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嫁娇女 > 第40章撞破

第40章撞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40章撞破

    安阴一直确信,她可以逃过这劫。

    像五年前那样,皇舅绝对不会真对她下手。他会将事情全部按下来,最糟糕不过将她谴离长安,再不然,收回些赏赐食邑叫她思过。可是等到风头过去,她还是能得到皇舅的关怀,那些失去的东西也会回来。

    但她万万没想到,勤政殿中于龙椅中沉默的男人分明已经动摇,却因下一刻得知怨灵之事,瞬间震惊恐慌,那快要出口的原谅转眼烟消云散,望向她的眼神里,融了无法挥散的愠色。

    据说,近来重建之灾地中,常常会在半夜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女人长发披散,身穿十二幅赫赤金长裙,浑身染血。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在安阴罪行揭露的这一日,终于传到了宫中,同一时刻,因为此次数案并查牵连甚广,东宫有令,谁敢包庇隐瞒,以同罪论,这一锄头下去,翻出大片血腥污泥残渣败骨,也在民间传开。

    百姓皆知大齐有安华长公主这个女英雄,如今又知她唯一的女儿坏事做尽,惹得长公主芳魂不歇,频生怨灵,顺理成章的将之前发生的好几起天灾都归罪在了安阴公主的身上,流言俞传俞烈,终于变成——安阴公主忘恩负义残暴无仁,触怒天道,牵连安华长公主芳魂无回,苦受磨难。

    盛武帝脱冠戴罪,朝臣在宗庙外乌怏怏跪了一片。

    据说当日,盛武帝悲痛欲绝,昏倒在宗庙之中,太子及时赶到,召集御医会诊,可是盛武帝始终没有醒过来。

    紧接着,一个更可怖的流言自长安传开——当年,大齐与北厥苦战,北厥不惜残杀安华长公主也要挥军进犯,北厥王嗜血成性,乃当世煞神,后战事平定,安华长公主暴毙,却留下一个与北厥王生下的女儿,便是安阴长公主。

    因顾念长公主之功,陛下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甚至不在意她北厥人的血脉,为她改回皇室宗姓,并未想到给大齐留下了一个祸根。

    安阴公主为北厥王之女,体内存着北厥王的恶灵,导致明明年华正好的高贵公主,残忍手段做出许多恶毒之事,全然不似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该有的模样。甚至影响了大齐的气运,导致多地天灾,令长公主芳魂回世,于灾地之中嘤嘤哭泣警示大齐。

    许多老人都是经历过当年战乱的,很快,百姓的愤怒便整齐划一的朝向如今已经降齐的北厥。

    厥狗,死了都不放过大齐!还妄图利用公主之身毁大齐气运!

    随着当年舒家军与大齐苦战的往事被翻出,百姓的态度,从对北厥的仇恨,变成了对舒家军的赞美惋惜,舒骋的名字亦被屡屡提及。

    由始至终,竟无一个声音质疑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件养不教的家事。

    可能是风向被带的太好,也可能是有人察觉,也缄默不言。

    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发泄口,这个发泄口是圆的还是方的,并不重要。

    陛下因身体抱恙无法上朝,太子临朝代为处理政事。

    朝堂上,太子代盛武帝下旨——褫夺安阴公主封号,贬为庶民,流放北关浮生寺,余生于佛前苦修忏悔,赎尽罪孽,直至厥狗恶灵消散殆尽。

    旨意下达两日后,盛武帝苏醒,朝中内外一片欢庆,邪灵作祟一事越发可信。

    安阴流放那日,出长安十里,天色阴暗,乌云沉沉的压下来,令人有窒息憋闷之感。

    清明刚过,阴森的风竟卷来几张未烧尽的黄纸,押送的官兵皱眉,觉得晦气极了。

    昔日风光无限的安阴公主,着一身灰色的破旧囚服,带着手铐脚镣,行动艰难迟缓,口中被塞,又以布条横亘唇间死死勒住。

    据说,她入狱当日,不断地含着陛下与亡母的名字,得知求情无望后,竟开始大声辱骂,直道盛武帝对她的宠爱仅是对亡母的愧疚,他是个无能之人,没有才干治国,只会用死人来谋好处。分明是他将她捧上天,许她随心所欲,如今不过是因为触及他的名声利益,便要枉顾母亲的恩情对她下手,甚至编出什么北厥恶灵的大笑话……

