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华恩仇引 > 第三八三章 家门安危大于天

第三八三章 家门安危大于天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若对上张遂光,我能赢他吗?”

    梅远尘面无表情地看向不远处的张遂光,心里却已转换过千百种想法。

    这人注定是他的一生之敌,两人之间必有生死一战。

    “害死我爹娘及盐政司府上上下下数百人的恶贼,不杀了你,我枉为人子!”

    徐啸衣、徐啸钰和湛明、云晓濛几人的脸色均不好看,张遂光适才展示的虽非全部实力,却足令他们震撼不已。

    武校还得继续,第二场徐啸钰对严沁河,这是一对老对手了。

    徐、严两家都是剑派,二人分高低自然要在双方都擅长的剑术之上了。

    执剑在手,他们的气势都瞬时凛冽了起来,浑不像两个六、七十岁的老者。

    徐啸钰手里握着的是四尺青钢薄格剑,严沁河的是一柄四尺七寸的青铜厚格剑,二人碰过剑尖,互执一礼,各退出三步。

    正当台上台下一众看客觉得二人执礼过甚,有些暮气沉沉时,“铿!铿!铿!”的几声响过,惊鸿一瞥间,他们已交锋了六次!

    “哗~~~哗!”二十几万人的校场顿时炸开了锅!

    相比于张遂光和法相的拳脚、内功相较,徐、严二人长剑相激发出的嗡鸣音显然更具震撼力。

    出招、接招、避退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的任何一个纰漏都可能给自己带来性命之虞。

    台下看来,徐、严二人既是在武校,亦是在决生死,这才是高手过招该有的惊险刺激。

    谁都不想自己面临惊险,但谁都想看惊险刺激的场面,甚至巴不得台上的人都以死相拼才好,人性之恶就是如此。

    严沁河原本并无心卷入此事,但他得知徐家在庐州秘密开采铁矿,又暗里从各州各府召集了千余铁匠后便再不能置身事外了。

    铁器,天下至凶者。

    无论哪朝哪代,私掘铁矿都是死罪!铁矿可炼铁,铁又可锻器,有军器则可屯兵,养私兵者不为谋反又是为何?

    徐家办事不可谓不慎,开矿的动静毕竟不小,严家有心去查自然也能查到一些端倪。

    事已至此,严沁河深知徐家谋反的举动绝非心血来潮,言语劝说只怕会适得其反,逼他们兵行险着,“只能在武校场上挫败他,让徐家远离盟主之位,如此,至少可为朝廷赢得一些时间。或许,朝纲整齐、吏治清明了,徐家也就断了造反的念头.....”

    二人都没有犹疑,错身之后一个回旋翻又折过身,执剑对向冲去,狠决不留余地。

    “徐家和严家不是世交么?怎大伯他们倒像是对仇敌在决生死呢?”徐簌野错愕不已,吞了口唾沫喃喃叹道。

    .

    .....

    八百余人在橘州城郊缓行,隆冬已至,冷冽的风吹得人马困乏。

    一马在大辇前驻定,正声朝内报道:“世子,前方二十里外有个驿馆,是否宿在此间?”

    “离橘州城关尚有多远?”里面传来了一个清正的声音。

    骑上裘衣男子执礼回道:“已问过坦州哨所的韩千夫,约莫还有两百里。”

    两百里,那是他们近一日的脚程,这会儿已酉时,眼看天就要黑了,今日是决计赶不到了。

    “那便去驿馆宿下罢。”辇内男子正色嘱咐道,“一会儿让韩云山派人先行,请橘州的将兵去驿馆接应。我们远来是客,提些要求也不算过分。”

    骑上汉子听完,应了声“是”便下去安排了。

    韩云山是坦州哨所的千夫长,原本是戍守边关的武将,这会儿硬生生成了冼马特使团的护卫。但楚南将军府的官牒已明文说了,各郡州府的哨所、驻地军营一路务必便宜从事,不得轻慢推诿,特使团有任何伤损,辖区武将以军法(*)论处。

    对于特使团的要求,韩云山敢怒不敢言。

    “我坦州哨所六百多人保护你一人还要怎样?抛开城防兵和巡防兵,就算仅把橘州的衙兵派来也足有五百多人。哼,千人护卫,便是我大华的亲王也不敢如此逾矩。你一个小国世子,好大的气派!”

