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病娇宠:黑萌嫡医 > 040 黑云压城城欲摧

040 黑云压城城欲摧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到三月初的时候,杨昕的身材已经完全回到了健康的标准水平。

    白书夜告诉他他已经不用治疗了,他是因为体内激素不正常才会发胖,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没办法根治,要想保持身材的话,除了控制饮食和固定运动量以外,回去后还得一直吃药。

    一边看着杨昕瘦下来之后的盛世美颜暗自感叹,胖子果然是潜力股,虽然比他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过只要能保持这样的逆天颜值,别说吃药了,就是让他吃一辈子的屎他估计都愿意啊。

    宁霏虽然是看着杨昕一天天瘦下来的,但也免不了感叹,长成这副祸国殃民的容貌,难怪当年能被称为京都第一美男子。

    杨侍郎和杨夫人十分感激,带着谢礼,来白府上门拜谢了好几次。

    他们高兴了,有人却是不爽得很。

    谢渊渟看着杨昕经常在白府进进出出,每一次都变得越来越俊美,还常常跟宁霏在一起说话,似乎是感到了严峻的威胁,现在来白府也来得特别勤快,而且每次看见杨昕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还老是一遍遍地问宁霏:“我跟他谁好看?”

    宁霏感觉自己就跟白雪公主里的魔镜似的,而谢渊渟就是那个恶毒的后妈皇后,天天问她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说实话,他们两个的好看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一个张扬耀眼,一个温润蕴藉,就跟一团火和一块玉一样,没法比较。

    不过宁霏每次还是得诚诚恳恳地回答谢渊渟:“你比他好看。”不然这神经病搞不好哪天会去弄个毒苹果来害死杨昕。

    距离他们大婚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两个月,谢渊渟的精神状态开始显得越来越不正常,跟间歇性抽风一样,老是动不动跑来宁霏的院子里,在窗口外面看她半天,然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好像在确认宁霏是不是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晚上有时候能来个好几次,搞得宁霏自己也紧张兮兮的,夜里都睡不好觉。

    据说他在太子府的时候,也把府里的人折腾得焦头烂额。太子要忙公务实在没有空,把谢渊渟大婚的一应琐事交给了唐侧妃操持,唐侧妃这段时间头发都掉了好几把,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此外一样倒霉的是礼部。皇子皇孙的婚事筹备礼部也要参与。谢渊渟常常大半夜的去杨家把杨侍郎从被窝里揪出来,拎着他去礼部官衙把婚礼的流程核对一遍,确保一切顺畅无误。然后杨侍郎回家睡了一个时辰之后,谢渊渟又再次来杨家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把一个时辰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再拎着他去一趟礼部。杨侍郎要不是看在宁霏刚刚救了杨昕的份上,迟早得掐死谢渊渟然后同归于尽。

    白书夜说谢渊渟这是婚前焦虑症,因为过度的紧张不安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而引起的,让宁霏跟他多交流交流,聊聊婚后的事情。

    但宁霏也不知道跟他能聊什么。她设想了一下他们未来的婚后生活,结果一点也想象不出来,感觉不就是天底下的夫妻们怎么过他们就也怎么过呗。啥也说不了。

    谢渊渟在这种抽风性精神状态下更没法打开话头,就是坐在那里,神经质地盯着窗户外面的一片嫩叶子,好像打定主意要看到它长大变黄然后落下来似的。

    两人以前碰面还能很自然地聊天,现在第一次面对面坐着无话可说,坐了足有半个时辰,像是在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拼命地往肚子里没完没了灌茶,喝干了三壶水。

    宁霏感觉再这么坐下去,尴尬癌都要犯了,咳了一声:“要不我们出去练练剑法?”

    谢渊渟如遇大赦:“走。”

    然后这两人就练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剑。效果显著,两人夜里回去之后都是倒头就睡,宁霏没有被惊醒过,谢渊渟也没有半夜起来到处晃悠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这以后他们每天都是练一整天的武,半个月下来,谢渊渟的婚前焦虑症没有多少好转,两人的武功倒是突飞猛进。

    白书夜看得直摇头:“知道的说你们要结婚,不知道的看你们这么勤奋刻苦,还以为你们是在准备一统江湖呢。”

    宁霏刚跟谢渊渟练了三个时辰的暗器回来,累得瘫在美人榻上,无奈地:“那我还能怎么办,这样至少能保证他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到处祸害人。”

    白书夜啧了一声:“你对你们的婚姻就那么没有向往?像我当年刚碰到长烟的第一眼,就把以后孩子的名字都取出来了。”

    宁霏:“叫什么名字?”

