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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力挫九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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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军“计凶”师团,眼看敌方愈加接近,忽然停止了前进。悟空见状心中生疑,急忙让禺狨王暂停进军。傲来军的“驱神”师团接到命令,立即也停在空中,双方随即处于平静的对峙状态。

    战场上的平静,永远只是片刻。金黄天军的前锋战舰群,突然纷纷伸出古怪的翅膀,看起来就像是用黄金打造的巨型蝉翼,随着蝉翼抖动,两军间逐渐充斥着嗡嗡杂音。

    操控棕黄战舰的驱神师团金丝猴族,立即感到双耳耳膜如同被针扎般刺痛,即便是禺狨王也不能幸免。而刚才还平静如水的天军部队,仿佛听到敌人在舰艇内的惨叫,立即好似出笼猛虎般发动猛攻。

    最前沿的数百傲来战斗机首先遭到毁灭性的攻击,素来以灵活机动为优势的战机,因为飞行员痛苦捂耳而无法操纵,瞬间遭到沉重打击。金黄海浪继续汹涌前进,意图将眼前敌军尽数吞没。

    危急时刻,禺狨王忽然奔到自己指挥舱控制台处,迅速按下几个按钮。随着动作的完成,“驱神”指挥舰忽然响起喊麦般的喧嚣音乐,却是花果星猿猴族最喜欢的歌曲《不屈的骄傲》:

    “这个世界太喧嚣,

    总让我学会求饶,

    说我已老迈年高,

    屈服现实最重要。

    可我要说别吵闹!

    你永远无法看到,

    一身不屈的骄傲,

    岂能对腐朽折腰?

    就算青春是杀猪的刀,

    也永远别想把我打倒!

    热血在胸膛燃烧,

    梦想随信仰奔跑!

    我迎着阳光走大道,

    面对嘲讽报冷笑!

    傲然不羁的高歌,

    心虚苍蝇吓远逃。

    借来钩月流星箭,

    仰首弯弓射大雕!

    敢握屠龙逐敌寇,

    大雪转眼满弓刀。

    愿持倚天斗海潮,

    笑傲江湖解纷扰。

    豺狼虎豹别叫嚣,

    风流人物看今朝!

    就算你使出洪荒力,

    在我面前也是玩闹!

    风云变幻卷浪潮,

    猛听呼唤召英豪。

    凝心聚力在此刻,

    谁能容你睡懒觉?!

    全力推倒万重山,

    再上征途立功劳!”

    随着歌声响起,那杂音立即被压制少许,而其他棕黄舰上的猴族战士们立即心中了然,纷纷效仿,将音响调到外放,以最大音量播放出同一首歌,歌声转瞬将噪音压制。

    当那充满激情与力量的歌曲响彻太空,驱神师团的战斗力立即恢复……不,应该说是加倍提高,这乐曲如同军乐般,大大激励了傲来军的士气。而未曾预料到得意战技如此轻易被化解的计凶师团,对猴族的突然反击始料不及,面对骤然加速疾行、发动闪电攻势的敌机,他们处处被动挨打、进退两难,瞬间陷入包围圈中。

    如果按照原定战术,一旦战局不利,计凶师团应该立即强行突围撤军,将猿猴们引入其他九亿天军的战阵中。可是主动请战前来的“都灾”不甘心就此撤兵,他立即下达“冲锋令”。

    冲锋令不是下给军舰,而是传达到计凶陆战队。随着舱门打开,在各自队长“上,上,上”的催促声中,计凶战士蜂拥而出。“蜂拥”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原来计凶军本来就是蜂人族组成。这些由宇宙巨蜂进化而来的高智慧生物,可以自由在空中飞翔,再配备高科技武器,能击破舰甲、突入飞船之中,直接将战场延伸到敌人中、大型舰艇内,而不用借助冲锋爪制造两船之间的陆战通道。

    计凶师团的“蜂人”战术在镇压一些小部落的太空战中,确实起到突击斩首的效果。可是,花果星战士们不同于普通部落,曾被凌霄盟当作炮灰的他们,积攒了丰富的作战技巧与作战经验,见蜂人现身,金丝猴陆战队也凭借高科技装备,纵身飞出。

