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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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慕赫眼巴巴地左等右盼，在原地转圈踱步都刨出一个坑来了，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焦急心情，白灵犀就感到痛快非常！
于是，她心情很好的，眼睛一闭直接睡着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白灵犀已经完全没有了中暑的症状，整个人健康的不得了。
但是，面对着流风回雪还有一众白衣天团们，她还是一副病蔫蔫没精神的样子，对着一桌子的珍馐都提不起吃的欲望来，全靠流风哄着骗着，才勉强吃了几口，然后又气急败坏地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丝毫不给他们问糖豆的机会。
白灵犀眼见那一双双充满了期盼的眼睛对着自己，就觉得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们没做错什么，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而这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却好死不死地全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要是自己能够提供糖豆，该有多好？
虽然白灵犀不是个圣母，但是看到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可能因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借尸还魂就白白逝去，还是觉得有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过意不去。
想了想，她还是叹了口气，钻进了密室里。
她没法过心里的这道坎，没办法昧着良心，什么都不做。要是自己真的尽力了还是无能为力挽救他们生命的话，那没话说，但要是自己没努力过就放弃了，那就约等于直接将他们全都推入地狱。
努力克服掉昨晚那个小房间带给她的心理障碍，白灵犀又一本本书地翻看起来，但这间屋子里的书实在太多，她折腾了一个上午，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翻完一个书架。
吃完中饭，她意欲再战，突然瞥到了藏在枕头下的那个四角飞镖，沉吟片刻，决定先去做一件更要紧的事——给慕赫配一方毒药。
当然，不是让直接给他毒死。
白灵犀不会这么傻，费尽心思背上弑君的罪名，为白娉婷做嫁衣裳。
她嘴角翘起一个坏透了的笑，眼中的促狭都要满溢出来了，“慕赫啊慕赫，我要给你配一个晴天散，让你日日是晴天。”
什么是晴天？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翻古籍的时候，白灵犀恰好见过这张方子，真是天意！
掏出从南星那搜刮来的药材，她美滋滋地掏出来看了看，药味浓郁，一看一闻就是老行家炮制的，看来他这个扁神医的招牌，不是浪得虚名啊。
正想把药袋子全拖到密室里去照着书配制，白灵犀的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了一个完整的药方，半两毒龙草磨成粉，加入三钱寒斛根茎捣成泥状，放置在红泥小火炉上大火烫过立刻加一碗清水，转小火熬制，等药草熬成浆糊状可挂筷时，撒入蛇鳞六片……
每个字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恍如她年幼时背诵过的古诗词一般，平时想不起，但是到用的时候，便会蹦出来，都不用多加思考和回忆。
白灵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材，愣住几秒，突然猛地起身，冲进密室，到了那个专门放置房中术古籍的书架前，精准地抽出了一本书，哗啦啦翻了几页，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这书上记载的晴天散药方，居然跟刚刚自己脑中跳出来的药方，一模一样，甚至连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偏差！
白灵犀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本书，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刚刚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
她下来找书想确认下这个药方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奔着这个书架而来，从这上面几百本外表看起来毫无差别的书当中，直接就挑中了正确的这一本古籍，甚至还三两下就翻到了正确的这一页！
这其中一个单独拿出来看，也许是巧合，但是所有的巧合放在一起，就是必然了！
白灵犀拿着那本房中术古籍，感觉跟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被不可置信给充满了，心底有个诡异的猜测浮出来，但是觉得太过于离奇，没法说服自己相信。
