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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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忍不住闭上眼、又睁开:蝴蝶.刀依旧冷冰冰地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苏凝明明记得他的手上拿的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电熨斗!怎么会是......

    “不!我不相信!一定是我的刀有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它自己跑出来的!”苏凝气鼓鼓看着顾涯, 拒不承认。他是一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轻易动摇信念,他明明亲眼目睹:是顾涯被漩涡迷惑了才对!

    顾涯叹了口气:“苏凝,你如果不相信我, 可以问问刀刀,问问她为什么绑你?”

    对呀,刀刀的绳子,明明是捆在顾涯身上的、怎么会跑到我身上呢?

    苏凝回过头,看到刀刀神情警惕地看着他,见苏凝盯着她, 刀刀沉声道:“是你。”

    苏凝:!!?

    苏凝露出迷茫的神色。刀刀说:“在幸福之涡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很不对劲......苏凝。”说到苏凝名字的时候,刀刀眯了眯眼睛,“况且你连名字都是假的, 这让我更无法相信你。”

    “这个......这个那个......”苏凝有些不好意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刀刀确实没有在意, 她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苏凝, 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你对漩涡图案的东西......很有兴趣。所以我才特地让你远离漩涡。”

    “啊?我哪里对漩涡有兴趣了?”

    苏凝看着顾涯:“是他呀!对漩涡有兴趣的人是他呀!你没注意到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汤,想要形成一个漩涡吗?!”

    顾涯深深地看着他:“那是你, 苏凝。”

    苏凝瞪着他, “胡说八道!你还点了很多漩涡状的食物呢!”

    顾涯:“是你点了很多瑞士卷吧, 你还说上面的图案很漂亮。”

    苏凝不甘示弱, 又提出了一个很大的疑点:“我看到你的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正常人怎么可能扭出那样的角度?”还没等顾涯说话,苏凝就冷笑道:“你是不是又想说,是我把脖子扭成了一百八十度,不是你?”

    顾涯摇头,“我不记得有这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凝:“在你买完食物回房间的时候!”

    顾涯说:“我没有那样做。”

    苏凝坚持:“你有有有由油游!”

    这时刀刀插话道:“将脖子扭成一百八十度,是不是像这样?”说着,刀刀就原地示范了一遍!

    顾涯和苏凝两人都是一惊,用惊疑的眼神打量着刀刀。

    刀刀将头又扭回原处,淡定地说:“在黑涡镇里,这没什么稀奇的,这是基础设定:人们的身体都可以随意扭曲变形,回个头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看她说得轻描淡写,苏凝和顾涯对视一眼,两人都想起小黑面条人时的状态。

    原来在黑涡镇里,这竟然是基础设定么?!

    666。

    苏凝又说:“还有那本书!你一直带着那本书!扉页上还画了一整页的漩涡!这你要怎么解释呢?”

    顾涯微微一顿,疑惑道:“书?”

    “就是那本《时间简史》!你从医院带回来的、斋藤秀一的《时间简史》!”

    顾涯目光深沉:“苏凝......”

    “带着那本书的人,一直是你。”

    苏凝一怔,“什么?”

    “我说一直是你带着那本书,偶尔还会对书中的内容露出痴迷的表情。”

    苏凝回过头,见到刀刀点了点头,认同顾涯的说法:“他说的没错,有问题的是你,苏凝。”

    倒过来了......一切都倒过来了......

    见苏凝还是一脸不愿相信的模样,顾涯提出:“如果你不信,可以去你的房间找一找,看看那本书是不是在你的房间里?”

    闻言,苏凝的目光在顾涯的房间里环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那本书。上半身被捆着,苏凝在两人都带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一眼就在床头发现了那本书!

    封面是绿色和黄色相间,中间隔着一条红线的书,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苏凝的床头,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让他从心底开始动摇:怎么......怎么会这样?难道受漩涡诅咒的人真的是他!?

    顾涯在他身后说:“我之前确实回头了一次,但我没感觉脖子有什么异常......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苏凝!我看到你拿着蝴蝶.刀,在月光下一脸冷笑!”

    想起那个场景,顾涯打了个寒颤:“发现你不对劲后,我打电话给刀刀小姐,请她第一时间赶过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今晚可能就会把我杀了,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刀刀点头,望向苏凝:“没想到后来我又接到了你的电话......说实话我很吃惊,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也许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漩涡的诅咒,或者......”

    “你知道自己中了诅咒,但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才将一切都臆想到顾涯先生的身上......”

    顾涯走过苏凝,从床上拿起那本书,当着苏凝的面翻到扉页:“这就是你说的一整页漩涡吗?”

