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案件调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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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么离离？”诗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一双眼睛看向汤离离，声音带着哭腔，“笔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和洪青刘雯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呀。”
汤离离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诗然，用手拍着庞诗然的后背，一点一点的说道，“有些玩笔仙游戏的人，确实会有些影响，因为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把它请来了，又问了问题，又把它送走，难道这么便宜你？这里面一定会有交换条件的，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不过诗然放心，笔仙不如碟仙之类凶险，即便没送走笔仙，顶多就会发点小烧，走路跌个跟头，再有调皮点的笔仙故意在晚上把灯弄灭、让你丢点钱财这样吓唬吓唬你而已。”
“离离…我有些怕……”诗然颤抖着，趴在汤离离肩膀上，好像对吴桐的遭遇感同身受。
“诗然，你放心！即便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也再不会让它伤害到你！”汤离离用双手扳着庞诗然的肩膀，眼神看向胡亦歌，“亦歌，这几天不要让诗然身边离人，咱们都陪着她。”
“我和你们说说桐桐死前和我的通话记录吧。”汤离离拿出手机放在众人面前，手机屏幕已经满是裂纹，几块玻璃碴子掉了下去，看上去像是报废了一般。
“凌晨三点整，桐桐给我打电话，问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她说她害怕，我估计当时寝室一定有什么异状或者灵体让她感受到了，我同她说了几句话后，她突然说看到窗外有一只手出现。”
“什么！？”陆百治有些震惊，“那只手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也许是厉鬼冤魂，也许是某些方士来找我复仇的，我并没有往人的身上想，现在想来，也许真的是恶人也说不准。”汤离离懊恼的揉了揉眼睛，“我当时让她拿我床头的杯子向那只手砸，我在我的水杯底下画过符，如果真的遇到恶鬼，那么只要杯子碎片沾了恶鬼的身，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至少让我有时间赶到，我也确实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桐桐应该是扔出了水杯，随后她说那只手没了，我就认为，那只手肯定是恶灵，已经被杯子上的符暂时治住了，我路上一直没打到车，怕符咒的束缚力等不到我到学校就解除，于是让她跑出寝室，敲走廊上所有寝室的门，把所有人都吵醒，这样即便有恶灵，再人气足够的情况下，也难以作恶。刚说完这句话，我和桐桐的手机就无法接通了……当时我无法细想，扔了手机继续往学校跑，可是，当我到达学校，到达宿舍楼，就已经凌晨6点多了，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了，但是却没有感受到鬼怪作恶留下的味道……随后我回去找手机，如果手机没有别的毛病，那当时肯定就是恶灵干扰了信号，结果……午饭前手机送检，检修结果是手机进了雨水……所以我现在也无法确定桐桐到底是遇上了恶人还是遇上了恶灵。”
“也就是说，你觉得吴桐遇到恶灵和遇到恶人的机率应该是五五分成？”陆百治边思考着汤离离的话一边问道。
“是的，如果是恶人，那就要拜托警方将恶人绳之以法，如果是恶灵，那么应该就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或者不止一个恶灵那么简单了。”汤离离喝了口水，看向陆百治。
“那是自然，惩恶扬善是我们的职责，只是……如果真的是你所说的很强大的恶灵或者不止一个恶灵，你能对付的来么？”陆百治抬头看向汤离离，眼睛中满是担心和欲言又止。
“你忘了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如果我不行，那么桐桐的仇谁来报？不管是谁，惹到我身边的人，让桐桐这样残忍的死去，天涯海角我都要让它魂飞魄散。”汤离离咬牙切齿，眼神冰冷，这副模样与陆百治曾经在赵家岗所见的做法时满身仙气的汤离离完全不同，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着杀气。
