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国子监大人 > 106 入住驿站

106 入住驿站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虽被指认为凶手,但赵祈毕竟是皇子之尊,没藏的使团也不敢过于怠慢,不像一般犯人一样被五花大绑,衣衫褴褛。

    只不过他终究是戴罪之身,失去了自由,被几名高壮的西夏武士紧紧地看着。

    这没藏讹宠押了赵祈,生怕节外生枝,不敢久留京城,便匆匆带领使者团于次日离京。可国子监的学子们早就得到了消息,这日柳云懿带一众人等守候在城外,打算跟赵祈道别。

    毕竟份属国子监学子,大家有同窗之谊。此去西夏千里迢迢,还是戎狄野蛮之地,不知他日再见,又是何时?!更何况,赵祈是作为罪犯被带去西夏,这么一去,恐怕凶多吉少啊。于是乎,学子们围着使者团的马车,恋恋不舍。

    “五皇子殿下!”

    “皇子一路保重!”

    “五皇子。呜呜呜!”

    学子们声泪俱下,与君辞别的场面,令人动容。赵祈也红了眼眶,他怎想到,平日里他对这帮学子欺凌不少,在他落难时,他们却送君一别。呜呜呜!赵祈眼泪大颗往下掉,他心里想着:若是能逃过这一劫,日后回到国子监,必定好好与同窗们相处,再也不做那欺凌弱小的事儿了。

    “赵祈。都是我害了你。”柳云懿抓住他的手,心生愧疚。

    “柳剑,与你无关。况且,我并无杀人。这都是被人诬陷!”赵祈一想到此去与柳云懿便是永别,更是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他还没跟她表白,却遭了这诬陷之罪。这今生情,唯有来生再续了。

    越想,他越难过。旁人见了,只道是他在哭命运不济。哪会想到他为的是儿女私情。

    “五皇弟。”这时,赵褆挤到跟前。他哭得更是厉害。“此去西夏,不知我们兄弟何年何日才能再相见了。”

    “大皇兄,我愿与你下辈子再做兄弟!”

    说完,这俩兄弟已泣不成声。赵允初在旁见了,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断他们兄弟。

    倒是那西夏武士,不近人情,持了棍棒,便要驱赶。

    可怒也!这反而激怒了学子们,在柳云懿的带领下,他们与西夏武士发生了冲突。

    一时间,双方对峙不下。

    西夏国舅没藏讹宠见状,从马车里钻出来。

    “你们胆敢阻拦使团?就不怕大宋皇帝怪罪下来嘛!”

    没藏讹宠声严色厉,硬是喝得众学子住手,不敢造次。纵然其中有皇室贵族,却更晓得兹事体大,不宜乱来。唯有那柳云懿,翘着鼻子,盯着没藏讹宠一脸不服。不服又能如何?没藏讹宠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环视众人,没藏讹宠颇为得意:“你们再敢阻扰,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自恃乃是西夏使团,颇得寸进尺。

    话一出,顿时有人挺身而出:“呸!你一个西夏人,居然在我们大宋境内大发厥词,还要带走五皇子。真是岂有此理!”

    这直言之人不是柳云懿,却是那小柴王柴司羽。

    他面无惧色,抢在柳云懿前慷慨陈词,一扫往日怕事的作风。

    “你是何人?轮得到你说话?”没藏讹宠对他冷嘲热讽。

    柴司羽昂起头:“我乃小柴王,我这是仗义执言!五皇子岂能让你们带走!”

    “就是就是!”

    见有人出头,其他人纷纷附和。

    眼看又要闹起来了,连识大体的赵褆和赵允初多加劝阻也无济于事。没藏讹宠一个眼神示意,西夏武士们顿时,“咔嚓!”“咔嚓!”纷纷拔刀出鞘。

    寒光一片,惊得大伙儿纷纷退后,噤若寒蝉。

    “再闹,本国舅就不手下留情了!”