    狱卒吓得不轻,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了。

    长队缓缓前行,前方不远停了辆马车,一身素衣的女子缓缓走出。

    押送的守卫认出来人,抱拳行礼:“舒卫率。”

    舒宜邱面色沉冷:“殿下念及与犯妇之亲缘,命本官代为相送一程,自此断缘绝脉,再无瓜葛。”

    舒清桐自他身后走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袱。

    “不可耽误太久。”舒宜邱淡淡吩咐一句。

    舒清桐轻轻点头,朝安阴走去。

    舒清桐面无表情在安阴面前站定:“如今众人皆知,你体内住了一只邪灵,因邪灵作祟才为非作歹,自此以后,陛下可以继续利用你的母亲,还无需对你的行为负责,你说妙不妙?”

    安阴眼眸红肿,蓄满怒恨。

    舒清桐:“你的命,是我三叔换回来的,可即便你死了,也换不回我三叔的命。死何其简单,于如今的你来说,更似解脱。舒家自始至终没想要你以命抵命,仅仅只是希望……希望这条救回来的命……是值得的。”

    话到最后,终是哽咽。

    舒清桐目光宁静,看着她眼中的怒恨渐渐裹了泪水。

    “你心里的确住着了恶灵,愿你余生修行,能将其扼制,于从前种种中超脱而出。哪怕多做一件善事,也是对诸多无辜生命的恕罪。”

    “益州为舒家驻守之地,舍妹清桦常住此处,会为你在浮云寺中清扫一片净土。听闻你在狱中大骂陛下教养之过,你大可安心,此后,你会在舒家的照顾下,好好学一学做人。毕竟……”舒清桐微微扬起下巴,语气染上源于骨血里的傲气:“我们舒家,没有教不好的儿女。”

    她将包袱放在她手上:“这是义卖宫宴上,你喜欢极了的那条十二幅赫赤金长裙,算作践行礼,随你上路。”

    话毕,她往后退了一步。

    队伍重新开始挪动,安阴却立在原地呆愣不动。

    守卫拧眉,伸手推了她一把,她身影一晃,手中包袱与眼中热泪一并滚落,滚入尘埃……

    回到马车上,舒宜邱驾车回城。

    他听车内无声,找了话来说:“她虽落罪,可数个州郡留下不少烂摊子,收拾起来并不简单。清桦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若她此生醒悟,行善积德忏悔罪孽倒也罢了,若她仍执迷不悟,自有另一种下场等她,此事太子心里有数。”

    半晌,马车里响起妹妹的声音:“大哥将我送到忠烈侯府放下吧。”

    舒宜邱还要回宫复命,闻言一愣:“你去那里做什么?”

    “寻郑七姑娘。”

    一听到郑芸菡,舒宜邱想到舒易恒,他低应一声:“别太叨扰。”

    得知舒清桐忽然登门,郑芸菡小跑着出去将她迎进来:“舒姐姐来找我?”

    舒清桐:“今日安阴流放,我方才从城外回来,听说郑大人这几日告病在家,我便来看看?”

    咣当。

    郑芸菡为她斟茶的手一滑,差点洒了一身的水,缓缓吐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啊?”

    舒清桐弯弯唇角,“菡菡不高兴我来看你哥哥?”

    郑芸菡干巴巴一笑:“当、当然不是。”可是你来看我哥哥,王爷知道吗?

    “听、听说王爷受伤之后一直在府中养着,舒姐姐可有去探望过?”