她定了定神，又默念了一句“合欢散”“金刚大力丸”，然后对照着书上的方子一瞧，果真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差错。
“我的天哪！”她再也忍不住地惊呼出声，“我这是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吗？”
白灵犀又从其他的书架上找了几本没看过的书测试了一下，遮住方子的内容只看名字，就没有这些药方的信息跃然眼前。
于是，她看着这满屋子书的目光，就变了，不再是满满的负担，而是整屋子的财富啊！
只要把这里面的书全翻一遍，都不用特意去记去背诵，就能将这些珍贵的药方全储存在脑子里，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白灵犀激动地双目放光，激情满满地开足马力开始翻书。
等到吃晚饭的点，她已经手脚快速地“看”完了半个屋子的古籍，但是依然没有看到跟糖豆相关的药方，只能先出去。
在流风伺候完饭以后，照往常一样默默地准备退走的时候，白灵犀却突然把他给叫住了，“流风，你，站住。”
其他的白衣天团们见状，眼睛都亮了，竖起耳朵来，想着是不是要发糖豆了。
可惜白灵犀让他们失望了，她粗鲁地剔着牙，半眯着眼又单独点了一道菜，“前几天听秦宝怡在外头拿银子打听了，皇上最近爱上了一道从蜀地传来的什么叫火锅的菜，你会不？”
流风淡定地点了点头，反问道：“您是要辣味的还是骨汤的，或是什么其他的味儿？”
白灵犀把这话在心里转了转，很是圆滑地回他，“就照着皇上的味儿一模一样的来一份，本小姐倒是要看看，秦宝怡在吃食上还有什么绝招跟本小姐斗！”
当然，这话她是信口胡说的，秦宝怡根本没有打听过什么，自己更不是要跟她斗，她本就知道慕赫吃火锅是他私底下的爱好，只是她需要拿打听慕赫的口味和跟秦宝怡争斗做幌子，成功拿到装备——小火炉一只。
傍晚，浓郁呛鼻的辣汤火锅味在白灵犀的寝屋里经久不散，她一个人关在屋里不要任何人服侍，捣鼓得风生水起。
没有人注意到，这喷香诱人的火锅气味中，夹杂着一股子浅淡的药味。
老神在在地把晴天散给弄好了以后，白灵犀很是大方地将大半瓶都倒在了一块熏过香的手帕上，咬牙切齿的，“我就不信毒不住你！”
这玩意儿无色无味，只要沾上一点便能发挥作用，慕赫打死也想不到，对他爱慕极深巴不得以身相许的女魔头阿幼朵，居然会给他下毒吧，还是这种邪恶非常，关乎他下半身xing福的毒。
白灵犀先服下了解药，然后将帕子系在了腰间，守株待兔地等着他送上门来，让自己毒！
果不其然，她拿了本古籍在贵妃榻上躺着翻阅了没多久，只听见“叮！”地一声脆响，一个亮晶晶的金属做的四角镖，就钉在了自己的床沿下。
合计了一下这镖飞行的路线，巧了，白灵犀发现它居然也是从自己一直进出的那个靠花园的小窗子射进来的。
那人应该就在外面。
她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床边，拿下那个四角镖，熟练地从里面取出字条，展开一看。
“阿幼朵，我有苦衷，见面将实情告知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赤”
呕！
白灵犀觉得自己都要吐了，什么鬼的苦衷，不过是骗骗人罢了，还爱嘞，什么乱七八糟爱来爱去的，要说慕赫在这世上有爱的人，那么他爱着的唯一一个人，就是他自己！看完以后，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淡定地将纸条塞进书架上的《女戒》里压着，然后，她熄了灯，直接躺到了床上，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外头远处等着的人，眼睁睁看着房里的光熄灭了，愣了一下，心中奇怪不已，不应该啊，这房里的人是多眼巴巴地想要跟慕赫见面啊，从前见到飞镖和纸条，都是第一时间冲出来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余光瞄到旁边一身黑袍的男人面色不虞地皱起了眉头，他赶紧轻声劝道：“皇上，她应该是没看到的，要不奴才亲自过去一趟请她过来？”
尖细的声音赫然是冯公公。
他没有穿那身威风的御前总管的衣服，也是一袭黑色加身，谨小慎微地缩着脖子低着头，一副快要融进夜色里去的模样。
慕赫阴沉着一张脸，没说话。
对着一个丑八怪柔情蜜意，比对着死掉的那个白灵犀要让他恶心的多，光是那张丑陋恶心的脸就够人做噩梦了，更别提她那粗鲁放荡的样子，要不是自己要用到她，必须拿捏着她这个人，怎么可能跟这种肮脏的人有交集，还天天演着恶心的虐恋情深！
他拿着公务繁忙的名头，已经尽量减少了跟她见面的次数，一直都是她求着自己见面，十次里面赏脸地去个一回，没想到这次自己给她面子找她见面，这丑八怪还甩起脸子来了。
“请什么请！一个丑八怪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慕赫袖子一甩直接转身要走，气地咬牙切齿，“什么货色，不见了！回宫！”
“皇上息怒！”冯公公连忙跪下，一脸的诚惶诚恐，“她自小出身乡野不懂规矩，又无父亲教养，耍泼辣性子也是有的，让奴才去好好教训教训她就是，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么个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气坏了龙体。”
说完，他也没等慕赫下命令，直接一猫腰，钻进了花园中，朝着白灵犀的房间迅速靠近。
跟了慕赫这么多年，冯公公太清楚面前这位的性子了，这些气话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身为一个皇帝还要在外头委曲求全，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他需要在自己这里找回点尊严来，才能平衡。
