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御龙王妃 > 第74章: 除夕(2)

第74章: 除夕(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马车行至宫城门前,又有暖轿来接,早就有落霞殿和拂云殿的的小太监在此等候,说是玉妃和定妃已经往福宁殿去了,让文王妃和零落也直接过去便是。

    于是两人又乘了暖轿,一前一后袁后的福宁殿而去。

    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雪,零落和文王妃在御花园下轿之后,看到的就是一幅雪后美景。

    越帝是出了名的喜梅,所以说这大越皇宫遍植梅树也不夸张。往福宁殿去,就要路过一片红梅林,昨夜积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在枝头,现下花开正艳的红梅点缀在白雪之中,越发显得晶莹剔透娇嫩可爱。

    零落落后文王妃两步,与她一起慢行在路上,尽管已经迟了些,可文王妃也不急,还时不时地停下来拨弄一下枝头的红梅,零落自然是跟在她身后,万不敢越过她去。

    “我听殿下说,平亲王殿下也在府中植了一片梅林?”文王妃又停下来轻弹了几下头顶的梅枝,弄得白雪漱漱而落。

    零落轻垂着眼,回答:“是,不过我们殿下宝贝得紧,一般人都不能走近。”

    “哦?”文王妃偏头看过来,杏核眼闪着狡黠的光,压低了声音问道:“侧妃可知为何会有这个规矩?”

    零落长睫轻闪,笑道:“大概是那些梅花太过贵重吧!”

    文王妃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道:“湘侧妃从小在宫中长大,难道就没听说一些事么?比如……当今陛下,为何这般爱梅?”

    零落瞪着清澈水灵的大眼睛,看上去单纯美好,不谙世事,上扬了声音好奇地摇头道:“教习姑姑从来不许我们多话,王妃可知为何?”

    文王妃一怔,但很快又被甜美的笑容掩盖,话题也跳开了,“我们已经来晚了,走吧!”

    零落屈膝,“是!”

    来到福宁殿,各宫娘娘和一些命妇早已到场,零落走在文王妃左手边,微落了她半步,与她并排向袁后行礼。

    袁后叫了起,然后笑着向在场的人介绍道:“这位就是陛下刚指给承昊的侧妃,刚举行了大礼,今日还是作为新媳妇第一次进宫呢!”

    下面立刻就有人起身向零落道着恭喜,零落皆是大方的回了礼,之后,就听下首的玉妃,略微严厉的轻斥自家儿媳。

    “平日你也是个知礼的好孩子,怎么今日进宫这么重要的日子,倒是现在才到!”

    文王妃委屈的拧眉,屈膝道:“母妃有所不知,儿媳同殿下卯时就出府了,可谁知路过刑部衙门的时候,遇到一群人去喊冤,硬生生的将我们的马车堵在了巷子里。”

    玉妃“哦”了一声,显然不太相信,文王妃连忙指了指零落,说道:“母妃不信可以问湘侧妃,平亲王府的马车也一并堵在了里面,后来两位殿下看事情一时半会儿完结不了,才先送了儿媳和湘侧妃进宫来。”

    定妃听出了意思,立刻关切地问零落:“承昊他们呢?还没到吗?”

    零落还来不及回答,就听文王妃说道:“可不是嘛!不仅是平亲王殿下,还有我们文王殿下,都被困住了。”

    “什么叫困住了?”

    定妃脱口而出,文王妃脸一白,才说道:“那些人去刑部喊冤,原本就挡了我们的路,后来大概是认出了王府的马车,就直接来拦车了。平亲王殿下和文王殿下又都是爱民如子之人,见他们说的可怜,就差人去问了问,一时就脱不了身。”

    玉妃听闻,美目流转,说道:“这大过年的,怎么还会出这种事?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文王妃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才说道:“儿媳听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为了刑部大牢里的一个什么县令的事。”

    说着,又看向零落,问道:“湘侧妃可知是为了何事?”

    零落浅浅一笑,“妾身跟殿下的马车离的远,妾身又一向不懂这些,实在是不太清楚。”

    这话让文王妃面色一僵,二人同行而来,文王妃最先提及此事,虽说貌似讲的模棱两可,但最重要的信息已经透露了出来。而零落,虽说也经历了同样的事,却一直安静少语,即使问到了她面前,也用一句话挡了回去。

    朝堂之事,看似远离后宫,但在座的,都知道刑部是东宫麾下,这样一来,上位之上袁后的心思,就难以揣测了。

    零落极快地看了一眼袁后无懈可击的笑脸,眼睑又低垂下来,唇边还是带着一贯的微笑。

    就听袁后说道:“后宫不得干政,以后这些事,不要再提。”

    她温和的声音中透着不容忽视的严肃,殿内众人立刻起立,福身称是。

    袁后满意地点点头,刚才叫了坐,殿外就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连近身宫女都来不及拦一下,就“扑通”一声跪下来。

    急声喊道:“陛下晕倒了……请娘娘移驾文德殿!”

