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老夫人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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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这么安稳，原来都是因为他的心思细腻。
“好了，快去收拾一下吧，好歹你也是个女人，哪里能这么蓬头垢面的？”楚域笑着将她拉起来，推着她回屋子里洗漱一番。
“他们都走了，惠安楼不能没有主子照料，这几日我都留在惠安楼里。这里的这些人，全部都是蔚然阁武功最高强的杀手，有他们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楚笑容听他这么一说，停下了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如今院子里，除凌风和李统领外，又多了十人。
好在安乐宫不是很小，他们四处分布一下，隐藏在各个角落里。楚笑容耷拉了眼皮子，有些无奈。
这么多人在这儿，弄得她就像牢中的囚犯一般，一举一动皆被人监视着。
“三哥，既然你有事，就赶快去忙吧。”
“我梳洗一下，然后去给皇后娘娘送参茶，请安。”
楚域点了点头，看着她进去以后，这才转身出了宫门。如今只有他一人在京城，自然是要忙一些。他们这次外出，也是为了塞外争夺权位一事，只怕五王爷过去以后，又会被可汗揪着让他娶亲。
而楚笑容，她将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这才带着清儿红儿二人，端着参茶和点心，朝着皇后娘娘的凤莱宫前去。
“母后，今日心情不错。”
皇后早已起来了，如今正坐在院子里，看她养的那两只百灵鸟争斗，好不开心。
“母后，什么事这么开心呢？”楚笑容面带笑意，朝着皇后娘娘的方向，缓缓而去。
皇后娘娘见她来了，不由得面色一暖，拉着楚笑容的手。“你这丫头，今儿个又起晚了吧？”
楚笑容笑了笑，半跪在她身旁，替她锤了锤腿。“母后最懂容儿，什么事都瞒不过母后。”
“你呀！就是任性。”皇后娘娘和蔼一笑，戳了戳楚笑容的额头，宠溺十足。
“母后，参茶要趁热喝，今天的参茶，容儿加了一粒糖，一定不会涩。”楚笑容从清儿手中端过参茶，揭开了茶盖，吹了吹上边的热气，递到皇后娘娘手中。
“涩就涩点吧，本宫还没有那么娇贵。”皇后娘娘面带笑意，将参茶一饮而尽。
楚笑容眼疾手快的将茶杯接了回来，交给了身后的清儿。
她拿出锦帕，替皇后娘娘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参茶水，动作轻柔。
皇后娘娘仿佛已经习惯了，拉过她的手，十分怜爱。
“眼看着就要中秋了，你和楚向天却闹成这样，当真让本宫着急。”
“你听母后一句劝，能不能在中秋那日，好好的坐下来，同你父亲，姊妹们吃一顿团圆饭？”
“母后为何突然关心他们了？他与殿下在朝堂上一向不和，母后就不怕他会暗中使坏吗？”
“傻孩子，狗急会跳墙，本宫担心将他逼急了，这样对本宫和你的夫君很不利。先回去稳定他的情绪。本宫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只怕过不了几个中秋了，希望在有生之年为你们做些事。”
她的脸上，笑意分明，却又有一种时光掠过的痕迹。楚笑容以前常常在想，皇后娘娘年轻时，是否也是个长相貌美的女子？
后来，她在皇后娘娘的的寝殿里看到一副画像，那是她年轻时，与皇上坐在一起的画像。
年轻的皇后娘娘，的确是个可以惊艳四座的美人胚子，如今即便脸上多了岁月的洗礼，却不难看出她的美丽。
再加上皇后娘娘为了丢失太子一事一直以来有头疼病，治疗不好，所以她常说自己时日不多，并不是假的。
楚笑容看着她慈爱的面容，鼻头一酸，点了点头。“母后，最后一次，听您的话，今年的中秋宴会，一定会好好的与他人相处。”这只是她的一个小愿望，一个她可以办到的愿望，为什么选择答应？
看着皇后娘娘欣慰的面容，楚笑容眼角泛泪，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眨眨眼，转身偷偷抹掉了眼泪。
