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本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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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佟冉在家刷电视剧的时候电话就响个不停，先是叶卿和王萱大打电话过来关心了一下今天裴时衣直播的事情，另外王萱还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小太阳》要杀青了，不久后应该会登陆某家电视台了。
“你是不知道，最近你的新闻不要太多，导演还跟身边的副导说早知道你会这么火，之前该给你加戏的，被路过的我给听见了，我当时就想啐他一脸，也不知道是谁，因为你的一点过失就想把你换掉，枉顾你之前的努力。”
王萱心里还记着之前因为蹭热度，导演立刻停了他们所有的戏份的事情，现在风向一变，导演的嘴脸720度大转变，王萱在气顺了的同时又忍不住抱怨见风使舵的导演。
佟冉倒是没多大的感觉，这样的人她在圈子里看得多了也习惯了。
“说起来之前也是因为我的事情害的萱姐差点被换角了，萱姐现在还怪我吗？”突然说起换角的事情，佟冉担心王萱心里还有芥蒂，因此多问了一句。
“你这话说出来就不够朋友了啊，我要是有芥蒂早不搭理你了，你这话太伤人心了。”
王萱是性子直，看你不爽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一旦认可了你，就对你掏心掏肺的好。
佟冉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连忙给王萱道歉：“萱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这话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
王萱也没真的生佟冉的气，把这些撇开了后又跟她聊起了别的。
“你做了我家衣衣的助理几天，觉得他怎么样？”王萱八卦地问道。
佟冉想了想，说道：“对他不了解，我跟他没说几句话，而且每次都不愉快。”
在佟冉看来裴时衣挺高冷的，要么说出来的话不中听，要么不说话，拿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瞥人，那感觉就像初中的教导主任——随便看你一眼，你就三天不敢打游戏。
王萱没见过两人的相处，但今天裴时衣在直播里的表现太反常了，于是她试探着问：“他会不会是故意的这样做的？”就像很多不成熟的小男生，想引起喜欢女孩子的注意，不得要领，就会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
佟冉却不认同王萱的意思，说道：“不像，他应该本性如此吧。”
又冷又酷还毒舌。
王萱见佟冉说得笃定，自己又没跟裴时衣接触过，因此也就这么安慰自己了。
挂了王萱的电话不到一分钟，佟冉马上就接到了妞哥的电话。
“小冉冉，在干嘛呢。”
跟妞哥正式认识，还说了几次话，佟冉也不可能装不认识了，于是回答道：“没干嘛啊。”
“没干嘛吗？但我刚刚打了好多次电话给你都显示占线呢，怎么，跟男朋友煲电话粥啊？”
佟冉很不喜欢这种看似随意实则打探隐私的话题，特别说话的人她还不熟。
“不是啊，跟女朋友呢。”佟冉似真似假地回答。
妞哥听后哈哈大笑，开玩笑道：“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蕾丝啊。”
佟冉心说就像我不知道你竟然不是同志一样，佟冉不想跟妞哥讨论这种事，于是问他：“妞哥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打电话跟你聊天？”
妞哥的声音略带撒娇，听得佟冉一身鸡皮疙瘩。
佟冉不敢说实话得罪妞哥，只能违心地说，“妞哥哪里的话，只是我不怎么会聊天。”
