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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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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一过, 秦氏就领着宣哥儿和他媳妇往“念慈苑”去了, 路上和她说话:“你既嫁入了新家, 母亲有些话便要交待你的。”

    “母亲请讲。”张静蝶被家里教导的很好, 态度很是端庄、柔顺。

    “咱们家人口单薄, 没那么多虚礼……你们也年轻、贪睡,以后不用每天都去给我请安,赶着大日子的时候记着就行……宣哥儿很洁身自好,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秦氏看着儿媳妇脸都羞红了, 拉了她的手笑道:“有什么可害臊的, 这才是宣哥儿对你好。”

    新明宣在两人身面跟着,耳根也红了。

    “你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得操心着为新家开枝散叶……”

    张静蝶脸更红了,她低声道:“谨记母亲教诲。”

    “念慈苑”的院门敞开着, 门前几个穿褐色褙子的婆子,看见大太太领着大少爷和少奶奶来了,都屈身行礼。

    新老太太早在正堂里等着了, 她端坐在太师椅上,身穿深桔色福禄双全褙子, 头发梳得整齐极了, 看起来很是开心。

    新明宣夫妇跪下,磕头,又敬了茶。

    新老太太亲自把准备好的两个白玉镯子递给了孙子媳妇, 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 宣哥儿以后就是你照顾了。”

    张静蝶脸红红地点头称是。

    几人正说着话呢, 李氏领着小儿子到了,“母亲,大嫂,我来晚了……”

    秦氏笑笑道:“什么早晚的,都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个。”说话间,和自己儿媳妇介绍道:“这是你二婶母。”

    张静蝶屈身行礼,被李氏给拦了,她从袖口处里拿了一对金手镯来,笑着递给她:“长得真标志,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

    张静蝶谢过,从自己丫头的手里拿了长命锁递给张明维。

    新老太太喝了口茶,左右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没看见荷姐儿?”

    “她昨个贪凉吃多了冰果……身子有些不舒服,将养几日再来给母亲请安。”秦氏解释道。

    “现在怎么样了?有请大夫瞧过吗?”

    “昨晚刘大夫就去过了,也开了药吃下去,如今好多了。”

    新老太太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话,眼看着午时快到了,才让他们回去。

    秦氏心里记挂着女儿,出了“念慈苑”后,和李氏告别,又交待了新明宣夫妇几句,便匆匆往“莲苑”去了。

    新荷已经好多了,她昨天夜里醒来过一次,吃了半碗粥才重新睡下。今个又接连吃了两幅药,肚子便疼的没那么厉害了……只是病着没什么气力。

    秦氏进来时,她刚吃过药不久,小脸都皱成了苦瓜。

    新荷一向对这种暗黑色的液体没什么好感,甚至深恶痛绝。如非必然,一定滴口不沾。

    “母亲……”她看见秦氏进来,便挣扎着要坐起,被按下了。

    “好好躺着。”看着女儿蜡白的小脸,秦氏眼圈就红了:“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这么贪吃,冰果是说吃就能吃的吗?你是女孩子,平常连凉水都不该碰……”

    新荷拽了拽母亲的衣袖,撒娇道:“女儿发誓,再不吃冰块了。”

    秦氏看着女孩儿信誓旦旦的样子,气笑了,“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人家赌咒发誓。”

    新荷瘪了瘪嘴,再这样被唠叨下去,秦氏必然会一发不可收拾。她脑筋一转,开口问道:“母亲,你见过新嫂子了吗?长得好不好看?”

    秦氏揉了揉女孩儿的额发,自己生养的孩子,难道还看不出她那点小伎俩,体谅她病着,也就附和了:“……和你大哥很相配。”

    “那就好,真想赶紧见见大嫂长的什么模样?”

    “……好好养着是正经。昨天晚上你神智不清着,药都不肯吃,还好有你四叔在。也多亏你听他的话。他一直等你睡了,才离开。”秦氏给她掖了掖被角。

    四叔吗?新荷没说话。他是对自己很好的。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话,秦氏眼看着女儿体力不支,才起身出了西次间。临走时吩咐云朵、云玲好好照顾着大小姐,有什么事情立即差人去“德惠苑”告诉她。

    等太阳落下去了,炎热才开始一点点消退,阵阵微风吹过,花草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新荷躺了一天,骨头都酥了,她叫了云朵、云玲,想出去走一走。

    两个大丫头麻利地服侍她穿好衣服,扶着她出了“莲苑”。

    “去池塘边走走吧,听说那的荷花都开了。”新荷很是向往。

    “是,姐儿,你慢点走。”

    主仆三人刚拐过路口,迎面就看见顾望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穿着青袍白鹇的补服,脸色很不好看:“肚子可还疼?”

