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被扔在地板上的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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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无处不在，有求，便有供。
—*—
和大部分在锦城证券交易所上班的人不同，王小波是个绝对的异类，他对那些刚上市的、后台坚不可摧的财阀公司不感兴趣，这就是为什么程氏有两家公司让他来扶植，他毅然SAYNO的原因。韩愈不是第一次见王小波，两人上次见面是在交易所拥挤的办公室里，那是上市的第三天，他穿得十分邋遢，当时还感冒了，据说是刚刚有两个公司被他玩到破产，心情比较郁卒。
“孟总，你好。”很少有洽谈生意的人，会选在临水的【万年阁】，这种到处都是帷幔营造出来的奢华浪漫感的地方，更适合情人间的约会，韩愈知道要来这里和王小波谈谈证券所的事情，还真有点意外。
【万年阁】外，是一条水质清冽的人工河，韩愈以前和程远也来过这里，【万年阁】的定位就是四个字，一眼万年。水声悠悠，筝声瑟瑟，韩愈觉得不是来谈生意，是来谈俞伯牙和钟子期之间的知己私话。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关注你。从你在笃信学院的演讲开始，我就开始注意你，嘿，瞧，我有你的微博地址，很早就关注你了。”王小波打开话匣子，一脸真挚的笑容。
“谢谢。”韩愈礼貌的点点头，这是她没想到的。
“那时候的你，似乎没什么控制力，凡是凭性子而来，现在你沉稳多了。”王小波吃了一口蟹肉，“在年轻一辈里面，我只看你，唯一一个有可能在这种局面下生存的人。”
“是啊，局面很狭窄，我在缝隙里成长起来。”
在一个过度饱和的市场里，许多人都对锦城失去了热情，尽管人们向往它的纸醉金迷，谈论着它的那些无法企及的功绩，但这两年以来，新秀们，在商场上，节节败退的太多。
“程远是个独裁者。”王小波毫不忌讳的编排着，“所有有用的人才都进了程氏，在他那个制度严谨的帝国里，所有人都成了复制人。”
韩愈听完，就明白他说得是指程氏根深蒂固的律法。程远这两年，对于程氏的改革算不上大刀阔斧，但最起码，那些残留的元老们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传说中的元老院，也不再如往常光鲜。
“你去过那里实习？一定进过程氏的地下图书馆，那些歌功颂德的文字，看起来，真让人头疼。”王小波把红红的胡萝卜片放进火锅里，涮了两下，小声对韩愈说：“其实我早就想看程氏一败涂地了，尤其是他们家那些趾高气昂的操盘手，个个都该被扔进黑匣子里！”
在所有的股票经纪人中，程氏的最赚钱，在所有的操盘手中，程氏的最臭名昭著。
这些韩愈也是最近才知道，原先她不过是这个帝国国王手中的玩偶，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国王在家庭以外的地方，是在做着什么工作。
外面的天渐渐黑下来，两人吃完饭之后，王小波一脸高兴的说：“哦，孟回，我就知道我们很投缘，你放心好了，在锦交所，翻云覆雨的人，可不止是和程字挂边的人。”
“我知道。”韩愈觉得这人还真是可爱，仿佛他看着大盘的涨幅，就像是在自己玩溜溜球一样，忽高忽低，才好玩，一滩不涨不跌的死水才叫他头疼。
“嘿，我带你去锦交所玩玩。”王小波执意要带她去锦城证券交易所，外面早就是月光横行的夜晚，二人开着快车，很快达到空无一人的高大建筑外。
白天的锦交所，一定是人山人海，打电话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股票经纪人肯定是热心的忙里忙外，那些后缀了无数个数字的资产，就这么操纵在不断浮动的盘面上。
“我每天来这里都觉得激动人心，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所有一切，都值得期待。”王小波酒喝得有点多了，他真觉得孟回这个年轻的首席执行官是自己的知己，紧紧抓着他的左臂，他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韩愈回头看了一眼，保安见到是王小波，就立即放心了，还为他们打开了所有的灯。