“好了，今儿个天气这么好，不回去走走吗？”楚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眉眼带笑。
“母后，容儿喜欢陪着您，哪里会无趣？莫不是母后嫌弃容儿了？”楚笑容假意伤心，却是细心的从吉祥果手中接过了薄毯，替她将披上。
“哎呦，你就这么陪着本宫闷一整天，你不嫌累本宫都嫌。”
“今天色这么好，你就带你那两个丫头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置办的，若是银两不够，找本宫拿就是。”
“母后，您这是在赶容儿走吗？容儿就这么让母后不喜欢？”楚笑容仔细的替皇后娘娘锤着她的腿，以防她坐的久了腿会僵硬。
皇后娘娘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怪道：“你这丫头！就是爱这么寻本宫开心。”
“中秋家宴，不滇太子还在京城，皇上肯定是要开办国宴的，你赶紧去给自己好好置办一身宫装行头，到时候，别被其他家的妃嫔给比压下去了！”
“本宫是为你好，那个孩子，心眼小，你们二人在一起，本宫也放心。”
楚笑容眼角带笑，起身行礼“好了好了，母后，容儿都知道。”
“母后，容儿回来以后，还给您带您点好玩的小玩意。”她巧笑嫣然，将薄毯往上拉了几分，又吩咐了皇后娘娘身后的吉祥果，让她带着皇后娘娘走走。
直到皇后娘娘催促了，她这才揣着小荷包，带着清儿二人行礼告退。
看着皇后娘娘笑颜依旧，楚笑容心中一暖。
回到丞相府，已经是下午了，楚笑容到了老夫人的别院请安。
“老夫人，看，容儿给您带来了百年老参，太医说，老夫人多吃，补元气，强身体。”
老夫人一看见楚笑容的到来，眉开眼笑的，“就数你最有心了，都这么大年纪了，活多一天便是上天的恩赐。”
“老夫人，你又说傻话了。”
“对了，我在城东的何师傅那定做了两套衣服，容儿愿意帮我取一下吗？”
“当然可以。”
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这次一去，回来以后，便是与她永别。
若不是丞相府的家丁前来找到她，只怕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老夫人去了的时候，她手中采办的点心应声落地，里边的点心尽数摔了出来，被来往的人群踩碎。
可这些，她都已经顾不得。她转身，推开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拼命的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奔去，就连清儿她们都被远远的落在了后边儿。
老夫人的睡房里，平日里跟随着老夫人的老嬷嬷，如今正跪在床榻前边，哭的十分伤心。而二夫人和其他几个姨娘，也在后边作势的挤了几滴眼泪。
当管家通报楚笑容回来时，那些姨娘的视线，便不停的在楚笑容的身上打转。而二夫人，更是直接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而去，举起了手想要给楚笑容一个巴掌。
楚笑容神色凌厉，打开了二夫人的手，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她阴冷着眸子，看着自己面前的二夫人，漠然开口：“让开！”
这声音宛如来自地狱一般冰冷，听的二夫人心中一颤，可她却没有让开，反而是指着楚笑容的鼻尖，哭着骂道：“你这个贱人！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夫人平日里对你最好，可你这个白眼狼居然下毒谋害老夫人！等老爷回来了，我一定要让老爷治你的罪。”
楚笑容懒得听她唠叨，眸色又阴沉了一分，看着秦氏，冰冷的开口：“让开！”
她这一声，比刚刚的那句气势还要凌厉，还要让人畏惧。可二夫人像是铁了心一般，挡在前边，指着楚笑容又喊又骂。
其他姨娘纷纷带上了鄙夷的目光，那边哭的伤心的阿娇也听到了二夫人的辱骂，这才堪堪站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
“二夫人，这一定是误会，三表姐不是这样的人。”她试图替楚笑容洗脱冤屈，可她这样一说，换来的却是二夫人怒目相睁。
