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界对我不友好 > 56.曾姮遇害

56.曾姮遇害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牟舜英去孟皓那里转了一圈, 回来说:“大王已下令,今日起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直到抓到袁志洄为止。我往城门那边儿走了一趟, 好多人堵在城门处抱怨, 有人说, 你们雁国人自己作的案,凭什么关着我们无关人等不让走。这话一说,好多人响应, 我看一会儿怕是要闹开。”

    景悦惊奇:“他们怎么知道袁志洄是雁国的人?”

    牟舜英和薛景行对视一眼,答道:“我们去找段德润套话时, 旁边有人听见, 后来我问孟天师, 此事要不要紧, 他说听都听见了,再做什么反而多此一举,更令外人怀疑。”

    “可是让你们掩藏身份去套话的, 也是他。”景悦皱起眉,“他是真的艺高人胆大、什么都不怕, 还是有意让雁国陷入被动之中?”

    “我也觉得不许人出城, 会令城中更人心惶惶。”本来就有些人因进升客栈惨案而害怕, 开始陆续出城,现在雁国突然又封锁城门, 不许出去, 原先不想走的, 恐怕这时也要心中嘀咕,恨不得这就飞出城去了。

    牟舜英想到这里,又联系上蓝治长叫薛景行一家离开雁都那茬,心情更加焦虑,“城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在酝酿。我母亲走了多久了?”

    景悦看看天色:“没多久,半个时辰吧。对了,十一那只雀鸟带回消息来,说袁志洄跟赵辉离开大王子府之后,有鸟看到他们进了天盛街一间买卖法宝的店,叫寻宝堂,却没看到他们出来。那店有后门,不排除他们是从后门走的,但自那以后,再没有鸟看见他们。”

    “寻宝堂……”牟舜英道,“我叫人传个口讯给孟天师吧。”

    他出去叫了个随从去传话,此时几朵乌云层层叠叠,笼罩在天上,开始零零星星的掉雪花,牟舜英就回头冲堂内说:“左右无事,我去接一下……”

    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锐至极的利器尖啸声,本来在堂内坐着的景悦等人都一跃起身,牟舜英也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还没等有所动作,一声极短促的竹哨声就紧跟着响起。

    院内侍立的曾府侍从脸上齐齐变色,牟舜英更是二话不说、飞身就走,景悦、薛景行、小白都跟了出来,薛景行问:“这哨声?”

    牟舜英远远答道:“是我们府中特制的竹哨!”

    景悦则回头拦住凤十一:“你留在家里,照顾小和!”

    凤十一眼看他们都飞身出去,特别想跟上,但回头一看,景和孤零零站在门口,曾府随从也跟出去许多,只得回去拉住景和的手,说:“没事的。”又打发雀鸟跟出去看。

    这时景悦已经出了曾府,赶到通往大路的街口——其实她一出府门,闻到风里带来的浓重血腥味就知道大事不妙,却仍是在亲眼见到那一大片血泊时,震惊的无法做出反应。

    几十丈之外的宽阔街面上,曾夫人的马车翻倒在地,旁边是四腿断折、喉头喷血却仍在呼吸的飞马,在马和车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皆身首异处的曾府侍从。

    至于曾夫人,景悦没看到人,因为牟舜英第一个冲进马车,挡住了视线。

    “母亲!母亲,你伤到哪里?谁伤的您?母亲!”

    牟舜英声音颤的不成调,几乎带着哭腔,景悦心提起来,先转头拉住一个曾府随从:“立刻去请孟天师来救命!”又叫另一个人往大司徒府送信,自己纵上半空,想看看凶手往哪里去了。

    便在此时,一个十分眼熟的男子从马车后面走过来,有曾府随从迎上去问,景悦听见他说:“我看见凶手……”忙纵身过去,落在那人面前,听他接着说,“往这条巷子里去了。是名男子,黑衣,戴着面具,用的是一件奇形法宝,一面是钩状,一面是圆环,这些侍卫都是被圆环割去首级……”

    小白这时也到了景悦身边,听到这里,立刻往巷子里追去。景悦听说是紫金日月钩,想到孟皓说用此法宝之人修为高深,又看了目击男子一眼,认出他是上次见过的雒国来使简铭秋后,就去追小白,还不忘对也想跟上来的薛景行说:“哥,你留下陪七哥!”

