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你赐我满身风雨 > 第166章:自由

第166章:自由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岑镜淮坐下来,他脸上带着伤口,看起来像是刚结束一场恶战,眉目间透着的是疲倦。

    他的目光冷漠中透着一点点温和,与之前有多不同。

    经历那么多事儿,这一刻,姜婉竹很确信,眼前这个,已经不是陆政慎了。他是另一个,是岑镜淮。

    她紧抿着唇,慢慢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手里的刀子落地,脱力一般,坐在了椅子上,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岑镜淮坐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陆政慎已经没了?

    就算陆政慎坏,就算他十恶不赦,可他到底还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诚如魏美婕所说,是她没用,护不了孩子,甚至还不顾道德伦常,硬要进陆家的门。

    如果当初,她有底线,明确的知道有妇之夫不能碰,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现在她会跟一个还不错的男人,白头到老,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而现在,她在这个家里大半辈子,她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她转头看向陆白霆,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真恶劣,丑陋,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一丝魅力。

    他爱很多人,可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仗着陆家独子的身份,游走花丛。他真的爱过她们么?她突然开始怀疑,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

    又或者,是他的爱太廉价了。

    而她却用了自己一辈子,去爱这样一个男人,苦不苦?回想起来真的苦,在她最好的年华里,活成了泼妇,慢慢的变成了怨妇,最后老了,才得到他正妻的位置,她竟然还觉得开心。

    她看着岑镜淮那张脸,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下了杯中的酒。

    这个动作十分突兀,岑镜淮盯着她,她喝酒的时候,紧闭了双眸,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岑镜淮不着急,那瓶放了毒药的酒,他早就叫人换掉了,所以,现在杯子的酒,一点问题都没有。

    姜婉竹等了一会,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让她觉得很奇怪。

    岑镜淮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姜婉竹睁眼,看他坦然喝酒的样子,就明白了,酒一定是被换掉了。

    她愣了几秒之后,低低的笑了起来,“我真蠢,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喝过一口,一定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

    “你想让大家一起死,这个想法太极端了。”

    岑镜淮平静的叙说,一字一句,寡淡的,令人觉得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姜婉竹与他对视片刻,而后笑起来,胸腔里堵着的那一口气,慢慢的散开,“不然我还能怎么办?继续由着他胡作非为?等着他哪一天把我也杀了?”

    “我没有别的办法,一切是这个家里开始的,那就在这个家里结束。他不是恨么?那么让所有直接间接害过他的人,陪着他一起去死,他应该会很开心吧。我很蠢,很笨,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就让我来亲手纠正这个错误。让一切结束,让一切重头开始。”

    她看着他,问:“你不恨他么?他亲手毁掉了你的人生,亲手把你也拉下了无尽深渊,甚至还破坏你的家,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不恨么?”

    恨,当然恨。

    可今时今日,恨他,杀他,都无济于事。杀了他,并不能让他从此清白,不能让一切恢复原样。

    除了恨他,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自救,也要救人。

    这是他与陆政慎的不同,如果他只顾着恨,然后报复性的毁灭,那他跟陆政慎就没有区别。

    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岑镜淮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再给他一个。

    陆白霆这会闭着眼睛,似乎充满了悔恨。

    外面的雨还是下的很大,没有小下去的迹象。

    这一刻,岑镜淮心里是放松的,总算能够松下一口气。

    三人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姜婉竹稍稍平复下心情,问:“他呢?他还在么?”

    “在。”他点头,而后阁下酒杯,站了起来,说:“这里交给你善后,我上去一下。”

    姜婉竹没做声,只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许悲戚。

    她不相信他的这个答案,她想陆政慎一定是没了。

    心里不免生出悲伤。

    岑镜淮让人看着他们两人,就上楼,先去了时文悦的房间。

    她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下雨。

    他没有敲门,直接进入,她没什么反应,仍然淡定。

    “我们的婚礼取消,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

    “你不是陆政慎。”她陈述事实,没有用问句。

    岑镜淮看了她一眼,没有把林景程的事儿说出来,这件事,就等她自己知道吧。

    没人会想到,林景程会跳楼。

    可他真的跳了,在这个雨夜,在章惠新回家的空挡,他拔掉了身上所有管子仪器,凭着那一口气,爬上了窗台。

    跳下去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看着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反倒觉得是一条活路。