    灯光下,苏凝看得清清楚楚:扉页上根本没有什么漩涡!就像正常的扉页那样:只是一页白纸。

    苏凝这时已经不再争辩,他安静地站在原地,垂着头,一缕长长的发丝从帽子里滑出来,贴在柔软的脸颊上,面色显得异常苍白。

    苏凝抬起头,说:“我要见斋藤秀一。”

    ......

    一个小时后,斋藤秀一匆匆赶来——没想到刀刀认识斋藤秀一,而且跟他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面对刀刀,斋藤秀一礼貌地点头道:“铃木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刀刀说:“抱歉这么晚还把你叫过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说想要见你......”说着刀刀将斋藤秀一引进苏凝的房间。

    月光下,苏凝被绑在椅子上,他也没有挣扎,安静地看着走进来的斋藤秀一。

    斋藤秀一呆呆地看着苏凝的脸,朝苏凝靠近。他就这么盯着苏凝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手,想要触摸苏凝的脸......

    苏凝一个偏头避开,疑声道:“小哥哥?”

    他之所以提出想要见斋藤秀一,是因为这家伙是个半仙,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而不是特约演员——是的没错,苏凝担心顾涯和刀刀对他使用了某种惑人的幻术,他自己却没有察觉。

    如果是斋藤秀一的话,一定能看出他是不是真的中了漩涡的诅咒......

    听到苏凝的声音,斋藤秀一猛地一愣,随即蹭蹭蹭退后几大步,死死捂住自己的双眼,“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苏凝:???被绑着的我要如何过来?拖着椅子走吗?

    刀刀上前道:“秀一?秀一!你怎么了?”

    斋藤秀一转过身,背对着苏凝,缓缓放下双手,神情惊恐道:“他......他!他身上有股很不吉利的气息!”

    说着扭过身子,没敢回头的斋藤秀一抬起手,正正地指着苏凝!

    “就在那里!那股气息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漩涡!”

    “他一定是中了漩涡的诅咒!”

    被盖章的苏凝:!!!

    “别害怕,秀一......”刀刀安抚着斋藤秀一,目光不自然地躲闪着苏凝:“那......那你有什么办法吗?秀一......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这种邪恶的诅咒?”

    斋藤秀一摇头:“迟了......现在已经太晚了,就算逃出这个镇子......也已经太晚了......”

    “没有人......能够逃离漩涡的诅咒......”

    “不要啊喂!”苏凝蹬脚大呼:“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不要放弃我啊小哥哥!”

    秀一背对着苏凝,叹息:“在医院的时候,我明明让你赶快走的......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苏凝:“啊......”

    秀一又说:“那股不吉利的气息形成的旋涡中心,就在你的额头上,你还是自己看看吧......我恐怕帮不了你......”

    额头?

    苏凝大叫:“拿镜子过来!”

    几人都没有动,只有顾涯目光复杂地看着苏凝。

    刀刀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个化妆镜,想走上前,又顾忌什么的样子,纠结半天,竟然退后了一步!

    顾涯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刀刀的化妆镜,走到苏凝面前,拂开他的刘海,将化妆镜摆在苏凝眼前——

    一个小小的、米粒大小的漩涡图案,印在苏凝光滑白皙的额头上。

    “嘶!”见到这个图案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顾涯拿镜子的手一抖,镜子掉在地上,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苏凝看到这个印记,白眼一翻,当场去世。

    众人顿时惊呼——

    “苏凝!”

    “你振作一点啊!苏凝!”

    “要坚强起来!”

    “苏凝......”

    ......

    见苏凝晕过去,顾涯回过头看着刀刀:“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刀刀的面色苍白,嗫嚅着双唇说:“我的几个队友,都是中了漩涡的诅咒而死,苏凝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已经......不行了。”

    斋藤秀一也是在一旁摇头叹气:“晚了......太晚了......现在已经太晚了......”说着,就自顾自地想要房间。

    踏出房门前,斋藤秀一像想起什么似的,侧过头说:“你们最好不要让他走出这个房间,否则......可能会吸引一些奇怪的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刀刀追问。

    斋藤秀一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身上的那个漩涡,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吸引别人过来,这就是漩涡的诅咒之一......”

    说完,斋藤秀一就走了出去。

    “秀一!”刀刀追了出去。

    一会儿后,刀刀又回来了,对顾涯说:“秀一已经回去了。”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顾涯紧张地问。

    刀刀沉吟道:“秀一的意思是,漩涡在苏凝身上,会形成一股特殊的吸引力,至于这股吸引力会引来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只是让我们看好了他,别让他出门......”

    顾涯抹了把汗,“怎么会变成这样......”

