。
收回视线，他看向程依依捂嘴笑着的模样，这丫头已经很久没这么真心笑过了，他又看向疑惑中的福伯和范妈，不过最终，他把视线再次移回到程锦声身上。
“孟回，别闹了。”程远开口道。
韩愈回过头……
“孟回，别闹了。”程远看着韩愈的眼睛，波澜不惊的说。
韩愈浅笑，她看向三个孩子，抚掌道：“我演得很像吧？我就知道我一定能演得很传神。呵呵……”
程远点点头，说：“是很像，可……”他看向程锦声，“你是孟回啊，怎么可能是韩愈。”
“呵呵~”程锦声摇摇头，受不了得说：“你小子别折腾了，你二哥就在外头等着你呢，走吧，你真该回家了。”
程依依不再笑了，她本想过去，程非凡捏住她的手，轻轻的摇头，肖礼也一脸严肃的摇头。
“妈，三姐，二哥，五哥。家里怎么热闹？”程仲夏围着厚厚的围巾，搓手道：“我看到新闻，回来等消息的。……咦，孟回，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程宅做客，现在马上回去。”韩愈同样看到了和程仲夏一起进门的孟骄阳，她笑着开口，从范妈手中拿过一块餐巾，擦干手上的油污。
“我看人家程宅的桌布，都让你给点着了？你真是来做客？”孟骄阳走过去，又拿了一块餐巾，使劲给她擦了擦手上那些油污，“弄得脏兮兮的回去，小心大哥抽你。小霓还在家等着你呢。”
“哦。那我这就回去。”韩愈又转过身，程仲夏紧张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泄露出什么。
“我先回去。小惜有消息的话，立刻打电话给我。我一直等着。”韩愈走到程远跟前，给他整了两下衣领，怔怔的望着他。
“好。谢谢你对小惜的关心，他也非常非常喜欢回哥哥。”程远笑着说。
“嗯。”韩愈又走向程非凡、程依依和肖礼，说：“等小惜回来了，我就带你们几个出去玩，说定了？”她捏了捏程依依的脸，看了一眼程非凡和肖礼。
“唔嗯！”程依依咬着嘴唇，点头之后，就“噔噔”得跑到楼上去了。
“非凡，礼，我走了。”
眼前这离别愁绪看在程素然眼里，倒是十分纳闷，等到孟回跟着孟骄阳离开餐厅，她低声啐了句：“神经病。”
我永远不想让程锦声知道你是谁。
在他面前，你是孟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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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嗞嗞”“呲嗞——”淡蓝色的火舌刚开始舔舐浅绿色的蕾丝桌布，就被一缕又一缕的鱼腥味冷水浇灭，韩愈仔细的从左淋至右，从右淋至左，又上下浇了一通，程远出神的盯着她认真的侧脸。
以前小程惜还光PP到处爬的时候，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到正在看文件的程远身上，滑不溜丢的小手伸进程远的口袋里，将打火机顺手牵羊的拿走。小程惜喜欢火，扒拉着打火机到处点火，他烧过沙发、毛毯、床单、手套、丝袜、领带，当然，桌布也是他的最爱。所以那时候程远觉得小程惜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长大后就……
韩愈此时浇灭火焰的神情，和那时候给小程惜收拾烂摊子的表情一模一样。他咽下一口海鲜汤，正准备放下汤碗，韩愈就问：“没喝完？”
“嗯……”程远把汤碗递给了韩愈，还是像以前一样，韩愈会自然而然的解决他剩下的食物，手上的浇水工作还是没停。
整个长餐桌边，只有程远还坐在主位上，范妈低头抽了一块餐巾给他，“二爷……”
“谢谢范妈，海鲜汤很好喝。”程远笑着拭了两下嘴唇，抬了一下下颚，示意有两撮小火已经快烧到他的上衣，程依依忍不住捂嘴笑了，韩愈仰头喝光海鲜汤，“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快着火了？真是的。”她瞪了他一眼，又小心的浇灭程远眼前两点橘色火焰。
“够了！孟回，你给我立刻滚出我们程家！”阮香玉吼道。
“那我可得再提醒一下老夫人，程家家规也说过，对于不太受欢迎的客人，当家女主人，仍得按照标准的待客礼仪完成就餐。言下之意就是说，逐客令是不能下的，有损程家的名声。”