楚笑容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而她自己，也不再好言相劝，直接绕开了二夫人，朝着老夫人的床榻走过去。
老夫人如今已经闭了眼，看得出神情十分痛苦。楚笑容只觉得鼻头一酸，跪在了老夫人的床榻前，替老夫人将旁边的碎发抚开。
“老夫人，容儿来看你了。”她苦笑，将老夫人的手拉起来，贴在自己的面庞。“老夫人，您不是说，要看着容儿生儿育女的吗？早上容儿还说您福如东海，再过半月，就是您的寿辰了啊，您不是要看着中秋夜团圆吗？老夫人，容儿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点心，你想吃吗？”她笑着，仿佛老夫人还没死，而她也同平常一般，跟老夫人聊天，说说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笑着笑着，与老夫人聊着，眼角打转的泪花，便落下来了一滴。
楚域赶到的时候，楚笑容正背对着他，在与老夫人说着话。若不是她微颤的语音，楚域都要以为，她什么事都没有。
“老爷回来了！”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突然跑了进来，对着二夫人说了一声，二夫人听后，面色一喜，朝着楚笑容的方向而去。“你害死了老夫人，如今还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白眼狼！”她伸手想要打在楚笑容身上。
楚笑容像是早有察觉，突然转过身来，眼神冰冷的看着二夫人。
“你对我有恨，大可朝着我来，为什么要害她？！”她语气带冷，看向二夫人的眸子，宛如一把尖刀，要把她一刀毙命。
二夫人被她一个眼神给惊到，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结结巴巴，指着楚笑容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害老夫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觉得你逃得了？”楚笑容不想同她多言，眼神萧索，又重新坐了下来，拉着老夫人的手，面带笑意。
楚域眉毛一皱，挤过了人群，到了楚笑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容儿，别太伤心，免得让那些奸人得逞。”
他的相劝，让楚笑容眼眸微闭，收回了心中的难受。她将手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指尖微曲，查看了老夫人的脉相。
老夫人的脉搏已经停了，楚笑容心一冷，快速的收回了手。
“老夫人呢？！”楚向天前脚刚进屋，眼神便已经看到了一屋子哭成一团的姨娘小姐，他寻着床榻看去，老夫人的尸首便出现在眼前。
“母亲！”他大步一跨，上前去了床榻边，看着楚笑容时，满眼愤怒。他伸手探了一下老夫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是一片渺茫。
“怎么回事？！”他怒目看着二夫人，眼神仿佛要喷火。
二夫人擦了擦“眼泪”，突然跪了下来。
“老爷，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有管教好儿女，才会让楚笑容那丫头当了白眼狼，还下毒谋害了老夫人！”她说着，又委屈的抽泣起来。
楚向天面色一沉，看着身边的楚笑容，扬手就要一巴掌打上去。
楚域还没上前，楚笑容却已经抬眸，一片萧索。她速度极快的接住了楚向天的手，再一个反手，将楚向天的手打了下去。
“怎么？还想打我？”她分明是面带笑意的，可她周身，像是带着无数杀意。
楚向天退了一步，看着楚笑容那可怕的眼神，竟然觉得有些惧意。
“混账！你还想造反不成？！”楚向天大吼一声，手重重往桌子上一拍，看着楚笑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吞入腹中。
楚域超前一步，将楚笑容护在了身后。“大伯父为何这般的是非不分，事情还没有严查，便已经将罪名放在了容儿身上。”
“二夫人对容儿做的那些事，父亲又不是没有所闻，怎么，如今还相信她的话？”他说话一点不客气，对二夫人的称呼更是直接成了二夫人，丝毫不给二人留面子。那些假意哭着的姨娘们，如今看着二夫人被楚域这般嘲讽，不由得埋头面带笑意。
