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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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独家, 支付宝搜7269594领红包充值感谢支持正版么么哒  这事儿也好说的很,沈南瑗怯懦地解释:“爹, 太太送我的那些首饰, 方才在躲避流氓的过程中, 也不知晓掉在了哪里, 我明天一早便去找。”

    沈黎棠越发觉得这个女儿天真,那么矜贵的东西,恐怕早就被路人拾了去。

    但他喜欢她这样天真任由摆布,更喜欢她至始至终都没提起与督军府的婚约之事。

    沈黎棠心里很是满意,一伸手从兜里掏了二十块钱, “南瑗啊, 爹爹白日里上班,没时间陪你,这个给你做零花。”

    想了下, 觉得她往后可是督军府的大儿媳, 自己的出手未免太过小气, 一狠心,又掏了张百元的票子,还悄声嘱咐:“别跟太太讲。”

    “谢谢, 爹。”沈南瑗看着沈黎棠的眼睛直冒星星。

    沈黎棠很是受用, 摆了摆手, 说:“去歇着吧!”

    沈南瑗退到门口, 便看见了端着一杯热牛奶的苏氏, 立于门外。

    她乖巧的如同并不记得白日里发生的事情, “太太,晚安。”

    苏氏勉强笑了一下,却再也说不出来方才句句都带“姆妈”的话来。

    给白氏的女儿当姆妈,她自己都心口发紧。

    眼看沈南瑗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苏氏正了正心神,敲响了沈黎棠书房的门。

    “老爷。”她立在门口,怯生生地喊。

    “进。”

    沈黎棠叼了烟卷在嘴里,一手拿着火柴,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他点着了烟卷,冲着将牛奶放在书台上迟迟不走的苏氏冷淡地问:“还有何事?”

    “老爷!”苏氏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娇媚。

    虽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可她的身段还是令人浮想。

    沈黎棠喜欢她的娇媚,更喜欢她的善解人意。

    可他不是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手腕。

    若没有点手腕,她也收拾不住蒋氏那个小妖精。

    沈黎棠自以为对自己的妻妾甚是了解,就因为了解,他才打定了主意,要冷落苏氏一下。

    并非全部为了沈南瑗的事情,而是他在告诉自己这位续弦,不要来试图挑战他在这个家里的权威。

    往后,他说要她的女儿嫁给谁,她便必须得老老实实地照办,不要像这次阳奉阴违。

    苏氏见沈黎棠抿紧了嘴巴,没有想说一个字的意思,拎起了手帕,抽抽噎噎,“老爷当真是信了南瑗的话了吗?老爷,不是我同她一个孩子计较,这孩子一直被放养在乡下,没有人管教。乡下人粗鄙,常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南瑗那孩子心里对我有成见,就连带着对老爷你……恐怕也是怨恼的。她分明……分明就是故意挑拨你我二人的关系……”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沈黎棠的反应。

    沈黎棠的烟已经抽了一半,若说苏氏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那是假的。

    但……他抬手摁灭了烟头,在那缕未散尽的烟雾里,凉凉地说:“苏茉莉,方才,南瑗可一句你的不是都没有说。”

    苏氏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老爷,我……”她原是想着沈南瑗那个小蹄子,肯定要说一大把她的坏话。哪知竟没有,如此一来,倒显得她越发难堪了。

    “好了,出去吧!”沈黎棠不欲再说,烦躁地挥了挥手。

    苏氏心知此时已不利再说任何话,她抬脚走了出去,心里恶狠狠地想,这回是她轻敌了。

    可日子还长着呢!

    等她的芸曦嫁给了督军府的二少帅……哼,到那时她就让这个小蹄子死无葬身之地。

    就同她那个薄命的娘一样!

    ——

    是夜,深蓝的夜空中稀稀拉拉有几颗不算明亮的星子。

    从天象看,明儿不会是个好天气。

    沈南瑗从沈黎棠的书房回了房间,洗漱睡下,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外间很快就没了所有的动静,夜已深,所有的人都已睡下。

    并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轻微响动,门轻轻地吱溜了一下,有人摸黑进了屋子。

    她就说嘛,折腾了一大天,这都后半夜了怎么会睡不着觉,敢情是预警!

    沈南瑗的床正对着房门,她一声不吭,先看清楚了来人。

    来人的身量不高,穿着一身齐膝盖的小睡裙。

    虽看不清楚花色,但瞧那样式,也不会是府里下人的穿着。

    再细想一下这屋子里所有女人的身高,沈南瑗便知,肯定是沈芸芝。

    她早就看出来了,苏氏的女儿里就属这个最小的鲁莽。

    沈南瑗不动声色,只看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沈芸芝屏住了气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这个土包子委实讨厌,惹得她姆妈心口疼的毛病都犯了,她要是不给这个土包子一点颜色瞧瞧,还真当她们好欺负了。

    这事儿,她同自个儿的弟弟沈元阑略提了一嘴,可那个死小子却皱着眉头,训了她一顿,说什么姊妹之间一定要友爱的废话。

    她只有两个姐姐,那个土包子算她哪门子的姐姐呀!