所以，他也就顺着慕赫的话，嘲讽贬低白灵犀一顿，好让他面子上下的来。
冯公公的功夫很是厉害，看着挺远的距离，不过三两个纵跳，就到了白灵犀寝屋的窗下，他先敲了敲窗户，三短一长的暗号，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
一秒、两秒、三秒……他足足数了十几个数，也没听见里面有动静，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的慕赫，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翻开窗户钻了进去。
寝屋里什么光源也没有，很暗，好在他飞镖丢多了，很熟悉这间屋子的构造，抹黑也能找到地方，感知到床榻上被子的隆起，他迅速地判断出白灵犀脑袋的位置，手飞快地探过去先捂住了她的嘴。
“白小姐，你别怕，是杂家。”他压低了声音赶紧自报家门，以防她害怕出声叫起来。
但是话刚出口，冯公公就觉出不对劲了，手底下的触感，怎么不像个人呢？
还来不及等他想明白这事，白灵犀的声音已经从床榻的更里面，传了出来，以他最担心的尖叫方式，“来人呐！快来人！有贼！”
冯公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寝屋的四面八方，瞬间行动起来，拿着火把的守卫在屋子外头围了一圈，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时间和机会。
火光的映照下，冯公公才看清，自己捂着的果然不是人，而是一个塞在被子里的抱枕。
“哎哟，我的大小姐欸，是杂家呀，皇上身边的小冯呀！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啦？你怎么把人给招来了，赶紧把他们打发走吧！”他看着躲在里面的白灵犀，轻声而急迫地说道，心里那叫一个急。
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是这将军府里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一时半会还没法逃脱，到时候要是惊动了秦忠，那自己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倒不是怕秦忠对他做什么，而是自己一个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出现在这个女魔头的屋子里，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对皇上的声誉有影响。再说了，皇上就在不远处，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传出皇上夜探女魔头的八卦怎么办？
到时候别人不敢对他怎么样，慕赫觉得自己让他丢了脸，一气之下直接把他拉出去砍了都有可能的！伴君如伴虎，容不得一丁点的差错，冯公公四面楚歌，真是急地全身的汗都冒出来了。
想着慕赫眼巴巴地左等右盼，在原地转圈踱步都刨出一个坑来了，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焦急心情，白灵犀就感到痛快非常！
于是，她心情很好的，眼睛一闭直接睡着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白灵犀已经完全没有了中暑的症状，整个人健康的不得了。
但是，面对着流风回雪还有一众白衣天团们，她还是一副病蔫蔫没精神的样子，对着一桌子的珍馐都提不起吃的欲望来，全靠流风哄着骗着，才勉强吃了几口，然后又气急败坏地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丝毫不给他们问糖豆的机会。
白灵犀眼见那一双双充满了期盼的眼睛对着自己，就觉得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们没做错什么，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而这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却好死不死地全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要是自己能够提供糖豆，该有多好？
虽然白灵犀不是个圣母，但是看到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可能因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借尸还魂就白白逝去，还是觉得有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过意不去。
想了想，她还是叹了口气，钻进了密室里。
她没法过心里的这道坎，没办法昧着良心，什么都不做。要是自己真的尽力了还是无能为力挽救他们生命的话，那没话说，但要是自己没努力过就放弃了，那就约等于直接将他们全都推入地狱。
努力克服掉昨晚那个小房间带给她的心理障碍，白灵犀又一本本书地翻看起来，但这间屋子里的书实在太多，她折腾了一个上午，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翻完一个书架。
吃完中饭，她意欲再战，突然瞥到了藏在枕头下的那个四角飞镖，沉吟片刻，决定先去做一件更要紧的事——给慕赫配一方毒药。
当然，不是让直接给他毒死。
白灵犀不会这么傻，费尽心思背上弑君的罪名，为白娉婷做嫁衣裳。
她嘴角翘起一个坏透了的笑，眼中的促狭都要满溢出来了，“慕赫啊慕赫，我要给你配一个晴天散，让你日日是晴天。”
