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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章 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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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九也瞅了一眼,来到李牧旁边把他扶起来,道:“大哥,现在咱们怎么办?”

    “让弟兄们探探这山上到底有多少人,想办法把消息送到唐公那里。”

    独孤九点头:“好,那你——”

    “他现在还没有识破我,我就暂时安全。”李牧拍了拍胸口的暴雨梨花针,道:“有这玩意在,他伤不了我!”

    独孤九见识过暴雨梨花针的威力,知道李牧所言非虚,便点头道:“那你保重,晚些时候,我来找你。”

    说罢,独孤九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他带来的人手,都是暗卫的佼佼者,出类拔萃的高手,每个人的身手都不弱,还有连弩这样的利器防身,只要不露馅,自保肯定没有问题。

    众人散开,李牧看着崔玉铮消失的方向,犹豫再三,没有过去。恰在此时,一个‘肥头大耳’的黑白相间的身影出现在眼帘,吭哧吭哧地沿着路跑,它身后,跟着一个少女,正是贞羽。这俩个家伙怎么会凑到一起,李牧心生疑惑,悄悄跟了过去。

    ……

    褐衣人在灵蛇山非常常见,李牧随意走动,没有任何人管他。圣女要生孩子了,所有人都在为这一件事忙活,根本无暇他顾,就算有人看到李牧了,也只当他是奉命护卫的人,不会过多注意。

    李牧跟着一人一熊猫,来到了一个小院的后门,远远地看着两个家伙,被两个圣使打扮的女子拦了下来。两人似乎对贞羽盘问了什么,随后,胖达被允许进了小院,而贞羽则被拦在了外面。李牧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王鸥即将临盆,贞羽作为一个外人,要不是苗人的身份,兼之送圣兽回山,根本到不了这里,怎么可能被允许进去。

    李牧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悄然来到贞羽身后,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喂,什么人?”

    贞羽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看到李牧身上的褐衣,愣了一下,然后施礼道:“这位大人,我是格瓦的女儿,来给圣女送药。”

    格瓦?

    李牧不明白这俩字是啥意思,是苗语,还是人名?不过既然跟药有关,大概应该是个大夫之类的。李牧见她认不出自己,心中大定,要是被认出来了,他可不敢保证贞羽不会说漏嘴了。

    “什么药,拿来我看看。”

    “不行。”贞羽紧紧抓着腰间的小包,摇头拒绝道:“我得亲自交给圣女。”

    “圣女现在正在生孩子,你不能进去,我可以帮你带进去。”

    “嗯?”贞羽狐疑地看了李牧一眼,道:“圣女生孩子,你也不能进去吧?怎么帮我?”越想越觉得李牧有问题,贞羽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是用苗语说的,李牧一下子就懵了。他不是苗人,当然不会说也听不懂。

    贞羽见他露出茫然之色,后退了半步,脱离了李牧胳膊的范围便要大喊。李牧赶紧一个健步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巴。小丫头也是够狠,见挣脱不了李牧,张嘴就是一口,李牧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咬紧牙关忍住才没出声。

    “是我!李牧!”李牧压低嗓子,告知了身份。贞羽兀自还不松口,直到李牧把面罩摘下来,她看见了,才把嘴松开。

    可怜李牧的半个手掌,都已经被咬的出血了。

    “你是属狗的?!”

    贞羽满脑袋问号,在苗疆地区,十二生肖的说法还不是很流行。李牧甩了甩手,气急败坏道:“跟你说不明白,走!”

    李牧把戴上面罩,拉着贞羽就走。虽然他很着急王鸥的情况,但现在他显然是靠不近前的。干着急也是无用,不如做点有用的事儿。

    贞羽被李牧一直拽到了山洞旁边,这个时候,崔玉铮的山洞,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门口站着显眼,李牧犹豫了一下,拽着贞羽钻进了山洞里。

    贞羽险些被山洞的血腥味熏晕了,甩开李牧的手,扶着洞壁干呕:“你带我来这是什么地方,恶心死了!”

