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午后薄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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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是如此迷人……
—*—
手工薄荷烟是福伯的拿手好戏，他会一脸恭敬而严肃的站在旧旧的木桌旁，手边会放着巴西进口的烟叶，用那种韩愈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精巧工具，将烟叶完好的压制成薄厚一致的长长的薄片，福伯通常会戴上手套，小心的开始把勾兑好的混合烟叶，毫无遗漏的卷在一起。原始的薄荷烟最起码有一米长，最后他开始切割，制成一根又一根五点七厘米长的薄荷烟，放在手工做得烟盒里面。韩愈第一次从福伯那儿拿烟的当天晚上，程远就知道了。
程远从不知道韩愈会抽烟，她嫁进程家以后，也从来没有在任何私人或者公众场合抽过烟。他见过很多女人抽烟，但那天，他放下福伯打来的汇报电话之后，程远第一次偷窥韩愈。
那是夏日里最漫长的午后，下人们趁着烈日当空的好天气，把储藏室的那些旧东西拿出来曝晒，空气中飘着一股干涩的霉味，程远午睡完之后，正准备去上班，那段时间他很忙，每天和韩愈碰面的机会很少。
从回廊里传出一点点清浅的哼唱，那时候宅子还没有翻修，在韩愈房间和走廊的末端，有一个宽敞的小露天阳台，韩愈喜欢把整天吃手指小惜放在垫着毛毯的凉席上，自己也坐在上面，用拨浪鼓和小木马哄小惜学着爬来爬去。
程远把公文包放在地上，他轻轻的走到露天阳台旁边。小惜睡在摇篮里，阳台上十分静谧，福伯早就派人栽了两株葡萄在两头，一串又一串葡萄还是青的，它们悬挂下来，枝繁叶茂的葡萄叶遮住热烈的阳光，落地的木色电风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韩愈跪坐在席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烟。
夏风吹着她的乌黑的长发，韩愈做完月子后，已经很久没有修剪头发了，原本烫了一些小卷，现在早就不明显。程远记得，那些调皮的夏风在她两根蕾丝肩带上滑来滑去，他盯着韩愈叼着烟的嘴唇，是深红色的。
平时韩愈在程远面前，都习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但那个午后，她没有。她甚至把长袖披肩和打底的小丝袜都脱掉了，就这么坐在那里，盯着凉席上的照片看。
“啵嘶~”韩愈吸了一口烟，淡淡地香薰味随着夏风传过来，程远依旧静静的盯着阳台上的韩愈，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韩愈，像个自由的妖精。
这个妖精有绸缎般的黑色长发，她的全身上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透明，那些光圈在她的胸口和长腿上打转，一轮一轮的光晕，将她的周身都变得模糊。
【这一张，这一张，嗯，还有这一张……】韩愈又忽然像个孩子一样，趴跪在凉席上，在那些照片后面写下日期和一些什么备注之类的东西，迎着阳光看过去，那些好像都是一些老照片，也许，韩愈又在想念大哥了……【这一张，也是……嗯，这张……】
韩愈停了下来，她笑着仰躺下去，头靠在高高的凉枕上，双腿交叉在一起，左手拿着照片，右手拿着薄荷烟，风吹起她的长发……
程远看着她把那根薄荷烟吸完，当时他们在床上的纠葛还没真正到无法停止的地步，程远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碰她，但似乎是从那个午后开始，一切又变得不受控制。
—＆—卷轴界—＆—
“轰隆”一声，落地窗外地雷声将程远从回忆中拉回来。他仍坐在沙发上，对面的孟回裹在白毯中，正在和莫晨争论什么，他刚刚好像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呼——”程远放下还未吸完的雪茄，他看向嘴边咬着薄荷烟的孟回，拿起他还没喝完的黑莓汁，轻轻抿了一口。
“二爷，那是我的。”韩愈刚才谈到锦城可以发债筹资时，程远兴趣缺缺，她只好转而和莫晨讨论这件事情。
“现在是我的了。”程远拿在手里，一饮而尽。