    “生死有命。”刀刀黯然道,像是想起了死去的队友。

    “苏凝......”顾涯低下头,皱着眉头,在刀刀的帮助下,将苏凝捆到了床上——这样他躺着也能舒服一点。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苏凝。”顾涯低喃,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

    ——

    “唉......”苏凝抱着胳膊,飘在一片虚空的黑暗中。

    膝盖以下已经化作了青烟,面对这熟悉的场景,苏凝抱着胳膊长吁短叹:“哎呀,我怎么又死了......唉......”

    “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只看起来就很有肉感的黑猫,从黑暗中踩着猫步走出来,黑猫人性化地和苏凝一样抱着胳膊,伸出来的一只猫腿还在很社会地抖啊抖:“喵哈哈哈哈哈!你又死了喵!从今天起!主角就是我苏二仓啦!喵哈哈哈哈哈......”

    “哈?”苏凝扯起一边嘴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下身,一把拎起苏二仓的后颈肉,“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喵呜!老子说你死掉了!死掉的主角就会过气!过气的主角是不会有人喜欢的喵!”苏二仓伸出爪子,凶狠地在空中对着苏凝挠啊挠:“读者需要的是一个更有人气!更可爱!更苏炸天的主角喵喵喵!”

    “哈?”苏凝扯了扯嘴角,将手伸远了一点,嫌弃地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不是吗喵!”苏二仓举起肉垫,露出小肚子,“从今天起!我就是新一代人气主角了喵!”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苏凝手一挥,一把就将苏二仓扔了出去,苏二仓在空中变成一道抛物线,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哼,我家二仓才不可能这么嚣张!”苏凝哼了一声,在黑暗中四处飘荡,“话说这是哪里呀......为什么每次死掉都会来这个地方......诶?等等!不对呀......”

    苏凝停下来,摸着下巴思考:“我什么时候死的?我好像还没死吧?啊嘞......”

    只是因为发现头上的漩涡后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而晕了过去,苏凝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又死了??

    唉......算了......反正只要在这里飘一会儿,总会有剧情发生的......

    这么一想,苏凝又向前面飘去。

    果然,不久之后,前方出现了一道发光的门。

    苏凝飘过去,门自动打开,他想也不想地就飘了进去——

    “这里是......”

    眼前是一条古香古色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一扇又一扇闭合的木门,每一扇木门都代表了一个房间。

    木门上雕刻了精致的彩绘,屋顶翻滚着浓重的灰白色雾气,距离地面有十多米。

    走廊很空旷,四周十分安静,只有苏凝一个人......啊不,一只鬼的样子。

    “哒。”

    “哒哒——”

    突然,从走廊的深处,传来莫名的脚步声。

    作为一只鬼,苏凝无所畏惧,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飘在走廊中间,甚至还朝声源处飘了几米。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凝看清了,那是两个人影: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正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在这条安静得瘆人的长廊上。

    小男孩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十分灵动可爱,正不满地向旁边的男人抱怨:“真是的,今天还要去搭积木吗?”

    男人有着一张英俊的面孔,十分耐心地看着小男孩:“是的呢,今天也要搭积木哦。”

    “啊啊啊烦死了!已经搭了两天了!没完没了的!到底什么时候能搭完?”

    小男孩灵动的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房间,目光扫过苏凝,又移了回来:“嗯?!”

    苏凝飘了过去,抱着胳膊,和小男孩鼻尖对着鼻尖,发出同样的一声:“嗯?!”

    那个小男孩,正是苏凝小时候的自己。

    旁边的年轻男人,当然就是苏寒啦!

    小男孩突然打了个喷嚏:“啊啾!”

    “怎么了阿凝?”苏寒关切地问:“是不是太冷了?感冒了?”

    这条长廊的温度确实很低,Q版苏凝吸了吸鼻子,“没有......唔,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说着,再也没有看旁边的幽灵版苏凝一眼,径直地跟随苏寒走进一个房间——

    “吱呀——”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幽灵版苏凝挤进木门。门内,四根长长的红柱撑起房梁,延伸到不知名的灰雾中,地面则铺着一张雕龙刻凤的彩绘地毯,在地毯上,散落了一地的积木,这些积木零碎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熊孩子故意推倒了一样。

    小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苏寒每天都会带苏凝来到这座房子里......搭积木??!

    Q版苏凝掐腰,撅起嘴巴道:“好烦,到底是谁把这些积木弄倒的呀?知不知道搭起来要花多少时间啊?我已经搭了两天、两天了!这些房间究竟还有多少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寒哄道:“阿凝乖,没有多少间了!我们快点一起把它搭完吧!”

