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东宫娇妾(重生) > 36.春花秋月(30)

36.春花秋月(30)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突然被打扰, 秦沅脸上的柔和之色霎时收了回去。又恢复了平日那一副清冷卓然的模样。

    对着门外淡淡问:“谁?”

    十多年被元水服侍惯了,知道元水但凡敲了门就会唤他几声,此时门外只有敲门声响起,全然没有人声,他一猜便知道外头必不是元水在了。

    果然, 他话音一落。不多时, 门外就响起了一道女声:“殿下, 奴婢端了水来。”

    是碧洗。

    昨日还被他罚在殿门口跪着的碧洗。

    秦沅一听是她,几乎想也没想, 便道:“不必,叫元水来。”

    谁知,外头的碧洗却并没有要放弃这个机会的意思:“殿下!奴婢求您,您就准奴婢伺候吧!”

    沈宛原本竖着耳朵听, 倏然听见碧洗这么一句, 怔了一怔。果然么,女人都是两副面孔的,瞧着碧洗平素百般骄纵,谁知道一见了秦沅是这副模样。

    不过这样想着,心下也有些不舒坦。

    怎么瞧着东宫满园子的女子都惦记着太子爷呢?

    秦沅听了碧洗这话,虽然没有说的明显,不过从他那冷冷的声线中,已听得出来十分不悦:“若是嫌罚得轻了, 便去宫门口跪着。”

    这话一落, 便听门外“哐当——”一声, 铜盆落到地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满满一盆子水全洒在了地上,连糊门窗的纸上都被溅上了大片水渍。

    沈宛猝不及防被下了一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却发觉温凉的大手已经扣在了她的耳上。

    门外的碧洗被这一声巨响吓破了胆儿,当即“哐”地跪下身。

    紧张地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殿下!奴婢伺候您许久,殿下就当真一点儿也不怜惜奴婢吗?”

    此时还躺在榻上的沈宛闻言登时一惊,唔……没想到,碧洗说话这么直白。

    不过瞧着此时秦沅却像是没有一点儿不自然。倒像是全然事不关己似的,一副正经样子。

    他并没有开口对门外的碧洗说什么,反而是不紧不慢地垂头来给沈宛掖被角。边掖还边低声不厌其烦地叮嘱:“仔细着凉。”

    门外的碧洗听着里头久久没有回应,委屈一时涌上了心头,她原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当下便什么也顾不得地道:“殿下!殿下怎么能听信那狐媚子的谗言,全然不顾昔日情分,难道就因为奴婢是皇后娘娘选来的人,就要被殿下百般猜忌么?”

    刚刚被掖好了被子,还沉溺于秦沅冷峻的眉眼中的沈宛突然被点了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点出她的名字,可若是堂而皇之提起“狐媚子”,怕是全东宫惦记秦沅的宫人,都要指认沈宛了。

    不过只是稍稍惊讶了一瞬,下一秒,沈宛竟然有些佩服这个碧洗,佩服她什么都敢说的勇气。

    明知秦沅待沈宛不同,偏生敢怒骂一声狐媚子。满朝文武都知皇后与太子表面和谐,背地里暗潮汹涌,水火不相容,却只有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敢将这话说出来。

    沈宛不知这是一种勇敢无畏,还是不顾一切的鲁莽。

    只知道,秦沅一听这话果然沉下脸去。大约原本没想着搭理碧洗。此时却沉声唤道:“许蒙何在?”

    沈宛还没反应过来,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门外突然又响起一个男声:“属下在。”

    似乎还有碧洗抑制不住的抽气声。

    秦沅冷冷下了命令:“拖下去。”

    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许蒙很快就钳制住了碧洗,连嘴都给堵上了。这下子暮云殿霎时便安静了。

    许蒙在门外请示,声音干干净净,掷地有声:“殿下,如何处置?”

    秦沅抚着墨玉扳指的手一顿,似是沉思一瞬,才道:“关起来。”

    正在这时,陡然又插进来一个男音,听着是十足的着急:“殿下?!殿下您可没事儿吧?”

    原来是惊慌跑来的元水。

    手中还端着一盏茶,跑也跑不利索,搁也没处搁,可真是难为他了。

    他一来,就瞧见碧洗跪在地上,嘴还被堵了起来。身边还站着殿下那个闷葫芦影卫——许蒙。

    他是顶不喜欢这个人的,不说他为人寡言倨傲。单说每回他一出来准没什么好事。

    元水本就是听见太子寝殿这边儿吵吵嚷嚷的声儿,走在路上就急匆匆跑过来了。

    生怕他家殿下有个好歹。

    秦沅一听是元水回来了,反而声音更冷:“还知道回来?”

    许蒙已拖着碧洗出去,准备将她关起来。

    房门外面只剩下元水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着,说道:“殿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秦沅却全然没理他的茬,只说:“擅离职守,自去领罚。”

    “……是,奴才遵命,”元水却并不在意这个,仍是说道,“可是殿下,奴才真的有要事!”

    可惜他家主子却像是没发现他十分着急的样子,仍是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先去叫观潮楼的人送身姑娘的衣裳来。”

    说完,低头看了眼榻上弱不禁风的女子,又补上一句:“再去将新做的紫貂斗篷取来。”

    元水一听这话,登时急了:“殿下!那斗篷异常珍贵,可是要放在太子妃的聘礼中的!”

    哪里是随随便便哪个女人就能穿的?

    秦沅自是不在意这些,只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太子妃的聘礼么?他就当提前送了罢。

    * *

    观潮楼的人把衣裳送来之后就被秦沅遣了下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秦沅从托盘里拿起一件小小的衣裳。还没来得及看,就见榻上容颜清丽的女子小脸爆红。

    沈宛羞得直接伸手捂住了眼睛。唔……她手下的人怎么这么不机灵的?