    舒清桐看出少女眼中的惊诧,眉眼流转:“我不得空。”

    可你有空来看我哥哥!

    郑芸菡的小脑瓜一瞬间溢出无限猜想,一种比一种可怕,她饮了一口凉水压惊。

    舒清桐嫌她不够慌似的,忽道:“听闻菡菡与王爷相识已久,还曾一起在郊外赛马。有此情谊,你也该登门探望才是。”

    “噗——”她一口水全喷出来,嘴都顾不得擦:“舒姐姐明知那是商怡珺的挑拨之言,岂可这样玩笑……诚、诚然是有赛马一事,但我可以解释——”

    “你怎么知道,是商怡珺故意在我面前挑拨?”

    前一刻还急于解释的少女,当场石化。

    对吼,那天……她和王爷是偷摸在一边窥伺来着。

    好像越解释越糟糕呢。

    舒清桐笑意加深,直勾勾盯着她。

    郑芸菡的小心脏渐渐凉掉,强撑着最后的从容,轻轻擦了一下嘴:“我大哥不在府里,他去了文渊书社。”

    舒清桐“哦”了一声,完全不在乎自己刚才的问题:“正巧我也要去书社,那我先告辞了。”

    郑芸菡起身相送。

    一直到离开,舒清桐都没再提那个令人窒息的问题。

    刚送走舒清桐,郑芸菡立马抖声道:“准备人参鹿茸,去一趟王府。”

    随着安阴之事落幕,太子要处理更多的问题,卫元洲这个“带伤王爷”反倒清闲了几日。

    这几日,贤太妃锲而不舍的撬他的嘴,可卫元洲不想说的事情,谁都撬不开。直到樊刃来传话,说是外头来了位小娇客,卫元洲神情一凛,让樊刃把人先带走,他出去见她。

    左右撬不开儿子嘴巴的贤太妃见他有落跑之势,忽然凉声道:“且走就是,你今日躲了,我明日就去舒家提亲。”

    卫元洲不可置信的望向座上的母亲。

    贤太妃的身体一直抱恙,就连卫元洲刚回来那阵,她也是日日用药睡多于起。可不知为何,似乎从他坦白心中所想后,母亲的精神就一日比一日好,不仅套话的本事不重样,现在还威胁起人来了。

    他许久未见母亲这般模样,新奇的同时,又愿她能一直这般生龙活虎。

    卫元洲挑着嘴角一笑,转身走了。

    贤太妃没想到这样都套不出来,顿时有点气闷。

    臭小子,真当她是说着玩的吗?

    郑芸菡被樊刃请到之前去过的那间破落小茶馆。她想起与好友在此议人是非被抓了现行的事,顿时觉得卫元洲这个安排有些刻意,好在这次没选那活动隔板挡开的一层,而是上了二层的小雅间。

    说是小雅间,也有些破旧了。

    郑芸菡乖乖坐着,一遍遍打腹稿,门被推开,一身军服的男人信步入内,脚上皮靴踩出沉沉的声响。

    “你找我?”卫元洲连客套都省了,长腿迈过坐垫,撩摆入座。

    郑芸菡愣了一下,点头,身后婢女奉上小礼,她干巴巴笑道:“听闻王爷伤重,一直养着,这都是些补身子的,望王爷早日康复。”

    卫元洲随手打开看了看,很好,都是大补之物。

    “你的好意本王收了。”然后抬起一双漆黑幽深的眼,静静看着她。

    郑芸菡被他盯得无法开口。

    须得让王爷明白,如果还想迎娶舒姐姐,就得加把劲,不要整日窝在府里晒太阳……而且,说是养伤,看起来明明很精神……

    “要不要去骑马。”卫元洲忽然开口。

    郑芸菡:?

    卫元洲凝视她片刻,自动会意:“我让樊刃去准备,走吧。”

    孟云娴莫名其妙的就和卫元洲来了马场。

    然后偶遇了一脸惊喜的舒易恒。

    笑容明朗的男人杵着拐一蹦一蹦过来时,卫元洲的脸沉下来。

    真是哪里有他。

    郑芸菡与他见礼,舒易恒看到她很高兴,可一转头,又皱起眉头来:“你和王爷?”