    她飞快追上小白,小白一指地上:“有血迹!”

    景悦低头,果然见到地上有星星点点血迹延伸向前,两人各自祭出法宝,追了一段,血迹突然消失,四周也没发现任何符合简铭秋描述之人。

    两人不甘心,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街对面就是大司徒府,景悦忽然反应过来,拉着小白向东穿过一条巷子,果然看到巍峨气派的大司马府矗立在前。

    “是他们?”小白难以置信,“为何?”

    景悦摇摇头,小白气的直冲过去,景悦忙追上一把拉住,劝道:“别冲动!这也是七哥的家。”

    正好这时曾府随从也追上来,景悦就问:“夫人怎么样了?”

    随从都满脸悲愤,为首的一个摇摇头,咬牙说:“这贼人到底与我们夫人有何深仇大恨?割喉剜心不算,还割去夫人一只耳朵!”

    景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转头去看小白,却见小白怒目圆瞪,额头青筋暴起,一侧身甩开她的手,就冲向了大司马府大门。

    “小白!”景悦急忙追上去,“你干什么?兴师问罪吗?我们没有证据!”

    随从们也跟上来,听见这话,插嘴问:“姑娘是说,凶手在大司马府吗?”

    景悦道:“还不确定,我们追寻血迹到了附近,就……”

    那随从首领听了这话,冲的比小白还快,眨眼之间就到了大司马府门前,一把拎住门房里迎上来的人,大声喝问:“刚刚谁进了府?”

    那人认得这首领,惊讶道:“李大哥这是怎么了?”

    “别废话!刚刚最后一个进府的人是谁?”

    “没……没谁啊……”

    景悦追上来,让那首领放手,对大司马府门房道:“七公子母亲在回府路上遇刺,你们派个人去通报大司马。”又问,“方才夫人是从哪个门出去的?”

    门房也十分震惊,叫了个人进去传话,自己指指旁边:“西侧门。”

    “那夫人出来以后,还有人从西侧门或者大门出来吗?”

    门房眼睛闪烁,打量着景悦问:“这位是?”

    曾府随从首领再次揪住他领子:“你少废话,就说有还是没有?”

    门房用力挣扎,并皱眉道:“李大哥,咱们都是当差的,知道规矩,这话可不是谁来问,都能答的!”

    “是吗?那我来问,你能不能答?”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着威严的男声,景悦惊异回头,发现一名华服男子竟在她没察觉间就到了身后。这名男子样貌也十分威严,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其中就有她之前打发出去传话的——看来是曾家人了。

    景悦退到一旁,果然大司马府的门房立刻小心答道:“曾大夫有问,小的自是不敢不答,大人请。”又转头骂旁边围观的同僚,“还不快去传报!”

    那位曾大夫上前几步,冷脸道:“都站着不要动。”他身后随从听见这话,立即围上来,将大门和西侧门的几个门房都围住了。

    便在这时,有人匆匆从大门内出来,边走边问:“出了什么事?”

    景悦转头一看,是个熟人——大公子牟卓英。

    牟卓英也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脚下不由一顿,不过他很快也看到了曾家的人,忙迎上去,拱手道:“叔父怎么站在这里说话?可是来见大司马的?”

    “大司马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只想借你们府里这几个人,问几句话。正好你出来了,就烦你回去和大司马打个招呼,一会儿去曾姮府里领人。”曾家那人说完,手一扬,“走吧。”

    景悦和曾府的随从立刻跟上,牟卓英似乎也并不认真想拦,象征性的叫了几声:“叔父且等一等,我这就去通报。”就放他们走了,甚至都不许府内闻讯赶出来的侍从动手阻拦。

    路上那人看了景悦和小白两眼,景悦主动说:“晚辈姓薛,这是舍弟小白。”

    曾大夫点点头:“曾霖。曾姮怎么样了?”

    景悦沉默,看一眼曾府的侍从首领,那人眼中含泪,答道:“恐怕是……”

    曾霖双眉陡然挑高:“说说怎么回事。”

    景悦刚把曾夫人一早去大司马府,回来时遇袭,他们听见异动赶出去却已经晚了的话说完,大司马牟久严就亲自追了上来。

    “阿霖你这是何意?”牟久严面带怒容拦在路上,“我府上的人再有不是,你要问罪,也不至于不问我一声就带了人走吧?”

