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孤王寡女 > 坑深170米 风月之疑

坑深170米 风月之疑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浣水镇,顾名思义是一个临近水边的小镇。河风大,湿气重,就连温度似乎也比南荣大营里要冷得多。呵气成冰的天气里,墨九搓着双手挤入卖花灯的小娘摊位前,冷得打了个哆嗦。

    “老板,买花灯嘞。”

    卖花灯的小娘生得好看。白生生的双颊,圆溜溜的大眼,细板似的腰身,鼓囊囊的胸脯,往摊前一站,被五颜六色的花灯一衬,水灵得像一朵带了露水的花骨头。

    所以长街上卖花灯的不少,她家摊前围的人却最多。

    小娘忙着招呼客人,没有听见她,墨九又大喊一声。

    “老板,花灯卖不卖?”

    小娘正与一个青袍公子说话,依旧没有回应。见状,宋骜有些不耐烦了。他完全不能理解墨九。

    到处都是卖灯的,她为什么偏偏要挤到这里来?说小娘长得俏吧,可墨九是个女子,显然没有这个爱好。说小娘的花灯做得好吧,宋骜撇撇嘴,觉得与旁边也没什么两样。

    “小寡妇,让开。”

    他挤到墨九身边,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儿。

    “看我的。”

    墨九唔一声,未及反应,便听得“啪”一声,一锭白光光的银子就拍在了小娘用旧木板搭成的摊案上方。

    “哇!”一群人低呼起来。

    也不晓得是宋骜的长相勾人,还是银子惹了眼,一直忙活着的花灯小娘回过头来,看见了宋骜,愣了一下,俏生生的红了脸。

    “这位公子,要卖什么?”

    “除了灯,你还有什么卖的?”宋骜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不太正经地扫了一眼她妙俏的前胸,那小娘感觉到他的视线,当即脸一红,垂目道:“公子说得是,敢问公子,要买哪个灯?”

    “喏。”宋骜努嘴指向墨九,“并非我要买灯,是她要买。”

    果然“小姐”不如“公子”惹花灯小娘的眼睛。尽管墨九认为自己长得比宋骜漂亮好多,可小娘看见她是个女子,态度断断不如面对宋骜时那么娇媚小意了。

    “不知小姐要买哪个灯?”

    墨九唇微微一抿,“我不买灯,也看不上这些灯。”

    看不上,那她买什么?

    不止花灯小娘,摊旁的人都愣住了。

    她这语气,不是诚心找茬吗?

    花灯小娘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还好有宋骜放在摊案上的银子,看在那一锭银子的分上,她脸上还勉强维持着笑容。

    “小姐不要与我玩笑了,我这里只有灯卖……”

    “嗯。我知。”墨九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严肃的瞥她一眼,从宋骜的手里把那一锭银子夺过来,在手心掂了掂,诚恳地望向花灯小娘,“可我不买听,就想买你。”

    花灯小娘顿时怔住,“姑娘……”

    墨九眼风扫一下围观的人群,笑吟吟地绕过摊案,走到花灯小娘的身价,揽住她的脖子,一副“姐俩好”的样子,把她拽到旁边,低头道:“我有一事要你相帮。事成,那一锭银子就是你的……”

    她不时掂银子,惹小娘的眼。

    小娘的目光随着银子起伏,眸底烁烁。

    墨九知道,一锭银子在时下,是一大笔钱,与后世中*彩的兴奋感并没有什么不同,能平白得这些钱,一般人都抗拒不了诱惑。

    一瞬不瞬地盯着银子,花灯小娘的目光慢慢放软。

    “小姐,有什么事,你请说……”

    墨九莞尔一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约摸一刻钟后,墨九从卖灯小娘的摊位上走了出来,在萧乾、塔塔敏和宋骜几个人的注视下,轻松地耸了耸肩膀。

    “搞掂!”

    “你做了什么?”