“不要紧，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佟冉见过很多土情话说的好的人，听了这话也没多少感觉，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会聊天，佟冉保持沉默，并不接话。
而妞哥一点都不介意佟冉的冷淡，又问她：“你明天几点去十一那边，要不我去接你吧，反正明天一早也要去找他。”
佟冉不知道妞哥说去找裴时衣是不是真的，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住在哪却是真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家住得很偏，位置不好找，就不麻烦妞哥了。”
妞哥阅女无数，哪里不知道佟冉的不情愿，也不逼她，最后说了句“那我明天给你带早餐”就挂了电话。
佟冉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刚刚她还真怕妞哥跟她死磕到底，还好妞哥有品。
手机接了三个电话微微发热，佟冉正决定让手机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又进来了一个电话，这次是孙武德。
“佟冉，你明天早些去裴哥家，今天裴哥喝了酒明天胃会不舒服，你给他煮一些养胃粥。”
佟冉闭闭眼，让自己接受——保姆做饭很正常——这个事实，再睁眼时，语气如故：“我只会做白粥，这个可以吗？不行的话我给他买一些。”
孙武德道：“你煮吧，裴哥不大喜欢吃外面的东西。对了，明天的三餐你都要准备，你过去后问问裴哥想吃什么，再去买吧。”
佟冉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一日三餐？还要点餐？当她是大厨啊！
“孙哥，要不明天你或者赵哥做，我给你们打下手，你们更了解裴先生的胃口嘛，免得我做的饭菜他不喜欢。”
佟冉想着即使孙武德不同意，明天他再去求一下赵司，他人好肯定会同意的，但孙武德直接打碎了她的幻想。
“明天我跟赵司出门办事，有心也无力，当然，即使我们在也帮不了你，因为裴哥禁止我们进他的厨房。”
“为什么禁止啊？”佟冉很好奇。
“他嫌我们做得太难吃。”
佟冉：......预感明天会不妙啊！
晚上睡觉前佟冉胡思乱想，差点睡着时，脑子里突然浮出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明天孙武德和赵司出门办事，那裴时衣家不就她跟他两个人了？独自面对嘴毒的某人，佟冉几乎要为明天的自己默哀。
佟冉翻了个身，再一想，妞哥好像说明天也会去的，好吧，妞哥虽然讨厌了点，但也比裴时衣强，有他在，她也可以稍微轻松一点。想通这些事情后，佟冉终于能安心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佟冉提前一小时出门，依然在去裴时衣家的路上买了早餐填饱肚子，虽然说她要去给裴时衣煮粥，但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跟他一起吃，上次她流了一点口水在沙发上，裴时衣将把沙发拿去保养，这次她要是不小心掉了颗饭粒在桌上，他还不要把桌子给扔了啊——毕竟实木桌子不好保养啊！
为了不荼毒生灵，佟冉决定自己这个邋遢的人还是不要随便给自己犯蠢的机会了。
等打开裴时衣家的门，佟冉想象中满屋子酒气的现象没有出现，裴时衣也没像她想象中醉酒神志不清的模样，此时的他正闭眼躺在一张藤椅上，那藤椅面朝客厅相连的阳台方面，那里不时有风会吹进来。
佟冉看了裴时衣一眼，又是爱喝枸杞茶又是睡摇晃的藤椅，她莫名想到了自家爷爷。
裴时衣简直是娱乐圈的老干部无疑了。
佟冉没敢多看，生怕裴时衣突然睁开那双鹰眼盯着她，换好了鞋套，佟冉把自己的包放进储藏间，然后慢慢走到裴时衣面前，轻声说道：“裴先生早，我给您煮粥吧。”
“裴哥。”
佟冉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句：“嗯？”
“以后叫我裴哥。”裴时衣难得好心地解释了一遍，语气耐心。
一个称呼而已，佟冉从善如流：“裴哥，那我先去厨房了，您稍等。”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佟冉转身往厨房走，在裴时衣面前总觉得被他压迫的感觉，佟冉一点都不舒服，她不愿在离他两米之内的距离多待上哪怕一秒。