    白书夜:“我忘了。”

    宁霏:“……”

    她觉得白书夜其实是说到点子上了。她信任和喜欢谢渊渟,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嫁给他之后,也会尽到她作为妻子的一切责任义务。但她感觉谢渊渟真正想听的应该并不是这个。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是有事说事,除了那一次他向她保证她嫁给他绝不会后悔,而且她也只能嫁给他,两人很少说起关于感情的话题。

    宁霏在回避,他则是在隐瞒。

    他对她表露感情的方式再直接坦白不过,用脚趾头都能看得出来她对他的重要性;但他对她也隐瞒着太多的秘密,无论她怎么探查都查不出来。这两者形成一种怪异的矛盾。

    宁霏尽管可以理解他对她保留有秘密,并且尊重他的隐私权,但对于一个她不能完全了解的人,她也无法敞开心扉。

    嫁给他,她没有什么不能接受,但也的确没有什么向往。

    所以在想要跟他聊婚后生活的时候,才会那么尴尬。她总觉得这是需要沉浸于甜蜜美好的憧憬中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总不能写一份对未来的十八条纲要四十五个重点项目企划书,然后在谢渊渟面前照着念吧。

    “算了,这个勉强不来。”白书夜说,“不过有一点你注意一下,练武可以,最好让那小子给你当陪练,只要你有进步就行。”

    宁霏:“为什么?”

    白书夜:“你们以后要是感情不和的话,你至少能打得过他。”

    宁霏:“……”

    ……

    三月末,建兴帝突然生了一场来势汹汹的重病。

    最近的天气忽冷忽热,早晚温差很大,建兴帝开始时只是不小心受了一点风寒,不料病情在两天之内竟然就急转而下,第三天甚至都无法从床上起来,而且越病越重。

    他自从去年开始服用玉虚真人的丹药以来,一直没有生过病,最近刚刚换了另外一种灵清丹,据说是比培元丹更高一个层次的丹药。

    按照玉虚真人的说话,灵清丹的作用比培元丹更强,对身体的影响也更明显,所以刚一开始服用的时候,可能会不太适应,但过十天半个月自然就会好了。

    建兴帝本来还是相信玉虚真人的,两个老臣冒死以命进谏,请求建兴帝检查玉虚真人的丹药。建兴帝因为病情一直毫无要好转的趋势,自己心里也有点虚,所以最终还是采纳了谏言,把玉虚真人的两种丹药都送到太医院去检查。

    检查结果是两种丹药本身都没有毒,也没有任何撞在一起会产生毒性的相克成分,就是补品而已。

    建兴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养病。玉虚真人是他延年益寿甚至获得长生的最大指望,他最不希望出现问题的就是玉虚真人了。

    但白府这边,宁霏一听说建兴帝病倒,立刻就知道这是果然要出大事了。

    她现在已经不能不行动,趁着太医院正在检查玉虚真人的丹药时,自己和白书夜去了一趟太医院。

    太医院的太医们因为经常跟他们交流切磋医术,互相早就熟稔得很,也不防备他们。宁霏让白书夜给她打掩护,设法从太医院里偷出了一份丹药的样本。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丹药是有问题的。

    两种丹药都没有一般意义上的毒性,所以太医院的人什么也没检查出来,但他们对于药理并没有足够的了解。

    第一种丹药培元丹,里面含有刺激性的药物,能够让人体保持兴奋状态,但对人体有害。每天微量服用,长期下来会对药物产生依赖性,这时候人的身体虽然表面上看过去非常健康,气色红润精神饱满,但就像一台过度负荷长时间运转的机器一样,其实内里已经在慢慢崩坏了。

    第二种丹药没有任何问题,确实就是实实在在的补药。但第一种药这时候停掉,没有了刺激性因素继续起作用,人的身体一下子就会垮下来,跟第二种药没有一点关系。

    这就是玉虚真人聪明的地方。建兴帝是开始服用第二种药之后,才突然生了重病的,所以众人都会自然而然地把更多的疑心和注意放在第二种药上面,而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是第一种药的停用。这就在无形中为第一种药竖起了一道屏障。

    建兴帝对玉虚真人深信不疑,倒不是说他太愚蠢被人蒙蔽,他毕竟也是一个无法免俗的普通人,总是会优先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宁霏和白书夜本想以为建兴帝看病为名,进一趟皇宫去见建兴帝。平日里他们入宫建兴帝都是欢迎的,但这一次竟然在宫门口就被拦截了下来。