    浩瀚星空除了战舰之外,又立刻布满战士的身影,金色战甲的蜂人扇动着虫翅,金丝猴们则身穿棕黄太空战斗服,或开枪射击或挥动光刃砍杀。被击伤的战士不断撞击两军船甲,阵亡者痛苦挣扎之后便漂浮空中不再动弹。

    这是一场残酷的战斗,兵对兵,船对船,战机对战机,炮舰对炮舰。十分之一的天军对战三分之一的傲来军,已经让战况极其激烈乃至惨烈,目睹此景且未参战的两军将士看得触目惊心,胸中又不由翻腾起浴血奋战的激情。

    但并非每个人都如此,至少仔细审视了雷达屏上两军布局的悟空,非但没有如此冲动,反而暗暗叫苦。因为如果初次交锋,便敌伤一千,我伤八百,兵力居于劣势的猿猴军必然会最终一败涂地。

    随着悟空的提醒,禺狨王立即下令全力攻击,自己也纵身空中。既然与悟空都是齐名的“大圣”,禺狨王自然也不平凡,手中双刀一摆,便在光雨之中杀向前方,所经之处,蜂人非死即伤。

    “驱神”战舰在主帅发动攻击之后,也随即开始特殊攻击,棕黄舰艇发射出与敌舰同样金黄的怪异光线,天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些光线忽然如同绳索般,迅速捆缚敌兵或敌舰。

    不消片刻,至少百万敌兵、十几万各类天军舰船,都被金线缠中,在他们挣扎之际,傲来军的攻击毫不留情地发动。随着船毁人亡,天军计凶师团损失过半,残余者也节节败退,但是在如此近距离的交战中,根本难以逃脱战场。

    蜂人首领——都灾,望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开始后悔没有按照最初部署诱敌深入。不等他来得及做出战术调整,忽然飞来数名猴族战士,灵活避开敌军指挥舰阻击激光,集中射击一处舰甲,打出一个突破口。随即,他们设置了某种装置,令此处的自动维修系统无法运行。

    “驱神大圣”禺狨王立即飞入“计凶”指挥舰中,无数猴族战士随之跟入。这艘金黄指挥舰的防御武器很快大半陷入沉寂,因为相应操控者不是被击毙,就是被俘虏。

    不通过陆战通道而攻入敌人指挥舰,本来是计凶师团擅长的战术,都灾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同样战法被攻破。惊怒之下,都灾决定亲自来解决面临的困境,他双爪发出熠熠光辉,展开双翼低飞出去。

    有几个不知好歹的猴族兵企图击毙都灾,结果反而被对方爪尖发出的光芒穿透了身体。而禺狨王感应到都灾,迅速赶来,用“光刃”弹射开都灾攻来的黑光,反以刀光杀回。

    灵巧躲过刀光的都灾猛地将禺狨王撞飞,而花果星的驱神大圣虽受撞击,却在空中灵活翻身,双脚蹬壁,反跃上天花板。不等都灾反应过来,禺狨王已经由上至下狠狠杀来,光刃直接插入都灾的虫族头颅,其劲之猛,在都灾坠落后,刀刃竟直进地板,将敌人首级牢牢钉在地上。随着虫躯一阵抽搐后停止了动静,也意味着计凶师团即将从天军中除名。

    望着屏幕里计凶师团全军覆没的场景,李靖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因为他很清楚,九曜军的轻敌情绪,必然会导致失败。但他绝对没想到,悟空还没动手,花果星的猿猴们就能灭掉一支天军劲旅。看起来,他李靖还是轻视了这群猴子。

    “罗舌”师团长“怒睺”与都灾情同手足,立即请命出战,来代替都灾诱敌入围。计凶师团全部来自蜂人族,罗舌师团则是来自黑魔族,该种族无论男女,个个体魄魁梧,浑身漆黑,双目若火,头上有角,最多四角,最少单角,角越少者能力越高。如果再多一双翅膀,就与震旦星西方传说中的恶魔无异。