    沈芸芝蹑手蹑脚地到了土包子的床面前,思忖着到底该干点儿啥。

    她起初说要割花了土包子的脸,可沈元阑那个叛徒,拿走了她的裁纸刀,她方才翻了半天,也没寻到家里的剪刀。

    不过也亏得这样,她才及时想起来,要真对土包子动了明面上的,爸肯定会追究……片刻,她就又有了个新的主意。

    她褪下自己腕子间的翡翠镶金镯子,打算塞到土包子的枕头下面,这么一来,就等明儿一早,她喊失窃,再怂恿姆妈来搜,哼……到那时,看土包子还怎么翻身!

    她特地等到了这个点儿,家里的人都睡着了,土包子肯定也早就睡着了。

    沈南瑗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只等来了她栽赃陷害的小把戏,反正自个儿也总睡不着,就陪她演场戏好了。

    沈南瑗即使闭着眼睛,也精准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沈芸芝心慌的不得了,慌乱间使劲儿往外拽,手都拽疼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力气可真大的。

    她恐吓道:“你快松开我,若不然……”

    沈南瑗才不跟这个破小孩浪费口舌,她张开了嘴,用的是丹田的力道,发出的是惊恐的声音:“啊——”

    “你不要叫!”沈芸芝气急败坏,想上前去堵她的嘴。

    奈何武力值不如人,还没捂上人家的嘴,自个儿先被压趴下了。

    沈南瑗的叫声,很快就引来了人。

    沈黎棠今晚是宿在了三姨太李氏的房间。

    李氏一听见声响,便推了沈黎棠一把,惊慌地说:“老爷,快醒醒,你听,是不是南瑗小姐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沈黎棠被人扰了清梦,带着一肚子的怒火上了楼。

    将好,与苏氏走了个对头,夫妻两人,还有他的小妾和子女,几乎一起涌进了沈南瑗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南瑗和沈芸芝扭在一起,形势混乱,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沈黎棠大喝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沈芸芝的反应饶是快。“爸——”

    但又被沈南瑗抢先了一步,她赤着脚跳下床,慌乱地说:“爹,我要回乡下!”

    沈黎棠现在最是听不得这句话,他脸色阴沉,略一分析,二话不说,“啪”地一巴掌甩在了也向他跑来的沈芸芝脸上。

    “你个赔钱货!半夜三更的又来折腾你姐姐!”

    沈黎棠打完仍不解气,如是骂。

    苏氏的脸都气绿了,芸芝确实是她三个女儿中资质最差的,可也算乖巧机灵,断不是沈黎棠口中的赔钱货。

    她忍住了心疼,质问:“芸芝,你半夜不睡觉,为何在你三姐的房间里?”

    沈芸芝先是被她爹一巴掌打蒙了,如今又被自己的亲娘当头一喝,问了个清醒。

    是了,现在不是撒泼哭闹的时间,她不是不会看脸色,她爹这会子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正为了那个土包子对她生气。

    她捂着脸,搜刮了肚中所有的理由,也不能将理由编排到合理。

    她看向了沈黎棠背后的沈元阑,眼泪汪汪。

    这个家里,要说最是亲近,她肯定是与她的龙凤胎弟弟最为心有灵犀。

    沈元阑到底是不忍心,小声地提点:“方才晚饭时间,四姐不是说想与三姐交好……”

    沈芸芝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翡翠镶金镯子,眼泪瞬间决堤。

    她委屈地说:“爹,我就是想和三姐交好,想把我自己最心爱的镯子赠给她,可她见了我,却向见了鬼似的,不知究竟在心虚什么。”

    沈南瑗正依偎在李氏的旁边,装娇弱,一听这个,惊讶地说:“芸芝给人送礼,都是这般三更半夜,进门不开灯,直接摸到床边的吗?”

    沈芸芝听她将自己描述的像个小贼,气结,咬着嘴唇故作伤心:“三姐,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又是一个误会?!