    宋骜与塔塔敏异口同声相问。

    墨九回视他们两个,抿嘴而笑。

    “不告诉你们。”

    她不告诉,是因为不需要告诉。很快,那个卖灯小娘就脚踩绣花鞋,颤歪歪地站在了自己的花灯摊案上方,手上执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子,竿子上面挂了一个花灯,灯的一面画着没有穿衣服的全裸仕女,另一面写着几个大字。

    “萧乾在浣水镇。”

    花灯小娘不知道墨九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那一锭银子足够她卖十年的花灯了,哪怕这样的行为很出丑,但比卖身的干净多了,权衡一下,她自然很乐意为墨九效劳。不仅举灯,还热情地吆喝。

    “快来看,快来瞧!极品花灯出售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些台词是墨九教她的,她虽然觉得很古怪,可喊出来,见无数人被吸引过来,心里却有几种惊喜——往后做生意,也得这般喊才成。

    有美人、有怪事,自然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花灯小娘的摊儿本来就热闹,如此一闹,长街上的人都涌过来看热闹,一个小小的花灯前,挤得拥挤不堪。

    这条街上认识字的人不多。

    但在两国交战之际,识字的人,都知道萧乾是谁。

    经他们嘴里一宣扬,很快,“萧乾在浣水镇”的事就传得人尽皆知了。可萧乾到底在浣水镇哪里?人人都在猜测,人人都在找……很快,鹤立鸡群的萧乾一行人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俊男美女的组合,本就惹眼。

    先前墨九与花灯小娘那一出,也有许多人瞧见。

    很快,人群就沸腾起来。

    “快看,那个是不是萧乾?”

    “……你见过?谁知道。”

    有人猜出来,却没有人敢上前求证。

    萧乾眉头狠狠蹙着,不回应任何人的任何话,只紧紧拽着墨九的手腕,从人群中挤出来,黑着脸问她。

    “你这就是叫化明为暗?”

    “不。”墨九笑道:“这叫,化明为更明。如此一来,整个浣水镇的人都会特地注意你。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落入众人的监视中,那个人想要接近你,就不会不顾及——”

    “……”

    深呼吸一口,萧乾一脸纠结,墨九却怀疑地凑近头去,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晓得那人是谁?要不然为什么这样一副便秘脸?”

    萧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几乎是无奈的,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走吧!四处逛逛——”

    寒风猎猎,花灯被吹得左右摇晃,卷起花灯小娘的秀发与长裙,但她依旧高高站在摊案上,一直举着竹竿,那画面有点违和,却也有些美感。长街上看热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一批过来都指指点点,发出猜测的低窃声,却无人注意,密集的人群中,一个面目清峻的年轻男子,双眉紧蹙着,负手而立,一双目光锐利得宛若刀尖,寒涔涔地盯着花灯上面的几个字。

    “少主,萧乾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他身边半捋胡子的中年汉子小声问。

    年轻男子摇头,唇角紧抿。

    这样奇怪幼稚的行为,根本就不像是萧乾干得出来的,除了墨九,他不做第二人猜想。而且,他虽不能完全猜测墨九的用意,却也知道,这里人人都盯着萧乾,他行事会更麻烦。

    浣水镇上都有些什么人,谁也不知道。

    他的身份,却不能暴露在天光之下。

    若他与萧乾接触,萧乾暴露了,他便很容易暴露。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这个惹祸的女人!”

    低低冷嗤一声,他目光微眯,一只手紧紧捏住腰间的马刀上,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浮现,眸底时隐时现的凛然,让人觉得他似乎想把口中的女人千刀万剐。

    “少主?”他身侧的中年汉子见状,低低喊一声。

    “嗯?”

    “不然,属下找个机会除去她?”

    年轻男子唔一声,低头眯眼剜他,声音宛若冰棱。

    “不准任何人动她!”

    “少主,为何?”中年汉子显然不解。

    “我喜欢的女人,要动,也只能是我自己。”

    慢慢放开握着马刀的手,年轻男子望向熙熙攘攘的人潮,紧紧蹙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慢叹气。

    “去告诉萧乾,浣水楼见。”

    古时的楼阁,为登高远眺,大多建在临水之地,浣水楼也不例外。它建在浣水镇北面临近涧水河的地方,并不宏伟壮观,可小则小矣,却精巧秀俏,楼上还留有无数骚人墨客的字迹。

    以前的浣水楼兴盛得紧,人来人往。但随着战事拉开,早已人去楼空,平常几乎寻不见人踪。

    萧乾是领着几个侍卫前往的。

    原本墨九也要死讫白赖地陪着他去,但由于有塔塔敏在侧,萧乾自然不会让她涉足这些事情,迫于无奈,墨九也无法去见那个“邀约人”,只能拽了塔塔敏在街上瞎逛。

    待萧乾赶到的时候,浣水楼外停了几匹马。

    萧乾淡淡扫了一眼,把几名侍卫都留在楼外,独自一人踩着被白雪覆盖的小径,踏入了浣水楼。

    楼内正厅里,挂着轻雾似的薄纱,一阵寒风吹进来,撩得帘子胡乱飞舞,一缕薄纱拂到临窗的男子身上,让他宛若沐浴在柔和的天光之中,将外面的一片冰天雪都隔绝在外了。

    “王爷久等了。”

    萧乾清朗的声音,徐徐响起。

    那年轻男子回头,棱角分明的五官高贵雅俊,笑容略带邪佞,却真挚得好像他与萧乾并非敌人,而是久别重逢的朋友。

    “我也刚到!”他笑道:“萧使君别来无恙?”