    “皇上有口谕。”守在宫门口的换了一个不认识的太监,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皇上的病情靠真人就可以了,不需要寻常医者大夫,连太医院都不准备用。除非皇上宣二位进宫,不然还是请回吧。”

    宁霏不动声色,朝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仍然守卫森严的皇宫里面看了一眼,又朝那陌生太监看了一眼,对白书夜道:“我们回去。”

    一到皇宫的视线范围之外,宁霏便急急地对白书夜道:“你回去跟外公说一声,让他去确认一下京都御林军和御林军大统领有没有什么异常,然后把驻留在京都的李家军全部调动起来,随时准备待命。我去一趟太子那边。京都恐怕要出大事了。”

    白书夜二话不说就回去了,宁霏立刻去找太子,把丹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建兴帝那边是不用指望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皇宫里面的事态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在他们这一边里,太子是最有权力能够阻止玉虚真人的人。

    “丹药是有害的,虽然它起作用很慢,需要大量的丹药和很长的时间才能验证出来,现在不可能做到,但我可以以性命向太子殿下担保,皇上突然生病就是因为丹药的原因。我和我爹刚才进宫想给皇上看病,但是在宫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皇上现在很可能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中,太子殿下最好亲自进宫看看。”

    太子听完后,并未显露出多震惊的神色。

    “本宫早就觉得那个玉虚真人值得怀疑,向父皇提过好几次,父皇都听不进去。”他说着站起身来,“本宫这就进宫去看父皇。”

    太子毕竟身份不一样,倒是顺利进了皇宫大门,但到建兴帝所住的龙泉宫门口时,再次被拦了下来。

    守在龙泉宫门口的这个太监,太子是认识的,新上来不久的大内总管,庞公公。原先的大内总管在去年的瘟疫中病死了,原先的副总管就被升了上来,接替这个位置。

    “太子殿下。”庞公公恭恭敬敬地给太子行礼,但就是不放他进去,“皇上正在里面休息,事先下了旨,谁也不得进去打扰。”

    太子看了龙泉宫里面大门紧闭的正殿一眼:“苗公公呢?让他出来见本宫。”

    苗公公平日里的时间精力都花在伺候和陪伴建兴帝上面,对于宫中杂事管理得不多,但他是建兴帝身边的第一心腹,直接传达建兴帝的旨意,其实是宫里地位最高的太监。

    庞公公回答得十分自然:“苗公公在里面伺候皇上,腾不出空来,暂时恐怕无法出来见太子殿下。”

    太子皱眉:“要到什么时候?”

    “这个奴才不知。”庞公公说,“奴才只是听皇上的旨意办事,皇上下旨可以让人进入龙泉宫的时候,奴才会派人去告诉太子殿下的。”

    太子心下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道:“那本宫就在这门口等着。皇上就算是在休息,本宫就不相信他能休息多长时间。”

    他就守在龙泉宫外面,一边暗地里派人去通知他这一派的朝廷重臣们。但这些老臣们和宁霏白书夜一样,连皇宫的门口都没能进来。

    众臣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建兴帝就算病得再重,也不会把臣子们全部挡在宫外连进都不让进,皇宫里面绝对是出现问题了。

    另一边,李庚去求见了御林军大统领,但对方正在宫中值勤,只推说事务繁忙而不肯出来见他。李庚和一群臣子一起被拦在皇宫大门外面,无法进去,自然也堵不到御林军大统领。

    在皇宫门口的文武百官和皇亲贵族越来越多。众人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是一脸的担忧之色。后来就有御林军将领出来驱散他们。

    “各位大人请不要围在这宫门口了,皇上只是想有个清静的环境可以好好休息,不希望有人进去打扰而已,不必担心。说句不好听的话,大人们这么围着,倒像是皇上已经出了什么事似的,实在是不太好看。请大人们先回去吧,等皇上说可以进宫了,末将再通知各位大人。”

    只有闻讯赶来的益王,在皇宫门口大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被放进了宫里。其他人没有益王那个底气,不敢硬闯,只得散开各自回去。

    与此同时,御林军加强了京都的防卫,对百姓们进城出城加以限制,说是以防建兴帝病重期间京都出现动乱。

    仅仅一天之内,一种压抑而不安的气氛就在京都迅速弥漫开来,谣言和猜测像雪片一样漫天乱飞。

    李庚已经让驻守在京郊大营的一万李家军严阵以待。这批李家军是李家从漠北回京都时带回来的,本来过不久就要再次前往漠北。

    宁霏听李庚说太子和益王都被放进了皇宫,顿时一惊。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他人在皇宫里面吗?”