    就……就将红肚兜儿放最上头?

    这可着实叫她尴尬了一番。

    两人虽已有过两回同房,可夜里到底与白日里不同。她是个脸皮儿薄的,登时就羞得不知所措了。

    说来人与人之间也是奇怪,即便两个人没有什么关系,有了肌肤之亲,也会显得有些不同。

    况且他与她君妾相称,总有些情分。只不过经过了昨日,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是经过了巨变。

    只不过沈宛也摸不清楚这些。她原就不敢细想自己对秦沅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毕竟她如今这般身份,总是配不上太子殿下的,连做个妾也配不上。

    这一连串的想法全是她暗地里自个儿心里想的,秦沅自是不知。只是拿着衣裳坐到榻上。伸手将她捂在脸上的手拿掉,猝然笑了笑,道:“时候不早,该起了。”

    见他这神清气爽的模样,沈宛闷闷地憋出几个字:“起不动……”

    他伸手要去拉她出来。

    她却十分抗拒地紧紧拉住被子,嘟囔着:“殿下倒是好了,这么早就起来了,可、可妾身难受得紧,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秦沅见她这副小模样,难得地笑了一声儿:“那你说如何?”

    “依妾身愚见,殿下自去忙自个儿的……”

    还没说完,便被人霸道地堵住了唇。

    * *

    这一吻深入而又绵长。等到两个人都开始气喘吁吁时,沈宛才发觉有些不对。

    耐着心下痒痒推开了秦沅。抱怨道:“殿下没什么事么……?怎么、怎么又……”

    秦沅倏然被她推开也没有恼,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轻声道:“怎么又叫殿下了?昨晚不还叫二哥哥呢么?”

    ……

    天可怜见儿,昨晚她是昏了头,被他勾得失了心神,这才喊出了那个称呼。

    幸好没叫让人听了去,否则她这条小命儿保不住,他日后的路也会难走许多。

    这样想着,心中都不禁有些后怕。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紧张道:“殿下可莫提这些,不过都是妾醉酒后的昏话罢了。”

    秦沅看得出她的紧张,虽不再提起那些话,却说:“不说也可以,你要应我一件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有什么是比命更重要的?沈宛自然不想死,便问:“何事?”

    秦沅勾了勾唇:“孤帮你穿衣裳。”

    他今日似乎心情甚好,不像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再大的好事坏事放他面前,似乎都不甚在乎,永远都是清清冷冷的样子。

    沈宛听到这个要求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

    替她穿衣裳???

    堂堂太子殿下对她提出这个要求,实在令她心尖儿发颤。

    还没等沈宛从发颤中醒来,却已被他一把从被子里捞出来。

    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身上是丝绸锦缎的华服。这样的衣裳穿着还好,可是一碰坏处就来了。

    她此时□□被圈在怀中,手臂上、大腿上、背上,全靠着那料子。沈宛一下子冻得倒了一口凉气。

    秦沅连忙拉过榻上的锦被,又替她掖好了。干脆将肚兜伸到衣裳里头去帮她穿上。

    等到她穿戴一新,更是觉得受宠若惊。她是上辈子修了什么道,造了什么福,这辈子居然有太子殿下亲自给自己穿衣裳的待遇。

    这样想着又不禁脑补了一番,自己若是成了祸国妖妃……

    穿衣裳简单,秦沅自可以抱着她,一件件替她穿上。束发绾发却不是他擅长的了。

    干脆便唤来暮云殿里正当差的小宫人,替她梳洗一番。

    待到梳洗好了,秦沅才放下手中的一卷书,走到她的身边,又如刚才给她穿里面的衣裳时一样,十分细致地替她披上了刚才元水拿来的紫貂披风。

    沈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和身上这件据元水描述“珍贵异常”的披风。突然低声道:“不如殿下还是把这衣裳收起来吧?”

    “怎么了?”对方系带子的手顿也没顿。

    “元水不是说,这衣裳是殿下要给未来太子妃的聘礼?妾实在配不上这衣裳。”沈宛抬眼,看向他。

    他已经给了她太多太多。她无处可去,他就留她在东宫落脚,还给了她富贵荣华。她没衣裳可穿,他便亲自去替她寻了几十件华美的衣裳。

    ……

    总之,他已经对她十分好了。这样贵重的物件,还是少收为好。是以便问。

    与此同时,秦沅修长的手指翻飞,早已替她系好了带子。眼见一切已经妥当,他拉起她的手,边往外走边道:“普天之下,只你配的上这衣裳。”

    沈宛被他拉着出了门去,这时候哪儿还顾得上什么衣裳不衣裳的,直问——

    “殿下!这是去哪儿啊?”

    秦沅头也没回,只拉着她往前走,“去万安寺,踏雪寻梅。”

    ……

    万安寺?

    ……

    踏雪寻梅?

    万安寺的梅花沈宛倒是有所耳闻,那可是冬日里官家小姐夫人们最爱的去处。

    不过纵观汴京城冬日里统共也没几个去处,这万安寺的梅花虽好,这时候去了大约也只见的着人山人海。

    是以,便劝道:“殿下,梅花虽好,此时去了恐怕赏不着。”

    眼见着秦沅没有要回头停下的意思,她便扯了个理由出来:“况且今日是大年初一,殿下不是该有许多事做的?那这个皇室宗亲,不需见了么?……还有,殿下不该去给太后娘娘和陛下请安?”

    她说得十分认真,可是走在前头的男子却听得顿了一下,才道:“这些,我都已办完了。”

    她说得十分认真,可是走在前头的男子却听得顿了一下,才道:“这些,我都已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