什么是晴天？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翻古籍的时候，白灵犀恰好见过这张方子，真是天意！
掏出从南星那搜刮来的药材，她美滋滋地掏出来看了看，药味浓郁，一看一闻就是老行家炮制的，看来他这个扁神医的招牌，不是浪得虚名啊。
正想把药袋子全拖到密室里去照着书配制，白灵犀的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了一个完整的药方，半两毒龙草磨成粉，加入三钱寒斛根茎捣成泥状，放置在红泥小火炉上大火烫过立刻加一碗清水，转小火熬制，等药草熬成浆糊状可挂筷时，撒入蛇鳞六片……
每个字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恍如她年幼时背诵过的古诗词一般，平时想不起，但是到用的时候，便会蹦出来，都不用多加思考和回忆。
白灵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材，愣住几秒，突然猛地起身，冲进密室，到了那个专门放置房中术古籍的书架前，精准地抽出了一本书，哗啦啦翻了几页，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这书上记载的晴天散药方，居然跟刚刚自己脑中跳出来的药方，一模一样，甚至连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偏差！
白灵犀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本书，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刚刚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
她下来找书想确认下这个药方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奔着这个书架而来，从这上面几百本外表看起来毫无差别的书当中，直接就挑中了正确的这一本古籍，甚至还三两下就翻到了正确的这一页！
这其中一个单独拿出来看，也许是巧合，但是所有的巧合放在一起，就是必然了！
白灵犀拿着那本房中术古籍，感觉跟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被不可置信给充满了，心底有个诡异的猜测浮出来，但是觉得太过于离奇，没法说服自己相信。
她定了定神，又默念了一句“合欢散”“金刚大力丸”，然后对照着书上的方子一瞧，果真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差错。
“我的天哪！”她再也忍不住地惊呼出声，“我这是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吗？”
白灵犀又从其他的书架上找了几本没看过的书测试了一下，遮住方子的内容只看名字，就没有这些药方的信息跃然眼前。
于是，她看着这满屋子书的目光，就变了，不再是满满的负担，而是整屋子的财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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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犀激动地双目放光，激情满满地开足马力开始翻书。
等到吃晚饭的点，她已经手脚快速地“看”完了半个屋子的古籍，但是依然没有看到跟糖豆相关的药方，只能先出去。
在流风伺候完饭以后，照往常一样默默地准备退走的时候，白灵犀却突然把他给叫住了，“流风，你，站住。”
其他的白衣天团们见状，眼睛都亮了，竖起耳朵来，想着是不是要发糖豆了。
可惜白灵犀让他们失望了，她粗鲁地剔着牙，半眯着眼又单独点了一道菜，“前几天听秦宝怡在外头拿银子打听了，皇上最近爱上了一道从蜀地传来的什么叫火锅的菜，你会不？”
流风淡定地点了点头，反问道：“您是要辣味的还是骨汤的，或是什么其他的味儿？”
白灵犀把这话在心里转了转，很是圆滑地回他，“就照着皇上的味儿一模一样的来一份，本小姐倒是要看看，秦宝怡在吃食上还有什么绝招跟本小姐斗！”
当然，这话她是信口胡说的，秦宝怡根本没有打听过什么，自己更不是要跟她斗，她本就知道慕赫吃火锅是他私底下的爱好，只是她需要拿打听慕赫的口味和跟秦宝怡争斗做幌子，成功拿到装备——小火炉一只。
傍晚，浓郁呛鼻的辣汤火锅味在白灵犀的寝屋里经久不散，她一个人关在屋里不要任何人服侍，捣鼓得风生水起。
没有人注意到，这喷香诱人的火锅气味中，夹杂着一股子浅淡的药味。
老神在在地把晴天散给弄好了以后，白灵犀很是大方地将大半瓶都倒在了一块熏过香的手帕上，咬牙切齿的，“我就不信毒不住你！”
这玩意儿无色无味，只要沾上一点便能发挥作用，慕赫打死也想不到，对他爱慕极深巴不得以身相许的女魔头阿幼朵，居然会给他下毒吧，还是这种邪恶非常，关乎他下半身xing福的毒。
白灵犀先服下了解药，然后将帕子系在了腰间，守株待兔地等着他送上门来，让自己毒！
果不其然，她拿了本古籍在贵妃榻上躺着翻阅了没多久，只听见“叮！”地一声脆响，一个亮晶晶的金属做的四角镖，就钉在了自己的床沿下。
合计了一下这镖飞行的路线，巧了，白灵犀发现它居然也是从自己一直进出的那个靠花园的小窗子射进来的。
那人应该就在外面。
她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床边，拿下那个四角镖，熟练地从里面取出字条，展开一看。
“阿幼朵，我有苦衷，见面将实情告知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赤”