佟冉来到厨房，穿好罩衣时顺便打量了一下各种纤尘不染的厨具，只能通过有使用痕迹的调料品判断出厨房近期应该有人用过，裴影帝的洁癖在佟冉眼里简直又UP了一个档次。
厨房里的东西很多，但摆放很有条理，佟冉找到短肥短肥的珍珠米，取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量放在大碗里浸泡。然后又去冰箱里翻了翻，冰箱里的菜不多，最后只找到了三个鸡蛋和菜篮子里的一个土豆，连吃粥专用的咸菜一点都没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佟冉只能就地取材，做个醋溜土豆丝和炒鸡蛋。
等珍珠米泡满半小时，佟冉将锅架好，把米和水放进去，旺火开始煮。
佟冉看着锅子想了想，决定还是保险起见，于是找了一个医用口罩和手套戴上，再拿起木勺搅拌，等旺火煮沸后调成小火开始熬。
米粥一边熬的时候，佟冉开了另一边的火开始炒菜，二十分钟后，米粥，炒鸡蛋和醋溜土豆丝都完成了。
佟冉将两个菜端到桌上，放在隔热垫上，又盛了一碗米粥端到桌上，佟冉仔细检查了一圈，发现没纰漏才向裴时衣走去，此时裴时衣依然跟她进来时一样的姿势，闭着眼睛躺在藤椅上。
做饭的时间都快一小时了，佟冉不能肯定裴时衣会不会在等待的过程中睡着了，或者饿晕过去了，她走到裴时衣身边，轻轻地问道：“裴哥，米粥煮好了，您要吃吗？”
佟冉问过一遍后，裴时衣没有一点回应，佟冉走近了一些，又问了一遍，裴时衣还是没有反应，这个距离佟冉可以看清裴时衣茂密的长睫毛，他的眼皮动都不动，佟冉猜测他一定睡着了，于是欲转身回餐桌边把米粥和菜拿进厨房。
可正当她走出一步，就听到裴时衣“嗯”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却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佟冉吓得一激灵，还等她没反应过来，就见裴时衣起身往餐桌那边走，哪里有睡着才醒的样子。
佟冉有些怀疑裴时衣刚刚是故意的，明明听见了却不应她。
“米粥太稠了，土豆丝确定不是土豆片？还有鸡蛋，不够嫩。”
裴时衣坐下来就一边吃一边吐槽，那嘴巴还真累，吃饭说话两不误。
佟冉有些无语，裴影帝，既然不好吃，您直接把筷子放下，并收敛一下脸上的迫不及待会更有说服力的！
佟冉不想理裴时衣的挑三拣四，准备出门买菜时就听见门外有敲门声，她三步两步走向门口，开门就看到妞哥站在门外。
“小冉冉，早上好，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佟冉扯扯脸上的皮，笑道：“妞哥早上好。”
妞哥见佟冉情绪不高，于是逗她：“你看我给你带好吃的了，这东西我花了一小时开车专程给你买的，快过来尝尝。”
妞哥扬扬手里的吃食，直接进了门。
佟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没了机会，只好关好门顺着妞哥的脚步往桌边走。
“哟，吃着呢！”妞哥随意跟裴时衣打了个招呼，一边将手里的吃的拿出来摆好，并向佟冉招手：“正宗汕头肠粉，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就多买了几种，你尝尝。”
佟冉本来想说自己吃过早饭了，但看着薄而滑嫩的肠粉皮，和上面点缀着的绿色的蔬菜和爆炒过的肉粒，情不自禁忍住了到了嘴边的话。
妞哥看出佟冉的意动，挪开佟冉身边的凳子，又拿出一双干净的方便筷递给她，“试试吧。”
佟冉确实很心动，再加上早上吃得早，又一直没闲着，这会好像有点饿了，她接过筷子，说道：“那我就尝一块。”
佟冉不想跟裴时衣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于是低头夹了一块，那味道真的很不错，外皮滑嫩嫩，里面居然包了一只虾，正和佟冉的口味。
妞哥见佟冉爱吃，但又不愿意坐下吃，于是端了那碗鲜虾肠粉往客厅的小矮凳那边走，“走，冉冉，那边的风景好很多，我们去那边吃。”
这提议正和了佟冉的心意，于是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等两人离开了视线，裴时衣看着面前的吃食，突然没了胃口，他扔下筷子，回了客厅的藤椅。