    “你们教主的卧室。”李牧从怀里拿出送褐衣人尸体上得来的火捻子,火捻子遇风亮了起来,闪烁着微弱的光。借着这点光亮,李牧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洞不深,约莫五平方米左右。有一张石床,石床上有一套被褥,像是羊皮质地。墙壁上,地上,到处都是血痕。角落里,有一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白骨。

    贞羽好奇地走过去,身手扒拉了一下,吓得尖叫了起来。一个头颅的骨头,像是足球一样,从里头滚了出来。

    贞羽的信仰有点崩塌的迹象,颤声道:“教主、教主他——”

    “别害怕、”李牧把骷髅捡起来,丢到一边儿,挡住贞羽的视线:“也许你们教主有点特殊的癖好也说不定,不一定是吃人。”

    这种安慰还不如没有,贞羽哇地一下就哭了。但她却不是被李牧吓哭的:“教主一定是修炼了禁术!完了,完了,我们蛇灵教要完了!”

    “禁术?”李牧脑袋里蹦出四个字,‘地爆天星’?搞什么,穿越火影世界了?

    “是我们蛇灵教的禁忌。”李牧既然看见了,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贞羽解释道:“我们蛇灵教,传承千年,历代教主,无不是天资绝艳之辈,各有所长。每一代教主,都会在临终之前,把自己最骄傲的所学留下来供给后代教主参阅。有一任教主,他一辈子研究医术,但最后留下来的,却不是医术,而是禁术。”

    李牧听得更加糊涂,道:“什么禁术,说了半天,我一个字都没听懂啊。”

    “在这位教主临终之前的几年,他开始研究长生之术。但是最终他失败了,不过却留下了自己的研究,想让后人继承。但由于这种方法太过于残忍,被后代教主列为禁术,任何人不得修习使用。”

    “到底是什么禁术啊、”李牧苦笑道,说点事儿,咋就这么磨叽呢?

    “我爹跟我提起过。”贞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他说,这位教主认为,人是魂魄跟身体构成的,身体会衰老,但是魂魄不会。如果能把衰老的身体,加以滋养,改造,那么就应该能活的更加长久。”

    “所以呢?”

    “他的法子、”贞羽的嘴唇颤抖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他先是把活人的血抽出来,换到自己身体里。后来有把活人的胳膊锯下来,换到自己身上,到了最后,他开始吃——”

    李牧也说不出话来了,这不就是一个杀人狂么!

    不过,他倒是有一点好奇的,道:“他,换胳膊成功了么?”

    “没有记载。”贞羽摇了摇头,道:“不过倒是有记载说,换了血之后,皮肤会溶化。还有,沾了人血肉,眼睛会变成绿色,嘴唇会变成紫色,最后神志疯狂,精神错乱。”

    贞羽说的这些,超过了李牧的认知。他虽然是穿越来的,但在他所在的时代,这样的也不多见啊。

    “我看到你们教主了。”李牧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贞羽,道:“看来你说的对,他确实应该是用了这个禁术。才让自己从瘫痪不能动,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啊!”贞羽绝望地哭了起来,苗人一向以蛇灵教主马首是瞻,一个必定会疯狂的教主,一个突破了人性底线的教主,不知道会把苗人带向何方!

    “把他杀了不就行了?”李牧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解决办法:“你不是说了么,原本也是圣女帮你们做事,有没有教主对你们的日子不会有什么影响。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留着他才是一个隐患,才是你们苗疆的祸害!”

    “不行!”贞羽带着哭腔道:“不能杀教主,不行啊!”

    “为何不行!”李牧皱眉道:“你就连这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不要愚忠了,你好好想想,你们的教主,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了?值得你们这样对他?”

    “不是、”贞羽哭道:“若是教主死了,圣女也会死,他们两个的性命是连着的!”

