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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殿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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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大仙当真没想到……

    她在超凡天罚劫中都活出了第二世,竟被林素轻这个还没修出元婴的修士掐到直翻白眼!

    好在吴妄反应足够迅速,拦下了当场要溜走的几人,面色复杂地看着泠小岚。

    “你说的这个二人同修之法……它正经吗?”

    “自是正经的。”

    泠小岚含笑说着,也不知她是故意如此,还是故作淡定遮掩此前失言。

    “既然是正经的,”吴妄眨眨眼,“那咱们就当着各位的面,试上一试。”

    霄剑道人高呼:“莫要如此,可使不得!”

    大长老也道:“宗主,我们都还有要事。”

    林素轻却已是从震惊中回转,脸红红地道一声:“我去给少爷铺床被,再准备洗澡沐浴的温水。”

    沐大仙两只小肥手盖住眼睛,这画面,绝对不是她这种形象的女仙人能看的!

    吴妄看向泠小岚,后者淡定的用仙力挪开两只座椅。

    只见她素手轻按,画下了一个一丈直径的太极图,于阴阳双鱼的位置摆上了两只干净的蒲团,示意吴妄一同入座。

    而后,泠小岚引动周遭灵气汇聚而来,以自身之道为引,引动吴妄之道。

    不多时,吴妄的元婴、泠小岚的元神各自投影在两人头顶,周遭太极图的虚影开始缓缓旋转,迅速化作了明灭不定的椭圆光茧。

    天地大道贯穿此间,天地之理倾覆其上。

    二人同修,互为指引。

    水灵星辰,互持互生。

    吴妄:……

    裤脱,就这?

    这场面,只看得大长老皱眉摇头,林素轻抱着沐大仙不断揉搓,霄剑道人偷偷拿起了刚落错的棋子,顺手拆了大长老的棋势。

    那阴阳灵球只持续了盏茶时间就缓缓消散。

    泠小岚杏眼中满是光亮,盯着吴妄问:“如何?”

    吴妄飘飞起的长发慢慢落下,睁开眼来,很捧场地赞叹一声:“刚刚,我仿佛看到了星辰。”

    “有用吗?”

    泠小岚的欢喜挂在脸上,笑道:

    “那稍后有机会,你我就用此法修行吧。

    我刚算过,比我平日里打坐感悟多了许多,仙力积累快了有六成之多。”

    吴妄正色道:“此法虽好,但终究是辅佐,自身之道莫要被它影响……这是,她传给你的神通?”

    “不错,那位前辈说是神通,不过我觉得,与我已有的修行法相差不大。”

    泠小岚轻吟一二,又道:

    “此神通,与我宗心法应属同源,确实我来修行最为合适。”

    同源?

    吴妄突然想到自己在玄女宗时听闻过的,天衍石与天衍玄女宗功法,据传便是自天外而来。

    这里的天外,莫非就是指被流放出去的烛龙神系所开辟的寄身之所?

    若是这般,那人域与烛龙神系的联系,远不止自己当前所知……

    母亲又在拐弯抹角给他透露情报?

    兴许吧。

    “现在还不是安心修行的时候。”

    吴妄站起身来,将身下的蒲团收起,对泠小岚笑道:“回头咱们继续钻研此法。”

    “嗯,”泠小岚道,“那咱们就约下了此事。”

    “约下了,我这边还是要多谢仙子。”

    吴妄拱拱手,泠小岚点头应了声,瞧了眼一旁几人,飘去了屏风后悬空打坐。

    林素轻嘀咕道:“二人同修……也能这般正经的吗?”

    沐大仙嗤的一笑,又不是你刚才心慌慌的时候了!

    许是感觉有些尴尬,吴妄喃喃道:“也不知季兄伤势如何了,接下来能否应付这般场面,去看看他吧。”

    言罢缓步离了此间,朝大船较为隐蔽一处舱室而去。

    那霄剑道人与大长老相视而笑,继续回了座位,低头博弈。

    这盘棋,却已是霄剑赢定了。

    ……

    吴妄敲季默和乐瑶的门时,被重重阵法包裹的船舱内传来了一声:

    “且等!”