藤椅离佟冉和妞哥坐的小矮凳也不远，裴时衣看着对面一个吃得欢，一个笑得欢的男女，眼睛里有光一闪而过。
晚上，佟冉在家刷电视剧的时候电话就响个不停，先是叶卿和王萱大打电话过来关心了一下今天裴时衣直播的事情，另外王萱还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小太阳》要杀青了，不久后应该会登陆某家电视台了。
“你是不知道，最近你的新闻不要太多，导演还跟身边的副导说早知道你会这么火，之前该给你加戏的，被路过的我给听见了，我当时就想啐他一脸，也不知道是谁，因为你的一点过失就想把你换掉，枉顾你之前的努力。”
王萱心里还记着之前因为蹭热度，导演立刻停了他们所有的戏份的事情，现在风向一变，导演的嘴脸720度大转变，王萱在气顺了的同时又忍不住抱怨见风使舵的导演。
佟冉倒是没多大的感觉，这样的人她在圈子里看得多了也习惯了。
“说起来之前也是因为我的事情害的萱姐差点被换角了，萱姐现在还怪我吗？”突然说起换角的事情，佟冉担心王萱心里还有芥蒂，因此多问了一句。
“你这话说出来就不够朋友了啊，我要是有芥蒂早不搭理你了，你这话太伤人心了。”
王萱是性子直，看你不爽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一旦认可了你，就对你掏心掏肺的好。
佟冉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连忙给王萱道歉：“萱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这话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
王萱也没真的生佟冉的气，把这些撇开了后又跟她聊起了别的。
“你做了我家衣衣的助理几天，觉得他怎么样？”王萱八卦地问道。
佟冉想了想，说道：“对他不了解，我跟他没说几句话，而且每次都不愉快。”
在佟冉看来裴时衣挺高冷的，要么说出来的话不中听，要么不说话，拿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瞥人，那感觉就像初中的教导主任——随便看你一眼，你就三天不敢打游戏。
王萱没见过两人的相处，但今天裴时衣在直播里的表现太反常了，于是她试探着问：“他会不会是故意的这样做的？”就像很多不成熟的小男生，想引起喜欢女孩子的注意，不得要领，就会做一些很幼稚的事情。
佟冉却不认同王萱的意思，说道：“不像，他应该本性如此吧。”
又冷又酷还毒舌。
王萱见佟冉说得笃定，自己又没跟裴时衣接触过，因此也就这么安慰自己了。
挂了王萱的电话不到一分钟，佟冉马上就接到了妞哥的电话。
“小冉冉，在干嘛呢。”
跟妞哥正式认识，还说了几次话，佟冉也不可能装不认识了，于是回答道：“没干嘛啊。”
“没干嘛吗？但我刚刚打了好多次电话给你都显示占线呢，怎么，跟男朋友煲电话粥啊？”
佟冉很不喜欢这种看似随意实则打探隐私的话题，特别说话的人她还不熟。
“不是啊，跟女朋友呢。”佟冉似真似假地回答。
妞哥听后哈哈大笑，开玩笑道：“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蕾丝啊。”
佟冉心说就像我不知道你竟然不是同志一样，佟冉不想跟妞哥讨论这种事，于是问他：“妞哥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打电话跟你聊天？”
妞哥的声音略带撒娇，听得佟冉一身鸡皮疙瘩。
佟冉不敢说实话得罪妞哥，只能违心地说，“妞哥哪里的话，只是我不怎么会聊天。”
“不要紧，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佟冉见过很多土情话说的好的人，听了这话也没多少感觉，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会聊天，佟冉保持沉默，并不接话。
而妞哥一点都不介意佟冉的冷淡，又问她：“你明天几点去十一那边，要不我去接你吧，反正明天一早也要去找他。”