楚向天青筋暴起，看着自己这两个混账儿女，竟然直接从身旁的侍卫身边抽出了软剑，指着楚域。
她睡得这么安稳，原来都是因为他的心思细腻。
“好了，快去收拾一下吧，好歹你也是个女人，哪里能这么蓬头垢面的？”楚域笑着将她拉起来，推着她回屋子里洗漱一番。
“他们都走了，惠安楼不能没有主子照料，这几日我都留在惠安楼里。这里的这些人，全部都是蔚然阁武功最高强的杀手，有他们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楚笑容听他这么一说，停下了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如今院子里，除凌风和李统领外，又多了十人。
好在安乐宫不是很小，他们四处分布一下，隐藏在各个角落里。楚笑容耷拉了眼皮子，有些无奈。
这么多人在这儿，弄得她就像牢中的囚犯一般，一举一动皆被人监视着。
“三哥，既然你有事，就赶快去忙吧。”
“我梳洗一下，然后去给皇后娘娘送参茶，请安。”
楚域点了点头，看着她进去以后，这才转身出了宫门。如今只有他一人在京城，自然是要忙一些。他们这次外出，也是为了塞外争夺权位一事，只怕五王爷过去以后，又会被可汗揪着让他娶亲。
而楚笑容，她将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这才带着清儿红儿二人，端着参茶和点心，朝着皇后娘娘的凤莱宫前去。
“母后，今日心情不错。”
皇后早已起来了，如今正坐在院子里，看她养的那两只百灵鸟争斗，好不开心。
“母后，什么事这么开心呢？”楚笑容面带笑意，朝着皇后娘娘的方向，缓缓而去。
皇后娘娘见她来了，不由得面色一暖，拉着楚笑容的手。“你这丫头，今儿个又起晚了吧？”
楚笑容笑了笑，半跪在她身旁，替她锤了锤腿。“母后最懂容儿，什么事都瞒不过母后。”
“你呀！就是任性。”皇后娘娘和蔼一笑，戳了戳楚笑容的额头，宠溺十足。
“母后，参茶要趁热喝，今天的参茶，容儿加了一粒糖，一定不会涩。”楚笑容从清儿手中端过参茶，揭开了茶盖，吹了吹上边的热气，递到皇后娘娘手中。
“涩就涩点吧，本宫还没有那么娇贵。”皇后娘娘面带笑意，将参茶一饮而尽。
楚笑容眼疾手快的将茶杯接了回来，交给了身后的清儿。
她拿出锦帕，替皇后娘娘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参茶水，动作轻柔。
皇后娘娘仿佛已经习惯了，拉过她的手，十分怜爱。
“眼看着就要中秋了，你和楚向天却闹成这样，当真让本宫着急。”
“你听母后一句劝，能不能在中秋那日，好好的坐下来，同你父亲，姊妹们吃一顿团圆饭？”
“母后为何突然关心他们了？他与殿下在朝堂上一向不和，母后就不怕他会暗中使坏吗？”
“傻孩子，狗急会跳墙，本宫担心将他逼急了，这样对本宫和你的夫君很不利。先回去稳定他的情绪。本宫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只怕过不了几个中秋了，希望在有生之年为你们做些事。”
她的脸上，笑意分明，却又有一种时光掠过的痕迹。楚笑容以前常常在想，皇后娘娘年轻时，是否也是个长相貌美的女子？
后来，她在皇后娘娘的的寝殿里看到一副画像，那是她年轻时，与皇上坐在一起的画像。
年轻的皇后娘娘，的确是个可以惊艳四座的美人胚子，如今即便脸上多了岁月的洗礼，却不难看出她的美丽。
再加上皇后娘娘为了丢失太子一事一直以来有头疼病，治疗不好，所以她常说自己时日不多，并不是假的。
楚笑容看着她慈爱的面容，鼻头一酸，点了点头。“母后，最后一次，听您的话，今年的中秋宴会，一定会好好的与他人相处。”这只是她的一个小愿望，一个她可以办到的愿望，为什么选择答应？
看着皇后娘娘欣慰的面容，楚笑容眼角泛泪，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眨眨眼，转身偷偷抹掉了眼泪。
“好了，今儿个天气这么好，不回去走走吗？”楚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眉眼带笑。
“母后，容儿喜欢陪着您，哪里会无趣？莫不是母后嫌弃容儿了？”楚笑容假意伤心，却是细心的从吉祥果手中接过了薄毯，替她将披上。