    然后,他就等了整整一刻钟!

    待船舱木门拉开,季默身形闪了出来,对吴妄挑眉挤眼。

    吴妄上下打量了季默几眼。

    该不会,这家伙故意在房中喝了杯茶、洗了洗澡、换了几身衣服,拖够了一刻才出来!

    “伤好了?”

    “咳,咳咳!”

    季默顿时摆出一副虚弱之极的模样,低头咳了一阵,叹道:“道基受损,唉,体力大不如以前了。”

    “你再说!”

    吴妄一脚踹出去,季默身形跳去一侧,两个大男人在周围仙兵注视下打闹了一阵。

    自是季默被打,求饶声特别闹腾。

    两人很快恢复正经,吴妄背着双手,季默努力保持虚弱的模样,他们在大船边缘漫步传声,说起了此行之事。

    生死擂台。

    按人域古例,破日宗与天火门等几家仙宗摆下生死擂,了结此前恩怨,这回过后,今后各家不可再因前事起战端。

    仁皇阁从中做调解,能避免流血就避免流血,理亏或是此前占便宜的一方,拿出点灵石与宝物平事。

    这般处理恩怨的形式,在当前的人域而言,已算颇为高明。

    但在吴妄看来,终究是仁皇阁太‘软’,且没有推行人域的‘法’。

    这跟人域一直以来的内外环境有关,不团结就要被天宫覆灭,老一辈又能完全压住年轻一辈,这方面制度有所缺失,实在情理之中。

    季默道:“我现在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穷奇和十凶殿,”季默咳了两声,拿出一把折扇敲打着掌心,“总觉得,这次不会这般容易过关。”

    吴妄道:“这几家宗门的冲突,没有十凶殿推波助澜,我是不信的,对方手法虽然高明,但总归有迹可循。”

    “我也觉得是这般。”

    季默笑叹:“此前我也在局中,没有感觉出什么,此时想来,很多地方都有些不对劲。

    明明能压下去的火,怎么就越烧越厉害!”

    “关于此次生死擂,我须对季兄提前交个底,”吴妄正色道,“我在此事上多做了文章。”

    季默忙问:“哦?哪般文章?”

    “此事说来话长,我尽量简单言说,其实就是为了引出十凶殿、拔除十凶殿第四总殿。”

    吴妄沉吟几声,对季默传声道:

    “而今人域的形势是表面平和、暗藏汹涌。

    此前因咱们人皇陛下寿元将尽,人域如临大敌、各方势力之间的摩擦降到了最低。

    先是人皇陛下成功延寿,又是人皇宴上陛下立志北伐,紧接着凶兽潮退却,大司命被陛下重伤,中山被传成了一片荒漠。

    整个人域都像是泄了口气,出现的内部矛盾日渐增多。

    最近几年啊,各地宗门冲突、个人恩怨冲突激增数倍,有些边境地区的将门与宗门暗中联手,已开始谋划千年后,人皇陛下没了之后的事……也是真的够了。

    这般氛围下,让十凶殿再活跃下去,对人域而言着实是个隐雷。”

    吴妄说到这,也是禁不住各种摇头。

    还是他们北野简单直接。

    季默皱眉道:“形势已严峻到这般地步了吗?”

    “人域不比此前了。”

    吴妄笑道:“人域路很滑,人心也复杂,想寻一淳朴,还看我老家。”

    “无妄兄,这诗妙啊。”

    “说正经的,”吴妄瞧了眼季默的表情,“这次生死擂台,仁皇阁不会直接调解,可能会任由两边矛盾激发。

    我只能保证,不会因为生死擂台出现无辜伤亡……”

    “无妄兄此言差矣。”

    季默举着扇子挠挠后背,洒然道:“有伤亡其实很正常,便是要我去冒险也无妨……无妄兄?”

