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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那个叔叔是你的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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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小鱼叫了沈流深一声,从我身上跳下来跑到他身边,“爸爸,妈妈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好饿呀。”

    沈流深根本没有看我,而是弯身蹲在小鱼身边,“妈妈有客人,你还要再等一下。晚饭的时候你不专心,现在饿也是正常的。如果下次还是这样边玩边吃,那你就饿到明天早晨,晚上不许吃东西。明白了吗?”

    沈流深的声音不轻不重,显得很有耐心,但又不乏威严,小鱼想了一会儿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爸爸。”

    小鱼很听沈流深的话,他不再到我身边来,而是站在沈流深身边静静看着我。刚才听到他说饿,我不由得就开始心疼起来,他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也不能饿着。

    想到这里我转身对着杜长明道,“杜总监,谢谢您送我回来,我……”

    杜长明已经敛去惊诧,面上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没关系,你先去忙,其他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说。”

    我拉着小鱼的手往楼上走,走出几步,听到身后的沈流深对着杜长明说了一句,“杜总,不如一起上去坐坐?”

    我脚步微顿,正要回头,接着听到杜长明笑着说了一句,“那就却之不恭了,沈总。”

    沈流深和杜长明相继进门,不大的客厅顿时显得拥挤起来,小鱼对我住的地方很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一口一个妈妈,叫的毫无芥蒂。

    我心里又酸又涩,眼眶时不时的就酸一下。我虽怀胎十月生下他,却也在他不到半岁的时候抛下他。如今他肯喊这样叫我一声妈妈,我已经心满意足。

    因为平时在家的时间很少,所以冰箱里基本上没有储存什么食物。泡面倒是有,只不过小鱼这么小,吃泡面实在太不健康。

    我踌躇了半天,看向跑到厨房来找我的小鱼,“小鱼喜欢吃什么,妈妈给你叫外卖好吗?”

    小鱼眨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冰箱,“妈妈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的。嗯……但我最喜欢吃鱼。”

    “好。”我连忙点着头,“妈妈帮你买鱼。

    客厅里,沈流深和杜长明正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聊着天,大部分是生意上的事情,他们两个人聊的很愉快,从头至尾没有看过我和小鱼一眼。

    外卖送饭来的时候杜长明也站了起来向沈流深告辞,经过我的时候他脚步顿住对我笑了一下,“有有,我先走了。”

    我犹豫了一下,跟着他的脚步出门,“我送送你。”

    我一直把杜长明送上出租车,刚才小鱼没出现以前他原本是有话要对我说的,只是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小鱼打断。我以为他会继续跟我说点什么,但是他没有。

    沉默到上车之前,他拉开车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以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好似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算了有有,你回去吧。”

    他不过跟沈流深聊了一会儿天就学到了他那个说三分留七分的毛病,我一头雾水根本没有明白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不过杜长明大概也没想让我明白,出租车很快开走。

    回到家里,小鱼已经在吃饭了,沈流深坐在餐桌前帮他挑鱼刺。我要的是一份红烧带鱼和两个青菜,带鱼的刺很少,挑起来也很容易。

    “妈妈,刚才那个叔叔是你的男朋友吗?”小鱼从餐桌的椅子上下来,一溜烟的跑到我身边。

    “额……”我有点发愣,一方面是因为沈流深在,我有点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似乎解释和不解释都有点奇怪。另一方面是感叹小鱼懂的如此之多,他还这么小,居然已经懂的男朋友了。

    “那是妈妈的同事。”我还是解释了一句。

    小鱼外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茫然,“可是小舅舅说只有男朋友才会送女朋友回家的,如果那个叔叔只是妈妈的同事,他怎么会送妈妈回家呢?”

    小鱼虽然还小,但脑子反应的很快,逻辑也很清楚,我被他彻底给问住了,怔怔看着他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沈流深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想晚上饿肚子?”