    他说着话,把手里的锦盒递了过来,“回去熬粥喝。”

    新荷笑了:“这是什么啊?四叔。”

    云朵伸手接了,打开让她看,居然是一对成了人形的野山参。

    新荷砸了砸嘴,四叔现在真是有钱人了,“……我好多了,四叔忙于公务,不用过来看我的……”

    顾望舒揉了揉她的额发,叹道:“不来一趟,我如何放心?”

    虎子从后边跟了上来,插嘴道:“主子因为担心大小姐,昨个一夜都没睡好。要不是今个早朝有要紧的事要处理,怕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望舒咳嗽一声打断了。

    新荷眉眼一弯,主动去牵了四叔的手。

    “听说,今年的荷花开得最好,四叔陪我去看看?”

    小姑娘穿着水青色连珠纹褙子,梳双平髻、戴了同色系的丝绸发带,微微歪着头看他,眉宇间因病色反而多了些和平常不一样的柔媚。

    顾望舒答应一声,心里有些异样,他反手把新荷的小手包在手心,往前走去。

    约半盏茶的功夫,几人就到了池塘边,荷花果然开得很好,一株株姿态各异,亭亭玉立。一阵风吹来,清雅幽香。

    新荷想起母亲赞美荷花时诵的句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想什么呢?”顾望舒揉了揉她的额发。

    “想起一些关于莲花的句子,主要是说君子做人要像莲花一样高洁。”新荷笑了笑。

    “荷姐儿喜欢像荷花一样的人?”

    新荷一愣,她没想到顾望舒会这样问,下意识的便点了头,“是啊,品性高洁的人谁不喜欢?”

    青年没再说话,神色冰冷了下来。他想起自己为了权利、为了往上爬做的那些血腥、肮脏的事……桩桩件件都和“高洁”沾不上边。

    他这样的人,她是不会喜欢的。

    天色暗淡下来,顾望舒牵着新荷往回走,他走得很慢很慢……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个决定。

    新德育从外面回到府里,大步往“念慈苑”去,人影憧憧的,竟然看到四弟牵着侄女的手……昨晚的那种怪异感又袭上心头。

    他俊眉紧皱,站了一会,回头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顾望舒把小姑娘送到“莲苑”门口,看了她好一会,转身离去了。

    新荷觉得有些奇怪,今晚的四叔太沉默了……莫名让人心里发毛。

    青年刚出了府门,新德育便从暗处走出来、拦住了他,挥手让身边的小厮和护卫退后,说道:“四弟好雅兴,来府里怎么也没让人去知会我一声……”

    “二哥也好预备着招待你。”

    顾望舒没说话,抬眼去看他:“二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父亲在世时,一直对你不薄。虽然后来出了些不愉快的事。也可以勉强算恩怨两清吧。”

    “荷姐儿是新家唯一的嫡出血脉,你对她好,当二哥的谢谢你。但是,你也要始终记得,你是她四叔!”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违背荷姐儿的意愿、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新家就是拼上家破人亡,也不会让你好过。”

    新德育背对着青年站了,声音狠戾。

    顾望舒在原地站了好久,才上马车离去,直到走,他也没说一句话。

    月上柳梢头时,新德泽才满身疲惫的回了府。他昨日喝了太多酒,又没休息好,今个头懵一天,处理公事就慢了下来。

    他先回“凌雅阁”换了常服,刚准备往“德惠苑”去,却在书房前的游廊上,看到了身穿月白色柿蒂纹褙子的李画屏。她梳着惊鸿髻,仅插了一支玉钗,袅袅婷婷的向自己走来。

    勾唇一笑,宛若天人。

    “老爷,奴家给你烫好了「梨花白」,要去喝一杯吗?”

    「梨花白」是新德泽最爱喝的酒。

    “屏儿都准备好了,岂有不去之理?”望着眼前的美人,他声音有些嘶哑。

    是夜,新德泽宿在了「梨香居」。一连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