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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对不起,我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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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对不起,我死心了

    陌生女人邀请他,让他带她回家。

    傅尧无法解释那一瞬间的念头,但他确定无关情欲。

    那个时候他们其实还是新婚燕尔的夫妇,沈且意每天忙碌工作后,会准时下班回家,跟张妈一起准备晚餐。

    即便傅尧从未如她所愿地在晚饭时候回过家,但沈且意的热情似乎永远都浇不灭。

    那天晚上十点,沈且意手里拿着案例,缩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她通常会在这里等他回来,等夜深了,便会自己上楼。

    沈且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样深的执念。

    极其愚蠢和幼稚的行为,不过是想要每天见他一面。

    大门发出悉悉率率的动静,沈且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傅尧一手搂着瘫在他怀里的女人,一手低头扯掉外套。

    女人看着他狂野迷人的动作,着迷于他的荷尔蒙气息,她妖娆缠着他的脖子,低头在他白衬衫留下吻痕。

    傅尧越过女人望见几步以外的沈且意,两个人相顾无言。

    沈且意一身保守的上下式睡衣,素面朝天地光脚站在他面前。

    她看着陌生女人的背影,修长白嫩的大长腿缠着他的腿,刺痛沈且意的双眼。

    犹如云泥之别,沈且意一下子低入尘埃。

    沈且意咬唇,眼里的伤心难过纷纷涌出,自尊心让她快速转身离开。

    沈且意趴在床上哭泣。她对傅尧失望透顶,对自己也是恨铁不成钢。

    妻子目睹丈夫出轨,竟然连开口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沈且意痛恨自己的软弱。

    傅尧知道自己轻而易举地赢了。

    从那天起,他带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回家走过场,在沈且意面前自导自演把戏做到极致。

    他变态地想要听见沈且意心碎的声音,仿佛那样才能激起自己的乐趣。

    傅尧待她,当真毫无真心可言。

    而现在,傅尧听她竟是大义凛然的改正态度,却生生憋出内伤。

    “沈且意,说到底还是你自私,想玩就玩,想停就停,你把我当什么?”

    “我玩?傅尧你血口喷人!我从一而终对你都是真心!”

    沈且意也被激起怒意,冷眼嘲,“而你呢?在外边沾花惹草也就算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结果你还跟我同事有染!从头到尾,你又何时对得起我?”

    傅尧身正不怕影子斜,却不承认她所说的与她同事有染的事。

    “沈且意你蠢不蠢,我根本不认识你什么同事。”

    “呵,撇得这么清?事实就摆在那里,傅尧你怎么变得敢做不敢当了!”

    傅尧见她一脸嘲笑,气极,左右宣泄不了恨意,只能惩罚地咬住她的唇。

    这个女人嘴里蹦出的话总是让他暴躁不已,让她闭嘴的最好方法就是堵住她的嘴。

    傅尧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又知道想要对她发泄情绪。

    凭什么只有他不好受?

    她沈且意活该比他难受百倍千倍。

    而极其异样的柔软的触觉,傅尧被抚慰,从暴力不由得变成温柔描摹。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心灵碰撞。

    沈且意难以言喻心里的触动,睁大眼看他与她如同冷血动物般彼此撕咬。

    不能放纵自己卷入欲望,沈且意拼命撑开他紧贴的胸膛。

    傅尧找回理智,皱眉掩饰自己的情愫,忍不住开口伤她,“你真的奇怪,一边想要离婚,一边不拒绝亲吻,说到底还是不甘寂寞吧?真是表里不一的女人。”

    沈且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突然伸手重重压着他的后脑勺凑近自己。

    沈且意主动地吻他,不待傅尧反应,没有任何欲望,只是报复般地狠心咬破他的唇角。

    铁锈味在两个人口腔中弥散,傅尧化被动为主,定住她的头不让她躲闪,用力攫住她的下巴,让她承受自己的鲜血。

    仿佛两个难舍难分的情人彼此舔伤,只可惜他们的情欲却是被痛苦所取代。

    傅尧深陷在情绪里,不自觉放松力气。

    沈且意见状,轻而易举推开他,挣扎起身。

    傅尧没有挽留,顺势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璀璨吊灯,复杂的情绪将他吞没。

    这一切仿佛都在脱离他的控制。

    “你真的执意要离婚?”目光没有焦距,相较于方才的狠厉,此刻,他有说不出柔情。

    沈且意本是坐在床沿整理衣领,闻言回头看他。

    他就这样双臂枕着脑勺,侧头与她对视

    又一副好像并不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样子。

    看不懂他。

    沈且意心尖微颤。

    她能感受到这一刻两人都有突然想要谈心的欲望。

    多么难得,傅尧竟然示弱。

    沈且意看他嘴角斑驳的血痕,心生愧意。

    见她起身,傅尧撑起身赶忙叫住。

    “你去哪?”

    沈且意不理他,走到床头柜前翻找东西。

    当初她初嫁进傅家,跟着傅尧在大宅里住了一段日子。

    许是医生的职业病,沈且意细心地在每间卧室里都放了盒应急医药箱。

    找出棉签和酒精摆在床头,又一言不发地拉过傅尧,扶着让他半坐在床头。

    傅尧只是看着她,沉默地配合她。

    沈且意也不理他的灼热视线,低头认真给他擦拭消毒。

    冰凉的触感,傅尧皱眉。

    沈且意熟门轻路地帮他简单做了消毒,依旧沉默不语,转身收拾备药箱。

    “就真的那么想逃离傅家?”傅尧看着她的侧颜,有些晃神,他竟然有些受不了沈且意此时刻意的安静。

    他说的不是逃离他,而是逃离傅家。

    沈且意知道此时是最合适的谈话时机,她不再纠结。

    轻声开口,“说不上逃离,不过是还你我一个自由,这对彼此都是解脱,不是吗?”

    沈且意问着,转头看他。

    傅尧长腿搭着,长手一捞角落的抱枕,放在怀里揉搓,就是不答她。

    沈且意惊奇地看着他难得的小孩子模样,压下心头的悸动。

    气氛又安静下来,沈且意低头轻轻踢着脚尖,想要给彼此一个冷静思考的空间。

    “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你想到非离婚不可的?”傅尧钻牛角尖,非逼她要一个理由。

    沈且意微微叹气,努着嘴组织语言。

    良久。

    “你还记得我爸爸吗?”

    沈且意看了眼傅尧,又快速转过头,低头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