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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回颍川夫妻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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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了马,郭嘉是一刻不多停留,叫上柏舟直接上马往蓟县城门方向奔。好在那时节田丰还在和袁绍蘑菇,没有及时反映,所以两人顺利出城,踏上官道就策马扬鞭一路往南。

    而被袁绍驳了提议的田丰则自从出门后一直痛心疾首的摇头。沮授捋着胡子看看老友,眼睛闪了闪,扯着田丰衣袖低声说:“元皓若真的对郭奉孝如此忌惮也不是没有办法。”

    田丰闻言眼睛一亮:“公与有何良谋?”

    沮授眨眨眼,看看身后的官邸压着嗓子对田丰缓缓吐道:“软禁。”

    田丰迟疑了下:“这……主公那里会不会不好交代?”

    “主公只说放人后不许杀他,但没说不可以让他离开后再把他‘请回来’。元皓可在明日他离冀途中派人拦截,待人回来后就软禁府中。此法既不违背主公心愿,又可以为主公除忧,岂不两全?”

    田丰眯眯眼睛,最终跺脚咬牙同意了沮授的建议。

    只是到了第二天时,田丰派去等候在蓟县出城官道上的人却是左等不见郭嘉来,右等还是不见郭嘉来。看看天色,太阳眼见就要落山还不见目标人物出城,只好派人回去汇报田丰。田丰听完眉头紧皱,提着袍子匆匆赶到郭嘉在冀州府邸处,却发现府邸依旧,主人却已离开。郭图正在院落里指挥人手收拾被郭嘉留下的东西,辛评在一边打下手。辛毗则心绪低落,微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而等他看到门口出现的田丰时,辛毗一下站直身子,微微眯眼看着田丰,拱手笑问:“元皓先生好兴致,怎么今日想到前来奉孝旧府了?”

    郭图,辛评闻言也转过身看向田丰,田丰扫了三人一眼,望望院子发现确实没人后,冷哼一声,理都没理辛毗问话,直接甩袖走人了。

    辛毗满不在意地挑挑眉,继续低头扮深沉。辛评和郭图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后,又继续吩咐人收拾东西。

    而堪堪躲过一劫的郭嘉则是快马加鞭赶往阳翟,来时一个月的路程,回程硬是让他缩短到了二十天。等到了阳翟郭府大门时,他家门房见到自己老爷和柏舟时,还傻乎乎地愣了愣,呆呆地瞅了郭嘉好一会儿才拍着脑袋反应过来,转身就要往厅里给夫人通报。

    结果郭嘉马鞭随手往柏舟怀里一扔,一把拉住拔腿迈步就要往里走的门房,边往里走边吩咐说:“不必通知夫人。我自己进去就成。”

    柏舟抱着行李,眨眼看着大步流星往厅里赶的郭嘉,只觉得额角一阵阵黑线:这一路逃命似的往回赶,他不会就为了早点见到夫人,给夫人一个惊喜吧。

    谁知等柏舟到了厅里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这么一番情形:他家夫人侧头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百无聊赖地翻着竹简。杜若坐在一旁窗下,低头认真地缝补一件衣服。见到他家先生进门来,夫人只是随意地抬头瞟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翻竹简,连一丝反应都没有。倒是杜若看到人进来时,吃惊地站起身,有些着急地拉拉她身边的蔡妩。

    蔡妩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着杜若:“你怎么了?”

    杜若暗指指郭嘉:“姑娘,姑爷……”

    蔡妩头一低,扒拉着账本趴在案上很是没精打采地说:“你家姑爷人不在,今年秋收佃农欠租的事是我做主免的。等他回来……”

    “等我回来干嘛?”郭嘉看着把自己直接忽略过去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小人,不由眉梢微挑,语带笑意地问出口。

    蔡妩听到朝思暮想地声音后,呆了呆,把眼睛视线慢慢上移,最后定格在郭嘉脸上,傻乎乎地问杜若:“杜若,为什么我听到你家姑爷说话了呢?”

    杜若“扑哧”一下笑出声:敢情姑娘刚才不是没看到姑爷,而是看到了没敢相信。

    郭嘉听言也不知自己是气好还是笑好。咬了咬牙,走到蔡妩跟前,对着自己老婆扬出一个让人看了就觉得后背发毛的笑:“怎么,三月不见,夫人连为夫长什么样都不认得了?”