“是啊，桐桐的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不管他是人是鬼，我们都会陪着离离，不会让她独自面对的！”胡亦歌此时突然插嘴道，语气中满是死磕到底的坚定。
“没错，我们会一直陪着离离的！这个仇必须得报！”虽然庞诗然脸色苍白，身子还带着惊吓所造成的颤抖，但依旧坚定的站在两姐妹这边共进退。
“吴桐有你们这些好朋友也是她的幸运了。”陆百治看这三个姑娘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无法劝动她们，只得叹息一声，“既然你们坚持，我也劝不动你们，那么我也就只得舍命陪君子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活动，一定要通知我，让我和你们一起行动，汤离离你闭嘴！”陆百治看汤离离要开口反驳，立刻制止，“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吃这碗饭的，这是我的底线，反正调查组那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私自行动没有叫上我，那么汤离离，我肯定以涉嫌封建迷信拘留你，拘留你到这个案子结案。”
“……”汤离离有些无语的看着陆百治，半晌后说道，“好，今晚我想看看现场，警戒线拉起来了，我无法进去。”
“好，今晚我想办法让你进去。”
“12点，我要12点之前进去。”
“可以。”
当汤离离和庞诗然胡亦歌从警车上下来时，才发现这段谈话进行到了下午，太阳已经开始隐隐下落，四号宿舍楼就在面前，背光下显得如此陌生。
汤离离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着这座四位室友共同居住过两三年的家怎么就变成了杀人现场。
就在这时，众人耳边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头正看到一位中年女人被几位老师并警察扶着从一辆商务车上搀下来，女人已经无法凭借自己的力气走路了，只听女人嘴里不停的嘶喊着“桐桐啊！桐桐啊！你快回来啊！妈妈在这里啊！”
随后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呆滞的站在车边，甚至连哭都忘了，就那么看着4号宿舍的楼洞，有些迈不开腿，不敢进去。
“你们倒是让我看看我桐桐啊！”女人衣着讲究，头发却凌乱着，一双眼睛红肿，周身颤抖着抓着一位老师的胳膊，歇斯底里的摇晃着，“我桐桐好好的来学校！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你们赔我女儿啊！”
一众老师赶紧在一旁安慰着这个悲伤的女人，但现在言语是最苍白无力的，一旁站着的中年男人也突然蹲下了身子，双手揪着头发无声悲泣起来。
庞诗然看到那女人表情，立刻飞奔过去张开双手抱住那女人，“阿姨！阿姨！呜呜呜……”
看清眼前的人，中年女人更抑制不住心情，一把将庞诗然揽在怀里大哭起来，“然然，然然，告诉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桐桐一直和你们关系最好！你告诉阿姨呜呜……。”
“阿姨！阿姨您和叔叔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你们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和桐桐交代啊……”胡亦歌也连忙快步走上前，在一边安慰着这对失独的父母，话才说两句，自己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桐桐啊——你让爸爸妈妈以后怎么办啊！你怎么能走了呢！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桐桐妈妈看着楼洞嘶喊着，像是想要把自己的闺女喊回来，一众老师在一边疏散着围观的学生，一边劝慰着桐桐妈妈，试图让她先去宾馆休息。
“这是吴桐的父母？”陆百治走向在警车边站着抽烟的吴昊，问道。
“是啊，刚从机场接过来，就要去看吴桐的遗体，遗体那个样子，怎么让二老看，怕他们接受不了，打算先安顿他们住下，让遗体美容师好歹先修补修补，刚把他们接到学校，还没来得及到申大宾馆，这不就被逼着在宿舍楼门口停下了，两位说什么也要去吴桐死前的宿舍看看，现在警戒着，怕破坏现场，也看不了啊，”吴昊一脸头疼的样子，也是拿这对可怜的父母不知如何是好。
“一会儿他们情绪稳定点后，你把他们安排在宾馆，再询问询问他们家庭的日常交往情况，看有没有线索。”陆百治也是头疼的按了按鼻梁。
“这两口子在羲城是做汽修生意的，有几家连锁店，男的叫吴铁军，女的叫马红梅，算是羲城小有名气的商人了，估计人员往来得挺复杂，林队已经派一队人到羲城去调查了。”吴昊一边说一边看着吴桐妈妈那边，“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这两口子经受不住打击，吴桐是他们独女，掌上明珠一样养大，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别再节外生枝。”
