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咸鱼他想开了 > 100、想做咸鱼第100天

100、想做咸鱼第100天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妆打扮, 您可以用强大的购买率把它砸出来他五哥最恨什么?

    薛从筠一愣,没多久,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竟触了他五哥的逆鳞。

    规矩。

    他五哥,是皇祖母口中, 不合规矩的野种。

    “五、五哥, 我忘了, ”薛从筠动了动嘴唇,被吓得够呛,他慌忙解释, “而且这桩婚事, 五哥不也不满意吗?我只是、只是……”

    薛放离问他:“那是本王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薛从筠嗫嚅道:“我、我……”

    薛从筠怕极了他这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张公公也没好到哪里,他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当即跪到地上,讨好道:“王爷, 您大人有大量,想必也不会在意——”

    薛放离笑了一声,张公公身体一僵,立刻伸手打自己巴掌,“王爷饶命, 是奴才多嘴,是奴才多嘴!”

    “啪、啪、啪——!”

    巴掌声不绝于耳,张公公用力极大,压根儿不敢浑水摸鱼, 他脸上火辣辣得疼,脑子也嗡嗡作响,可手上的动作却始终不敢停下来。

    “大人有大量?”薛放离慢条斯理道,“张公公记错了吧,本王向来睚眦必报。”

    张公公一听,只觉遍体生寒,他慌忙手脚并用地爬向薛放离,声泪俱下道:“王爷饶命!饶命——啊!”

    薛放离一脚踹开他,张公公的声音也跟着变了调,薛放离淡声道:“来人,把这狗奴才舌头拔掉,缝上嘴巴,吊上房梁。”

    侍卫听令,纷纷上前捉拿,张公公连连后退,但根本无济于事,他的肩膀被按住,张公满脸惊惧,口不择言道:“王爷,是陛下派奴才来的,是陛下!奴才若是回不去,您让陛下怎么想?”

    薛放离不为所动,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啧啧叹道:“真是可怜啊。”

    “一个奴才而已,”薛放离道,“父皇会怎么想?本王只是在教你规矩罢了。”

    话音落下,张公公被团团围住,剑光闪在他脸上,他腿一软,面如死灰。

    他完了。

    薛从筠都看呆了,薛放离似乎才想起他,略带歉意道:“六弟可是贵客,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是本王招待不周。”

    薛从筠整个人怂如鹌鹑,连忙摆手表示不用了,喝什么茶,他现在只想开溜。

    “给六弟上茶,”薛放离却视若无睹,“本王记得,方才六弟说王妃一身素淡,晦气。”

    薛从筠试图辩解:“我那是……”

    薛放离撩起眼皮,“难道是本王听错了?”

    薛从筠硬着头皮老实回答:“没、没有。”

    丫鬟上前斟茶,薛放离又笑道:“六弟紧张什么?坐啊,喝茶。”

    薛从筠瞪着茶水,头皮发麻。

    交谈间,张公公已经被倒吊在房梁上,正对着茶盏旁的座位。他满脸是血,形容可怖,张公公还在痛苦挣扎,血水不断滴落,“啪”的一声,落入杯中。

    血色晕开,一片猩红。

    薛从筠不敢再惹薛放离,他僵硬地坐下来,完全不想碰这杯茶。

    薛放离却平静地问他:“六弟怎么不喝茶?不喜欢?”

    在他的注视下,薛从筠只好强忍着恶心,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喝了,五哥,我喜欢,我喝光了。”

    薛放离闻言,满意地颔首,他盯着满地的斑驳血迹,又问薛从筠:“六弟,现在还晦气吗?”

    薛从筠疯狂摇头,“不晦气,一点也不晦气!”

    “那便好,”薛放离瞥他一眼,下逐客令了,“时辰不早了,六弟该回去了。”

    薛从筠求之不得,他一下弹起来,“我这就走!”

    可没走几步,薛从筠又被叫住,“等一下。”

    薛从筠心头一惊,缓缓扭过头,“五、五哥?”

    薛放离:“父皇遣你来观礼,六弟就没准备什么贺礼?”

    薛从筠:“……”

    他当然没准备。不过出宫之前,薛从筠终于从父皇那儿讨来了自己垂涎已久的蚌雀——将雀鸟雕像置于蚌壳内,时日长了,养出一身珠光宝气。

    这玩意儿精巧无比,做起来耗时又耗力,至今唯有他父皇手上有几枚,这只雀儿的是最好看的,薛从筠原本打算玩几日就送给他念哥,他甚至已经提前知会过了。

    可现在……

    “准备了,”薛从筠不敢说自己是两手空空来的,他欲哭无泪地摸出蚌雀,自己都还没捂热呢,“这个——我好不容易从父皇那儿讨来的呢。”

    薛放离看也没看一眼,“六弟有心了。”

    薛从筠肉痛不已,可他还得强颜欢笑,“五哥喜欢便好。”

    说到这里,薛从筠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五哥,既然婚事成了,明日你们别忘了入宫见父皇。”

    薛放离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薛从筠来时走路带风,临要走了,不仅被收拾了一顿,连宝贝也丢了,他垂头丧气地往外走,结果没几步,听见王府的人问:“王爷,这几箱东西……?”

