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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二)第二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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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双手被反绑缚在床柱上,陛下乱了的心慌得快从嘴里跳出来!

    壁角的灯火晃动,映照得明黄的凤榻里暧昧纵生。拉不下脸唤人的陛下,憋了气,脸涨得通红。可手又被绑了挣脱不开,一时间竟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他一双眼睛慌不择路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正眼看人。

    “夏未至作为夏家嫡系的幺女,她进宫来意味着什么,你其实很清楚。”

    尤悠特有的懒散腔调,带着莫名的匪气与冷酷,此时说话,一字千钧地砸进了听着的人的心里:“万俟左,不想连后宫也被旁人指手画脚的话,你该明白,有些态度必须拿出来。啧啧~看到夏未至动心了?”

    万俟左眯了眼睛,拒不吭声。

    “只是……”

    皇后娘娘抬起半阖着眼帘的眼睛,言辞更加恶毒,“想在女色上肆意,后宫却一无所处的你还没那个资本,不是么?”

    尤悠说话从来不留情面,每次都将他刻意回避的不想被人说道的,全都粗暴地拉出来一次拨弄干净。

    陛下果然被攻击到,滔天大怒:“朕身为九五之尊,天下最尊贵的主人。临幸后宫一个妃子,用得着那么多顾虑?呵!若是连临幸后宫都要小心翼翼,那朕这个皇帝不要当了!”

    “你确定?”

    皇后娘娘语意懒懒:“连天子六印都没拿回来,一道诏令都发不了,你确定刚才说话是摸了良心?”

    被揭穿的陛下气得要死,眼角怒得血红,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你!闭嘴!!”

    淡定地看着面前的搅动不停的蚂蚱,皇后娘娘闲闲咂嘴:“啧~”

    哪回都气得杀人,哪回都被她一夜摆平的人,皇后娘娘早已摸透了。她翻着眼,话音绕到今晚问题的关键上,斜着眼继续嗤笑:“如若本宫不采取行动,万俟左,你敢说自己今天不会随便动她?”

    会。

    “事后朕会灌她绝子汤!!”

    “你确定她一定会喝?还是说,你会盯着她喝完?”

    盯人喝药这种事不是奴才才做的吗?他哪有那闲工夫!所以,皇帝陛下悻悻地闭嘴了。

    “怎么?瞧着那矮葫芦身材很心痒?嗯?”

    并不是!

    没看身材的陛下觉得略委屈,羞红了耳尖不看她。

    尤悠卡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地搬回他的脑袋。

    平静无波的凤眸里静的像一汪深潭,直勾勾地锁定了那双略带闪躲的眼睛。娘娘嘴角的笑容不变,却掩饰不住锋芒毕露的威胁:“将本宫的话当了耳旁风?万俟左啊,这么不安分,要不要本宫一次性解了你的渴,叫你明日下不来床?”

    “……”

    瞬间意会,玉脸蹭一下红透的陛下又羞恼了,“你……尤氏你无耻!”

    “无耻?”

    “呵呵呵呵……”

    陛下身子一僵,缚住的双手总让他缺乏安全感,于是,额前迅速沁出一层密密的湿汗。

    浓密的眼睫颤抖个不停,他长腿飞快地蹬了起来:“尤氏!古来女子最重娴淑典雅闵静而好德,枉费你还是尤太傅的嫡长孙女。你瞧瞧你,如今张口闭口就是调.戏于朕,字字句句有辱斯文,女四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呵~”

    皇后娘娘当即笑了,对陛下的道貌岸然嗤之以鼻:“说的好像很正人君子,若是你身下的这物件也如你口中那般,本宫或许会信了你。”

    女四书?呵呵,那是什么玩意儿!

    皇后娘娘噙着冷笑,7个点的力量值不是盖的,韧性极强的绸亵衣她说撕就撕了。

    ……

    素来说到做到人,当晚便绑着玉人皇帝,热烈地缠绵了一整宿。

    天将明,劳累一夜的娘娘瞥了眼额发濡湿的男人。解了他的手,冷冷笑了下,倒头便悠哉地睡过去。而眼神还水润迷蒙的陛下,呼吸粗重又火热,痛并快乐着地盯着头顶的床帷既失落又松了一口气。绵绵不绝的余韵下,他无意识地蜷缩着脚趾,就这么睁眼到天亮。

    ……

    五更刚过,叫起的小太监便捻手捻脚推了门进来了。

    掀了內寝帷幔,内寝一股*中夹杂着甜腻的气味扑鼻而来,那叫起鼻子一缩,立即缩头含胸地跪了下去。趴在地上,他捏着嗓子小声轻唤凤榻上的万俟左:“陛下,陛下,早朝的时辰快到了,您该起了……”

    万俟左刚眯了一会儿,被响动惊醒,顿时胸中郁气喷发。迷迷糊糊中,抓起身边的亵衣便砸了下去,“滚!”

    那叫起年纪还小,吓得脸色瞬间煞白,整个身体一抖就软瘫在地。

    他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惊惧中都记不得自己在说什么:“陛,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早朝,早朝的时辰到了……”

    怒气发了,万俟左脑子倒是清醒了。

    五更已过,确实是早朝的时辰。他捏了几下发胀的眉心,掀开床边的帷幔就要下来。刚伸出一只脚,电光一闪意识到里面人还不着寸缕,且自己同样光溜溜的。兀自羞恼,皱着脸又缩了回去:“叫杜文海进来!”