    李牧气笑了,道:“这是什么规矩,难不成你们教主死了,还要让你们圣女殉葬不成?我告诉你,她是我夫人,我是不会让她死的!”

    “不是殉葬、”贞羽急得直跺脚,道:“你让我把话说完别打断行吗?你知道,为什么这一代会有圣女吗?”贞羽带着哭腔,把自己知道的内情,全盘托出:蛇灵选中的人是崔玉铮,崔玉铮体弱多病,蛇灵无法寄宿,阴错阳差寄宿到了王鸥的身体里。只有靠着崔玉铮的血,王鸥才能活下去,崔玉铮要是死了,蛇灵得不到他的血滋养,会无限度地索取王鸥的生命力,很快她就会衰老而死。

    “这、是真的吗?”李牧听到这件事,本能地不信,但他又觉得,贞羽不会骗他。这个小丫头,编不出这么缜密的故事来。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贞羽哭道:“圣女派人来送信给我爹,想让我爹帮她想想办法。我爹费尽力气,才练出了一炉补药。但这补药,也只是暂时的办法。这药需要的药材太多,便是富可敌国,也不可能每日供着。断了药,就是死!”

    李牧渐渐都明白了,好傻啊,这个女人。她的意图,就是为了确保把孩子生下来!她怕崔玉铮以死相逼,所以要这些药,如果崔玉铮死了,有了这些药,她也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至于自己的生命,她已然是不在乎了。

    “我不会让她死的。”

    李牧咬牙说道,贞羽止住了哭腔,道:“你走吧。”

    “不走!”李牧断然拒绝,道:“我的夫人和孩子都在这儿,我往哪儿走?”

    “就算你赢了,又能怎么样?”贞羽质问道;“教主可以自杀,你还能拦住他自杀吗?”

    “我把他捆起来,我找人看着他!”

    “没用的!”贞羽摇头道:“我爹是最好的苗医,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学。人要是想死,有无数种办法。你捆住他,他可以咬舌自尽。而且你不要忘了,我们苗疆最擅长的是毒,教主看过历代教主留下的手稿,他就算不擅长,也一定会。他要是想死,怎么都能死成。”

    李牧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贞羽说的是对的。一个人想活难,想死,很容易。

    “你还是走吧,你走了,教主找不到你,也不会想着死。有了孩子牵绊,圣女也不会想着死。人活着不是很好吗?你非得把人都逼死了才高兴?”

    “我——”

    李牧有些动摇了,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下去,到底是不是对的。

    “走啊!”

    贞羽推着他往外走,李牧失魂落魄,竟然被她推出了洞外。

    “是你!”

    忽然装到了一个人,李牧抬头看到了一张可怖的脸。他的身上,满是血肉溶化的黏液,看起来恶心至极。两个人为他打伞,遮住了太阳,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但看起来仍然非常糟糕。

    “我早该猜到是你!”崔玉铮恐怖地笑了起来,一伸手,掐住了李牧的喉咙!李牧想去摸暴雨梨花针,但想到崔玉铮死了,正在生孩子的王鸥也会死,犹豫了一瞬,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昏过去了。

    崔玉铮把李牧丢在地上,两个褐衣人把李牧拉起来,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你是格瓦的女儿?”

    骨子里对教主的畏惧,让贞羽跪在了地上:“是的,格瓦之女贞羽见过教主。”

    “你可知错吗?”

    “……”贞羽沉默着,没有回答。

    “好,不愧是格瓦长老的女儿,有骨气。”崔玉铮冷笑一声,道:“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杀你,等过了这几日,我聚拢完了苗兵,起事的时候,先杀你和李牧祭旗!”

    说罢,他对身后的褐衣人吩咐道:“带走,关进水牢!记住,别让他们死了!”

    “还有,着急所有人,一个个严明身份,把混进来的唐人,都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