“哎呦，你就这么陪着本宫闷一整天，你不嫌累本宫都嫌。”
“今天色这么好，你就带你那两个丫头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置办的，若是银两不够，找本宫拿就是。”
“母后，您这是在赶容儿走吗？容儿就这么让母后不喜欢？”楚笑容仔细的替皇后娘娘锤着她的腿，以防她坐的久了腿会僵硬。
皇后娘娘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怪道：“你这丫头！就是爱这么寻本宫开心。”
“中秋家宴，不滇太子还在京城，皇上肯定是要开办国宴的，你赶紧去给自己好好置办一身宫装行头，到时候，别被其他家的妃嫔给比压下去了！”
“本宫是为你好，那个孩子，心眼小，你们二人在一起，本宫也放心。”
楚笑容眼角带笑，起身行礼“好了好了，母后，容儿都知道。”
“母后，容儿回来以后，还给您带您点好玩的小玩意。”她巧笑嫣然，将薄毯往上拉了几分，又吩咐了皇后娘娘身后的吉祥果，让她带着皇后娘娘走走。
直到皇后娘娘催促了，她这才揣着小荷包，带着清儿二人行礼告退。
看着皇后娘娘笑颜依旧，楚笑容心中一暖。
回到丞相府，已经是下午了，楚笑容到了老夫人的别院请安。
“老夫人，看，容儿给您带来了百年老参，太医说，老夫人多吃，补元气，强身体。”
老夫人一看见楚笑容的到来，眉开眼笑的，“就数你最有心了，都这么大年纪了，活多一天便是上天的恩赐。”
“老夫人，你又说傻话了。”
“对了，我在城东的何师傅那定做了两套衣服，容儿愿意帮我取一下吗？”
“当然可以。”
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这次一去，回来以后，便是与她永别。
若不是丞相府的家丁前来找到她，只怕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老夫人去了的时候，她手中采办的点心应声落地，里边的点心尽数摔了出来，被来往的人群踩碎。
可这些，她都已经顾不得。她转身，推开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拼命的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奔去，就连清儿她们都被远远的落在了后边儿。
老夫人的睡房里，平日里跟随着老夫人的老嬷嬷，如今正跪在床榻前边，哭的十分伤心。而二夫人和其他几个姨娘，也在后边作势的挤了几滴眼泪。
当管家通报楚笑容回来时，那些姨娘的视线，便不停的在楚笑容的身上打转。而二夫人，更是直接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而去，举起了手想要给楚笑容一个巴掌。
楚笑容神色凌厉，打开了二夫人的手，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她阴冷着眸子，看着自己面前的二夫人，漠然开口：“让开！”
这声音宛如来自地狱一般冰冷，听的二夫人心中一颤，可她却没有让开，反而是指着楚笑容的鼻尖，哭着骂道：“你这个贱人！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夫人平日里对你最好，可你这个白眼狼居然下毒谋害老夫人！等老爷回来了，我一定要让老爷治你的罪。”
楚笑容懒得听她唠叨，眸色又阴沉了一分，看着秦氏，冰冷的开口：“让开！”
她这一声，比刚刚的那句气势还要凌厉，还要让人畏惧。可二夫人像是铁了心一般，挡在前边，指着楚笑容又喊又骂。
其他姨娘纷纷带上了鄙夷的目光，那边哭的伤心的阿娇也听到了二夫人的辱骂，这才堪堪站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
“二夫人，这一定是误会，三表姐不是这样的人。”她试图替楚笑容洗脱冤屈，可她这样一说，换来的却是二夫人怒目相睁。
楚笑容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而她自己，也不再好言相劝，直接绕开了二夫人，朝着老夫人的床榻走过去。
老夫人如今已经闭了眼，看得出神情十分痛苦。楚笑容只觉得鼻头一酸，跪在了老夫人的床榻前，替老夫人将旁边的碎发抚开。