    薛放离垂眸,厌倦的神色之下,是森寒的冷意,“拖走。”

    他对赏赐的态度,高管事已经数见不鲜了,正要叫人,薛放离却又改了主意,他若有所思道:“既然是贺礼,那就拿给三公子吧。”

    “天仙,”薛放离想起薛从筠的形容,江倦那张脸,当真生得不食人间烟火,仿若无欲无求,他饶有兴趣道,“本王倒要看看,他可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高管事应下来。他原先还觉得王爷对这位三公子态度颇好,现在看来,这位三公子也只是恰好引起了他们王爷的兴趣罢了。

    上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了。

    高管事摇了摇头。

    薛放离又把一个小物件抛过去,“这个蚌雀也一并送去。”

    宫里出来的东西,再怎么稀奇,他也兴味索然,高管事接到手上,开始忙碌起来,薛从筠听不下去了,他简直心如刀割。

    给那乡巴佬。

    父皇的贺礼连带他的蚌雀,都给了那乡巴佬。

    他怎么这么酸啊。

    薛从筠步履匆匆地走出离王府,他越想越心痛,越想越不平衡,挠了把头发,薛从筠决定明天去蹲江倦。

    当然,才被狠狠地收拾完,薛从筠不大敢做什么,他的意图很卑微。

    ——跟他的蚌雀再见一面。

    能再摸上一把,就更好了。

    呜呜呜。

    江倦被送回了房。

    离王府颇大,江倦跟着仆人左拐右拐,穿过回廊又走过池塘,到了地方人已经懵了,根本记不住路。

    仆人把门一推,就有人急忙扑来,担心不已地问江倦:“公子,您没事吧?”

    她的声音很耳熟,江倦看了几眼,认出是刚醒来时为他求饶的丫鬟。江倦想了一下,这个丫鬟应该是兰亭,书中的江倦与外公还住在乡下时,兰亭就跟在他身边。

    仆人把他送到地方,关上了房门,江倦摇头回答:“我没事。”

    可兰亭听了,还是难过不已,“公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说到这里,兰亭的神情更是低落,“老爷连多派几个人伺候公子都不肯。”

    男子成婚,虽然不兴什么陪嫁,可多少也要有几个自己人在身边,江尚书却是连这也免了,他只让兰亭收拾好江倦的衣物带过来,与其说是成婚,不如说是卸掉了包袱。

    江倦不大懂这些,刚好他正满心疑惑,便问兰亭:“你知不知道离王是什么样的人啊?”

    兰亭与他一同从乡下来的,当然不知道,但对于离王还是略有耳闻,她小声道:“奴婢听说……王爷凶狠残暴,无缘无故杀过许多人。”

    跟小说倒是对上了,可江倦还是茫然。

    今天这一天,那位离王的态度很好,不仅有为他着想,甚至在他被扣锅的时候,也说相信他,完全就是——

    江倦:“可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兰亭“啊”了一声,江倦忍不住猜测:“他被说得这样可怕,有没有可能是误传?”

    兰亭哪里会知道,她不确定地说:“可能?”

    江倦思来想去,原文中,涉及离王的篇幅太少了,他甚至没有正式出场,所以离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根本无从探究。

    也许,他真的被人以讹传讹了?

    门外,正要敲门的高管事一愣。

    好人?

    他们王爷?

    高管事:“?”

    他的表情有一丝龟裂。

    许久,高管事心情复杂地敲响门,兰亭连忙打开,高管事恭敬道:“王妃,王爷让奴才把几箱贺礼送来您这边,王妃可随意取用。”

    说完,他又把礼单呈上,“王妃可依此逐一清点。”

    江倦低头一看,礼单上的字迹密密麻麻,他勉强认出来几行。

    翡翠莲花。

    碧玺锦鲤。

    珊瑚翠翎鸟。

    玉藕坠。

    ……

    江倦:“?”