    蔡妩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后“呼”地一下坐直身子,就听郭嘉“哎呦”一声痛呼,紧接着就是忙不迭地求饶声:“阿媚,松口松口,嘶……疼疼疼……”

    蔡妩放下郭嘉胳膊,看着面前人很认真地宣布结论:“嗯,知道疼。看来不是做梦。”

    身后杜若见此,赶紧捂住嘴巴咽下将出声的笑意和后头同样忍笑的柏舟对视一眼,两人相当默契,都悄默声地退出了正厅,把空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小两口。

    蔡妩眼角瞧着杜若离开,一下站起身,扑上前一把紧抱住郭嘉,把脸埋在郭嘉怀里,也不说话,只是委委屈屈地呜咽。

    郭嘉手环着蔡妩身子,低头闭目嗅着妻子的发香。边轻抚着蔡妩的后背,边声音柔和地哄道:“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怎么才回来?出门……三个月,你……你就往家里写一封信啊。你不知道……有人整天为你……牵肠挂肚啊?”蔡妩抽抽噎噎地控诉,因为脸还埋在郭嘉衣料里,声音嫌的更闷了。

    郭嘉也不吱声争辩,沉默着手上加劲把人往怀里搂的更紧,只是触到蔡妩肩胛骨时,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在蔡妩耳边说道:“真瘦了……这些时日,苦了你了。”语气温柔,声音轻缓,听得蔡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年娘亲每每听到阿公那句“你辛苦了”都会忍不住泪湿眼眶,原因简单的很,只是因为你放在心上的那个人恰巧也惦念着你,疼惜着你,理解着你。你的一番苦累,他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到相逢,万般情话却不知如何说起,就只好道上一句:你辛苦了。

    郭嘉看着二度落泪的蔡妩,不由一阵心疼,拿着蔡妩的帕子边替她擦泪,边轻轻叹息。眼前这丫头:他走时她不加阻拦,默默送行;他离家她回信时只说平安,不说忧愁;等他回来又忽然抱着他,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扑在他怀里哭得呜呜咽咽。明知道她没那么娇弱,可见她撒娇还是欣喜;见她落泪,那泪珠子就跟砸在他心里一样,让他那里止不住发闷生疼。

    郭嘉自个儿都有些不解:往日他见女人落泪,都只觉得脑袋疼。这会儿见她掉泪,他却觉得心坎疼。看来这回当真是栽在她手里了。

    蔡妩就着郭嘉的手给自己拭拭泪,然后抽抽鼻子抬眼看着身前人说:“你在冀州待了多久?还要再去吗?”

    郭嘉把人按回怀里摇摇头,带着笑意地回答:“都待了三十三天了,早待够了。还回去干吗?再说,我回去……你会不会再来一出‘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蔡妩听了有些羞涩地红红脸,把头置在郭嘉肩窝处,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看懂那首词了?”

    郭嘉眉一挑:“词?这倒是从没听说过的一个文体,哪天跟我好好说道说道。不过,倒是有一句没看懂,正要请教请教夫人。”

    蔡妩呆了呆。就见郭嘉单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当着她的面展开后,一脸求知,满眼好奇对着蔡妩耳畔小声说:“‘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一句是什么意思啊?”

    蔡妩脸色先是一红,继而嗔瞪着郭嘉小声地啐了他一口,别别扭扭地扭过头。只是放在郭嘉腰上的手却收回来,该放在郭嘉胸口,声音小小,透着丝难为情:“你……你刚回来,先去洗澡去。”

    郭嘉眼睛眨眨,当没听见开始对着怀里人动手动脚。蔡妩一把拍下他不太老实的手后,灵活地逃出禁锢,低着头小步快走到厅门口,在门框处回眸对着郭嘉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嘴角挂着撩人心意地笑对郭嘉轻道:“我去卧房等你。要快哟。”说完人像是被自己恶心到一样,浑身抖了一下,忙不迭地出了屋子。

    郭嘉看着她背影眼睛闪了闪,带了一丝宠溺笑意的目送人走远,才转过身,对着门外柏舟吩咐自己要沐浴的事。

    晚间的时候,小两口用过饭后进了屋子,蔡妩像是忘了自己对人家的承诺一般,开始喋喋不休的跟郭嘉说他离开这几个月家里发生的各种大事小事。郭嘉先头还很耐心的听着,对着蔡威出走好像也没表现一丝诧异只在听说岳母生病时,关切地问了几声。后来等蔡妩从陈倩的身孕说道江宽的抓周礼时,郭嘉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压上来,三两下褪去蔡妩衣服,眼神灼灼地盯着蔡妩,在她耳边小声说:“既然这么喜欢孩子,那我们自己努力吧。”

    第二天,蔡妩没出意料的起晚了。杜若进来伺候的时候,蔡妩正揉着腰,边懒懒地趴在榻上哼哼边思考关于“小别胜新婚”这个严肃问题。

    杜若眼含笑意瞧了蔡妩一眼,语带调侃地说:“姑娘,赶紧起了吧。不然误了早饭,等姑爷回来就又该让人来催了。”

    蔡妩也不害臊,哼哼唧唧不甘不愿地爬起身,边穿衣服边说:“找人给颍阳送信吧,就说你家姑爷已经回来了。还有,等会儿让阿信去你姑爷书房给他把脉去。开的药方里尽量就找些性温味苦的给添进去。”

    杜若眼一抽,不知道昨晚到底姑爷怎么得罪他家姑娘了,让他家姑娘这么报复。只好转移话题:“姑爷今天一早起床后就出门了。听海叔说是从账房支了些钱,跟柏舟一道出去的。”

    蔡妩皱皱眉,有些疑惑:他支钱是干什么?怎么昨天一点也没提?