韩愈看向他蠕动的喉结，嘴角微翘，又转而对莫晨说：“中央以前都不准让地方政府亲自操刀的，如今算是到了非常时期，这样的话，政府的融资通道就能更多元化。”
“有的地方已经试过了。这算不上好消息，不过是又推动了政府的乱花钱行为而已。”程远否定道。
“泽城滥用资金，最终破产，那种厄运，不会再次降临到锦城身上。”
“没人能保证融资乱象不再出现，我也无法保证。”程远摇摇头，态度依旧不甚赞同。
“前些年锦城政府的投资，基本都流进的房地产市场，现在的楼市，已经开始无病呻吟了。”孟骄阳笑了笑，他把手上的IPAD拿给孟回，说：“瞧，今晨的消息，石油再次泄露，我看国外媒体恐怕得再次逮着机会，斥责锦城政府的玩忽职守。”
画面中的两艘油轮在碰撞后，迅速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焰，她把视频点到暂停，耸肩道：“政府一定会发债券，我买点五年期的债券玩玩吧。”
程远笑了笑，说：“你不买你们康城的债券，反过来买锦城的债券？”
“谁说我不买？康城如果有机会独立举债，我当然捧场。”韩愈把抽完的薄荷烟熄灭，“我会继续保持相信政府，不过……呵呵，全球对话之前，又来一次石油泄漏……还真是滑稽。”韩愈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就烟消云散。
“你的消息通道，真是非常畅通。中央没有通过官方媒体发布消息，你就知道了？”程远看向孟回那张忽然冷下来的脸，一脸逗趣的说。
“这是必然的。锦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债务，要是转变成不良贷款的话，我看，所有人都得缩进乌龟壳里，等明年春天再出来。”
“政府征收特别税，包括发行三年期或者五年期的债券，都是很明智的举措。你在担心什么？”程远问。
莫晨也看向此刻一脸无光的孟回，“他和我都是来自康城，隔岸观火，心有戚戚焉。”
“说中了。”韩愈耸耸肩，“锦城如果能撑过去，康城就能撑过去。我们都是商人，我可不希望政局晃晃悠悠。”
“啊。”程远打个响指，“我忘了你的薰衣草田，还指望着登上锦城的国际旅游宣传小手册呢。”
“对，我指望着。”韩愈龇龇牙，“快两点了，谈话结束了吗？”
“结束。”莫晨把一颗装饰用的彩色玻璃球扔进了一旁的鱼缸里，彩色玻璃球缓缓的坠落至水底，程远看向盯着那颗玻璃球的孟回，说：“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明天，就能到马场赛马了。”
“呵，拭目以待。”孟回裹紧白毯，又再次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上楼梯，程远看他认真上楼的样子，嘴角又是一阵无缘无故的笑意。
孟骄阳跟在韩愈身后，在到达房间的时候，韩愈转过身，说：“莫晨对程远的敌意，好像降低了一磅。”
“我更想知道，程锦声去了哪里？”
“是啊，他去哪儿了？”韩愈笑了笑，打了哈欠，想到了他和自己在许愿池的美人鱼对话……
—＆—卷轴界—＆—
秘密基地的病床上。
洛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了超过四个小时，杰森心急如焚的来回踱步，他冲身边的护士说：“我已经把那个十字镖上的毒给解了，他为什么还不醒？”
“也许是洛的免疫系统下降了，所以才没有及时醒过来。”一名护士安慰道。
“KIM党竟然能找到蓝！蓝在杀手界的起步价，比安东尼还高！”杰森拿起那个十字形得冷镖，在它周身摸索着，罗伊打开舱门，看到里面的情形，问：“怎么样？杰森，没事吧？”
“还没醒过来，但是毒已经结了。”
“那就好。我在凯特农庄也是鸡飞狗跳。”罗伊坐在病床边，看了洛一眼。
“弗莱亚大人用了那粒春药么？”杰森问，那粒小药丸是他亲手配置的，药剂量不大，能让一个成年男子发情而已。
“呃……”罗伊抚住额头，他在凯特的主要任务是盯着程锦声，其他事情，他没有多看一眼，至于孟回……“用了。”
“那得手了吗？孟回那小子不好驯服啊？”杰森兴致勃勃的问。
“那你为什么不加大剂量？”
“这是弗莱亚大人的命令。”杰森双眼炯炯有神，“到底有没有……”
“没有。弗莱亚大人和大夫人共度良宵，孟回那小子调戏女佣，被关进了禁闭室，早晨还挨了弗莱亚大人二十鞭。”
杰森吓得捂住嘴巴，“天啊，难道……我那粒春药让大夫人都死而复活了！”