    看名字就属于博物馆镇馆级藏品。

    他再看箱子,也许是搬运途中锁扣被晃开,隐约可见的绿色浓烈欲滴,江倦简直要被这抹帝王绿刺伤眼睛。

    太贵重了,江倦不敢收,他忙不迭摇头,“我不用,都用不着,你再搬回去吧。”

    高管事看他几眼,苦笑着说:“王妃莫要为难奴才。王爷送出来的东西,奴才再给他搬回去,遭殃的可是奴才。”

    好像直接退回去的确不礼貌,江倦犹豫了一小会儿,只好说:“那先放着吧。”

    高管事点头,又道:“王爷夜间咳得厉害,怕王妃睡不好,已经在另一间房歇下了,今晚……王妃不必等王爷回房。”

    江倦一点也不意外。

    小说里也是这样。在主角受的回忆中,他与离王成亲当晚也是分房睡的。

    “对了,王爷还让奴才转告一件事情,”高管事说,“明日一早,王妃需与王爷一同进宫面圣。”

    “好的,我知道了。”

    交待完一切,高管事不再逗留,行了礼便走。江倦捏着礼单继续往下读,他越看越震惊,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靠谱。

    离王,真的是个大好人。

    帮了他那么多,还送他这样贵重的东西。

    可是按照剧情的走向,明天晚上离王就去世了。

    想到这里,江倦手里的礼单看不下去了。

    他记得离王是急症去世的。哪怕御医赶来得足够及时,也没能把他救回来。

    江倦叹了口气,突然有点于心不忍。

    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江倦决定了。

    以后每逢祭日,多为薛放离烧几沓纸,让他成为全地府最有钱的鬼王爷。

    薛从筠又爆笑起来,咸鱼都没法忍了,江倦决定跟他互相伤害。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吗?”江倦幽幽地说,“不过如此。这样的东西,我见过好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小玩意儿确实精妙,不过江倦穿书前还挺喜欢逛博物馆的,所以他说见过很多,也不纯粹是在伤害薛从筠,江倦是真的见过不少。

    果不其然,薛从筠一听,再笑不出来了。

    他打小胜负欲就强,又贵为皇子,他说好的,从来没人敢说不好,几乎所有人都顺着他来,唯独碰上了江倦一再吃瘪。

    薛从筠又要跳脚了,“什么叫不过如此?你给我好好看看。它的雕工,它的意趣,独此一份好吗?”

    江倦低头看看,慢吞吞地说:“嗯嗯,挺好的。”

    薛从筠:“……”

    可恶,感觉又被敷衍了。

    他深吸一口气,金蝉玉叶不行,还有一只翡翠孔雀呢。薛从筠又小心翼翼地捞出翡翠孔雀,“这个呢?”

    他指指雀翎处的颜色,生怕江倦不识货,特意解释道:“这叫五福临门——这么一小块翡翠,汇集了五种颜色,你知道多难得吗?”

    确实挺难得的,何况这只孔雀雕得也漂亮,不过江倦还是使出了他的糊弄大法,“啊,这样吗,我懂了。”

    薛从筠:“……”

    不,你不懂。

    真的懂了它的珍贵程度,不是应该可以开始夸了吗?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薛从筠瞪着江倦,只能无能狂怒:“你怎么回事啊,这都没反应?什么不过如此,我看你就是不识货!”

    薛从筠骂骂咧咧,“你这个臭乡巴佬,你再给我好好看看!”

    他气咻咻地把翡翠孔雀塞给江倦,恨不得摁着江倦的头来看,大有江倦今天不看出朵花来就不罢休的架势。

    江倦瞅他一眼,再逗下去说不定要被记仇了,这才实话实话:“我骗你的,这两样都是好东西。”

    说完,他笑了一下,柔软的唇轻弯,潮湿的睫毛下,水光莹润,这一刻,少年的眉眼俱是生动。

    薛从筠一愣,本来被人耍成这样,他该生气的,可是一看江倦,他就被笑得没了脾气,瓮声瓮气道:“我就说……”

    过程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结果总归是好的,薛从筠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了满足,他大手一挥,“算你识货,都归你了。”

    江倦当然不能收,他回绝道:“不用啦,太贵重了。”

    “贵重吗?”薛从筠听完,更是心花怒放了,他故作不屑道,“这等品相的东西,我库房还有不少,拿出来了怎么可能再收回去,给你就收着。”

    江倦:“……”

    六皇子是散财童子再世吧。

    江倦一阵失语,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剧情。

    ——主角受生辰。

    按照习俗,年轻人不应当做寿,但主角受毕竟是团宠,抵不住他的好友与安平侯偏要为他操办一场。

    原文中,这一日阵仗闹得颇大,先是主角受的三位至交好友——六皇子、丞相之子、将军之子,前来送贺礼。

    他们三人皆出身优渥,出手又大方,尤其是六皇子,恨不得掏空自己的库房。

    安平侯自然更是不甘示弱。主角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也是主角受在尚书府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他便为其准备了“十里贺礼”,在京城沦为一桩美谈。

    不过安平侯给的倒是多,却没有六皇子给的精,六皇子送的东西,有一样甚至还在后续剧情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