    李靖见猿猴军取胜后,重新布阵,无意攻来,也确实需要再找一支部队前去诱敌。因此,李靖同意了怒睺的请求,让这支散发着黑气的金黄天军全部出动。

    前锋迎敌的三位花果星“大圣”,远远就感受到了这股敌军非同寻常的气息。不过,悟空依然没有出战,而是猕猴王统领“通风”师团迎敌。

    与刚才不同,两军谁也没有多作停留,互相发射着激光彼此向对方全速冲锋。就在双方距离越拉越近、各有不少战机毁灭之际,情况稍微有所不同,天军部队又首先发动了特殊攻击。只见金黄战舰持续不断地发射出怪异炸弹,那炸弹瞬间爆裂,化为墨团,每个墨团又分散成数道黑风。数万道黑风扑向傲来军,涂满了那棕黄舰甲,原来都是由古怪小虫组成。这些小虫见缝就钻,纷纷爬入舰船之中,又扑到猴族官兵的身上。

    只要被这小虫触及,猴人们便立即汗流浃背、感到疲软无力,傲来战船顿时渐渐停止下来。

    怒睺见状大喜,命令麾下天军发动总攻击。而在后方观战的李靖来看,这却似乎与刚才的场景颇为相似。明察秋毫的李靖当然注意到,此次出动的傲来军部队番号与刚才不同,而强将手下无弱兵,悟空肯派出这支部队,必然有充分的自信。

    事实证明,身经百战的李靖,果然拥有敏锐的直觉。只见刚才趋于静止的猴族“通风”师团瞬间动了,或者是制造出数道残影,或者是骤然间消失在敌人面前,又出现在敌军背后。

    怒睺此刻的惊讶程度,完全不亚于刚才的都灾,他没想到被本部绝招击中,对方竟仿佛安然无恙。这是因为黑魔人对猴族实在太不了解了,虽然他们的魔虫厉害,但是捋毛拈虱,本来就是猴子们的拿手好戏,何况是被高科技武装的猴人。所以,黑魔族的雕虫小技早就被傲来军轻易破解。

    既然引以为豪的战技被化解,怒睺只有将取胜希望放在黑魔族强悍的战斗力上。

    黑魔们毕竟没有恶魔黑翼,无法飞翔空中,驾驶战机、战舰的技巧,也比不上多年炮灰资历的猿猴族,但围绕那金黄战舰的黑气可不是摆设,若是与敌舰冲撞(如果能撞到本体的话),可以轻易摧毁舰身。

    擅长近战的不仅仅是黑魔族控制的舰船,黑魔族战士本身更精通近战,只要能够接通陆战通道,他们就可以大开杀戒……至少过去都是如此。

    战舰之间的差距,开始让猴子们始料不及、损失惨重,但他们很快以“残影术”与“移形换影”避开像莽牛般乱撞的黑气金舰,以数艘棕黄战舰为一组,从侧翼与后方突袭,专门攻击天军舰艇的薄弱点,让一团团金黄色在太空中化为火团。

    开通陆战通道之后,黑魔族战士们才发觉,身材比他们矮小的猴人,无论是射击还是搏斗,也个个是好手。猴人们灵巧地在战舰内隐蔽纵跃,固然也有不少伤亡,但倒下的黑魔远远多于猴人。

    不信邪的怒睺并没有搞清状况,还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在乱战之中积极寻找敌人主舰——“通风”号。当他发现目标所在,便迫不及待跃身空中。作为黑魔族的绝顶高手,他当然具备在宇宙中飞翔与作战的能力,而且他无意与开始漂浮在外的猴子兵纠缠,直接凝聚功力撞入“通风”号。

    数名猴族护卫立即冲向怒睺,而怒睺散发出与肤色同样墨黑的战气,将敌兵一扫而光。怒睺得意狂笑着:“来吧,死猴子们!让我把你们杀个精光吧!”

    说话间,忽然一道身影如风而至。虽然怒睺看清来者,发射出黑气,对方却能在瞬间判断出黑气空隙所在,一举穿过并蹿到怒睺跟前。怒睺立即高举光斧狠狠砍下,但依然扑了个空。那矮小身形已经来到敌人脚后跟处,双臂处突然钻出臂刃,准确无比地割碎怒睺脚筋。

    怒睺在痛叫声中摇摇欲倒,偷袭者无比灵巧地踩踏这黑魔身躯而上,紧攥双拳的手背上又冒出手刃,交叉使劲割断了怒睺头颅。待此人落地,怒睺躯体才完全倒地,而且身首异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通风大圣”猕猴王。

    失去了指挥官的消息,罗舌师团残部可谓兵败如山倒。李靖更是失望到极点,两路诱敌部队都基本被歼灭,却没有引来任何一路猿猴军,原定计划如何实现?

