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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迟来的新闻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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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着回忆起在我怀中的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然而……那温度已经荡然无存,镜子前,只有我自己。

    —*—

    站在花洒下面,就这么静静的站了二十几分钟之后,程远才想起来自己进来是要洗澡的,他快速的洗好过后,下身裹了个浴巾就走了出来。在花洒下很温暖,出了浴室之后有一丝凉意,他的胸口凝聚这几颗冰冷的水珠,慢慢的滑向了结实的小腹。他顺手擦了两下,面前是韩愈的全身镜,他走了不过去,镜子里的男人头发湿了,肌肉相比从前瘦削了许多,身上是小麦色,脸确是苍白的,他又靠近了一些。

    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清晨的起床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抱住韩愈,她通常会小声的尖叫,然后两条腿就开始没有目的乱踢,程远觉得那样的韩愈很像是一只怀孕过后性情大变的母狒狒。他们两个会在全身镜前进行一场毫无胜负悬念的肉搏,程远喜欢在最后把她剥|光了,拉|开她的双腿,在镜子前仔细查看自己昨晚的“战绩”,也逼着她看,不过,她通常会用双手捂住眼睛,骂他下流或者变态,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汇。

    程远仍旧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他今年三十岁,嗯,事业有成,有房有车,家族背景雄厚,他刚刚丧失了今生挚爱,他看起来没有异常,也永远不会再有异常。

    外面的天大亮,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结束,破晓划过天际,暖阳高升。他走进了更衣室,换上了韩愈最喜欢的那套黑西装,耐心的扣好全部的扣子,将自己收拾的比平时更加整齐。

    —&—卷轴界—&—

    外面的天终于亮了,程依依抱着双腿,坐在床上,衣冠整齐,似乎是一夜没睡,她揉揉肿了很多天的眼睛,给柳恢打了个电话,说:“柳恢,今天程家会有一个新闻发布会。”

    “要我过去吗?……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是刚开机对不对?”柳恢在电话那头流下两滴眼泪,“我去过你们家,他们不让我进去。……你还好吗?”

    “这是我们家族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坚强着呢。我不会在发布会上哭,不会给我妈丢脸。”程依依坚定的说。

    “我马上就过去。在市政厅对吗?听着,你是我女朋友。我……我只是远远看着你,不会过去影响你。”柳恢捂住嘴巴道。

    “好啊。”程依依立即挂断,她换了一身正装,将橙发染回了黑色,打开门就看到准备敲门的程非凡,他一身黑色燕尾服,别着一枚白花,他看着程依依,抿着嘴把白花递给了她,说:“福伯让我拿给你的,【乘风园】连夜赶制的,这白花很漂亮吧?”

    “嗯。”程依依点点头,程非凡给她别在了胸口,说:“小惜已经在下面等了。”

    “他……开口说话了吗?”程依依问。

    “没有,但今天,他一定会说话。”程非凡拉着程依依冰凉的手,两人并排走了下来,小程惜胸口别着白花,纳纳的坐在真皮沙发上,他看程依依走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腿,说:“姐姐,哥哥。”

    小孩子的声音充满着不安,程非凡看向坐在那里,同样别着白花的肖礼,说:“我想这场合不适合你。”

    “我……我……”肖礼低下头,一旁的阮香玉将他拉入怀中,说:“他怎么说,也是你弟弟。非凡,你待他,应该像对小惜一样才对。”

    “对不起,奶奶,我做不到。”程非凡回答道。

    “你……”阮香玉正准备说话,程九柏指了指正下楼的程远,她立刻噤声,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阿远又瘦了……”

    佣人们都站在那里,大厅里寂静的可怕,程远看着小程惜,小程惜也害怕的看着他,程非凡护住了弟弟,冷淡的瞧了程远一眼。程远走上前,将小程惜抱了过来。

    “不要二叔抱,二叔是坏人!妈……我要妈妈……”小程惜哄然大哭,范妈见状也开始抹泪。

    “站好。”程远捧着他的笑脸,用手给他擦干净眼泪,说:“你妈妈很不喜欢你哭,知不知道?她希望你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小程惜扁扁嘴,他最近挑食的厉害,又瘦了一圈。程远又替他整理了一下小西装和领结,顺手还替他系好了松掉的鞋带。“二叔……我要妈妈。”

    “你妈妈死了。”程远肯定的说,他凑近的看着小程惜的眸子,“她再也不会回来。”

    说完之后,他对小程惜微微一笑,淡淡的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说:“走吧。”他抱起小程惜,“吱呀”一声推开了大门,所有人跟着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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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恢到达市政厅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全是记者,他挂着员工牌,佯装着维持着现场的秩序。现场的机位已经全部摆好,不少外国记者都抢到了好机位。程家的车开向这边的时候,现场全场一片“咔嚓”声,不过这场新闻发布会和平时不同,大家都是点到即止。

    第一个下车的是阮香玉和程九柏,阮香玉的手里还牵着一个陌生的少年,阮香玉将脸贴在少年的脸上,对着镜头流下了滚滚热泪,程九柏也用手帕拭了两下眼睛。

    第二个下车的是程远,他拉着程惜,镜头中的二人都面无表情,但小程惜明显哭过,程依依和程非凡下车的时候,现场的“咔嚓”声如巨石抛入大海,一刻不歇的闪烁着,令部分媒体遗憾的是,三个孩子都没有过多的流露丧母之痛。

    发布会在一片沉默中开始,程远贴近麦克风,低声说:“三月二十七号下午四点五十分,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女人,韩愈,因为车祸,意外过世。尸体在近期的高温曝晒下,可能已经腐烂,葬礼将会在四月下旬低调进行。我代表程家上下,代表程氏的所有员工,谢谢所有人,对韩愈的关心。”

    现场沉默了一阵,没有提问环节,程远说完之后就抱起小程惜,转身离开的背影比任何时候都坚决。

    给读者的话:

    预告无能者,掩面逃走,我无法说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