    林景程不愿意这样活着,成为旁人的负累,成为时文悦的绊脚石。

    她希望她今后可以自在,不必受到任何束缚,也不要为了他,难过自扰。

    站在窗口的那一刻,他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变得舒服自在。

    他跳下去以后,是护士首先发现他不见了,窗户大开,外面的雨水洒进来。起初她都没有想到,林景程是跳楼了,可他现在的情况,离开了机器,也维持不了多久。

    医院上下开始找人,章惠新因为心绪不宁,洗了个澡,就冒着大雨赶回了医院。正好,医院找到了人,报警,拉起了警戒线。她远远瞧见,心有戚戚,眼皮不停的跳。

    心说,是谁那么想不开,竟然在医院里跳楼。

    谁知,上了楼,被告知,竟然是她的亲生儿子跳了楼。

    她当场就晕了过去,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就倒了。

    林景程当场就没了,医生还是竭力抢救了一下,然后通知家属,章惠新晕倒了,医院就打电话到了林弘毅那儿。

    结果电话一直没打通,占线状态,而林景程的资料上,也就写了这个电话,没有其他更多联系方式。

    章惠新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医生带着口罩的脸。

    她迅速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衣服,“我儿子呢?景程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家里睡觉么?”

    巨大的打击,让她的记忆错乱,选择性的删掉了来医院,听说林景程跳楼的事儿。

    她以为她在家里睡觉,那可怕的事儿,就只是一个梦而已。

    医生摘掉口罩,叹气,摁了摁她的肩膀,说:“你节哀顺变。”

    章惠新心脏骤缩,她差一点又要倒下去,但这一次没有,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为什么?!为什么我儿子好端端的会跳楼!你们为什么不看牢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她眼睛里满是怒火,揪着医生,不停叫嚣,像是疯了一样。

    对此,医生也没有办法,并且非常懊恼,他们花了多少心思,才把林景程这条小命救回来,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选择自杀。这简直是浪费资源。

    章惠新一口咬住医生的胳膊,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发着狠,狠狠的咬,谁拉她,都不肯松手。

    最后没办法,只能用了非常手段,给章惠新打了一支镇定剂,才得以消停。

    护士给医生处理伤口,这女人是真的狠,肉都差一点给咬下来。

    “得联系个正常的家属过来,把这事儿解释清楚,不然很麻烦。”

    “已经叫人去联系了。”

    医生叹口气,“也不能怪家属,这种事儿,换了谁都没有办法接受,跟何况还是死者的妈妈。这人对自己的生命还真是儿戏,我们那么努力的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结果有了力气,他自己去死,你说好不好笑?”

    护士也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

    那么大的苦都熬过来了,却在这个档口选择自杀,谁都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不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么?

    最后,医院联系到了林弘毅,也联系到了林景晴,甚至连林温馨都联系到了,把这一家子全部叫到了医院。

    把整个事件详细的说了一遍。

    大家都沉默,林弘毅也难得露出一丝沉郁,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悲。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真的有事儿,终归还是会心疼的。

    医生还把章惠新的情况说了一下,“她情绪激动,你们最好要多加看管,并及时安慰疏导,免得也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儿。”

    他们说完,等着家属的质问。

    可没有一个人说话,等了一会以后,医院方的人就先行离开。

    这事儿来的突然,谁都有点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

    林温馨想不明白,林景程为什么自杀,因为时文悦么?

    她只能想到这个。

    时文悦要跟陆政慎结婚,陆政慎拿什么拿捏时文悦?自然是用林景程。

    所以,他为了让时文悦没有顾虑,有意自杀?

    林温馨不太相信,林景程会为了时文悦做出这种事儿,可他人已经没了,一个字都没有留下,走的这样突然,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死。

    可能是他知道未来余生,只能在床上度过,这样的人生,于他而言不如死了,所以他选择了死亡。

    但一切没有征兆。

    今天以前,他甚至还能跟章惠新开玩笑,积极向上,心有希望。

    所以,章惠新不能接受,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她再次醒来,林景晴和林弘毅都在身边,林景晴在哭,林弘毅沉着脸,面色不太好。

    林温馨因为有身孕,提前回去了。

    外面雨还在下,天还是黑的。

    林景晴见她醒来,立刻擦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说:“妈,你醒了。”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缓慢的吐出来,胸口还很闷,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她还记得医生说的话,还记得雨夜里那些人围拢过去,拉起警戒线。

    林景程死了,跳楼自杀了。

    真可笑。

    她嘿的笑出声。

    这一笑,令林弘毅心口发紧,看了她一眼,心平气和,坐下来,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似乎没什么可说的。

    能说什么?

    林景晴又哭了,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章惠新一把推开她,坐了起来,突然就很精神,说:“景程呢?我要去看他。”

    林弘毅把她摁回床上,说:“你先好好休息,景程的事儿,我会安排。”

    她又坐起来,目光坚定,“带我去见他。”

    林弘毅与她对视,良久以后,他放柔了神色,轻轻握住她的手,说:“惠新,你还有我呢,这一切都发生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没有办法啊,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她抿着唇,脸色白了几分,“带我去见他。”

    她又说了一遍。

    最后,林弘毅还是带着她去见了。

    章惠新当场就崩溃了,痛哭起来,她好好的儿子,死成这副样子,她如何能够承受?

