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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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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崇在前面急匆匆引路,晋王在后面慢条斯理跟着,晋王笑道:“长瑾,走这么快做什么?”

    长瑾是柳崇的字,除了晋王也没几个人这么叫他,盖是因为他最初就是在晋王身边儿的,后来由晋王推举,才有了今天的功名地位。

    柳崇哼一声,瞥过来,“晋王这一直不娶妻的毛病,外面可多有传说,但不管您是什么喜好,福豆现在已是我柳崇名下的人了,我可不能让他犯错。”

    晋王一手勾住他脖子,柳崇还比他略高些,晋王微扬下巴看他:“长瑾,你是以为我好龙阳,要对你儿子不轨?”

    柳崇一看,这都快到了殿前了,晋王这种勾手勾脚的毛病真是从小到大一日未改过,让人瞧见忒难堪了,于是闪躲开,“官家和百官都在里边儿呢,您还是收敛些吧。在外宅如此就算了,您这不避嫌的毛病在宫里可真得改改。当他们不知道咱是与您一头的么?咱两个越是亲近,那二皇子就与薛琦那些文官越是亲近。御史们在官家耳朵上吹一阵风,比后宫娘娘们吹得还让官家惦记,万一把咱家吹没了,您只能在坟头叫咱了。”

    晋王饶有兴致地瞧他:“看把你吓得,还真以为我是断袖了。”

    柳崇当然不承认了,不过心里对于刚才看见他躺在福豆腿上,真是一揪一揪的不高兴。“咱家都是为了晋王好。”

    两人进了集英殿,柳崇站在皇帝身边,晋王坐下,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歌舞。

    皇帝苦口婆心地对着二皇子教导了两句,二皇子咬着牙面无表情地听。皇帝说完了坐回龙座上,对着柳崇道:“朕这儿子,真是让人不安啊。柳卿你也收了儿子,你觉得这儿子如何啊?”

    柳崇一想到福豆那稚嫩乖萌的小脸,不由得嘴角一弯说,“回官家,福豆这孩子可人。”

    皇帝疑惑,“可人是怎么个可法儿?”

    柳崇说,“就是每日回家,一看见乖儿子的脸,咱便觉赏心悦目,这一天的惫意倒也缓解不少。”说完了一偏头瞧见晋王,他那怪异的笑意越发浓厚了。

    皇帝沉吟了片刻,道:“那便将他调到垂拱殿罢。”

    柳崇没反应过来,:“啊?”

    这垂拱殿是皇帝与大臣平时下朝后议政的地方,柳崇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要把福豆调来御前,而且还和他的预想给偏离了。他是预备着把福豆调去皇帝寝宫福宁宫,寝宫的活儿清闲自在些,不像在垂拱殿这种地方,人多眼杂,大臣们进进出出,皇帝又忧烦,在这里当差绝对是伴君如伴虎,一刻都不敢怠慢啊。可是皇帝怎么就突然想到把福豆调来垂拱殿呢?

    柳崇站着,皇帝坐着,皇帝侧仰头拍着腿看他,“朕这下了朝,一想到要和大臣们商量那些破事,朕心情能好么?将你那可人的儿子放在垂拱殿前,朕每次下朝一回来,看见他,朕也能赏心悦目,缓解惫意,挺好。”

    柳崇:“……”

    皇帝大圣人的理解力有点超乎柳崇的想象,那是我儿子我看着顺眼,但是你不一定奏效啊,可是他也不能明顶,他才刚回京还不超过两个月,皇帝是宠他,但他也得知道分寸,既然皇帝这么说了,那福豆就真的得去垂拱殿了。

    柳崇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下午事毕后,柳崇怀着没好好保护了儿子,还把儿子给卖了的复杂心境回到他住的偏阁,一眼就看见了门前站着的福豆,他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走过去问:“等着呢?”

    福豆尴尬笑:“是啊是啊,儿子掐着指头盼爹回呢。”

    其实是冯均顺放风,看见他回来了,她才站在门口的。

    本来中午她很忐忑,在后苑吃了半天手指揣摩,干爹会怎么想方才那个情景呢?黑灯瞎火的,晋王埋首在她腿上,确实是不好解释。不过尴尬的主要是晋王才对。

    吃着吃着手指,她突然想吃薯条了,正好刘十六也说饿,她于是就跑去御厨房,才发现这个时候还没有土豆和红薯,只能要了点芋头,又折回后苑邀请刘十六到偏阁,用油熬了一锅糖来炸芋头。

    芋头的确有很多种吃法。光是炸的做法,她就炸了糖芋条、拔丝芋块两道,放在盘子里那叫一个香,刘十六和冯钧顺两个在厨房里连盘子里的糖都舔干净了才走的。

    至于她自己,做,是第一个乐趣;看到别人爱吃她做的东西,是第二个乐趣;第三个乐趣才是自己吃。

    冯钧顺出去给她把风了,她这才又炸好剩下的糖芋条放在了桌上,刚用手指头捏起一条,还没放到嘴里,就听冯钧顺说:“大官回来啦!”