“老夫人，容儿来看你了。”她苦笑，将老夫人的手拉起来，贴在自己的面庞。“老夫人，您不是说，要看着容儿生儿育女的吗？早上容儿还说您福如东海，再过半月，就是您的寿辰了啊，您不是要看着中秋夜团圆吗？老夫人，容儿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点心，你想吃吗？”她笑着，仿佛老夫人还没死，而她也同平常一般，跟老夫人聊天，说说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笑着笑着，与老夫人聊着，眼角打转的泪花，便落下来了一滴。
楚域赶到的时候，楚笑容正背对着他，在与老夫人说着话。若不是她微颤的语音，楚域都要以为，她什么事都没有。
“老爷回来了！”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突然跑了进来，对着二夫人说了一声，二夫人听后，面色一喜，朝着楚笑容的方向而去。“你害死了老夫人，如今还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白眼狼！”她伸手想要打在楚笑容身上。
楚笑容像是早有察觉，突然转过身来，眼神冰冷的看着二夫人。
“你对我有恨，大可朝着我来，为什么要害她？！”她语气带冷，看向二夫人的眸子，宛如一把尖刀，要把她一刀毙命。
二夫人被她一个眼神给惊到，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结结巴巴，指着楚笑容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害老夫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觉得你逃得了？”楚笑容不想同她多言，眼神萧索，又重新坐了下来，拉着老夫人的手，面带笑意。
楚域眉毛一皱，挤过了人群，到了楚笑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容儿，别太伤心，免得让那些奸人得逞。”
他的相劝，让楚笑容眼眸微闭，收回了心中的难受。她将手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指尖微曲，查看了老夫人的脉相。
老夫人的脉搏已经停了，楚笑容心一冷，快速的收回了手。
“老夫人呢？！”楚向天前脚刚进屋，眼神便已经看到了一屋子哭成一团的姨娘小姐，他寻着床榻看去，老夫人的尸首便出现在眼前。
“母亲！”他大步一跨，上前去了床榻边，看着楚笑容时，满眼愤怒。他伸手探了一下老夫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是一片渺茫。
“怎么回事？！”他怒目看着二夫人，眼神仿佛要喷火。
二夫人擦了擦“眼泪”，突然跪了下来。
“老爷，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有管教好儿女，才会让楚笑容那丫头当了白眼狼，还下毒谋害了老夫人！”她说着，又委屈的抽泣起来。
楚向天面色一沉，看着身边的楚笑容，扬手就要一巴掌打上去。
楚域还没上前，楚笑容却已经抬眸，一片萧索。她速度极快的接住了楚向天的手，再一个反手，将楚向天的手打了下去。
“怎么？还想打我？”她分明是面带笑意的，可她周身，像是带着无数杀意。
楚向天退了一步，看着楚笑容那可怕的眼神，竟然觉得有些惧意。
“混账！你还想造反不成？！”楚向天大吼一声，手重重往桌子上一拍，看着楚笑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吞入腹中。
楚域超前一步，将楚笑容护在了身后。“大伯父为何这般的是非不分，事情还没有严查，便已经将罪名放在了容儿身上。”
“二夫人对容儿做的那些事，父亲又不是没有所闻，怎么，如今还相信她的话？”他说话一点不客气，对二夫人的称呼更是直接成了二夫人，丝毫不给二人留面子。那些假意哭着的姨娘们，如今看着二夫人被楚域这般嘲讽，不由得埋头面带笑意。
楚向天青筋暴起，看着自己这两个混账儿女，竟然直接从身旁的侍卫身边抽出了软剑，指着楚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