    郑芸菡赶紧解释:“是偶遇。”

    卫元洲凉凉睨她一眼。

    舒易恒不疑有他:“郑姑娘是来骑马吗?”

    郑芸菡挠头:“是……吧。”转头望向卫元洲。

    “太好了!”舒易恒大笑,“郑姑娘,你随我来。”

    他十分热情的将郑芸菡带到马厩,“之前听清桐说郑姑娘马术极好,是三公子亲自教的,好骑术该配好马,今日有缘,我送姑娘一匹马!”

    “这怎么敢当。”郑芸菡连连推拒。

    舒易恒的小厮笑道:“姑娘莫要介意,我家公子痴好此道,时常以马会友,见志同道合情趣相投者,赠马是一片诚意。”

    舒易恒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卫元洲扫一眼身后的樊刃。

    樊刃一愣,竟看懂了这个眼神。

    都是手下,别人多会。

    郑芸菡稀里糊涂,半推半就的就接受了。

    舒易恒送了他最喜欢的一匹。饶是卫元洲,也承认这是匹好马;可惜,没用作战马。

    “我帮你牵马。”舒易恒积极示好,手还没摸到缰绳,就被另一只手截走。

    卫元洲握住缰绳,淡声道:“舒公子腿脚不便,还是本王来吧。”

    话音刚落,卫元洲手里的缰绳也被抽走。

    郑芸菡脸蛋红扑扑,把绳子拽的紧紧地:“可是王爷也有伤在身,应当好好歇着,我自己可以的……”

    怕他们不信,她轻夹马肚来回走了一圈,稳稳当当。

    舒易恒:……

    卫元洲:……

    郑芸菡骑马学的好,不仅因郑煜星教得好,更因她本就喜欢。舒易恒这匹宝马,可比郑煜堂送她的那匹软蹄子小马强多了!

    郑芸菡连日来崩得太紧,此刻上马跑了两圈,竟生出些酣畅之感,当即扬鞭打马,转眼飞驰入赛道,好不痛快,待回过神来时,竟已日头西斜,两个男人一言不发的枯坐了几个时辰。

    真养伤·舒易恒:……

    伪养伤·卫元洲:……

    舒易恒腿脚不便,卫元洲好歹截走送她回府的机会,虽然今日什么都没说成,但见她是真开心,又觉得无所谓了。

    真儿和善儿一拥而上,又是给她喂水又是加披风,言语间还有些责备:“姑娘怎么就忘了,你一吹风就要受风寒,今日竟骑了这么久,恐怕要比天木庄那回更厉害了!”

    卫元洲步子一顿,转头看她。

    婢女自知失言,纷纷不敢抬头。

    “天木庄那回……是本王想的那回吗?”

    郑芸菡飞快看他一眼,轻轻点头。

    卫元洲拧起眉头:“那日……”

    郑芸菡忙道:“我就是这样,吹不得风,老毛病。”

    卫元洲轻嗤:“你年纪轻轻,哪来的老毛病。”顿了顿,语气变得不太自在:“天木庄之事,本王……”

    “都过去了。”郑芸菡打断他:“王爷多番明帮暗助,小女十分感激,所谓不打不相识,能这样与王爷相识,也是种缘分。”

    卫元洲唇角忍不住上扬,“嗯,是缘分。”

    两人从马场出来,天已经黑了,卫元洲送她回府。

    快入城时,郑芸菡喊停,下了马车。

    “此刻正是夜市热闹之时,小女想步行回去,就不耽误王爷了。”

    不,她一点也不想,可是夜色沉沉下,让人看见怀章王送她到府门口,那就说不清了。虽然腿间难受,她仍愿走回去。

    卫元洲翻身下马:“本王陪你一同走走。”