    “你敢?!”赵允初怒目而视。

    没藏讹宠盯着,心想这少年何许人也,模样俊俏不止,更显冷峻高傲。

    他冷冷说道:“你若不信,那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这没藏讹宠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可不顾这儿是大宋国境,更不顾对方大多数是皇亲国戚。杀便杀了,他有理在先。再不济,也是挑起两国战火。这才是他心中所盼呢。

    眼看气氛格外紧张,一场血战如箭在弦,人们都屏息静气,不敢呼吸。赵允初也暗中抓住了腰间的软剑,打算来硬的。却是赵祈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他适时制止了这场对峙。

    “小初,你们不要乱来。”赵祈劝道:“父皇既然已下了旨意,你们若为难西夏使团,便是抗旨大罪。你们若有闪失,叫我如何安心。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再为了我而卷入其中。”

    “五哥……”

    “五皇子。”

    “赵祈。”柳云懿等人,一时语噎。

    赵祈说道:“此事已成定局,又何必作出无谓的牺牲呢。听我一句劝,你们回去吧。我赵祈,求你们了。”

    他言辞恳切,眼眸含泪,众人即便不舍,也无可奈何,最终让开一条道。

    “哼!算你们识相。”没藏讹宠挥一挥衣袖,钻入马车内。

    使团的马车再次启程,逐渐远去。

    柳云懿等人一直在后面跟着,等使团出了城门,她们登上城楼,一路目送,眼中不由悲怜。

    唯有小柴王柴司羽,面色戚戚,内心却无有半分伤感,惺惺作态。谁也不知整件事情,居然是他在幕后操控,他含着泪的眼角流露出一抹阴笑。

    哼,这赵祈也有今天!

    柴司羽心中甚是痛快,却隐忍着,不表现出来。要办大事,就得韬光养晦。

    直到马车渐没,西夏使团全然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众人才依依不舍的走下城楼。回到国子监,柳云懿越想越是不忿,大步走到讲台上,拍案道:“不行,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回赵祈。”

    一众学子面面相觑,内心里同情赵祈,但要说到营救,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就连当朝皇上,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将赵祈交给西夏使团,大家只不过是国子监的一众学子,怎么营救?

    眼看着一众学子垂头丧气,柳云懿好生愤懑,却不料,有人忽然站起。

    “对!我有一计!”

    说话的又是那小柴王柴司羽,柳云懿抬头,兴奋地望着他。

    “你快说!”

    “我们中途劫了囚车!如何!”

    这主意没啥可取之处,只不过此时要救赵祈,也只有此计可行!柳云懿为了不打消众人的激情,违心道。

    “好!此计甚妙!”

    柴司羽暗中得意,这若真去劫囚车,不但救不了赵祈,反而能置众人于绝境,更重要的是,一旦囚车被劫,这西夏国岂能就此罢休?宋夏两国,怕是免不了一战。

    这其中利害,赵允初岂能不知?

    他立即表示反对:“不行!切不可轻举妄动!”

    “你……”柳云懿见他此时还跟自己抬杠,小脸胀鼓鼓的斥责:“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你五哥都被抓去西夏,九死一生,你竟然无动于衷,你的心肠就这么硬吗?”

    赵允初却充耳不闻,面色淡然地扫了一圈众学子:“诸位想想,就凭你们这些人手以及三脚猫功夫,有本事去劫囚车吗?!那西夏使团护卫森严,武功高强。只怕你们还没近身,就全军覆没了。人非但救不了,反而赔了性命!这值得吗?再说,劫持囚车何等大事?一不小心,就会挑起两国战火,若是如此,谁担得起这个责任?诸位,我们须谨慎行事,不能授人以柄。”

    国子监的学子们毕竟读圣贤书,知家国大事,加上赵允初分析得条理分明,大家都不由点头,支持他的观点。而且,让他们真去劫囚车,恐怕谁心里都犯怵。他们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平时让他们仗势欺人还可以,叫他们去跟西夏武士拼命,那真是飞蛾扑火,自寻灭亡啊。