罗伊不再说话，他担忧的看向洛，说：“蓝在锦城出现，让所有正在执行任务的CX杀手们都提高警惕吧，他割下了那个红衣名伶的喉咙，他们可能是情侣或夫妻。这下，CX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程远是如此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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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薄荷烟是福伯的拿手好戏，他会一脸恭敬而严肃的站在旧旧的木桌旁，手边会放着巴西进口的烟叶，用那种韩愈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精巧工具，将烟叶完好的压制成薄厚一致的长长的薄片，福伯通常会戴上手套，小心的开始把勾兑好的混合烟叶，毫无遗漏的卷在一起。原始的薄荷烟最起码有一米长，最后他开始切割，制成一根又一根五点七厘米长的薄荷烟，放在手工做得烟盒里面。韩愈第一次从福伯那儿拿烟的当天晚上，程远就知道了。
程远从不知道韩愈会抽烟，她嫁进程家以后，也从来没有在任何私人或者公众场合抽过烟。他见过很多女人抽烟，但那天，他放下福伯打来的汇报电话之后，程远第一次偷窥韩愈。
那是夏日里最漫长的午后，下人们趁着烈日当空的好天气，把储藏室的那些旧东西拿出来曝晒，空气中飘着一股干涩的霉味，程远午睡完之后，正准备去上班，那段时间他很忙，每天和韩愈碰面的机会很少。
从回廊里传出一点点清浅的哼唱，那时候宅子还没有翻修，在韩愈房间和走廊的末端，有一个宽敞的小露天阳台，韩愈喜欢把整天吃手指小惜放在垫着毛毯的凉席上，自己也坐在上面，用拨浪鼓和小木马哄小惜学着爬来爬去。
程远把公文包放在地上，他轻轻的走到露天阳台旁边。小惜睡在摇篮里，阳台上十分静谧，福伯早就派人栽了两株葡萄在两头，一串又一串葡萄还是青的，它们悬挂下来，枝繁叶茂的葡萄叶遮住热烈的阳光，落地的木色电风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韩愈跪坐在席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烟。
夏风吹着她的乌黑的长发，韩愈做完月子后，已经很久没有修剪头发了，原本烫了一些小卷，现在早就不明显。程远记得，那些调皮的夏风在她两根蕾丝肩带上滑来滑去，他盯着韩愈叼着烟的嘴唇，是深红色的。
平时韩愈在程远面前，都习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但那个午后，她没有。她甚至把长袖披肩和打底的小丝袜都脱掉了，就这么坐在那里，盯着凉席上的照片看。
“啵嘶~”韩愈吸了一口烟，淡淡地香薰味随着夏风传过来，程远依旧静静的盯着阳台上的韩愈，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韩愈，像个自由的妖精。
这个妖精有绸缎般的黑色长发，她的全身上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透明，那些光圈在她的胸口和长腿上打转，一轮一轮的光晕，将她的周身都变得模糊。
【这一张，这一张，嗯，还有这一张……】韩愈又忽然像个孩子一样，趴跪在凉席上，在那些照片后面写下日期和一些什么备注之类的东西，迎着阳光看过去，那些好像都是一些老照片，也许，韩愈又在想念大哥了……【这一张，也是……嗯，这张……】
韩愈停了下来，她笑着仰躺下去，头靠在高高的凉枕上，双腿交叉在一起，左手拿着照片，右手拿着薄荷烟，风吹起她的长发……
程远看着她把那根薄荷烟吸完，当时他们在床上的纠葛还没真正到无法停止的地步，程远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碰她，但似乎是从那个午后开始，一切又变得不受控制。
—＆—卷轴界—＆—
“轰隆”一声，落地窗外地雷声将程远从回忆中拉回来。他仍坐在沙发上，对面的孟回裹在白毯中，正在和莫晨争论什么，他刚刚好像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呼——”程远放下还未吸完的雪茄，他看向嘴边咬着薄荷烟的孟回，拿起他还没喝完的黑莓汁，轻轻抿了一口。
“二爷，那是我的。”韩愈刚才谈到锦城可以发债筹资时，程远兴趣缺缺，她只好转而和莫晨讨论这件事情。
“现在是我的了。”程远拿在手里，一饮而尽。
韩愈看向他蠕动的喉结，嘴角微翘，又转而对莫晨说：“中央以前都不准让地方政府亲自操刀的，如今算是到了非常时期，这样的话，政府的融资通道就能更多元化。”