    “托王爷的福,还活着。”

    “萧使君福大命大,修怎敢托福与你?”

    萧乾清俊的脸上,并无表情。

    睨着完颜修,他唇微微一场,冷冷道:“我时间不多。”

    他的意思是不想与完颜修客气与废话,有事赶紧说事,可完颜修显然没有快要做亡国奴了的自觉,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调侃与戏谑。

    “急什么?有的是时间给萧使君建功立业,不差这喝一壶茶的时间。”

    说罢,他拍拍手,里间便施施然走出一个妙龄少女来。她体态婀娜,手上托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盏,款款走近靠窗的茶几,弯腰将茶盏放下,朝完颜修施个礼,又慢慢退下。

    “萧使君,请上座?”

    完颜修客气相邀,萧乾瞥他一眼,终是慢慢走近茶几旁的椅子,撩袍而坐,脊背挺直,眸子宛若修罗之眼,冷飕飕落在完颜修脸上,却一言不发。

    呵!

    完颜修笑了,慢吞吞坐于萧乾对面,他端茶吹水,闲闲道:“我为何请萧使君至此,想来使君心里,已然有谱了?”

    萧乾皱眉,淡淡剜他一眼,“不知。”

    旁人或许不知,但完颜修绝对不敢幻想可以瞒过萧乾的耳目。他轻谩地笑着,审视萧乾不动声色的面孔,好一会儿,见萧乾始终没有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使君素来算无遗策,又怎会错过这一桩?你知道我能从完颜叙的虎口逃离汴京,就当知道,我早就留有后手。”

    这是一个肯定句,根本就由不得萧乾反驳。

    萧乾若有无似撩他一眼,抬盏喝茶,不回答。

    可言词少的人,往往会有一种格外的威仪,让人很难猜出他真正的心思,愈发琢磨不透,萧乾也是如此,完颜修原本邀他过来,是有把握能说服他的,但看萧乾此番的表现,他对后续的话,有些拿不准了。

    思量一瞬,他试探地笑问。

    “萧使君,可有想过与我合作?”

    萧乾冷笑,说话毫不留情,“败军之将,何以为谋?”

    完颜修怔了怔,哈哈大笑,“萧使君还真不给人留脸子。”顿一下,他敛住表情,似笑非笑地揶揄,“可你为何又受了败军之将的邀请,来了浣水镇?修以为,这便是彼此友好合作的基石。”

    萧乾放下茶盏,微微一笑。

    “我若知是你修王爷邀请,绝不敢来。两国交战,我私下与敌国王爷在浣水镇相见的事若被人传出去,说不定得落下一个私通叛国的罪名。”

    他当真不知?

    完颜修已无法准确判断这个人。

    可仔细一想,事到如今,他也犯不着与萧乾扯这些闲篇了。清了清嗓子,他直入主题道:“在萧使君面前,修也就不隐瞒了。修执掌珒兵帅印时,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当年朝廷迁都汴京,留了大批军队在上京(原国都),那些驻守的将士也都是修的部下。完颜叙不仁不义,修逃回上京之后,得到了原部众的拥趸,如今只需登高一呼,必有珒北的将士前来投靠……”

    完颜修所说,萧乾自然清楚。

    论权术政治,完颜修可能不如完颜叙,这才在皇位角逐中被完颜叙斩于马下。但论及在珒兵中的威望,十个完颜叙也不及一个完颜修。

    尤其现如今,哪怕南荣与北勐兵临汴京城下,但珒国分布较广,东北部的大片土地,还在珒人手中,完颜修得到上京旧部支持,若组织起珒北部的将士,与南荣与北勐抗衡,其战斗力绝不输于任何一个国家。尤其他还是赫赫有名的战神。

    届时,又将是三足鼎立的局势。

    萧乾微微眯眸,“可王爷的大军,却驰援了完颜叙,已经南下兵抵临安,欲与萧某等决一死战。萧某还以为,王爷与完颜叙手足情深,不忍看他城毁人亡!”

    轻呵一声,完颜修笑撩萧乾一眼。

    “若我不在五丈河突击北勐人,让萧使君看看修的本事,又如何拿实力说话,如何有底气与萧使君在此喝茶叙旧?”