佟冉不知道妞哥说去找裴时衣是不是真的，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住在哪却是真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家住得很偏，位置不好找，就不麻烦妞哥了。”
妞哥阅女无数，哪里不知道佟冉的不情愿，也不逼她，最后说了句“那我明天给你带早餐”就挂了电话。
佟冉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刚刚她还真怕妞哥跟她死磕到底，还好妞哥有品。
手机接了三个电话微微发热，佟冉正决定让手机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又进来了一个电话，这次是孙武德。
“佟冉，你明天早些去裴哥家，今天裴哥喝了酒明天胃会不舒服，你给他煮一些养胃粥。”
佟冉闭闭眼，让自己接受——保姆做饭很正常——这个事实，再睁眼时，语气如故：“我只会做白粥，这个可以吗？不行的话我给他买一些。”
孙武德道：“你煮吧，裴哥不大喜欢吃外面的东西。对了，明天的三餐你都要准备，你过去后问问裴哥想吃什么，再去买吧。”
佟冉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一日三餐？还要点餐？当她是大厨啊！
“孙哥，要不明天你或者赵哥做，我给你们打下手，你们更了解裴先生的胃口嘛，免得我做的饭菜他不喜欢。”
佟冉想着即使孙武德不同意，明天他再去求一下赵司，他人好肯定会同意的，但孙武德直接打碎了她的幻想。
“明天我跟赵司出门办事，有心也无力，当然，即使我们在也帮不了你，因为裴哥禁止我们进他的厨房。”
“为什么禁止啊？”佟冉很好奇。
“他嫌我们做得太难吃。”
佟冉：......预感明天会不妙啊！
晚上睡觉前佟冉胡思乱想，差点睡着时，脑子里突然浮出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明天孙武德和赵司出门办事，那裴时衣家不就她跟他两个人了？独自面对嘴毒的某人，佟冉几乎要为明天的自己默哀。
佟冉翻了个身，再一想，妞哥好像说明天也会去的，好吧，妞哥虽然讨厌了点，但也比裴时衣强，有他在，她也可以稍微轻松一点。想通这些事情后，佟冉终于能安心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佟冉提前一小时出门，依然在去裴时衣家的路上买了早餐填饱肚子，虽然说她要去给裴时衣煮粥，但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跟他一起吃，上次她流了一点口水在沙发上，裴时衣将把沙发拿去保养，这次她要是不小心掉了颗饭粒在桌上，他还不要把桌子给扔了啊——毕竟实木桌子不好保养啊！
为了不荼毒生灵，佟冉决定自己这个邋遢的人还是不要随便给自己犯蠢的机会了。
等打开裴时衣家的门，佟冉想象中满屋子酒气的现象没有出现，裴时衣也没像她想象中醉酒神志不清的模样，此时的他正闭眼躺在一张藤椅上，那藤椅面朝客厅相连的阳台方面，那里不时有风会吹进来。
佟冉看了裴时衣一眼，又是爱喝枸杞茶又是睡摇晃的藤椅，她莫名想到了自家爷爷。
裴时衣简直是娱乐圈的老干部无疑了。
佟冉没敢多看，生怕裴时衣突然睁开那双鹰眼盯着她，换好了鞋套，佟冉把自己的包放进储藏间，然后慢慢走到裴时衣面前，轻声说道：“裴先生早，我给您煮粥吧。”
“裴哥。”
佟冉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句：“嗯？”
“以后叫我裴哥。”裴时衣难得好心地解释了一遍，语气耐心。
一个称呼而已，佟冉从善如流：“裴哥，那我先去厨房了，您稍等。”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佟冉转身往厨房走，在裴时衣面前总觉得被他压迫的感觉，佟冉一点都不舒服，她不愿在离他两米之内的距离多待上哪怕一秒。
佟冉来到厨房，穿好罩衣时顺便打量了一下各种纤尘不染的厨具，只能通过有使用痕迹的调料品判断出厨房近期应该有人用过，裴影帝的洁癖在佟冉眼里简直又UP了一个档次。