    郭嘉是没提,因为他在拿了钱后,直接把事情交给柏舟,自己去了戏志才那里。在蹭戏家早饭的同时跟戏志才说了冀州情形。然后俩人就顶着高翠很是严厉的目光,开始开坛饮酒。戏志才边喝边面带感激地拍拍郭嘉肩膀:“你知道我被你嫂子禁酒禁了多长时间了吗?四个月啊四个月!打你和文若走后,我就没碰过酒坛。你要是再不来,我估摸着我都要想法子跑到外头喝了醒酒后再回家了。”

    郭嘉呵笑一声,转而有些忧虑地问戏志才:“我走这段时间,可有公达来颍川的信?”

    戏志才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面色担忧地摇摇头:“他没消息的时段比我禁酒的时间还长呢。”

    郭嘉低下头,沉吟一会儿抬眼看向戏志才抿抿唇道:“你说……他会不会在参与谋划什么?”

    戏志才一愣,睁大眼睛看着郭嘉,声音沉沉:“他想……刺董?”

    郭嘉无声地点头。戏志才倒吸一口冷气,趴在桌子上倾身厉声问道:“文若那里可曾知道?”

    “应该猜出来了。”

    “荀家在长安可有能使上力的人?”

    郭嘉摇头,担忧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暂时不知。文若说他会尽量。”

    戏志才拍拍桌案坐回坐席,语气带着祈祷:“老天,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郭嘉亦是眉头微蹙地点头。然后两人就开始互相沉默,各自喝酒。

    等到下午的时候,郭嘉回府,也没进书房而是神秘兮兮地又去了趟账房。账房先生见他一来,赶紧起身,郭嘉摆摆手:“我就是来看看而已,不支钱,也不打搅你忙活。”

    账房先生低着头,一副不敢坐的模样。郭嘉见此随手抄起一本账簿问道:“家里情形如何?”

    账房先生哑口,支支吾吾了一阵子声音低微地说:“从董丞相更改币制,禁用五铢钱以后,家里情况就有些大不如前。老爷和夫人又相继免了些佃农的田赋,府里这个月恐怕还会入不敷出。”

    郭嘉挑眉轻叹了口气:“把这月的账目做好后送到我书房吧。你家夫人前段日子累过了,让她好好歇一阵子。”

    账房听话地点点头。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郭嘉转身离去:老爷来账房……难道真的就是为了看看的?

    等晚饭的时候,蔡妩靠着郭嘉食案坐下,探着头问他:“今儿你从账房支钱了?”

    郭嘉边含笑点头边体贴给蔡妩夹菜。蔡妩瞧着自己的碗,眨眨眼继续问道:“是干什么,能告诉我不?”

    郭嘉眉一挑,笑眯眯地装神秘:“现在还不能,等年后再告诉你。”

    蔡妩不高兴地嘟嘴,小声嘀咕着:“有什么那么保密的还要等年后?你盖金屋子藏美人儿了?”

    郭嘉摸着下巴思考了下,然后很认真地纠正:“不是金屋子,也不藏美人儿。能藏郭某的糟糠之妻即可。”

    蔡妩听完佯怒,一把撂下碗筷,手拧着郭嘉胳膊嗔视道:“你刚才说什么?糟糠之妻?好啊你郭奉孝,我这才嫁你几年,就从贤妻娇妻降成了糟糠之妻了?”

    郭嘉一把搂住扑来拧人的蔡妩,眉眼尽是笑意地配合着做出受疼的表情:“阿媚可曾听说过糟糠之妻不下堂?如花美眷早晚会变成迟暮美人,倒是糟糠之妻终不忍弃。阿媚是要做什么呢?”

    蔡妩手上加劲,恨声说道:“混蛋,你就会在话里做套欺负我。很有意思吗?”

    郭嘉边“嘶”声地抽着冷气,边很欠抽地认真点头:“谁让你是我夫人的?我欺负别家女子,你也得愿意啊。”说完又靠在蔡妩耳畔语气坏坏地轻声问:“腰还疼吗?”

    蔡妩“啪”的一下抽在郭嘉身上,转身坐回自己坐席,恼羞成怒地冲郭嘉吼了句:“到一边凉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