    这是她所有的希望,余生的希望,现在都没了,她要怎么承受?

    这时候,林弘毅像是良心发现一般,抱着她,做她坚实的依靠,轻声安慰。

    林景晴过去,抱住她,说:“妈,以后我会代替哥哥照顾你的,你不要怕,还有我呢,你还有我嘛。”

    几个人抱作一团,痛哭了一阵之后,林弘毅擦了擦泪,去办理了手续,带着林景程回家。

    结果,到了家。

    家里头来了一位客人。

    章惠新看到他们时,心里的那份悲痛,成了浓浓的憎恶。她现下的情绪本就容易爆发,稍微一个点,就能让她失控。

    更何况是眼下这个人。

    她转头看了林弘毅一眼,他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林景程出了这样的事儿,现在温玖容出现在这里,就显得非常的糟糕。

    他咳了一声,说:“我去跟她说几句话,你们先上楼。”

    章惠新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一下握住他的手腕,手指扣的极紧,将他拉了回来,“我来跟她说。”

    男人总归还是比较同情弱者,更何况他现在死了儿子,也没那么多心情去理会温玖容的事儿。

    本身,他对温玖容也没多少情义。

    也就是满足了以往留下的遗憾。

    现在这种情况,他自然还是站在章惠新这一边了,到底死了儿子啊,太惨了。

    是他们的儿子。

    章惠新走到温玖容面前,倒是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微笑的看着她,说:“借一步说话?”

    温玖容见他们的状态,就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她回以一笑,说:“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先走了。”

    她拿起手袋,就准备离开。

    被章惠新拦住,“来都来了,把该说的话说了再走,免得日后,还要再来说。”

    温玖容看了林弘毅一眼,很显然,这个男人不打算管。

    “抱歉,我真的有事儿,要回去了。有什么事儿,日后再说吧。”

    话音未落,章惠新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这一巴掌,带了她十分的力气,含着怨恨,含着愤怒。

    “你……”

    温玖容话都还没说出来,章惠新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很狠,毫不留情。

    温玖容刚从陆家回来,心里也是窝着一股火,眼下,林弘毅又是那副样子。她也就顾不了那么多,她还不至于站在这里,由着人打。

    “你不要太过分!”

    章惠新连话都不想说,她心里的怨恨积压的太久,现在儿子都没了,她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她咬着牙,再次扬手,这一次,温玖容挡住了。但章惠新扬起另一只手,狠狠打了过去,打的她整个人都懵掉了。

    接二连三的巴掌下来,弄的温玖容抵挡不住,她叫嚣,“林弘毅,你不管么!”她叫了一声林弘毅,章惠新下手就更狠,不再只是甩巴掌,又掐又打,属于泄愤。

    林弘毅站了一会,准备上前阻拦的时候,林景晴拉住了他,说:“爸,这种时候,就让妈发泄一下吧。这女人,这么上门挑衅,也是活该。”

    林弘毅皱眉,“可是……”

    “妈到底跟了你那么多年,现在哥哥这么没了,你体谅她一下吧。不要再给她心里添堵,你要是再帮着这个女人,我怕她受不了,要想不开。”林景晴哭起来,“我受不了再失去一个至亲了。”

    那天,章惠新把温玖容暴打了一顿,还把她关在了家里,没让她离开。

    林家开始处理林景程的后事。

    时文悦是在新闻上看到这件事的,彼时,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两天了。

    她觉得这新闻是假的,拿着手机去找岑镜淮。

    雨过天晴,外面出了太阳,天空都格外的干净,天气很好。

    岑镜淮不在家里,她直接找到公司去,陆宅解禁,谁都可以自由出入,并没有限制。

    她就更加,岑镜淮与她解除了婚约,只是她自己还没有离开陆宅。

    的确,现下她就是离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先待着。

    她找到公司,岑镜淮在办公室跟高层开小会,让高层汇报近两年的业务往来等,她直接闯进来,打断了会议。

    “我有话要问你。”

    岑镜淮看了她一眼,把几个经理屏退,让助理泡了茶进来。

    他合上文件,走到茶几前坐下来。

    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新闻说林景程死了,还是两天之前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其实你可以直接去林家。”岑镜淮背靠着沙发,淡淡的说。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她其实知道的,这就是真的,上了报纸,放在头条上,有理有据,还有照片,怎么可能是假的。

    谁敢出这样的假新闻?还放在头条上,不可能是假的。

    但她不能相信,死也不信。

    “他为什么要自杀?”

    岑镜淮没有做声,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时文悦喃喃自语,“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

    她退后两步,而后转身迅速离开。

    她要去林家,她跑到楼下,远远就看到谭月华站在大门口。

    时文悦停下脚步,可这就一条路,她没法逃避,也不可能逃得掉。

    她心里徒然升起怒火,林景程一定不是自杀的,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几步走到她的跟前,恶狠狠的等着她。

    “是不是你!”