    小鱼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到餐桌上去吃饭了。我原本想要看着他吃的,但是沈流深跟他配合的很默契,我根本插不上手。

    “小鱼这几天放假,姑姑临时有事去了美国,我也有事情要忙不方便带着他,这几天让他先在你这里,过几天我再来接他。”小鱼吃完饭以后沈流深便要走,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对我说道。

    我紧紧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谢谢你还肯让我见他。”

    沈流深把视线移到远处,半晌才又开口,“虽然你不配做一个母亲,但小鱼是无辜的。”

    这是这个晚上我和沈流深唯一一次交谈。

    沈流深走了以后我给小鱼洗澡,哄他睡觉,可能是换了新的地方不适应,小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怎么也睡不着。

    “为什么还不睡?”我摸着他的头,把语气放的格外温柔。

    小鱼翻了个身翻进我怀里,“我想爸爸。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不一起睡呢?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的,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要分开?”

    我的鼻子又开始酸起来,“因为爸爸和妈妈都有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这叫做离婚。”小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心里一紧,他又接着说道:“幼儿园里有好几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离婚了,他们的爸爸妈妈有了新的孩子,所以就不要他们了。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妈妈也是爱我的。”

    我心里很难受,哽咽着问他,“是爸爸告诉你的吗?”

    “嗯。”小鱼仰着头,黑漆漆的瞳仁望着我,“爸爸每天都给我看妈妈的照片,还有姨妈,每次妈妈发了照片给她,姨妈就会冲洗出来放在小鱼的房间里。姨妈说妈妈只是工作太忙,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我的。小鱼就一直等啊等啊……妈妈,你这次不会再离开小鱼了吧?”

    我的眼泪哗哗留下来,怎么忍也忍不住。半天我才勉强平复了一下,对他摇了摇头,“不会,小鱼,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小鱼的呼吸逐渐绵长,他在我怀里睡着了。我紧紧抱着他,不舍得松手。

    他出生时早产,在保温箱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月。现在,他已经这么大了,这些年他所有对母亲的记忆都是来自于沈流深和郁乔的给他的照片,我错过了他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

    时隔数年,我从没有想过沈流深会让我再见他,更没有奢望过还能把他搂在怀里。这些年,我想他想到蚀骨挠心的时候只能拼命喝酒把自己灌醉,而现在,他真真切切的就在我身边,这种感觉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旦染上,就欲罢不能。

    我放纵了好几天,带着小鱼吃喝玩乐,给他买衣服买玩具,他笑着扑到我身上喊我妈妈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满足,暂时忘了所有的烦恼痛苦,包括工作。

    直到扣扣给我打电话。

    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带着小鱼在游乐场,他坐在旋转木马上笑的很开心,还不停的跟他旁边的一个小女声说着什么。

    我用手机给他拍照,拍了几张,扣扣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的声音是抖的,带着浓浓的哭腔,“有有姐你快到A市来吧,瑶瑶她出事了。”

    扣扣没说完就哭了,我惊了一下,“宋瑶怎么了?你不要哭你说清楚。”

    “昨天、昨天傅先生来了A市,瑶瑶晚上收工以后就去酒店陪他了……瑶瑶、瑶瑶她一晚上都没回来,今天早晨回来的,她……她整个人都不对了,就像……就像中邪了一样。”

    心里抽了一下,脑子里恍惚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却怎么抓也抓不住。“宋瑶现在怎么样……”

    “我……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我怎么敲门她也不开,制片人那边今天来人催了好几次,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有姐你快回来吧。”

    我看着远处玩的正高兴的小鱼,心里很为难。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好好陪着他,如果我现在给沈流深打电话说我有事不能陪他,也许以后或者永远,他都不会让我再见他。

    可是宋瑶那里我如果不去……

    等到小鱼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我像沈流深一样在他面前蹲下来,“小鱼,你见过你宋瑶阿姨没有?”

    “当然见过,小舅舅手机里有好多她的照片。”

    我略略思索了一下,“你知道宋瑶阿姨是拍戏的,那你想不想去看看宋瑶阿姨拍戏啊?”

    “想!”小鱼重重点了点头。

    “好,妈妈带你去!”我说。

    我很快就带着小鱼踏上了去A市的路,因为没有小鱼的证件,所以我们坐的是高铁。小鱼从来没有坐过高铁,一路上格外的兴奋。

    一路上我试着联系了好几次傅斯言想问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进了剧组所在的酒店,刚把行李放下,有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以为是傅斯言,直接按了接听,刚放在耳边,那端沈流深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