整个锦交所，顿时灯火通明，不少在路上行走的人，都讶异的看向这边。锦交所外墙上的一行电子蓝条上，还滚动着今天收盘的点数。
“咚咚咚咚”王小波的上楼声音很大，韩愈轻声跟在后面，他们绕过了全是作为的交易大厅一楼，直接走上二楼，王小波在裤子口袋上找了好几圈，终于找到钥匙，像个找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他迅速打开门，自豪的拉开办公室。
“进来进来，钥匙在这里！”王小波跪在地上，脸贴在地板上，左手伸进他的桌子底下，使劲的摸了几把，说：“嘿！找到了！”
锦交所一共有三楼，他们又走上三楼，韩愈眼看他就要走上天台，笑着提醒道：“这已经是三楼了。”
“哦，是吗？呃……我是要来三楼。”王小波冲她高兴的笑了，“来，给孟总你看看。”
他把上修的钥匙，插进上锈的钥匙孔里，使劲转动了几下，似乎是这扇小门除了问题，韩愈走上前，也试了两次，“这里面是什么？”韩愈第三次转动钥匙，“咯！”小门开了，这间小房间里黑漆漆的。
“我来开灯，是好东西啊。”
“啪——”灯打开了，韩愈震惊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张。
这确实是一个小房间，一个被钞票填满的小房间。一沓一沓的钞票，无数人的财富，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自己眼前。灯光照耀在拿下钞票上，韩愈终于知道，为什么锦城的上层社会可以纸醉金迷？
她揉揉眼睛，再看了一眼，王小波跑进去，趴在一个小钞票山上，冷哼道：“这些是钱吗？孟回我实话告诉你，不是！是交易用的纸！”
“对，都是纸，财富是流动的，绝对不是静止的，对。”韩愈仿佛明白了什么，王小波的话解开了她一直以来的疑问。她走到一个黑箱子边，打开后看到里面的金条，她笑了，将一块金条扔在了地板上。
“吭噔”一声，划破寂静的夜。
交易无处不在，有求，便有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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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部分在锦城证券交易所上班的人不同，王小波是个绝对的异类，他对那些刚上市的、后台坚不可摧的财阀公司不感兴趣，这就是为什么程氏有两家公司让他来扶植，他毅然SAYNO的原因。韩愈不是第一次见王小波，两人上次见面是在交易所拥挤的办公室里，那是上市的第三天，他穿得十分邋遢，当时还感冒了，据说是刚刚有两个公司被他玩到破产，心情比较郁卒。
“孟总，你好。”很少有洽谈生意的人，会选在临水的【万年阁】，这种到处都是帷幔营造出来的奢华浪漫感的地方，更适合情人间的约会，韩愈知道要来这里和王小波谈谈证券所的事情，还真有点意外。
【万年阁】外，是一条水质清冽的人工河，韩愈以前和程远也来过这里，【万年阁】的定位就是四个字，一眼万年。水声悠悠，筝声瑟瑟，韩愈觉得不是来谈生意，是来谈俞伯牙和钟子期之间的知己私话。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关注你。从你在笃信学院的演讲开始，我就开始注意你，嘿，瞧，我有你的微博地址，很早就关注你了。”王小波打开话匣子，一脸真挚的笑容。
“谢谢。”韩愈礼貌的点点头，这是她没想到的。
“那时候的你，似乎没什么控制力，凡是凭性子而来，现在你沉稳多了。”王小波吃了一口蟹肉，“在年轻一辈里面，我只看你，唯一一个有可能在这种局面下生存的人。”
“是啊，局面很狭窄，我在缝隙里成长起来。”
在一个过度饱和的市场里，许多人都对锦城失去了热情，尽管人们向往它的纸醉金迷，谈论着它的那些无法企及的功绩，但这两年以来，新秀们，在商场上，节节败退的太多。
“程远是个独裁者。”王小波毫不忌讳的编排着，“所有有用的人才都进了程氏，在他那个制度严谨的帝国里，所有人都成了复制人。”
