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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31.韩老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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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31.韩老板来了

    车到路边停下,刘大鹏笑眯眯的下车进屋享福去了,留下韩怀义不想回去,使唤阿贵又转到聚福楼,无巧不巧,若伊特那家伙巡检累了,跑到李掌柜饭店里混夜宵,韩怀义进门就骂:“你吃饭给不给钱,不要知法犯法。”

    “是执法犯法,我最喜欢干的事。”高傲的雄鸡只有和韩怀义这样的人一起才表现自己真正的一面。

    一周多没遇的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便坐下,享受起温暖的夜宵来,微辣的牛肉粉丝又填饱又醒酒,两个人吃的满头是汗,韩怀义也就顺口问若伊特最近可发现什么新鲜事没有。

    若伊特倒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有件事,我差点忘了。”

    “什么事?”

    “你原先的手下黄静安记得吗?就是跟着宋杰后面混的那个。”

    “记得。酒糟鼻怎么了。”韩怀义想起那个瘪三来,那厮好吃懒做但会做人,宋杰念旧带着他玩,随着韩怀义的风生水起那厮也人模狗样了。

    若伊特摇摇头:“他在四马路的赌档先输了一百,又去窑子里喝醉,然后跑到品位茶楼门口撒尿,给看门的骂了,这畜生喝多当场就打,要不是同僚拉着他能把品味拆掉。”

    说完这缺德鬼还加一句:“你小弟对你后妈露鸟哦。”

    韩怀义鼻子都气歪了:“去你的,后来呢。”

    “他喝醉什么都不知道,早上醒来听人说后才吓得赶紧去跪在人家门口,陈小姐这个人多要面子,恶心的不行,只求他走,事情就拉倒了呗。”

    “放屁,这种货色留在巡捕房迟早出事。”韩怀义道。

    他大概给雷劈了之后有了什么异能,话语刚落,外边的安南猴子就失火一样冲进来告状:“大人,啊,韩爷。”

    “什么事。”若伊特的官威显现。

    安南猴子用蹩脚的法语混合中文比划,说酒糟鼻查赌档时和人家闹起来了,结果给打了,现在在呼叫支援。

    “走?”若伊特问韩怀义,韩怀义冷冷的一笑:“我也好久不管下面的人了,我们坐黄包车去如何。”

    “消息不要走漏,我们悄悄去。”若伊特心领神会。

    于是韩怀义和他两个人挤上辆黄包车悄无声息的过去,那边已经人山人海,远远听到有条粗壮的嗓子在吼:“你他娘的也是跟韩爷的,居然来砸我们兄弟的场子,你脑子进水了吗?”

    “我们韩爷什么人物,会管你在窑子赌档生意?我告诉你,老子今天还非执法不可!”酒糟鼻在人群里鼻青脸肿的跳着,随着支援到来,堵住门的他立刻使唤兄弟把之前围观没走的赌徒全扣住。

    “我要窜你的大闸蟹!马币的,老子不信治不了你。”他恶狠狠的道。

    大闸蟹是上海方言,说的就是巡捕房抓赌后,把赌徒捆好窜起来大闸蟹一样拖着游街,谁家赌档遇到这种事破财消灾不谈,信誉那是全没了。

    那两个开赌档的安徽兄弟急了,又不能和他打,人群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不就是自己昨天输了钞票,今天带个老千来收本结果又给逮到了吗,婊子牌坊,什么玩意。”

    酒糟鼻大怒:“哪个王八蛋说话。滚出来。”

    人群一让露出个青年瞪着他:“是我说的怎么了。”一副跃跃欲试要扬名立万的样子。

    韩怀义无声无息的靠边安静的看着,打量这个年轻人觉得陌生,阿贵打听的快,在对方吵架时很快回来告诉韩怀义,那年轻人外号小东北,才落脚沪上不久,最近在法租界四马路一带斩过几个不规矩的,有点小名气。

    看手下闹的鸡飞狗跳,若伊特气的直摇头:“吃像太难看了,这样不对。”

    本来要发火的韩怀义险些笑喷,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响起声清脆的枪响,那个小东北忽然浑身一僵,眼看额头一个窟窿人当场栽倒在地,周围随即大乱。

    这就是上海滩,今天你风光无限前途无量,明晚或横死街头无人下葬。

    枪声一起便是大事,人群惊散巡捕惊慌,躲在车里的韩怀义看到酒糟鼻那混账居然吓得躺在了地上,而开枪的一群足有五个人。

    阿贵急忙掏出家伙:“韩爷,您先走。”

    韩怀义没有理他,一把按住要下令的若伊特,道:“味道有点怪,还是我先去看看。”

    “查理,韩爷!”两个人都急了。

    但韩怀义坚持跃下车,迎着散乱的人潮向那边走,偶有看到他面容的一楞之后惊呼起来:“韩老板?”

    “韩老板来了。”

    这个名字好像有感染力,正在奔跑尖叫的人群便开始安静下来,有些人还摆着奔跑的姿态僵硬在那里,全场就好像为韩怀义冰封一样,然后所有人都让了开去并踏实的站好,开枪的那几个面面相觑竟也没跑。

    这就是人的名竖的影吧。

    若伊特叹道:“查理已经是上海的地下皇帝了。”阿贵骄傲的一笑,收起枪跟了上去。

    路灯和周围店铺灯光的照耀下,主仆两个一前一后,很安详的走到了血泊边,韩怀义低头看看死去的江湖新秀,叹息着摇摇头,再打量对面几个,冷声道:“我是韩怀义,敢问各位来路。”

    青帮下分礼吏户工兵刑六堂,韩怀义一个也不在,但拥有绝对的号召力。他此话一说,周围人群里的出来混的,周围开赌档看场子的,包括那些窑子里防闹事的汉子全部都从人后走了出来,转眼这里水泄不通,只见这些生活在阴影里白天都不出现的青皮们,对着场中的韩怀义,不约而同的拱手问安:“见过韩爷!”

    上百条嗓子混成雷音滚过街头,气氛越发紧张。

    “各位辛苦!”韩怀义四处拱手向前走去。

    对方五个都把手放在怀里,紧张的后退,韩怀义道:“我目睹各位的狠辣有点吃惊,毕竟大家也知道。”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随便画了个半圈,吐字清晰的表示:“上海,是我们的地盘!”

    随即双手又背在了后面,很平静的问:“现在既然出了事,各位能先和我说个来历缘由吗?”

    他越是从容越是威慑。

    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响的街头上,对方五个急促的呼吸着,当头那位中年人犹豫了下,道:“此事不便当众说,因为关系重大,不知道韩爷您可信得过,在下愿意束手就擒,找个无人的地方和韩爷直接告知,要是理由说不过去或是撒谎蒙骗,在下几个任由韩爷打杀!”

    他口音好像是南方人。

    韩怀义既然问了就要问到底,至于对方说的什么束手就擒,韩怀义飒然一笑:“不必麻烦了,你跟我来就是。”

    那个中年人看着韩怀义的背影,苦笑道:“韩爷豪气。”

    “不必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

    韩怀义直白的说着同时进了一家窑子里,那人便跟了上来。

    进屋后,韩怀义平静的看着他:“说正事吧。”

    那中年人便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