    那小叫起一愣,然后忙不迭地退出去叫人了。

    杜文海一进来,瞥见地上那褴褛的亵衣,就连忙耳语了小太监拿干净的过来。万俟左在帐内穿好下来,脚刚落地,差点没站稳摔了。

    杜文海唬了一跳,拂尘一甩就过去扶。

    陛下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牙切齿地甩开他的手:“滚开!朕不用你扶!!”尤氏那女人是一派胡言,朕腿软不过昨晚兴奋过度又太早起,一时没撑住!

    朕才不会下不来床!!

    ……

    金銮殿上,陛下是被杜公公搀着走上龙椅的。

    大小官员依照品级与文武,分裂大殿两侧。摄政王夏荣虽为异姓王,但本身行伍出生,正威风凛凛地立在右边武官的第一位。夏荣年轻时也曾风姿特秀,佳公子一枚。如今久经沙场,历经岁月打磨,如醇香的美酒,锋芒尽数收敛,越发内秀于心。

    宣礼大太监听闻庭外三击筑,一甩拂尘,朗声高唱:“上喻: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只见陛下左手边文官一列的末位往前第三位——一个言官,佝偻着腰身举着玉笏板小碎步离开队列。

    他飞快地跪倒正厅中央,高声道:“臣王冲,有本启奏。”

    万俟左一宿没睡,脑子昏昏沉沉的。他单手拄着下巴,强忍着眉心突突地跳:“何事启奏?爱卿请讲。”

    “启奏——”

    “臣,弹劾皇后尤氏,”王冲朗声,字字清晰入耳,“因一己私利,阻碍上雨露均沾,致使大乾皇朝至今无一子嗣降生。不司母仪天下之责,十年来万事不闻不问,不配国母之位,请上秉公办理。”

    原本疲惫的万俟左,心一动,脸一瞬间阴云密布。

    他死死盯住底下稳稳跪着的王冲,想起了尤悠耳语过他的那些话,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昨晚才出的事儿,摄政王的人如今就能拿到台面上来……

    昭昭在目的狼子野心!

    “放肆!”

    陛下气得胸口直喘,抓过旁边的玉石便往下掷去,落地的破碎声吓醒了一众瞌睡。万俟左森冷的眉目里全是滔天的大怒,他急急地斥道:“谁给你的胆子弹劾国母!!尤氏?呵!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早已做好准备承受的帝王怒火,王冲依旧吓得腿肚子一抖。

    正当他心惊要退时,冷不丁接过摄政王平静的凝视,心中忽然一定。王冲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扛住了:“忠言逆耳啊陛下!尤皇后入宫十年,不出一子已是失职。偏她气量狭小,妒忌他宫妃嫔承恩。耽误皇嗣大体,根本不配为一国之母……”

    “朕的后宫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皇嗣之事,关乎大乾传承。臣等为国尽忠的臣子,自然要事事上心。”言官不愧一张嘴,说的大道理堵得万俟左心血翻涌。

    陛下气恨了,挥着广袖‘哗’一下站起来。怨毒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右手边稳坐钓鱼台的摄政王,牙都要咬碎了!

    摄政王一脉如今,果真是半点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恶!

    皇帝陛下登基多年,实权虽还需慢慢谋算,但他的心智却也磨练得九窍都不止。于是,他当即冷笑道:“其他妃嫔所出不过庶子,岂能为朕正经嗣子?笑话!朕的太子,只会由中宫所出!”

    “这……”王冲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按传统礼法,庶子女确实当不得正经传承。王冲面有难色,翕了翕嘴仍不肯退去。

    “有何不妥?”

    “尤皇后年二十有六,仍无所出。”王冲趴在地上,几乎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斗胆说出了这句话的。

    虽说早婚人家,这个年纪做奶奶的也不是没有,但这话……

    臣子明目张胆地讽刺国母老,真是一点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里了!万俟左额前青筋暴起,是一点不愿意忍了。他的原配皇后被奴才侮辱,若是连这都能忍下,那他的帝王威严真的算被人踩到泥里了。

    “放肆!来人——”

    万俟左雷霆震怒,指着殿下跪着的王冲便大喊,“给朕拖出去掌嘴,掌到齿落为止!!”

    王冲一惊,连忙去看摄政王。

    夏荣侧过身,避之不理。哼,点到为止都不会,蠢货要来何用?

    王冲见状心一凉,一个软瘫烂泥一般倒在地上,转头在对上时,连连磕头大喊着“请陛下恕罪”。

    万俟左满心不愉,眉心刚一皱,上前拖扯人的侍卫便立即捂了王冲的嘴,粗暴地将人给拖出了外殿。

    小心眼儿的陛下却仍是郁气难消,坐在龙椅上哪哪儿的都难受,气息难平。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方才看热闹的官员们均老老实实地垂头敛目,只当自己眼瞎耳聋。偌大的宫室,只闻陛下粗重的喘气声。

    “啊呀,好疼的——”

    一道懒散低沉的女声从远处传来,直戳人心。紧接着,一个身着火红宫装的妖魅身影,缓缓显露在正殿门口。刚才引得君臣交锋的正主袅袅婷婷地跨进金銮殿:“啧啧,本宫方才遛弯儿,恰巧听见这里有人说本宫老了?”

    “呵呵呵……”

    尤悠慢慢掀起了一双吊梢凤眼,幽沉的视线犀利地穿过一众看傻眼的大臣,直至最里面的中年美大叔。她勾着嘴角,语气是邪佞又桀骜:“摄政王,你这是在为自己那矮冬瓜女儿找不得上幸的理由?”

    夏荣眼一眯,终是变了神色。

    皇后娘娘奖状,笑得张狂无比:“如果这样说能让你觉得安慰的话,本宫威慑于你把持朝政多年的淫.威,勉为其难大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