    这都半夜了,沈黎棠明早还要上班,他不耐烦地训斥:“这次,芸芝和南瑗都有错。芸芝不该吓你三姐,你明知你三姐的胆子小。南瑗啊……”

    他的眼神落在了沈南瑗的身上,却瞧见她知错般闪躲的小鹿眼睛,温和地说:“你四妹既送了你镯子,你就收下……”

    沈南瑗慌忙摆手,还故意将眼神往苏氏的身上挪了一挪,片刻间又低垂了下去。

    “南瑗不要,只求太太不要生气,别赶南瑗回乡下。”

    “怎么会!”苏氏气的心口疼又犯了。

    从天而降一口锅,苏氏狠狠地瞪了眼沈芸芝。

    待沈黎棠说了句“都散了吧”,一扭身,愤愤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沈南瑗拾起了那个翡翠镶金的手镯,把玩了一阵儿,心想苏氏母女这是排着队给她送装备,真好。

    再一翻身,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极好。

    但是诡异的,没对沈南瑗这举动生出厌恶之心。

    就像是验证,他又一次转过去。

    沈南瑗强忍着晕车的不适,把他的脑袋固定向正前方,“你倒是看路呀!”

    果然——

    杜聿霖还是没有以往被人碰触的恶心反胃,随即伸手拂开了捧住自己脸的白嫩小手。

    “你跟那细作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

    车子猛地一个漂移,闪过了迎面来的牛车。

    沈南瑗捂住眼,吓得小脸煞白煞白,良久才反应过来杜聿霖劫走她的目的。

    她强作镇定:“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个人!”

    “那为什么对泷城的地形上心?”他没有错漏在他绕城飞速行驶时沈南瑗眼里的异样。

    “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大哥?”

    杜聿霖连着发问,车子的飞速疾驰似乎是不给沈南瑗头脑缓冲的空间。

    沈南瑗凝视他坚毅侧脸,憋了半天:“我……我想吐。”

    杜聿霖顿时变了脸色:“你等等。”

    “等不及了。”沈南瑗惨白着一张脸,一面往杜聿霖方向扑。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沈南瑗一把推开了车门,踉跄站在了离杜聿霖几步远的地方,却没有如她所说要吐的样子。

    “你骗我。”杜聿霖说的是肯定句。

    沈南瑗匀着气,强忍下胃里翻涌的,“你再不停车是迟早,咳咳。”

    杜聿霖的脸色并不大好。

    沈南瑗算是扳回点局面,一心想着怎么脱身。

    这会儿已经驶出了城,乡野小路不算宽敞,河岸的枫树有些开始叶子发黄,倒映在河面上,随着波光荡荡袅袅,也倒映出沈南瑗不住往后退的背影。

    “你自己疑心重,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沈南瑗眼眶红红的,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跟杜聿霖这个疯子同归于尽了。“你有怀疑的可以去查,反正凭二少的本事,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再说了,我爹还在新|政|府里当差,我怎么可能会傻到跟细作扯上关系!”

    沈南瑗越说越委屈。

    “你最好站那别动。”杜聿霖突然出声。

    沈南瑗偏就赌气,还没来得及站稳却后脚一崴往后仰倒。

    “啊——”她紧张地闭上眼,就感觉腰部被人囚住,落入一个宽厚怀抱。

    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杜聿霖的下巴,没有胡子拉碴,反而有种干净清爽的味道。

    杜聿霖抓握了那丫头一下就甩开了,但手上留下的柔软触感似乎一直都散不去。他虚虚握了下拳,又松开,面无表情地评价道:“蠢。”

    “……”沈南瑗刚升起那点感动彻底消散。

    因为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不复先前的剑拔弩张,反而兴起一股微妙。

    沈南瑗本来就对泷城不熟悉,现在更不知道在哪儿了,只看得到的山清水秀,远远还有稀稀落落的山野村子。

    大概到了用中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囱飘出袅袅白烟,为寂静的村子添上了烟火气。

    杜聿霖没有开口说话,沈南瑗自然不会傻到犯他跟前去。

    他就看着那道纤细身影往河边去,心里知道她是在赌气。

    河边延伸出去的木台子,似乎是用来洗衣服用的,正好临着水。

    少女一头乌丝柔顺垂在肩膀后,他还能想起风吹起时拂过脸颊惹起的酥麻微痒。

    “这里的鱼早就被抓完了,五月下旬至六月中旬新放的鱼苗,还小着呢。”

    沈南瑗冷不防听到来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撇头看见杜聿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

    眨了眼睛,很稀罕他竟能看透自己想法。

    她呐呐开口:“现在是吃海鱼的季节。”在她原来老家那里,各种新鲜的黄鱼,带鱼都应该上了。

    杜聿霖猜不透她突如其来的伤感,应该说是沈南瑗让他完全看不透。

    “乡下也能吃到海鱼?”