“有的地方已经试过了。这算不上好消息，不过是又推动了政府的乱花钱行为而已。”程远否定道。
“泽城滥用资金，最终破产，那种厄运，不会再次降临到锦城身上。”
“没人能保证融资乱象不再出现，我也无法保证。”程远摇摇头，态度依旧不甚赞同。
“前些年锦城政府的投资，基本都流进的房地产市场，现在的楼市，已经开始无病呻吟了。”孟骄阳笑了笑，他把手上的IPAD拿给孟回，说：“瞧，今晨的消息，石油再次泄露，我看国外媒体恐怕得再次逮着机会，斥责锦城政府的玩忽职守。”
画面中的两艘油轮在碰撞后，迅速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焰，她把视频点到暂停，耸肩道：“政府一定会发债券，我买点五年期的债券玩玩吧。”
程远笑了笑，说：“你不买你们康城的债券，反过来买锦城的债券？”
“谁说我不买？康城如果有机会独立举债，我当然捧场。”韩愈把抽完的薄荷烟熄灭，“我会继续保持相信政府，不过……呵呵，全球对话之前，又来一次石油泄漏……还真是滑稽。”韩愈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就烟消云散。
“你的消息通道，真是非常畅通。中央没有通过官方媒体发布消息，你就知道了？”程远看向孟回那张忽然冷下来的脸，一脸逗趣的说。
“这是必然的。锦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债务，要是转变成不良贷款的话，我看，所有人都得缩进乌龟壳里，等明年春天再出来。”
“政府征收特别税，包括发行三年期或者五年期的债券，都是很明智的举措。你在担心什么？”程远问。
莫晨也看向此刻一脸无光的孟回，“他和我都是来自康城，隔岸观火，心有戚戚焉。”
“说中了。”韩愈耸耸肩，“锦城如果能撑过去，康城就能撑过去。我们都是商人，我可不希望政局晃晃悠悠。”
“啊。”程远打个响指，“我忘了你的薰衣草田，还指望着登上锦城的国际旅游宣传小手册呢。”
“对，我指望着。”韩愈龇龇牙，“快两点了，谈话结束了吗？”
“结束。”莫晨把一颗装饰用的彩色玻璃球扔进了一旁的鱼缸里，彩色玻璃球缓缓的坠落至水底，程远看向盯着那颗玻璃球的孟回，说：“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明天，就能到马场赛马了。”
“呵，拭目以待。”孟回裹紧白毯，又再次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上楼梯，程远看他认真上楼的样子，嘴角又是一阵无缘无故的笑意。
孟骄阳跟在韩愈身后，在到达房间的时候，韩愈转过身，说：“莫晨对程远的敌意，好像降低了一磅。”
“我更想知道，程锦声去了哪里？”
“是啊，他去哪儿了？”韩愈笑了笑，打了哈欠，想到了他和自己在许愿池的美人鱼对话……
—＆—卷轴界—＆—
秘密基地的病床上。
洛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了超过四个小时，杰森心急如焚的来回踱步，他冲身边的护士说：“我已经把那个十字镖上的毒给解了，他为什么还不醒？”
“也许是洛的免疫系统下降了，所以才没有及时醒过来。”一名护士安慰道。
“KIM党竟然能找到蓝！蓝在杀手界的起步价，比安东尼还高！”杰森拿起那个十字形得冷镖，在它周身摸索着，罗伊打开舱门，看到里面的情形，问：“怎么样？杰森，没事吧？”
“还没醒过来，但是毒已经结了。”
“那就好。我在凯特农庄也是鸡飞狗跳。”罗伊坐在病床边，看了洛一眼。
“弗莱亚大人用了那粒春药么？”杰森问，那粒小药丸是他亲手配置的，药剂量不大，能让一个成年男子发情而已。
“呃……”罗伊抚住额头，他在凯特的主要任务是盯着程锦声，其他事情，他没有多看一眼，至于孟回……“用了。”
“那得手了吗？孟回那小子不好驯服啊？”杰森兴致勃勃的问。
“那你为什么不加大剂量？”
“这是弗莱亚大人的命令。”杰森双眼炯炯有神，“到底有没有……”
“没有。弗莱亚大人和大夫人共度良宵，孟回那小子调戏女佣，被关进了禁闭室，早晨还挨了弗莱亚大人二十鞭。”
杰森吓得捂住嘴巴，“天啊，难道……我那粒春药让大夫人都死而复活了！”
罗伊不再说话，他担忧的看向洛，说：“蓝在锦城出现，让所有正在执行任务的CX杀手们都提高警惕吧，他割下了那个红衣名伶的喉咙，他们可能是情侣或夫妻。这下，CX算是惹上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