    李庚摇头:“没有了,其他人都不让进去,益王也是大闹了一场才被放进去的。”

    “他们都有危险。”宁霏的脸色沉下来,“现在皇宫跟外界被隔绝了,太子和益王是最有实力最可能继承皇位的两个皇嗣,他们都在宫里,要是里面发生点意外,谁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庚的脸色也变了:“玉虚真人这是要干什么?”

    “总不会是好事。”宁霏说,“御林军大统领很可能早就已经被他拉拢过去,太监总管和其他掌事者也是他的人,否则现在皇宫里不可能还这么平静。”

    瘟疫过后,建兴帝给了玉虚真人极高的地位和太多的特权,也不太过问玉虚真人的行迹。只要玉虚真人好好利用这些,在那段时间里,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玉虚真人拉了过去,至少从现在的情况看,他手中掌控的势力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大。

    “我想想办法。”宁霏沉思着说,“至少要进宫把太子带出来。”

    她直接去找谢渊渟。谢渊渟的动作比她想象得更快。宁霏在桃花小院里见到了上次她被谢逸辰关进睿王府地下密室时,挖地道来救她的穿山会的一群人。

    她诧异地看向谢渊渟:“你要挖地道进皇宫?”

    “这是最快也最容易实现的办法。”谢渊渟说,“皇宫加强了防卫,各门和围墙上共有八千名御林军驻守,我们很难从地面上偷偷潜入,硬闯进去就更不可能。现在天色将晚,挖地道也不需要多长时间,挖通外面一层围墙就够了,穿山会在一个多时辰之内就能做到。”

    京都的御林军总共有三万兵力,其中大部分驻守外城,最精锐的部队则是在皇宫。

    这是京都最主要的防卫,如果已经全部叛变的话,京都就是完全落到了御林军的控制之中。京郊附近虽然也有军队驻守,但距离最近的李家军只有一万,更远的则是需要一到两天时间才能赶过来。更何况能不能调得过来都是另外一回事。

    宁霏点头:“进了皇宫之后,你们去救太子,我和我爹去找皇帝。他现在要是没死的话,应该也已经病得危在旦夕了。”

    ……

    龙泉宫。

    建兴帝从昏睡中挣扎着一点点醒过来。

    床上的帐子拉着,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般,又闷又痛,喘不上气,四肢百骸都不听使唤。嘴里发苦发涩,干渴得像是快要烧起火苗来。

    “苗顺……苗顺……”

    建兴帝竭力张开嘴,想叫苗公公来给他倒水,但发出来的声音嘶哑干涩,微弱得仿佛连这一层床帐都透不出去。

    随即,床帐被拉开了。

    玉虚真人站在外面。

    建兴帝一见到他,顿时睁大了眼睛。

    “真人……怎么……”

    他想问玉虚真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尽管给了玉虚真人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龙泉宫肯定不是对方想进来就能进来的。但他连说一句完整的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吃力地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沙哑的音节。

    玉虚真人平静地俯视着他:“皇上现在感觉好些没有?”

    “你……”

    建兴帝的眼睛睁得更大。他尽管脑子病得昏昏沉沉,但这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恐慌随之而来。

    “来人……”

    他艰难地转动脑袋看向床帐外面的房间。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门窗是关着的,外面一片漆黑,听不到任何动静。仿佛这个房间已经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这里只剩下了他和玉虚真人两个人。

    “不会有人进来的。”玉虚真人说,“皇上吩咐过要休息静养,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你竟敢……”

    建兴帝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一张原本蜡黄的老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五官几乎扭成一团。但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从床上抬起脑袋和半个身子,离开床单不到一尺远,就又摔了回去,眼前一阵阵发黑,金星乱迸。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病过去,外面就已经天翻地覆成了这个样子!

    “你……”

    建兴帝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声音像是一台生锈破烂的风箱,却仍然感觉肺里空空荡荡的,仿佛一点空气都无法吸进去。

    “好大……胆子……”

    “先给皇上吃一颗药吧,不然他恐怕都没法听人说话了。”

    另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以往被建兴帝和众人敬若神明的玉虚真人,恭恭敬敬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弯腰低头站在边上,把建兴帝床前的位置让给另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非常普通的灰布道袍,完完全全是一副路人甲的普通长相,中等个子,不胖不瘦,平平无奇,不起眼到一丢进人堆里就扒拉不出来。是皇宫里给玉虚真人打下手的小弟子之一。

    建兴帝以前见过这个小弟子一两次,但当时几乎没留下印象,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玉虚真人取出一颗之前的培元丹,喂进建兴帝口中,片刻之后,建兴帝的呼吸才渐渐地平缓下来。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