    沈南瑗意识到露馅,赶紧道:“逢年过节还是能吃上点好的。”

    杜聿霖跟她的双眸对视,眼眸中是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清澈无忧。

    他忽而哑声开口,“前面是陇川,地势险要,山路崎岖,就有人寻了道儿干起了杀人越货的买卖。”

    沈南瑗一脸不解,只听他又说:“十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强壮的村民被收编入队,余下的妇孺老少则受他们控制。要么加入,要么——死。”

    “不单单是泷城,也不单单只是山匪。”杜聿霖眺望远方,似乎并不着力于一个点,眼神虚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永远不会有净土,人的贪婪和欲望迟早会毁了现在你所能看到的一切美好。”

    沈南瑗很难想象那些看似和平安乐的村子经历过什么,如果不是从杜聿霖口中听说。

    “那现在……”

    “现在这里有杜家的十三连,不止,整个泷城都分部着杜家的势力。在强有力的枪杆子面前,其他都是虚的。”

    沈南瑗沉默,似乎是懂了杜聿霖的意思,他这是在向她亮獠牙?

    果然,杜聿霖在这时掐住了她的下颔,迫使她抬眸与自己对视。“泷城是杜家的,将来也是我杜聿霖的。”后半句,只要你在泷城,那便也是我的。

    那未说出口的话,兀的让他脑中警铃大作。

    他心底一骇,对于冒出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震惊,但又很快接受了这一想法。将自己所有的反常归结于此——此人可疑,那就该是他着重调查的。

    “它确实会是你的。”良久,沈南瑗开腔,声音却是出人意料的冷静柔和。

    泷城地处要塞,若没有杜聿霖这般强硬政治手段,早就变成了其他势力的盘中餐。

    沈南瑗很是认真地又说:“你也会让它变得更好。”

    杜聿霖浑身蓦地一僵,牢牢锁定沈南瑗的眸光里泛过异色。

    这是沈南瑗的真心话,但她闹不明白杜聿霖此刻的反应,只觉得这几乎快贴上脸的距离,十分让她无所适从。

    从她的角度解读,无非是杜聿霖在劝她这个‘细作’弃恶从良。杜聿霖对她还有所怀疑那是明摆摆的事情,她已经解释了不下十遍,可他这个人的疑心就是无法消解。

    “二少,我……”

    沈南瑗又要解释,嫣红小巧的唇,忽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道覆盖。

    杜聿霖的手常年握木仓生出的茧子压在她柔软细嫩的肌肤上,是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她有些想躲。

    但一只手从她的脑后固定,更方便男人吻得更深。

    口舌交缠,几乎是不容她抵抗的力道。

    沈南瑗偏头却躲不开,急得眼角发红。殊不知这模样更是助长了杜聿霖的暴虐,他强势撬开她的齿间,温热的舌勾着她的,又一反凶悍作风,勾曳出几许诱哄。

    像是极满意她生涩反应,又像是不满足于唇,就着木板铺就的河径,喘息渐浓。

    “别……”溢出口腔的一声嘤咛带着软腻,彻底惊醒了意识陷入模糊的沈南瑗。原先还苍白的脸色晕染如艳红晚霞,灼灼而夺目。

    杜聿霖呼吸一滞,似乎也意识到地方的不妥。

    他放开了沈南瑗,似乎也给了自己喘息平复的空间,腿间高耸着欲望轮廓,一眼扫过时眼神怔忪,闪过迷离。

    他很少有欲望。

    除了杀人的时候。

    但现在他非常确定自己想抱这个女人,把她压在床上,身子底下,完全的,狠狠的占有。

    他沙哑着嗓音:“去我别馆。”

    沈南瑗的衬衫被他揉开了好几粒扣子,她下意识颤抖着手去扣那些透明的纽扣,一听他的话,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杜聿霖直咧咧的挑了下俊朗的眉眼,那眼眸里丝毫不掩饰身为男人对女人的情|欲。

    这不是试探,他对她有欲望这个信号,顿时让沈南瑗后背发毛。

    沈南瑗捂着耳朵,翻一个身,彻底醒了。

    这时,楼下的西洋钟有规律地敲了八下。

    沈南瑗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望着那雕花的大床,纱幔轻垂,还是觉得这一幕很荒唐。

    李氏进来的时候,她就那么睁着眼躺着。

    因为思绪混沌,眼神显得迷离慵懒。

    一头乌丝缠缠绕绕在枕边,衬得肌肤白嫩剔透。

    “醒了可得起来了,老爷在下面等着,说是要带你一块出门。”李氏轻声道。

    沈南瑗歪着头看向李氏,“爹说了要带我去哪儿吗?”

    李氏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早上的时候督军府来了人,说是请老爷过去。”

    “杜督军呐?”沈南瑗喃喃,手指勾缠了发丝转了转,不知在思忖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