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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抬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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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骨相也是有分别的,她却是最好的那一种,天真无邪,白净如玉,端看着并无什么心眼,倒像是被人骗了,还会拼命为人说好话的那种。

    这样的美人好看则已,却是少了几分的趣味,筎果却是有着几分的灵动,眉宇间的机灵劲却不会让人觉着她存着什么心思,只是会让人觉得颇为的有灵气。

    世间美人千千万,自有修成之法,就如长公主这般,以贤良淑德修出了个名声,艳压齐湮,可唯独灵气是自身的,便是下苦心思去学,也学不到半分。

    这样的女子,若是蠢笨一点,那也倒还好,怕就怕筎果这般的聪慧。

    她的问话让筎果心中一顿,敛下那双好看的桃花杏仁目,静静地听着萧芜暝的回答。

    “你太抬举这丫头的,她蠢笨的很,怎么会起害人的心思。”萧芜暝瞥了一眼筎果,幽深的黑眸底沉浮着淡淡的笑意,“尚且能自保罢了。”

    原来萧芜暝是这样看她的。

    筎果暗暗地松了口气,她最不想的便是萧芜暝也觉得她坏。

    不过,她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萧芜暝的话,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怎么听着,你像是在骂我傻?”

    这是在夸人吗?

    “你不傻吗?”萧芜暝好笑地看着她,伸手捏住了她的后颈,“第一次见面,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就对人掏心掏肺。”

    说罢,这厮似乎还觉得不够,竟是又添了一句,“你若是聪明一些,本王也不用整日为你提心吊胆,终日担忧你又要被谁给坑害了去。”

    “所幸,这次你倒是长了点心眼。”萧芜暝睨着她,甚是欣慰。

    长公主已然听不进他们之间在说些什么。

    她觉得筎果可怖如斯,萧芜暝却终日为她担惊受怕,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尚且自保?

    这四字听起来尤为的刺耳。

    萧芜暝暗示的无非是,是她先动了害人的心思,筎果不过是保护自己才反击罢了。

    旁人总是羡慕她长公主之位,一直赢,从未输过,却不想,她这一生,都没有赢过筎果。

    她出生时,还是太子的爹就不喜欢她,后来听说有了筎果,皇爷爷怕她身在北戎出事,不惜降低身段,去与卞东国主交和,为的,就是保她一命。

    每年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轮不到她,往往都是专人挑出极品之物,送去郸江给筎果,剩下的,才轮得到她去挑。

    她及笄之年,理应是国主亲自为她挑选驸马,却不想皇爷爷想的却是要早日为筎果筹谋起婚嫁之事。

    她赌气下嫁给清苦的御医,也是为了引起皇爷爷的注意,她以为皇爷爷会反对的,哪有公主会嫁给无权无势的御医,却不想皇爷爷想都没有想,就应下了。

    哪怕,皇爷爷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不让筎果的生死影响到国运,她也觉得不甘心。

    这晚夏夜,风有点凉。

    半夜时分,筎果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敲锣打鼓的报丧声音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丹霜在外面向萧芜暝禀报,“殿下,齐湮国主赐了毒酒,长公主在半个时辰前,死在了牢中。”

    到底是死了公主,发丧还是得按规矩来。

    是以,筎果又听到悉悉率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宸王殿下,宫内发丧,还请小公主出席。”

    筎果隐隐约约听了这么一句,翻身将被子蒙上了头,不过一瞬的功夫,她又睡了过去。

    萧芜暝淡漠地道:“天还没亮,扰人清梦,可是要遭天谴的。”

    公公十分的为难,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端着丧服的宫女,还有几个拿着白蜡烛白灯笼之类的小太监。

    “宸王殿下,您这不是为难我们的吗?”公公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这是齐湮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遵守不行啊,况且死者已矣,这……小公主是长公主唯一有血亲的人,她不出席,天地不容啊。”

    萧芜暝挑眉,“本王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准备再给她扣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来?”

    “小的不敢,可是……”

    “不敢就好。”萧芜暝淡漠地背过身,脚步还未移动,又侧过脸瞥向那还杵在原地的公公,“本王与筎果才刚订婚,正是大喜,你们拿着白灯笼来,是来找晦气的?”

    公公得罪不起这位,灰溜溜地带着人跑了。

    他去向国主禀报这事的时候,说的义愤填膺,无非是觉着自己不被重视,想给萧芜暝点颜色瞧瞧。

    却不想国主踢了他一脚,“寡人早就说了,长公主的丧礼要低调些,她的那些丑事都捅破天了,你还嫌寡人的脸面丢得不够多?”

    若不是为了之后给卞东压迫,莫说是丧礼,他连长公主的坟都不想迁入皇陵。

    筎果这一觉睡得昏沉,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这睡了还不如不睡。

    她做了一夜的梦,这会儿醒来,只觉得累人。

    夏竹在给她梳妆时,她止不住地打着哈欠。

    昨夜那梦,甚是诡异。

    她又梦到前世了,像个旁观者,看着前世萧芜暝怕她在宫中无趣,找尽五湖四海的说书人与她说笑解闷。

    有一个说书人来自齐湮,那日闲聊,他说了一句,“在见到你时,我还以为齐湮最美的女子是长公主,说起来,她可与你是同父异母的亲长姐。”

    “我知道她,她人可好了,活着的时候,时常与我写家书,可惜我一封都未回过,她人就没了。”

    筎果说起这事来,心里酸酸的,甚是想哭。

    说书的却是惊讶,“原来那事是真的。”

    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又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怕不是被她给骗了。”

    “你胡说什么?脑袋不想要了是吧?”

    筎果听不得旁人诋毁长公主,当下就暴怒了,以至于那说书人之后说的话,她也没有听进心里。

    那说书人说的是,“想必她写家书给你的时候,是四年前开始的吧?”

    筎果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十分的意外,他竟是能猜得到。

    “四年前,齐湮民心动摇,每日都盼望这宸王举兵来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