    万般无奈之下,李靖只有更改战术,朝元、灾炎、厄山、福波、朝阳,五个师团整体推进,迫使傲来军全军迎敌。毕竟傲来军三分之二的部队刚刚苦战过天军,此刻伤亡过半、疲惫不堪,主力对主力,天军以逸待劳,还是稳操胜券。

    然而,猿猴军的应对还是出乎李靖意料,因为来迎战这五亿大军的部队,并非傲来军全军,居然是那一亿至今未动的悟空本队。

    说实话,在上次大战中,李靖已经领教了这支部队,并无出奇本领,基本上是靠悟空个人能力。

    所以,李靖当即对五位师团长——木安、刑火、惊土、兴水、金贵,下达了命令:以五大高手为主缠住悟空,其余部队各自施展绝技来击溃普通猿军。

    树妖族木安、火人族(又称“法尔族”)刑火、岩人族惊土、水人族兴水、金巨人族金贵,统领各自族人全力投入战斗。不过,他们无法执行李靖的指示,以五舰围攻悟空座舰。因为悟空从一早就钻出了主舰,开始用金箍棒大肆横扫天军。

    道道激光对这位石头里蹦出的猴子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而最终能与之近战者,也只有五位师团长。

    激战中,木安发出的树藤缠住了悟空双手,刑火发出的火焰燃烧了悟空双腿,惊土用泥石流缠绕悟空身躯,兴水的水泡包裹了悟空的头颅。最终,金贵的重拳将悟空彻底砸碎。

    当五大高手打完收工之际,他们却发现悟空正在另外一个地方全力摧毁天军,无人注意到刚才被围攻之处,正有一根毫毛在消逝……

    其实,五大师团的特技不亚于前面损兵折将的那两支天军部队。朝元师团发射的炮弹能变化成可怕的宇宙食人花、灾炎师团能放出幻化凤凰的烈焰、厄山师团激光可以石化敌舰、福波师团喷射出的水流可以钻透舰甲、朝阳师团发出的金粉弹可以迅速将战机军船分解成渣。

    面对如此可怕的攻击,本来猿族部队是无法抵挡任何一种的。但是,无处不在、数不清的悟空,却凭借手中金箍棒大肆毁灭天军,而任何攻击在悟空面前,无论是真悟空,还是假悟空,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根本不值一提。

    猿族舰艇在领袖统领下,奋勇杀敌,虽然有不少毁于敌人绝技下,但更多战舰配合真假悟空,以猛烈攻击和冲锋令天军渐渐崩溃。

    一亿猿族大军在数千真伪难辨的悟空统率下,最后将五亿各族敌人打得溃不成军。就连那五位师团长,在遭遇真悟空之后,也个个带伤败退,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李靖匆忙以密集炮火远攻,迫使珍惜部下的悟空暂且止住攻势,退回原阵地。天军再集结、整顿部队,十亿天军如今只剩下不到六亿,这让李靖大伤脑筋。

    其实傲来军的损失也已经近半,只有大约一千七千万战士还能战斗,毕竟他们面对的是天军精锐部队,这种成果已经算不错。

    当目前战况被玉帝所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精锐的九曜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那只配当“弼马温”和看守“蟠桃园”研究所的悟空就这么厉害吗?

    惊慌之下,玉帝不敢公开这“国家机密”,唯有找来儿子玉瑞再商量,顺便问问宇宙安全部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玉瑞不由紧皱眉头,虽然“事情”如预期般顺利进展,但如果照这样打下去,不用多久,悟空就可以凯旋返回。若真是如此,那玉瑞的计划根本还来不及完全展开,便只能自认夭折。时间是这么重要,天军又要凭借什么才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突然间,玉瑞脑海中灵光闪现,他急忙报告父亲说:“也许有一个人可以拖住悟空,就算不能完全扭转战局,也能争取到足够时间。”

    玉皇皱眉问:“我们天军之中谁会有这样的本领,连哪吒都不是那猴子的对手,谁还能做到?”

    玉瑞微微一笑:“他不在天军,但本领绝对可靠!说起来,他还是咱们的亲戚呐!他就是当年在大周军中与哪吒齐名的战神——‘二郎’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