“真的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么离离？”诗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一双眼睛看向汤离离，声音带着哭腔，“笔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和洪青刘雯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呀。”
汤离离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诗然，用手拍着庞诗然的后背，一点一点的说道，“有些玩笔仙游戏的人，确实会有些影响，因为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把它请来了，又问了问题，又把它送走，难道这么便宜你？这里面一定会有交换条件的，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不过诗然放心，笔仙不如碟仙之类凶险，即便没送走笔仙，顶多就会发点小烧，走路跌个跟头，再有调皮点的笔仙故意在晚上把灯弄灭、让你丢点钱财这样吓唬吓唬你而已。”
“离离…我有些怕……”诗然颤抖着，趴在汤离离肩膀上，好像对吴桐的遭遇感同身受。
“诗然，你放心！即便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也再不会让它伤害到你！”汤离离用双手扳着庞诗然的肩膀，眼神看向胡亦歌，“亦歌，这几天不要让诗然身边离人，咱们都陪着她。”
“我和你们说说桐桐死前和我的通话记录吧。”汤离离拿出手机放在众人面前，手机屏幕已经满是裂纹，几块玻璃碴子掉了下去，看上去像是报废了一般。
“凌晨三点整，桐桐给我打电话，问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她说她害怕，我估计当时寝室一定有什么异状或者灵体让她感受到了，我同她说了几句话后，她突然说看到窗外有一只手出现。”
“什么！？”陆百治有些震惊，“那只手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也许是厉鬼冤魂，也许是某些方士来找我复仇的，我并没有往人的身上想，现在想来，也许真的是恶人也说不准。”汤离离懊恼的揉了揉眼睛，“我当时让她拿我床头的杯子向那只手砸，我在我的水杯底下画过符，如果真的遇到恶鬼，那么只要杯子碎片沾了恶鬼的身，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至少让我有时间赶到，我也确实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桐桐应该是扔出了水杯，随后她说那只手没了，我就认为，那只手肯定是恶灵，已经被杯子上的符暂时治住了，我路上一直没打到车，怕符咒的束缚力等不到我到学校就解除，于是让她跑出寝室，敲走廊上所有寝室的门，把所有人都吵醒，这样即便有恶灵，再人气足够的情况下，也难以作恶。刚说完这句话，我和桐桐的手机就无法接通了……当时我无法细想，扔了手机继续往学校跑，可是，当我到达学校，到达宿舍楼，就已经凌晨6点多了，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了，但是却没有感受到鬼怪作恶留下的味道……随后我回去找手机，如果手机没有别的毛病，那当时肯定就是恶灵干扰了信号，结果……午饭前手机送检，检修结果是手机进了雨水……所以我现在也无法确定桐桐到底是遇上了恶人还是遇上了恶灵。”
“也就是说，你觉得吴桐遇到恶灵和遇到恶人的机率应该是五五分成？”陆百治边思考着汤离离的话一边问道。
“是的，如果是恶人，那就要拜托警方将恶人绳之以法，如果是恶灵，那么应该就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或者不止一个恶灵那么简单了。”汤离离喝了口水，看向陆百治。
“那是自然，惩恶扬善是我们的职责，只是……如果真的是你所说的很强大的恶灵或者不止一个恶灵，你能对付的来么？”陆百治抬头看向汤离离，眼睛中满是担心和欲言又止。
“你忘了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如果我不行，那么桐桐的仇谁来报？不管是谁，惹到我身边的人，让桐桐这样残忍的死去，天涯海角我都要让它魂飞魄散。”汤离离咬牙切齿，眼神冰冷，这副模样与陆百治曾经在赵家岗所见的做法时满身仙气的汤离离完全不同，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着杀气。
“是啊，桐桐的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不管他是人是鬼，我们都会陪着离离，不会让她独自面对的！”胡亦歌此时突然插嘴道，语气中满是死磕到底的坚定。