    一时间,众人皆存了退缩之意。

    那柳云懿也面露难色。她倒不关心什么家国大事,却也对赵允初说的话无可反驳。是啊,就凭国子监这些养尊处优的学子,哪是如狼似虎的西夏武士的对手。

    到时候劫囚不成,反而败露,怕是更糟糕。

    可若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赵祈被抓去西夏无动于衷,可决计办不到。

    不由得,柳云懿不服地挤兑道:“那你说怎么办!”

    赵允初眉色轻敛,煞是凌厉地扫了一众学子,尤其落在柴司羽身上的片刻,柴司羽竟内心猛颤,脸色微白。但他故作镇静,不露出马脚。这小柴王,越来越懂得隐藏之道了。

    “以不变应万变!”

    这便是赵允初的应对之策,柳云懿听了,狂翻白眼。

    “切!说白了,就是见死不救!哼,赵允初,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无胆匪类!孬种!怂货!”她一口气,连损数词。

    却是赵允初听她冷言冷语,也不怒不恼,更不曾有半句分辨之言。

    仿佛说他怂,他认了。

    可旁人怎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呢?

    毕竟,赵祈可是他五哥,自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兄弟,更胜手足!

    如今赵祈出事,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其实,他内心早有对策。只不过,不宜当面说出。一旦说了,怕是漏了风声,到其时追究起来,也是不得了。

    柳云懿哪知他有如此城府心计,只是愤愤不平。

    本来,她对他印象已有所改观,见他打算袖手旁观,又嫌弃他了。

    只是,真要眼睁睁看着赵祈落难而不去营救吗?

    是夜!两匹快马如风,赶在宵禁之前出了城门,干净利落地遁入夜色。那骑马之人身形矫捷,待行至官道,清冷月色下露出半个侧脸以及一双星月剑眉,赫然是小王爷赵允初,而身旁跟着的,则是他的贴身护卫易风。

    两人这番出城离京,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连夜赶路,不消一天,便赶上了西夏使团。

    然,他们并不现身,而是一路悄然跟随西夏使团。几天下来,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使团身后,如隐忍蛰伏的孤狼一般。使团沿着官道而行,直奔西夏国方向。数日过去,眼看着就要到了宋夏边境,使团竟然在边境的驿站不再前行。

    “天色已晚,就在此留宿一宿吧!”

    没藏讹宠令使团停下来。几个西夏武士立即将马车里五花大绑的赵祈拖了出来。

    汴梁门口的礼遇,不过是做个大宋君臣和国子监众人看的。出了城,赵祈便没了这待遇,一路他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扔进马车里。这颠簸的路途,可让他遭罪了。

    几日下来,整个人身形消瘦,发髻散乱,甚是狼狈。

    被几名西夏武士拖出来,赵祈立马嚷嚷着要松绑。

    “你们好大胆,竟然如此对大宋五皇子,想找死吗!”

    赵祈从小哪里受过这般屈辱,此时暴跳如雷。唾沫星子吐了没藏讹宠一脸,他却也不恼不火,而是轻描淡写地命武士松了绑。

    “五皇子殿下,你莫生气。你既然是戴罪之身,我又怎能以礼相待呢。若是被我国大王知晓了,我可担待不起。”

    “哼!”赵祈虽气,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现在是囚犯,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扔掉绳索,揉揉勒疼的手腕,不失皇室尊严,大摇大摆地步入驿站之内。

    这驿站也就只有一名驿丞与两名手下。接待西夏使团与五皇子这样的大事,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西夏使团人多势众,仆人不少,根本用不着他们服侍。没藏讹宠的人马很快在驿站四周布起了警戒。

    而他与赵祈独坐一室。西夏的婢女端来酒菜,两人便把酒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