    福豆压抑着心中的欲望,丢下那勾人的香甜的芋条,站在了房门口。

    柳崇看到她,自己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光,却在和她四目相对时一个错愕,将眼神收回来,低着头向里边去了。

    一进去就闻到香甜扑鼻,看到桌上的盆里长相怪异的芋条,问:“这是给我准备的?”

    福豆违心地答:“啊哈。”

    柳崇今天是看过了山珍海味,他自己也被赐了食,但想着皇帝要福豆去垂拱殿、二皇子要杀福豆、晋王又疑似对福豆起了龙阳之好,逐条想下来他竟然食不知味,也就没吃了多少。

    又是一下午奔走,现在真是饿够呛,看到这一盆福豆做的炸食,是真的心花怒放了。

    他撩袍坐下,执筷吃了两口。

    福豆看着他面部的表情,眉头深锁又舒展,眼弯却故作镇定,偏头对她道:“还不错。”

    说着便筷起筷落,连吃了几十根见了底。

    福豆今天就领了这几个芋头,全给别人吃了,她自己享受不上,心如死灰。

    柳崇见她没答话,挑眉看她,这才发现她眼睛直勾勾盯在芋条上,手指却在颤抖。隐约听见她肚里咕噜咕噜,柳崇才哼一声,瞥她,“想吃就坐下吧,那副表情,还以为咱家辜负了你。”

    福豆红着脸坐下,“干爹怎么可能辜负儿子,儿子的一切都是干爹的,儿子做的芋条也都是干爹的,干爹若是能分儿子吃那么一两根,都是儿子的福气,儿子会每天都画个小圈圈惦记您的!”

    柳崇嗤一声,夹起一条糖芋条送到她嘴边。福豆一愣,张开了嘴,将芋条吸溜了进去。

    柳崇看着她嘴唇这个动作,不知怎的心一紧,还道是自己今天站晕了心慌。

    他放下筷,叫冯钧顺,“我累了,你烧水让我洗了好早些睡。”

    冯钧顺答应下出去,柳崇勉强看着福豆把芋条一个个吃进去。

    福豆想起了今天柳崇嘟嘴提醒她的事,于是问说:“干爹,您今日一直给我做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学着早上的柳崇,挤眉弄眼地嘟嘴。

    柳崇看她那样表情,撅起的嘴上油亮还有糖渍,慌得看不下去了,道:“我那是提醒你,站在陛下能看到的范围内,但你不灵光惹出那么多麻烦,现在还在我眼前干什么……离远点儿!”

    福豆慌忙站起,原主的身体又有些抖,心说,柳崇这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才夸了她的芋条,就变脸了。唉,谁让他是个太监呢,精神缺失、阴晴不定,咱们正常人一定要体谅。

    柳崇起身,迈开大步出门往右走,后来又想起净房在左边,再次经过了房门。

    福豆心想,他一定是累糊涂了呢,连自己家卫生间在哪都搞不清楚了。不过糖吃多了确实会这样,血糖高会降低免疫力,对干爹不好,自己也会发胖,皮肤会变差的。以后甜食还是做得不要太频繁。

    但听柳崇冷脸对她说:“以后看到晋王便绕道,不要和他过从甚密。否则陛下会以为我与他结党营私,知道了?至于二皇子,以后他说什么,你都只要答是是是,好好好,你嘴那么甜,别再闹出事端了!”

    福豆吓得低着头:“知道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干爹这是真的很生气,明明吃芋条的时候还好好的,到底是哪一步激起了干爹怒火的?想不通啊!

    柳崇躺在冯钧顺准备好的澡盆里,热水哄着热气,让他浑身舒爽。

    就是这个心慌他觉得不对劲,对冯钧顺说,“你去御药房帮我开服安定心神的药。”

    冯钧顺一听,紧张起来:“您是老毛病犯了?小的去请郭太医给您把把脉吧。”

    柳崇道:“没那么严重,以前是闻多了血腥才会那样,现在是小毛病,开两副药就行了。”

    冯钧顺瞧他面色十分红润,也不像过去他心慌气短的症状,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是不是郭太医开的那~个药,对您身子不好啊?”他眼睛余光顺势向盆里瞟去。

    柳崇不耐烦,“你瞎揣度什么!”

    冯钧顺被吼得缩回去眼睛,弓着身在后面,又想到福豆,弱弱地说,“那现在就让福豆过去取吧?”

    柳崇伸手:“别,还是你亲自去。”

    冯钧顺一听,明白过来,虽然柳崇才认了儿子,但这个儿子跟他时间不长,还不十足信得过。平时柳崇要他要取的药里还有治那方面的药,那可是绝对的秘密,连李湾都不知道,只有他和郭太医两个亲自经手。他知道,这可是柳崇最后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