呕！
白灵犀觉得自己都要吐了，什么鬼的苦衷，不过是骗骗人罢了，还爱嘞，什么乱七八糟爱来爱去的，要说慕赫在这世上有爱的人，那么他爱着的唯一一个人，就是他自己！看完以后，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淡定地将纸条塞进书架上的《女戒》里压着，然后，她熄了灯，直接躺到了床上，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外头远处等着的人，眼睁睁看着房里的光熄灭了，愣了一下，心中奇怪不已，不应该啊，这房里的人是多眼巴巴地想要跟慕赫见面啊，从前见到飞镖和纸条，都是第一时间冲出来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余光瞄到旁边一身黑袍的男人面色不虞地皱起了眉头，他赶紧轻声劝道：“皇上，她应该是没看到的，要不奴才亲自过去一趟请她过来？”
尖细的声音赫然是冯公公。
他没有穿那身威风的御前总管的衣服，也是一袭黑色加身，谨小慎微地缩着脖子低着头，一副快要融进夜色里去的模样。
慕赫阴沉着一张脸，没说话。
对着一个丑八怪柔情蜜意，比对着死掉的那个白灵犀要让他恶心的多，光是那张丑陋恶心的脸就够人做噩梦了，更别提她那粗鲁放荡的样子，要不是自己要用到她，必须拿捏着她这个人，怎么可能跟这种肮脏的人有交集，还天天演着恶心的虐恋情深！
他拿着公务繁忙的名头，已经尽量减少了跟她见面的次数，一直都是她求着自己见面，十次里面赏脸地去个一回，没想到这次自己给她面子找她见面，这丑八怪还甩起脸子来了。
“请什么请！一个丑八怪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慕赫袖子一甩直接转身要走，气地咬牙切齿，“什么货色，不见了！回宫！”
“皇上息怒！”冯公公连忙跪下，一脸的诚惶诚恐，“她自小出身乡野不懂规矩，又无父亲教养，耍泼辣性子也是有的，让奴才去好好教训教训她就是，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么个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气坏了龙体。”
说完，他也没等慕赫下命令，直接一猫腰，钻进了花园中，朝着白灵犀的房间迅速靠近。
跟了慕赫这么多年，冯公公太清楚面前这位的性子了，这些气话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身为一个皇帝还要在外头委曲求全，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他需要在自己这里找回点尊严来，才能平衡。
所以，他也就顺着慕赫的话，嘲讽贬低白灵犀一顿，好让他面子上下的来。
冯公公的功夫很是厉害，看着挺远的距离，不过三两个纵跳，就到了白灵犀寝屋的窗下，他先敲了敲窗户，三短一长的暗号，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
一秒、两秒、三秒……他足足数了十几个数，也没听见里面有动静，看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的慕赫，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翻开窗户钻了进去。
寝屋里什么光源也没有，很暗，好在他飞镖丢多了，很熟悉这间屋子的构造，抹黑也能找到地方，感知到床榻上被子的隆起，他迅速地判断出白灵犀脑袋的位置，手飞快地探过去先捂住了她的嘴。
“白小姐，你别怕，是杂家。”他压低了声音赶紧自报家门，以防她害怕出声叫起来。
但是话刚出口，冯公公就觉出不对劲了，手底下的触感，怎么不像个人呢？
还来不及等他想明白这事，白灵犀的声音已经从床榻的更里面，传了出来，以他最担心的尖叫方式，“来人呐！快来人！有贼！”
冯公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寝屋的四面八方，瞬间行动起来，拿着火把的守卫在屋子外头围了一圈，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时间和机会。
火光的映照下，冯公公才看清，自己捂着的果然不是人，而是一个塞在被子里的抱枕。
“哎哟，我的大小姐欸，是杂家呀，皇上身边的小冯呀！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啦？你怎么把人给招来了，赶紧把他们打发走吧！”他看着躲在里面的白灵犀，轻声而急迫地说道，心里那叫一个急。
虽然他武功高强，但是这将军府里的守卫可不是吃素的，一时半会还没法逃脱，到时候要是惊动了秦忠，那自己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倒不是怕秦忠对他做什么，而是自己一个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出现在这个女魔头的屋子里，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对皇上的声誉有影响。再说了，皇上就在不远处，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传出皇上夜探女魔头的八卦怎么办？
到时候别人不敢对他怎么样，慕赫觉得自己让他丢了脸，一气之下直接把他拉出去砍了都有可能的！伴君如伴虎，容不得一丁点的差错，冯公公四面楚歌，真是急地全身的汗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