“没错，我们会一直陪着离离的！这个仇必须得报！”虽然庞诗然脸色苍白，身子还带着惊吓所造成的颤抖，但依旧坚定的站在两姐妹这边共进退。
“吴桐有你们这些好朋友也是她的幸运了。”陆百治看这三个姑娘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无法劝动她们，只得叹息一声，“既然你们坚持，我也劝不动你们，那么我也就只得舍命陪君子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活动，一定要通知我，让我和你们一起行动，汤离离你闭嘴！”陆百治看汤离离要开口反驳，立刻制止，“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吃这碗饭的，这是我的底线，反正调查组那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私自行动没有叫上我，那么汤离离，我肯定以涉嫌封建迷信拘留你，拘留你到这个案子结案。”
“……”汤离离有些无语的看着陆百治，半晌后说道，“好，今晚我想看看现场，警戒线拉起来了，我无法进去。”
“好，今晚我想办法让你进去。”
“12点，我要12点之前进去。”
“可以。”
当汤离离和庞诗然胡亦歌从警车上下来时，才发现这段谈话进行到了下午，太阳已经开始隐隐下落，四号宿舍楼就在面前，背光下显得如此陌生。
汤离离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着这座四位室友共同居住过两三年的家怎么就变成了杀人现场。
就在这时，众人耳边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头正看到一位中年女人被几位老师并警察扶着从一辆商务车上搀下来，女人已经无法凭借自己的力气走路了，只听女人嘴里不停的嘶喊着“桐桐啊！桐桐啊！你快回来啊！妈妈在这里啊！”
随后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呆滞的站在车边，甚至连哭都忘了，就那么看着4号宿舍的楼洞，有些迈不开腿，不敢进去。
“你们倒是让我看看我桐桐啊！”女人衣着讲究，头发却凌乱着，一双眼睛红肿，周身颤抖着抓着一位老师的胳膊，歇斯底里的摇晃着，“我桐桐好好的来学校！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你们赔我女儿啊！”
一众老师赶紧在一旁安慰着这个悲伤的女人，但现在言语是最苍白无力的，一旁站着的中年男人也突然蹲下了身子，双手揪着头发无声悲泣起来。
庞诗然看到那女人表情，立刻飞奔过去张开双手抱住那女人，“阿姨！阿姨！呜呜呜……”
看清眼前的人，中年女人更抑制不住心情，一把将庞诗然揽在怀里大哭起来，“然然，然然，告诉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桐桐一直和你们关系最好！你告诉阿姨呜呜……。”
“阿姨！阿姨您和叔叔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你们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和桐桐交代啊……”胡亦歌也连忙快步走上前，在一边安慰着这对失独的父母，话才说两句，自己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桐桐啊——你让爸爸妈妈以后怎么办啊！你怎么能走了呢！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桐桐妈妈看着楼洞嘶喊着，像是想要把自己的闺女喊回来，一众老师在一边疏散着围观的学生，一边劝慰着桐桐妈妈，试图让她先去宾馆休息。
“这是吴桐的父母？”陆百治走向在警车边站着抽烟的吴昊，问道。
“是啊，刚从机场接过来，就要去看吴桐的遗体，遗体那个样子，怎么让二老看，怕他们接受不了，打算先安顿他们住下，让遗体美容师好歹先修补修补，刚把他们接到学校，还没来得及到申大宾馆，这不就被逼着在宿舍楼门口停下了，两位说什么也要去吴桐死前的宿舍看看，现在警戒着，怕破坏现场，也看不了啊，”吴昊一脸头疼的样子，也是拿这对可怜的父母不知如何是好。
“一会儿他们情绪稳定点后，你把他们安排在宾馆，再询问询问他们家庭的日常交往情况，看有没有线索。”陆百治也是头疼的按了按鼻梁。
“这两口子在羲城是做汽修生意的，有几家连锁店，男的叫吴铁军，女的叫马红梅，算是羲城小有名气的商人了，估计人员往来得挺复杂，林队已经派一队人到羲城去调查了。”吴昊一边说一边看着吴桐妈妈那边，“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这两口子经受不住打击，吴桐是他们独女，掌上明珠一样养大，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别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