    此话一出,不止袁后,殿内的娘娘们皆是面色一变,更有甚者惨白如纸的。

    袁后已经由贴身宫女扶着走下殿来。一边急步往外走,一边质问来报信的小太监。

    “陛下早上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小太监躬身跟在后面,口齿伶俐地回答:“说是三年前的汉州大水案被翻出来了,涉及到刑户二部,陛下一时气急攻心。”

    这一下,袁后也随之猛地剧烈一晃,若不是身边宫女,差点一头栽下去。

    各宫娘娘都跟着往外走,文王妃搀着玉妃,听闻此事,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零落见之眉眼下垂搀住了定妃,顿觉定妃不动声色的紧张,于是几乎无声地安抚道。

    “娘娘放心!”

    定妃偏头看向零落,那盈盈水眸之中的镇定,让她也跟着安心了不少,不由的就点了下头。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文德殿,眼见越帝正半卧在软榻上,虽说精神有些不济,但看上去神色清明,顿时一阵吐气声传来。

    定妃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前凑去,零落碍于身份,规矩地只垂首立于距软榻最远的角落,就听袁后急切的向御医询问了陛下的情况,之后,就是心疼的劝道。

    “陛下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呀,您这无缘无故的晕过去,若是再来一次,可真就要了臣妾的命去!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之事,就尽管交给太子去做,太子做不好也还有宰相大人和一众大臣们,陛下就安心的养好龙体,少操些心吧!”

    话落,一旁的玉妃也接口说道:“是呀是呀,臣妾也被陛下吓得差点连魂都丢了,就如皇后娘娘所说,朝廷里的事可不是还有承文在嘛,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的。”

    零落嘴唇紧抿,不由抬头去看,袁后绷紧的唇角正好落入视线之中,不免莞尔。

    一直守在近前的李承江正要开口,零落就淡淡地撇去了一个眼神,李承江看得真切,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正思索着,就听越帝“嘭嘭”拍了两下软榻,喘息着怒道:“你们一个个都说的比唱的好听,承文监管的户部是怎么回事?现在太子监管的吏部和刑部又是怎么回事!朕看你们都是想气死朕!”

    “儿臣不敢!”

    “臣不敢!”

    李承江和李承文,还有一直近前的各位大臣,都呼啦啦跪了一地。

    李承文最先急道:“禀父皇,儿臣也是被那钱民川蒙蔽了……”

    “不必再说!”越帝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摆手说道,“户部的事,容后再议,现在就先说说吏部和刑部的事要怎么办?这大过年的,刑部衙门前被人挂着白条喊冤算怎么回事?不想出办法来,你们谁也别想过个安稳年……”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越帝脸色蜡黄,精神越发萎靡,袁后不停地帮他顺着气,一边温声劝道:“陛下息怒,依臣妾看,不过就是几个流民作乱,陛下不必太放在心上,此事就交给太子去处理,陛下好生将养龙体才是。”

    零落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殿内的风云暗涌,袁后这话一出,就见宰相马致远与国舅袁彦明交换了下眼神,马致远刚才动了下身体,一向不多言的李承岳,反倒先站出来说道。

    “儿臣以为,固然只是几个流民,可这毕竟是在年三十这个特殊时间,这事要闹大了,恐怕也难堵悠悠众口。父皇不如将这事交由刑部的苏全去做,一来他今日在场,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二来他本也是刑部主司,也清楚刑部内部的一些事情。”

    李承岳接着一停顿,踌躇道:“只不过……”

    越帝正听得认真,他这一停,马上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李承岳一皱眉,说道:“只不过,苏全只是一个小小的主司,这真要是去查尚书和侍郎,恐怕多有不便。”

    越帝若有所思地一点头,李承江瞅准机会,正要上前请旨,却不想李承岳又接口说道:“儿臣以为,这事还是交由五弟来主审最好。”

    李承昊握着拐杖的手指一紧,越帝的视线已经扫过来,问道:“为何?”

    李承岳直直立于殿内,不顾投射过来的各样视线,不急不缓地说道:“此事事关吏刑二部,太子殿下理应避嫌,五弟与六弟同是当街喊冤的亲临者,自然更适合做这个主审,只不过前些日子户部刚受创,六弟按理说应该思过,所以,这事交由五弟主审,最合适不过。”

    马致远急忙打断禀道:“这不过就是一件早已结案的陈年旧事,说不定就是几个流民出来作乱找个由头,依臣来看,就一个苏全去审足矣,何故还要劳烦平亲王殿下在大过年的时候去查案。”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承昊此时冷冷一笑,“那本王倒是要请问马大人,若不真是有冤屈,又有谁会选在年三十来告状打官司!”

    说完,李承昊上前两步,躬身说道:“儿臣请旨,重审汉州大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