    谭月华在外面,依旧保持她贵妇的仪态,“先上车吧。”

    “我在问你话!是不是你做的!”

    谭月华拉开车门,“上车。”这句话里,透着一点命令的口吻。

    时文悦轻笑出声,眼里含着泪水,没有在多说一句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以后,迅速的往马路的方向跑过去。

    谭月华心里一紧,立刻追上,一把拉住她的手,强行把她拉了回来。

    时文悦反抗的很厉害,可谭月华的力气很大,掐着她的手,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关心我!我只是你的附属品!你做事,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以为你是为了我好,可你问过我么?你问过我么?!你做这种事,会让我痛苦,你知道么!”

    谭月华没有跟她在这里吵,只拉着她先上了车。

    车门观赏,她才平心静气,“我没有动过林景程,他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我不信,一定是你!就是你!只有你会这样做!”

    “他确实是自杀。”

    时文悦紧抿着唇,摇头,坚定的说:“不可能,他不会自杀的,他没有理由自杀!我要去林家!”

    “不能去。”

    她现在去,只会被围攻。

    时文悦要下车,谭月华把她拉住,她反抗的太厉害,谭月华没办法,只能给她扎了一针,让她安静下来。

    “回酒店。”

    她给司机说,一只手拦着时文悦,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没关系,等回到伦敦,慢慢会好起来的,只是时间问题,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任何伤痛,都可以用时间来抚平。

    林景程没了,于她来说,一定是一件好事。

    谭月华坚信这一点。

    ……

    岑镜淮接盘了陆政慎的一切,不管是正面的身份,还是背面的身份。他成了陆政慎。

    至于陆政慎,他让含笑暂时把人安置在了基地内养着,他的手脚等于是废掉了。等一切结束,再决定要如何处理。

    唐凝没有家人,岑镜淮简单将她安葬,然后去她家里整理了一下,开了她的保险柜,里面放着一些东西,有存折,几样贵重物品,还有一本手写日记。

    他简单翻看了一下,她存了不少钱,那些贵重物品,都是男士用品,看着应该是要送给陆政慎的,但她都存放着,没有送出去。

    里面还有一张合照,应该是挺早以前,她的模样还有些青涩,两个人还不是并排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被唐凝虚化了。

    这可能是他们最早相遇的时候。

    岑镜淮叹口气,想到陆政慎,只觉得这份深情,全部都浪费了。

    最后死在自己最爱人的手里,不知道唐凝是个什么心理,会彻底后悔么?还是无怨无悔,即便他打了她一枪,她仍然爱他,永不后悔。

    日记本里都是简单一句话的记录,记录了很多年,一直到她死的前一天。

    他把东西交给了含笑,让他每天给陆政慎念一条。

    岑镜淮从公寓出来,盛继仁来了电话,叫他去吃饭。

    岑镜淮自己开车过去。

    这顿饭,就他们两个,在盛继仁安排的私人餐厅。

    他到的时候,盛继仁正一个人在喝酒,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他微笑:“来了啊。”

    岑镜淮坐下来,“刚好忙完,你的电话就过来了。”

    “准备怎么处置你这兄弟?”

    “暂时先这样。”

    “你还是感情用事,下不了狠手。”

    他不置可否。

    “不过这是你的事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不干涉。”

    岑镜淮拿了酒杯,给自己倒了一点,“谢谢盛哥帮忙,要是没有盛哥的帮助,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帮你,既是帮助我自己,所以你不用谢我。”

    盛继仁让服务生上菜,菜都已经准备好,没一会菜就上齐,两人喝酒吃饭,还算愉快。

    酒过三巡后,盛继仁拿着酒杯走到岑镜淮的身边,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附身过去,低声问:“你了解AS么?”

    岑镜淮侧目,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你知道AS领头人是谁么?”

    岑镜淮不知道,他只摸头了AS的内部的部分规则,但AS的关键成员,他还没有探出来。

    看盛继仁的样子,他似乎知道很多。

    所以,他也是AS的人,四A之一?

    不,他应该是A级以上,并知道的更多。

    盛继仁抿了口酒,眉眼间全是笑意,看着他许久以后,说:“我要让你跟我一起演一场戏,演完这一场,如果一切顺利,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如果失败,我们两的小命,也就要跟着交代了。”

    “当然,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他微笑着,“成功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这听起来很诱人,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

    岑镜淮拿酒杯在他杯上碰了一下,“倚仗盛哥。”

    盛继仁拍拍他的肩膀,“很好,我没有看错人。”

    饭局结束,岑镜淮叫了人过来开车,他喝了不少,头有一点疼。

    车上,他仰头闭着眼,想着盛继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