    “嗯?”

    “大局为重,该狠当狠。”

    季默表情颇为严肃,定声道:

    “若一件事的应对结果能稳妥保证九成人的性命,需要牺牲那一成人,身为人域之中掌管权柄者,当如此行事。”

    吴妄却道:“你这般话语其实有些不妥。”

    “这没什么不妥,”季默低声道,“人域存在至今,就是前人的牺牲换来的,有时必然要有牺牲,必然要去做出取舍。”

    吴妄道:“没有人就应该被牺牲,每个人都不该去被衡量。”

    季默摇摇头,纠正道:“当你我能决定一群人的生死,个人的生死就可以被衡量。”

    吴妄却道:“这不过是自身能力的缺失,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若一场战争需要牺牲,牺牲的机会也应当是均等的。”

    “但无妄兄,谁有能避免这般局面的能力?

    谁又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站在谋划的最高层?

    若能以小博大,用兵当驱之。

    实际上,人皇陛下都不能保证次次完胜,这天地的秩序是天宫制定的,我们人域,始终是在这道秩序的压迫下,艰难求存罢了。”

    季默微微仰头,苦笑了声:

    “我虽说的取舍,是祖母教我的,每当需要舍,我季家先祖不会有犹豫地站出来,每次都是带头冲锋。

    也正因此,我季家到了今日,只剩下我一个男丁。”

    “我说的确实太理想化。”

    吴妄抬手拍了拍季默的肩膀:“别太大压力,现如今人域面对危机也面临机遇,后面局势会如何发展,谁能猜得到?”

    “无妄兄,我是想说……”

    季默叹道:“我对破日魔宗出现伤亡不会有任何意见,瑶儿也可理解,只要为人域好,无妄兄放手施为就可。”

    “嗯,我会的。”

    两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船首,吴妄扶着栏杆眺望着前方天地,目中划过了少许精芒。

    “这次若是能引十凶殿现身,我自不会放过他们。”

    季默含笑点头,与吴妄凭栏眺望。

    可惜,杨无敌因穷奇突然出手控制等一系列变故,此刻已无法观察十凶殿的行动。

    但吴妄总觉得,自己此行定会有所收获。

    季默又传声道:“无妄兄,我此前接到岳父大人那边传信,这次去围观的修士数量有些超过预料。”

    “是我让仁皇阁暗中请了不少仙魔两道的高手。”

    吴妄道:

    “如此会让天火门与破日宗抹不开脸面,必然会增加他们起冲突的可能。

    但也没办法,如果仁皇阁主持、两家握手言和,不给十凶殿出手的机会,他们怕是也不会上套。”

    季默沉吟几声,言道:“那,我让岳父那边配合一下。”

    “不必刻意配合。”

    吴妄手中多了一颗水晶球,推到了季默手中。

    “将此物戴在身上,回去之后与破日魔宗的人多碰面,我借此查看他们是否神魂有异。”

    “嗯,”季默将水晶球收入了袖中,“是否能放入储物法宝?”

    吴妄笑道:“你让乐瑶帮你做个荷包装着不成吗?”

    “她哪里会做针线活,”季默笑道,“现如今啊,肚兜都是我帮她绣花。”

    吴妄:……

    “季兄附耳过来。”

    “何事……哎,无妄兄你怎么还骂人呢?真是!咱们都是文雅之人,怎么能说这般粗言秽语。”

    “哈哈哈哈!爽!”

    看着吴妄仰头大笑,季默在那一阵无语。

    过一阵,季默又问:

    “林祈为啥没在?这家伙平日里总是跟无妄兄你形影不离,今天这般热闹事,他咋没影了?”