韩愈听完，就明白他说得是指程氏根深蒂固的律法。程远这两年，对于程氏的改革算不上大刀阔斧，但最起码，那些残留的元老们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传说中的元老院，也不再如往常光鲜。
“你去过那里实习？一定进过程氏的地下图书馆，那些歌功颂德的文字，看起来，真让人头疼。”王小波把红红的胡萝卜片放进火锅里，涮了两下，小声对韩愈说：“其实我早就想看程氏一败涂地了，尤其是他们家那些趾高气昂的操盘手，个个都该被扔进黑匣子里！”
在所有的股票经纪人中，程氏的最赚钱，在所有的操盘手中，程氏的最臭名昭著。
这些韩愈也是最近才知道，原先她不过是这个帝国国王手中的玩偶，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国王在家庭以外的地方，是在做着什么工作。
外面的天渐渐黑下来，两人吃完饭之后，王小波一脸高兴的说：“哦，孟回，我就知道我们很投缘，你放心好了，在锦交所，翻云覆雨的人，可不止是和程字挂边的人。”
“我知道。”韩愈觉得这人还真是可爱，仿佛他看着大盘的涨幅，就像是在自己玩溜溜球一样，忽高忽低，才好玩，一滩不涨不跌的死水才叫他头疼。
“嘿，我带你去锦交所玩玩。”王小波执意要带她去锦城证券交易所，外面早就是月光横行的夜晚，二人开着快车，很快达到空无一人的高大建筑外。
白天的锦交所，一定是人山人海，打电话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股票经纪人肯定是热心的忙里忙外，那些后缀了无数个数字的资产，就这么操纵在不断浮动的盘面上。
“我每天来这里都觉得激动人心，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所有一切，都值得期待。”王小波酒喝得有点多了，他真觉得孟回这个年轻的首席执行官是自己的知己，紧紧抓着他的左臂，他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韩愈回头看了一眼，保安见到是王小波，就立即放心了，还为他们打开了所有的灯。
整个锦交所，顿时灯火通明，不少在路上行走的人，都讶异的看向这边。锦交所外墙上的一行电子蓝条上，还滚动着今天收盘的点数。
“咚咚咚咚”王小波的上楼声音很大，韩愈轻声跟在后面，他们绕过了全是作为的交易大厅一楼，直接走上二楼，王小波在裤子口袋上找了好几圈，终于找到钥匙，像个找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他迅速打开门，自豪的拉开办公室。
“进来进来，钥匙在这里！”王小波跪在地上，脸贴在地板上，左手伸进他的桌子底下，使劲的摸了几把，说：“嘿！找到了！”
锦交所一共有三楼，他们又走上三楼，韩愈眼看他就要走上天台，笑着提醒道：“这已经是三楼了。”
“哦，是吗？呃……我是要来三楼。”王小波冲她高兴的笑了，“来，给孟总你看看。”
他把上修的钥匙，插进上锈的钥匙孔里，使劲转动了几下，似乎是这扇小门除了问题，韩愈走上前，也试了两次，“这里面是什么？”韩愈第三次转动钥匙，“咯！”小门开了，这间小房间里黑漆漆的。
“我来开灯，是好东西啊。”
“啪——”灯打开了，韩愈震惊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张。
这确实是一个小房间，一个被钞票填满的小房间。一沓一沓的钞票，无数人的财富，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自己眼前。灯光照耀在拿下钞票上，韩愈终于知道，为什么锦城的上层社会可以纸醉金迷？
她揉揉眼睛，再看了一眼，王小波跑进去，趴在一个小钞票山上，冷哼道：“这些是钱吗？孟回我实话告诉你，不是！是交易用的纸！”
“对，都是纸，财富是流动的，绝对不是静止的，对。”韩愈仿佛明白了什么，王小波的话解开了她一直以来的疑问。她走到一个黑箱子边，打开后看到里面的金条，她笑了，将一块金条扔在了地板上。
“吭噔”一声，划破寂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