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锦衣夜行 > 第038章 女扮女装去钓鱼

第038章 女扮女装去钓鱼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对面坐的书生不以为然地道:“纪兄,你这人啊,就是性喜多疑。 为官者,心中当秉持一个公字,本就不可看一方言辞切切,形貌可怜,便感情用事,若是断案如此简单,岂非公堂上谁说的可怜、谁哭得厉害,谁便打赢官司了?你看县尊老爷,已将三个泼皮拘押起来,又命三班九房的衙役皂隶们满城寻索,处断不可谓不公。画影图形,缉捕天下,并非一件小事,没有凭据之前,仅凭那唐婆婆一面之言,岂可擅动国器。”

    纪姓书生晒然道:“荒谬!那唐家妇人若果然有奸夫,她丈夫不在家,婆婆年老行动不便,日常采买都是她来出头,如果她与奸夫私奔,选个什么时辰不好行走,偏要选在雨夜,还要大动干弋,又是雇人又是雇车的把她婆婆也引出来?夜间宵禁,四城紧闭,她又住何处逃?这么多不合情理之处,你还相信有私奔的可能么?”

    高姓书生憬然道:“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纪兄这番话大有道理,不若我等去拜见县尊,把纪兄这番见解相告,以助县尊大人破案。”

    “可别!”

    纪姓书生拦住他道:“贤宁啊,你也太过方正了,岂不知人心险恶。堂上那位姓杨的书生,可比你高明多了,为兄冷眼旁观,县太爷那番话,那位姓杨的书生也是绝计不信的,可他在堂上就不曾说过只字片语。能考中进士,外放一县的人物,会像你高贤弟一般不谙世事人情么?那些当官儿的哪个不是人精?”

    他端起酒来,冷冷笑道:“只怕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高贤弟,这浦台县的水深的很,你这么天真的人,还是不要乱趟的好,一个不慎,咱们兄弟都得栽进去。”

    高姓书生胀红着脸道:“你说……县尊大人有意枉纵凶手?这怎么可能?县尊老爷十年寒窗,受得是孔孟教化、学得是道德文章,如今为国当差,食朝廷俸禄,怎么可能干出纵枉歹徒的事来?”

    纪姓书生一仰脖将杯中酒饮尽,不屑道:“要是学过道德文章的人,就一定知书达礼,当今皇上也用不着峻法惩贪了,胡惟庸想出个‘剥皮塞草’的刑罚来,各级官吏但有贪污超过九十贯的,剥其皮,充草以实,仍留原衙,新官上任,都要去看看前任的草人,以为效尤,这等令人触目心惊的教训,该可遏阻贪污了,可你看那贪官前仆后继,因此禁绝了么?

    初生之儿,便知吮母之乳,孪生兄弟抢之,必啼哭拂却,人性本恶也,唯知有我,不知有人而已。道德文章,诗礼教化,虽可教人,却不可能使得人人向善,更有那禁不住酒色财气之诱惑者,今日向善,明日向恶,要治天下,唯有法家。”

    这一下可就说到“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以及“以法治国”还是“以儒教化”两个争议极大的命题了,高姓书生不由勃然变色,沉声道:“我看那单大人一身正气,绝不像个贪污受贿、贪脏枉法的贪官。纪兄啊,你就是因为愤世嫉俗,常作惊人之言,才被县学开除出革,怎么就不知悔改呢?”

    这句话把那纪姓书生激怒了,他好不容易考中诸生,却因常作惊人之语,甚至对至圣先师的训导也常有不同见解,被教谕训导们斥之为妄自邪说,开革削藉,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如今被好友揭开伤疤,不由勃然大怒,两只眼睛都红了,他瞪着高姓书生,恶狠狠地道:“贤宁既这么说,可敢与为兄一赌?”

    高姓书生诧然道:“赌什么?”

    纪姓书生道:“我来想办法,抓出那强掳民女的奸人来,若果证实他与县太爷有所勾结……”

    高姓书生追问道:“那便怎样?”

    纪姓书生道:“你便站在街头,大呼三声:‘人性本善,狗屁不通’如何?”

    高姓书生攸然变色,‘人性本善’可是亚圣孟子说的,身为儒家弟子,又是县学诸生,他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纪姓书生见他迟疑,不禁仰天大笑:“哈哈,你不用说了,你的迟疑,已经证明‘人性本善、狗屁不通’啦,哈哈哈……”

    高姓书生胀红着脸,咬一咬牙,正要接受他的赌注,坐在墙角的彭梓祺忍不住问道:“看你如此笃定,莫非你有办法?”