厨房里的东西很多，但摆放很有条理，佟冉找到短肥短肥的珍珠米，取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量放在大碗里浸泡。然后又去冰箱里翻了翻，冰箱里的菜不多，最后只找到了三个鸡蛋和菜篮子里的一个土豆，连吃粥专用的咸菜一点都没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佟冉只能就地取材，做个醋溜土豆丝和炒鸡蛋。
等珍珠米泡满半小时，佟冉将锅架好，把米和水放进去，旺火开始煮。
佟冉看着锅子想了想，决定还是保险起见，于是找了一个医用口罩和手套戴上，再拿起木勺搅拌，等旺火煮沸后调成小火开始熬。
米粥一边熬的时候，佟冉开了另一边的火开始炒菜，二十分钟后，米粥，炒鸡蛋和醋溜土豆丝都完成了。
佟冉将两个菜端到桌上，放在隔热垫上，又盛了一碗米粥端到桌上，佟冉仔细检查了一圈，发现没纰漏才向裴时衣走去，此时裴时衣依然跟她进来时一样的姿势，闭着眼睛躺在藤椅上。
做饭的时间都快一小时了，佟冉不能肯定裴时衣会不会在等待的过程中睡着了，或者饿晕过去了，她走到裴时衣身边，轻轻地问道：“裴哥，米粥煮好了，您要吃吗？”
佟冉问过一遍后，裴时衣没有一点回应，佟冉走近了一些，又问了一遍，裴时衣还是没有反应，这个距离佟冉可以看清裴时衣茂密的长睫毛，他的眼皮动都不动，佟冉猜测他一定睡着了，于是欲转身回餐桌边把米粥和菜拿进厨房。
可正当她走出一步，就听到裴时衣“嗯”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却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佟冉吓得一激灵，还等她没反应过来，就见裴时衣起身往餐桌那边走，哪里有睡着才醒的样子。
佟冉有些怀疑裴时衣刚刚是故意的，明明听见了却不应她。
“米粥太稠了，土豆丝确定不是土豆片？还有鸡蛋，不够嫩。”
裴时衣坐下来就一边吃一边吐槽，那嘴巴还真累，吃饭说话两不误。
佟冉有些无语，裴影帝，既然不好吃，您直接把筷子放下，并收敛一下脸上的迫不及待会更有说服力的！
佟冉不想理裴时衣的挑三拣四，准备出门买菜时就听见门外有敲门声，她三步两步走向门口，开门就看到妞哥站在门外。
“小冉冉，早上好，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佟冉扯扯脸上的皮，笑道：“妞哥早上好。”
妞哥见佟冉情绪不高，于是逗她：“你看我给你带好吃的了，这东西我花了一小时开车专程给你买的，快过来尝尝。”
妞哥扬扬手里的吃食，直接进了门。
佟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没了机会，只好关好门顺着妞哥的脚步往桌边走。
“哟，吃着呢！”妞哥随意跟裴时衣打了个招呼，一边将手里的吃的拿出来摆好，并向佟冉招手：“正宗汕头肠粉，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就多买了几种，你尝尝。”
佟冉本来想说自己吃过早饭了，但看着薄而滑嫩的肠粉皮，和上面点缀着的绿色的蔬菜和爆炒过的肉粒，情不自禁忍住了到了嘴边的话。
妞哥看出佟冉的意动，挪开佟冉身边的凳子，又拿出一双干净的方便筷递给她，“试试吧。”
佟冉确实很心动，再加上早上吃得早，又一直没闲着，这会好像有点饿了，她接过筷子，说道：“那我就尝一块。”
佟冉不想跟裴时衣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于是低头夹了一块，那味道真的很不错，外皮滑嫩嫩，里面居然包了一只虾，正和佟冉的口味。
妞哥见佟冉爱吃，但又不愿意坐下吃，于是端了那碗鲜虾肠粉往客厅的小矮凳那边走，“走，冉冉，那边的风景好很多，我们去那边吃。”
这提议正和了佟冉的心意，于是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等两人离开了视线，裴时衣看着面前的吃食，突然没了胃口，他扔下筷子，回了客厅的藤椅。
藤椅离佟冉和妞哥坐的小矮凳也不远，裴时衣看着对面一个吃得欢，一个笑得欢的男女，眼睛里有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