    曾霖向他行了个礼,道:“大司马息怒,并非侄儿要兴师问罪,阿姮遇刺,您听说了吗?”

    牟久严道:“我正要问,只传了句话说阿姮遇刺,就来我府上拿人,莫非凶手在他们之中不成?”

    小白忍不住道:“不在他们之中,在你府上!”

    牟久严目光盯住小白,威压随之笼向他身上,景悦见状,跨前一步,说道:“大司马只关心贵府几个门房,却问都不问一句夫人的安危,莫非是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你大胆!”

    牟久严怒喝一声,无孔不入的威压同时向景悦袭来,曾霖修为不及牟久严,知道自己阻拦也无用,便道:“大司马何必当街发威?前面就是阿姮遇刺之处,有话,不妨到了她面前再说。”

    牟久严想给景悦和小白个教训,正要继续施压,一阵清风忽然拂面而来,身穿道袍的孟皓从天而降,正落在他面前,将他施放的威压悉数挡了回去。

    “大司马,曾大夫,曾夫人遇害,大王震怒,东华殿曾王妃已赶往曾府,请二位移驾曾府,共同商议如何缉拿凶手。”

    牟久严面露震惊之色:“遇害?”

    孟皓点头,轻轻一叹:“我亲自验过,曾夫人……死于紫金日月钩之下。”

    这话说出来,几方终于达成一致,暂时搁置争议,一同往曾姮府邸去。

    景悦和小白走在最后,却并不为孟皓及时赶到解围而欣喜,因为她从孟皓那句“大王震怒”里,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孟皓想搞事的气息。

    她叫人第一时间去请孟皓来,为的是他修为高、通医术,能让曾夫人尽快得到更好的医治,可是孟皓显然并不只当自己是个医生,他第一时间就把此事报给了雁国国君,还及时出现,拿国君来压牟久严跟曾霖,他想干什么?

    不只景悦这么想,在揣测孟皓用意这件事上,她和曾霖、牟久严达成了共识——这个孟天师怕是要搞事。

    曾姮父母都已不在,曾书放听说她遇刺,就派了行事作风强硬的长子曾霖过来。曾霖一出家门就看见曾姮随从在大司马府门口纠缠,他修为高,悄悄过去听了一耳朵,发觉曾姮遇刺竟似乎与牟家有关,立刻就把大司马府的门房给扣了,打算趁牟家不备,先问个清楚。

    方才牟久严亲自赶来拦下他们,实际上几乎坐实了景悦等人的猜疑。曾霖已经打算好了,等到了曾姮尸体面前,就当着牟舜英的面审问大司马府门房,非得今日就把事闹个清楚明白,才好开始两家博弈。

    哪想到孟天师横空插了一脚,竟把大王搬出来,不让曾、牟两家有机会自行处理此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牟久严则是在后悔,他见到牟俊英割下了曾姮的耳朵,只顾得上追问曾姮是否看到了是牟俊英下手,万万没想到这小杂种竟有胆当街杀曾姮!他刚才真不该手软,就应当一掌结果了这个半妖之子,把宝物都收到自己手里,也省却这许多麻烦!

    三句话不忘紫金日月钩,孟皓显然留意上了这件法宝,可他为何还报给大王?难道他想献给大王?

    各怀心思中,一行人已经到了曾夫人遇害之地,那里仍旧满地鲜血,有人正在收敛侍从的尸体,远处还有人指指点点的围观。

    景悦走到这儿,突然想起一事,张口想说,看到前面那三个大人物,她又咽了回去,默默跟着回了曾府。

    此时曾府中已经是哭声震天,曾姮平素为人宽和,很得府中下人爱戴,突然横死街头,府中人难免悲痛。就连景悦,听见哭声,刚刚因急于追缉凶手而暂放一旁的哀痛也不由袭上心头,忍不住落下泪来。

    府中管家擦着泪引众人去正堂,说七公子在后堂守着夫人,曾霖却道:“我要去看看阿姮。”

    牟久严也说要看看伤口,管家便引着他们去了后堂,到门外时,牟舜英得到消息,浑身是血的冲到他祖父面前,红着眼嘶声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