    郑芸菡:……

    卫元洲谴退跟随人马,连郑芸菡的两个婢女都站的远远地。郑芸菡觉得不妥,便将披风的兜帽捂得死死地,卫元洲看她一眼,无端想起那日江上的两只小耳朵。

    既然辞不掉好意,郑芸菡索性咬牙挑人少的偏僻小道走。

    两人一路默默无语,卫元洲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因为身边存续的幽香心情愉悦。

    就在两人走到小道拐角,要通达巷口灯火通明之地时,猛然撞见一对正在亲热的男女。

    巷子入口的阴影里,男人将女人按在冰冷的石壁上,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扶着她的腰,以绝对的身高优势狠狠亲吻怀中的女人。

    两人气息粗重的纠缠,女人几次推搡不开,双臂转而攀上男人的肩。

    男人的背影给郑芸菡一种熟悉的感觉,郑芸菡如遭雷劈。

    说时迟那时快,她仅凭着瞬间的感觉,下意识伸手捉住卫元洲的双臂,欲将他推回拐角的另一边,卫元洲身手极快,双臂一旋绕开她的钳制,反将她钳住,一个旋身将她按在拐角另一边的墙上。

    咚的一声,惊扰了那双男女,郑芸菡心跳加速,不是羞的,是吓得。

    她被按在拐角这头,只见卫元洲慢慢偏头,迎上巷口斜打进来的一束光,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郑煜堂将舒清桐护在身后:“王爷?”

    舒清桐握住郑煜堂的手,一颗心狂跳不止,根本说不出话来。

    卫元洲眼睛看着那头,手却狠狠扯下郑芸菡的兜帽,将她彻底裹住,挟着她转身走了。

    被挟着的郑芸菡几乎忘了反抗,她满脑子都是震惊和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看到什么了?

    不知走了多久,郑芸菡被松开,兜帽落下,重见天日。

    卫元洲面无表情的抄手而立,“方才……”

    郑芸菡紧紧张张。

    男人忽然冷嗤一声,郑芸菡跟着抖了一下。

    方才不是做梦,她那清贵高洁的大哥……真的挖了王爷的墙角,还当着他的面啃他的未婚妻……

    她下意识就要代为解释,卫元洲竖手示意她闭嘴。

    “本王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你的解释。”

    郑芸菡快哭了。

    卫元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郑芸菡,本王因安阴之事受伤,得陛下关怀,若是本王执意求娶一女,无论她心意如何都要娶,你觉得陛下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少女欲哭无泪的模样,让卫元洲有种终于出了一口憋屈气的畅快之感。

    他哼笑一声,命樊刃把她送回侯府,径自离开。

    ……

    郑芸菡杀回侯府,直逼长兄房中,啪的一声拍响桌子:“你与舒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纵然卫元洲眼疾手快,但郑煜堂对自己的妹妹同样熟悉。

    见她此番情态,立刻确定刚才与怀章王在一起的人是她,他眯起眼睛:“你和王爷又是怎么回事?”

    郑芸菡瞪眼:“你还想倒打一耙!”

    不等郑煜堂开口,她便急急将所有事都说了。

    之前因为安阴之故,她格外关注王爷和舒清桐的婚事,现在安阴已然摆平,他们的婚事还在半道搁着,她怕王爷仍有心求娶,见舒姐姐亲近大哥会不悦迁怒,这才去见他,想要探探口风。

    结果……竟一起看到了这个!

    现在王爷被激怒,表示哪怕是搬出陛下,也一定要把舒姐姐娶到手!

    郑煜堂见她火急火燎,心中一片暖意,又觉好笑,摸摸她的头:“不要担心,这是大哥自己的事情,哪里要你在前头冲锋陷阵。”

    他神情肃穆:“明日一早我就去见王爷,将我与清桐的关系道明,求他放手。”

    郑芸菡抖声道:“若……若他不放手呢?”

    郑煜堂想了一下:“晌午我就去将军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