    吴妄悠然一笑,老神叨叨地念了句:

    “天机,不可露腚。”

    ……

    上百艘楼船飞梭横渡天地,自会引来不少目光注视。

    仁皇阁的人员分散在全人域,极少搞这般大的场面;更别说,吴妄还派人在各处故意散播‘生死擂’之事。

    这船队所经过之处,免不了流言四起、话题不断。

    在众修士眼中,破日宗与天火门的恩恩怨怨,这几日总算能画上个句号。

    这次生死擂的选址,就在破日宗山门附近;

    说是附近,其实相隔也超过了千里,如此才能让天火门一方安心。

    此地位于千里平原的正中位置,一条大河流淌而过,各处没有险要地势,地下也无地脉穿行,附近都是凡俗大城,仅有一些小型修仙宗门。

    破日宗派了数百修士来此忙碌许久,布置出了简单的会场,且全程在天火门高手的监督之下。

    仁皇阁一行刚启程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

    受邀而来、闻讯而来的人域修士,已有十数万之多;那些凡俗大城都是人流爆满,甚至还引发了一轮‘收徒热’。

    生死擂台当日,会场之内仙人云集。

    破日魔宗的高手来了大半,天仙境坐满了几排桌椅,真仙更是多不胜数。

    天火门,以及此前与天火门一同对抗破日魔宗的十多家仙宗,自都是高手尽出,以免弱了声势。

    破日魔宗毕竟是魔道排名第六的巨型宗门,天火门仙道排名没进前十,再加这十多个‘跟班’,勉强才能保持双方实力均衡。

    但破日魔宗多达五位超凡境高手一现身,立刻将仅有两名超凡境高手的天火门一方,从气势上完全压过。

    这七位超凡,有四位还都是从北境赶来的。

    他们面对外敌时并肩为战,此时也要为各自宗门‘站台’。

    天火门一方的十多家仙宗,此前因仁皇阁居中调解,已有大半宣布不在参与这般争端。

    但听闻这次破日魔宗为了‘平事’,此次准备了大批宝物,这些仙宗又跳了出来,坚定地站在了天火门身后!

    都不富裕。

    双方分立两侧,隐隐剑拔弩张。

    那些年轻修士最是躁动不安,手中法宝一直氤氲仙光;那些老一辈高手目露思索,各自撑开气势。

    如此僵持了半日,忽有人喊一声:

    “仁皇阁到了!”

    道道目光、仙识灵识落向高空,赞叹声此起彼伏。

    “好大的阵仗啊!”

    “看样子,仁皇阁这是要将此事一力压下去了?”

    “破日宗女婿季默,可是跟仁皇阁走的很近,季家对仁皇阁施压很多次了,这次天火门必然要吃亏。”

    “不一定,咱们也都在此地做个见证,仙道若是被打压,那也要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不错,仁皇阁的态度不能有所偏倚。”

    成群的修士一同讨论,场面实可谓壮观,汇聚而成的声浪,震得不少修为低落的未成仙修士双耳嗡鸣。

    仁皇阁的御空法宝群悬停于会场正上方,其内飞出无尽流光。

    一名名仙兵排出整齐的队列,自空中环绕此地众修士一周。

    再看那居中的楼船顶棚,吴妄坐在木椅中,着白色长袍、披玄色斗篷,表情带着少许冷漠,眼神又略有些倦懒,凝视着地面之上那乌压压的人群。

    在吴妄身后,沐大仙、泠小岚左右而立。

    在他身前,四位超凡境高手、数十位仁皇阁高手分列两侧。

    霄剑道人拱手道:“无妄殿主,已行至事处。”

    “嗯,”吴妄抬起左手,林素轻自一旁端来茶水。

    他悠然润了润嗓子,走到顶棚栏杆处,简单束起的长发披在斗篷之外,目光也多了几分锐利,一股非道境引发的威严弥漫开来。

    “进场。”

    数十高手自后跟随,早有仙兵自前方铺开云路,供吴妄一行御空前行。

    躲在角落、不方便此时露面的季默,见状感慨不已,对身旁夫人传声赞叹:

    “无妄兄却是越来越有范了,殿主之名,名副其实。”

    乐瑶却是满目温柔地看着季默,小声道:“夫君才是最出色的。”

    季默:……

    啧,赢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