    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下对自己说。楚南将军府辖制大华南境六郡哨所、驻地将军府,他一个哨所的五品千夫长哪里敢违令而行。

    辇内坐的正是此次特使团的领团使官,冼马国平康王府的世子萧璞。

    此行受命北上,或将决定冼马国的命运,他肩负萧氏一族的希冀,绝不敢以身犯险。

    “我冼马是小国,数百年来一直都是夹缝求生。但近几年厥国与大华已成水火之势,两国之间必有一场罕世大战,这于冼马既可能是灭顶之灾亦可以是千载良机。若进退得宜,未必不能渔翁得利,开拓版图渐渐坐大。”萧璞闭目暗忖道。

    小国弱邦时有倾覆之险,历来萧氏一族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怕犯个甚么错,醒来之后大军压境,势不可挽回。

    此番萧琮主动求变,就是想结束这种寝食难安的日子,为这一国臣民谋百年太平!

    萧璞听了伯父的话,深以为然,遂请命做了此次出使大华的使臣。

    以厥国的立场,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冼马倒向大华的,一路上,萧璞都在提防厥国人的突袭。提心掉胆过了十一日,他的神经崩得更紧了。

    “该发生的事早晚会发生,之前没发生,那就极可能在不久的日子里发生!”

    出生在这样的家族,自小养成了

    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他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冼马国的安危作赌注。

    ......

    谁也想不到,两个老者会有如此强悍的战力。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二人已交手千余招,长剑相激的声音不绝于耳,令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听得血脉喷张。

    每一次碰撞后,都伴随着强有力的剑鸣,回响在校场之上,台下的人或许看不到四方台上二人是如何出手的,但这声响,大家却都听得真切。

    “喝,好厉害的剑法!”金参封啧啧叹道。

    “谁说不是呢!”何瓒笑着应道,“好在何某有自知之明,否则怕是进了武校圈接不了两位百招。”

    南帮凭着私盐和谷物的买卖,近年来声势大增,已是江湖仅次于盐帮的帮派。自从独子何珩玥死后,何瓒便日夜苦练,此时武功已经精进不少,说接不了二人百招显然是自谦之言。但从他的话里也不难看出,他对二人的敬佩倒不似有假意。

    “严兄,已经一千三百招了。你当清楚,这一局,你赢不了的。”徐啸钰把剑尖压低了一点,正色谓严沁河道,“不如你认输,我们就此作罢,徐家承你这份情。徐、严两家交好,我不想伤你。”

    两人相识于少年,此时已有近五十年的交情,在徐啸钰看来,实在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二人知根知底,交手到现在他更是清楚,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自己要胜他就必须使出看家的本领,如此一来,严沁河必有损伤。严沁河或许看得开,但他的族人势必会因此而与徐家渐行渐远,这并非徐啸钰想要的结果。

    严沁河何尝不知,但他没有退路。他的心里放了一个大大的“忠”字,已再放不下个人的生死。

    “我赢不了此战,却也要伤他才好。后面还有易兄、素心宫那女娃子和真武观的几个道士,阻住他就不那么难了。”

    见他笑而不语,徐啸钰已猜到了他的想法,脸色陡然转冷,旋了旋剑柄,瞬息化作了一道虚影朝他攻去。

    “严兄,小心!”易麒麟已看出了这式剑法高深莫测,似乎招里藏招,仍不住从旁提醒。

    徐啸衣可不乐了,冷笑道:“易总镖头,观战不语真君子啊,呵呵!”

    他和徐啸钰乃是真正的源出同门,对这一招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心下也忍不住暗呼道:“大哥竟已动了杀心!”

    果然,一阵剑鸣后,二人蓦然止住了身形。

    严沁河的右肩上多了一柄剑,那是徐啸钰的青钢剑,一汩血水顺着剑身流淌着,滴落在地上。

    “父亲!”

    “爷爷!”

    一旁的严家族人见状皆惊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