    纪、高二人聊得兴起,此时又非饭时,而夏浔和彭梓祺又是先住了店,从后门进来的,一进门就坐在了墙角,两人竟未注意,这时听到有人说话,方才悟到自己二人说话有些肆无忌惮,待仔细一看,他们马上认出这两人就是制住三个泼皮、救下唐婆婆的杨、彭二人,不由又惊又喜。

    方才许多人到衙门口围观,这两位书生也曾跟去,是以认得他们模样,二人连忙离开座位,高姓书生遥遥一揖,说道:“原来是仗义救人的杨公子、彭公子,失礼失礼。”

    纪姓书生则豪爽的多,大笑起身道:“相逢即是有缘,两位兄台还请移座,咱们共谋一醉如何?”

    他这一说,高姓书生忙也出言相请,夏浔盛情难却,彭梓祺更想知道纪姓书生是否有比夏浔更高明的好主意,二人便移了酒菜过去,两桌人并坐一桌,相互揖礼,通报身份。

    原来这纪姓书生叫纪纲,高姓书生叫高贤宁,都是临邑人氏,两人曾同是县学的诸生,交情深厚。纪纲被县学开除后,两人的交情并没有因此断了,后来高贤宁想离开家乡游学一番,一则好友情深,不忍相离,二来这纪纲自幼习武,一身拳脚功夫极为了得,有他相伴,路上也安全,于是便约他同行。

    二人在山东各州府县游学访问,昨日逛到了蒲台县,被大雨留客,今早恰好看见夏浔和彭梓祺护着那唐婆婆去县衙,二人闲来无事,跟了去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

    夏浔隐约记得以前看武侠小说,似乎明朝初年有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叫纪纲,可这名字实在普通,天下同名同姓者比比皆是,夏浔只知那位纪指挥使十分霸道威风,却并不了解他的生平,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秀才能和那个权倾天下的纪纲有什么关联,因此虽觉姓名熟悉,却也没有多想。

    彼此通报姓名,一俟落座,彭梓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纪兄,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捉住那歹人?”

    “这个……”,纪纲有些犹豫。

    彭梓祺道:“不瞒纪兄,我们也恨那歹人实在猖狂,方才正在商议办法,如果纪兄有好办法,说不定咱们可以联起手来,为地方除此一害。”

    她轻轻一拍掌中刀,傲然道:“论学识,小弟不及各位,可若论武功,小弟自信可以助一臂力。”

    纪纲略一沉吟,爽快地道:“方才我的确想了个法子,只是要做起来,还有许多难处。”

    彭梓祺忙道:“纪兄请讲,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纪纲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那歹人强掳民女,十之**,是谋其色。既然如此,要引他入彀,就须投其所好,攻击短处。我的意思,可往其他府县,使重金聘一位青楼中才貌双全的姑娘,扮做投亲靠友的村姑,到这蒲台县里招摇过市,那歹人只要见了,自然生了邪念,只要他一出手……”

    彭梓祺吃了一惊:“怎么他的法子与杨文轩一个模样?”

    彭梓祺定了定神,说道:“此事十分凶险,那姑娘岂肯答应?”

    纪纲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此事如此重大,岂可实言相告之?”

    彭梓祺有些不悦地道:“这样的话,不就是利用她了?万一有个闪失……”

    纪纲不以为然地道:“彭兄弟,婆婆妈妈,如何做得大事?那样的女子,做的本就是皮肉生意,有个闪失……呵呵,她又能失了甚么东西?”

    夏浔缓缓开口道:“引蛇出动容易,如何捉贼捉脏?”

    纪纲微笑道:“杨兄所虑甚是,所以欲行此计,最最紧要处不是引蛇出洞,而是如何拿贼擒脏。故而,若行此计的话,我须先赶去青州核桃园见一个人,得此人相助,这一计方才可行。”

    夏浔纳罕地道:“青州核桃园?那里有什么了得的人物?”

    纪纲笑道:“啊,我倒忘了,杨兄和彭兄就是青州人呀,呵呵,你们可曾听说过核桃园崔家么?”

    夏浔隐约觉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还没等他想起来,彭梓祺已“啊”地一声轻呼,失声道:“青州核桃园崔家,我知道了,纪兄说的想必是崔迪崔老太公家?”

    纪纲道:“正是,原来彭兄弟也听说过崔家。纪某与崔家有些亲戚关系,崔家这一辈儿长房长子崔元烈,那是纪某的远房表弟。”

    “崔元烈?”

    这一下夏浔也想起来了,崔元烈可不就是那日街头骑驴,与朱家少爷撞车,后来又与朱家小姐情投意合、眉来眼去的的那个少年书生吗,他还曾邀请那崔元烈过府拜访,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离开青州了,也不知崔元烈有没有去过。

    纪纲道:“这山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