    说完,就率先将散落到各地的积木块给捡了起来,堆积到中间,再一点一点地将它们搭起来。

    Q版苏凝虽然不开心,但也不忍心看着哥哥一个人搭,最终还是哼哼唧唧地上前帮忙了。

    捡起一块积木,q版苏凝惊讶地发现这块积木上有一个小怪兽的图案,惊喜地冲苏寒喊道:“哥哥!看!这块积木上有个小怪兽......”

    苏寒埋着头,认真地搭着这些积木,似乎没有听到苏凝的声音。

    “哥!”苏凝爬起来,跳到苏寒背上,将手里的积木放到苏寒眼前:“快看啊哥!是小怪兽!我喜欢这块积木!可以把它带走吗?”

    苏寒缓缓抬起头,将苏凝从背上扒拉下来,伸手接过积木,淡淡地看了一眼。

    “嗯?”绕着屋子飘来飘去的幽灵版苏凝,敏感地注意到:苏寒的一只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

    “哥你帮我装在口袋里带回去哈!”似乎没有发现苏寒眼睛的异状,身上没有小包包的Q版苏凝,将积木交给苏寒后,就开开心心地回去干活了,期望苏寒充当苦力帮他把积木驮回去。

    苏寒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手中的积木,缓缓合上手指,再张开时,那块积木赫然被碾成了粉末!

    “诶?”幽灵苏凝围着苏寒飘了一圈,“怎么肥四?这个王八之气侧漏了一脸的人是我哥?”

    这么想着,苏凝矮下身,戳了戳王八版苏寒的脸——

    苏寒猛地抬起头:“你是谁!?”

    接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五十米长的苗刀,追着苏凝就砍:“你是谁?给我站住!”

    “呜哇哇哇哇哇!”苏凝吓得掉头就飘,飘出房间后,苏寒还在身后穷追不舍,苏凝慌忙逃窜间,一只蝴蝶突然掠过他的眼底。

    蝴蝶吸引了苏凝的注意力,他下意识地就跟着蝴蝶飘去,飘着飘着,身后的追杀声不见了,前方出现了一丛带刺的玫瑰......啊呸,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哥哥。

    小哥哥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发飘飘,模样十分清秀好看,蝴蝶停留在他的指尖。

    小哥哥的身后是一块庞大的墓地,他就这么轻倚在其中一块墓碑上,看到苏凝后,轻蹙起好看的眉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回去!”

    “你是?”苏凝觉得小哥哥很眼熟,伸出一根指头,戳着小哥哥的方向:“你是......”

    “快回去......别担心,终有一天,你还会回来的......”

    “苏凝!”

    “啊!”苏凝惊醒,扭头看到顾涯端着一个洗脸盆,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头上的漩涡!你头上的......的漩涡!怎么会这样......”

    “嗯?怎么了?”刚刚从梦中醒来,苏凝迷糊地咕哝了一声,“这是哪儿呀?”

    顾涯一边将洗脸盆放在苏凝床边,一边说:“这里是黑涡镇,你、你不记得了吗?天哪......你的记忆已经开始出现混乱了吗?”

    “对啊......这里是黑涡镇......我中了漩涡的诅咒......”苏宁猛地张大眼,“等等!我中了漩涡的诅咒!?”

    顾涯同情地点头,将毛巾放进洗脸盆里浸湿,给苏凝擦了擦脸——

    顾涯小心翼翼地将毛巾贴到苏凝的脸颊上,目光左右游移,极力试图避开苏凝的额头。

    看见顾涯这副模样,苏凝心下就是一个咯噔,连忙问道:“顾涯,我的头上是怎么了?还有你刚刚说漩涡又怎么了?”

    “额......这个......呃......”顾涯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苏凝:“给我镜子!我自己看!”

    顾涯迟疑着不肯给苏凝镜子。

    苏凝被缚在床上动弹不得,不能自己去拿镜子,只能不停催促着顾涯:“你在犹豫什么?赶快给我镜子!放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受诅咒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拿镜子给我看!快!”

    见苏凝坚持的样子,顾涯没有办法,轻叹一声,将镜子摆在了苏凝眼前——

    只见苏凝的额头上,那个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漩涡扩大了,变成了拳头大小!

    但是,最恐怖的不是这里,恐怖的是:随着漩涡表面面积的扩大,它的深度也增加了!呈螺旋状钻进了苏凝的脑袋深处!苏凝的额头此时就像破了一个大洞!一圈又一圈的漩涡代替血肉,耀武扬威般盘据在苏凝的脑洞里。

    ......

    顾涯担忧道:“苏凝,你......还好吗?”

    苏凝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两眼一翻,再次当场去世!

    “苏、苏凝!”

    ——

    黑暗的世界里,漂亮的小哥哥目露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