“你马上给我滚！不男不女的妖精！滚！”阮香玉指着黑漆漆的门口，再次厉声道。
“程家家规第二百条也说过，程家女主人不能擅自诋毁来宾，人身攻击过于激烈的话，得罚跪祠堂两晚以示惩戒。”
阮香玉刚想说话，韩愈就走上前，“若是晚宴宾客，就像现在这样，天黑已经看不见路的话，女主人应当和管家佣人一起，将来宾送至门口。毕竟是夜路，主人家是该警醒着点儿。”
韩愈已经走到阮香玉面前，这些话，全都是从前阮香玉教她的，一字一句，她以前都记得颠三倒四，今晚倒是能倒背如流了。
不过，韩愈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要把这些话，全都“复述”给阮香玉听。
“你！”阮香玉盯着韩愈的眼睛，“孟回我告诉你，我们家阿远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妖在一起！”
“啧啧，不吉利的话不能说，尤其是话语中还提及程家的男人。比如说程远你这个倒霉鬼啦、程远你再笑我掐死你啊、程远把我的作业还给我，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啦……像这种话。”
“你……”阮香玉从上到下打量了孟回一遍，“荒谬，真是荒谬，阿远，你竟然和这个人妖说了你和韩愈以前的事情！真是反了天了！你是孟家的继承人，却来我们程家捣乱！”
程锦声也吃饱了，他看着和老妖婆对话的孟回，感觉这小子邪灵附体越发严重了，他听不懂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程家的家规他一窍不通。
程远站起来，看了程锦声一眼。程锦声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从韩愈身上挪过半分，他那张娃娃脸上，此时还带着笑意，似乎孟回和母亲的对话，极大的激发了他的兴趣。
收回视线，他看向程依依捂嘴笑着的模样，这丫头已经很久没这么真心笑过了，他又看向疑惑中的福伯和范妈，不过最终，他把视线再次移回到程锦声身上。
“孟回，别闹了。”程远开口道。
韩愈回过头……
“孟回，别闹了。”程远看着韩愈的眼睛，波澜不惊的说。
韩愈浅笑，她看向三个孩子，抚掌道：“我演得很像吧？我就知道我一定能演得很传神。呵呵……”
程远点点头，说：“是很像，可……”他看向程锦声，“你是孟回啊，怎么可能是韩愈。”
“呵呵~”程锦声摇摇头，受不了得说：“你小子别折腾了，你二哥就在外头等着你呢，走吧，你真该回家了。”
程依依不再笑了，她本想过去，程非凡捏住她的手，轻轻的摇头，肖礼也一脸严肃的摇头。
“妈，三姐，二哥，五哥。家里怎么热闹？”程仲夏围着厚厚的围巾，搓手道：“我看到新闻，回来等消息的。……咦，孟回，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程宅做客，现在马上回去。”韩愈同样看到了和程仲夏一起进门的孟骄阳，她笑着开口，从范妈手中拿过一块餐巾，擦干手上的油污。
“我看人家程宅的桌布，都让你给点着了？你真是来做客？”孟骄阳走过去，又拿了一块餐巾，使劲给她擦了擦手上那些油污，“弄得脏兮兮的回去，小心大哥抽你。小霓还在家等着你呢。”
“哦。那我这就回去。”韩愈又转过身，程仲夏紧张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泄露出什么。
“我先回去。小惜有消息的话，立刻打电话给我。我一直等着。”韩愈走到程远跟前，给他整了两下衣领，怔怔的望着他。
“好。谢谢你对小惜的关心，他也非常非常喜欢回哥哥。”程远笑着说。
“嗯。”韩愈又走向程非凡、程依依和肖礼，说：“等小惜回来了，我就带你们几个出去玩，说定了？”她捏了捏程依依的脸，看了一眼程非凡和肖礼。
“唔嗯！”程依依咬着嘴唇，点头之后，就“噔噔”得跑到楼上去了。
“非凡，礼，我走了。”
眼前这离别愁绪看在程素然眼里，倒是十分纳闷，等到孟回跟着孟骄阳离开餐厅，她低声啐了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