    今日完颜修邀他请来为何,萧乾心里已有猜测。

    五丈河那一役,珒兵以少胜多,打了北勐一个措手不及,让北勐损失惨重,而完颜修自己根本就没有出面。他本是珒国的神话,这个“战神”之名,虽是美誉,却也是用鲜血堆积而成的,是一场一场战役打下来的……

    这些事,萧乾都知情。

    他的心底,也从来都没有小看过完颜修。

    “恭贺王爷东山再起。”萧乾淡淡道:“可萧某是个安分的人,朝廷让怎么战,萧某便怎么战。与王爷喝口茶是可以,但结盟之事,萧某万万做不得主……”

    完颜修静静坐在椅子上,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就像看穿了萧乾的底子似的,眸底浮动的那一抹邪佞,久久未褪。

    “萧使君不与我合作,就不怕我另找结盟对象?”

    他嘴里这个另外的结盟对象是谁,不用猜想,也知是北勐。

    从完颜修的部众突击了五丈河开始,当今天下的局势就已经变得更加微秒了。一个脱离了珒国统治的完颜修部众,也由此役起,成了这次大会战的关键与奇兵。

    他若与南荣结盟,北勐势必被吞。

    他若与北勐结盟,那么南荣更惨。

    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萧乾与北勐的关系。

    萧乾清俊的面孔冷冽非常,一双凉薄的眸子,仿若钢刀般穿过完颜修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萧某无能为力。”

    嗯?

    这样的结果是完颜修没有想到的。

    可他又怎会是容易放弃的人?

    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他再开口时,俊脸上已隐隐浮上了戾气,可嘴唇上的笑容,却一直未收。

    “修敢找上萧使君,又怎会只有这一个筹码?”

    萧乾锁紧眉头,目光凉凉看他,“你的筹码是什么?”

    浅浅一笑,完颜修回视他的眼睛,目光坚毅。

    “当然是萧使君感兴趣的东西,也是让你我双赢的东西……”

    ——

    浣水镇真正热闹的就那一条长街,墨九来回走到第三遍时,就完全没有了兴趣。看了看身侧的宋骜与塔塔敏,她叹了好几次气,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二位,难道咱们就一直这样逛下去?”

    宋骜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挑,“不然哩?”

    墨九四顾一眼街道:“这镇上也不知有什么耍子没有?”说到这里,她眼珠子一转,贼溜溜地盯着宋骜,“小王爷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了,对这些东西肯定不陌生。依你之见,这浣水镇上,可有……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当然指的窑子。

    宋骜听懂了,却莫名不喜欢她那句“风月场中的老手”。撇撇嘴巴,他不太愉快地扫一眼塔塔敏,冷哼道:“你若把这个男人婆弄走,我便领你去。”

    男人婆这个称呼,在三个人逛第二遍长街的时候,宋骜就已经可以毫无压力的出口了。而塔塔敏不仅衣着中性,连性子也豪爽大气,闻言丝毫不与他计较,只一副跟班的样子,不置可否地盯住墨九。

    “你去哪,我便去哪儿。”

    墨九扶额,只觉头皮发麻。

    她究竟什么时候成了万人迷?

    不论男女,这都是见到她就爱上她的节奏?

    尤其这个塔塔敏,到底为什么……一见钟情?

    念及此,一丝邪恶的想法入脑,她激灵灵打个冷战,目光古怪地盯着塔塔敏,“七公主,你该不会是有那什么倾向吧?”

    “哪什么倾向?”

    不好解释,墨九清咳一声,换了个问法。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塔塔敏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喜欢你。”

    墨九望天:“……看她一脸真诚,我允了!”

    有人喜欢到底是好事,尤其塔塔敏看她的目光,好像也没有什么那方面的意思,墨九慢慢平静,相信塔塔敏对她只有纯洁的情感,也就不那么纠结了。

    笑吟吟地扫了宋骜一眼,她道:“走吧,小王爷,带我们去逛窑子!”

    “什么?”宋骜差点儿气得跳脚,他指着塔塔敏道:“不仅要带你去逛窑子,你还让我带她去逛窑子?”

    “有何不可?”

    墨九翻个白眼,突然才想起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又不免想笑——确实让宋骜带未来的妻子去逛窑子,好像有点不靠谱。

    可宋骜不是不打算娶她吗?那有什么!

    她想了一瞬,又哼哼道:“我们都不在意,你为难什么?除非你……”她目光一眯,奸奸地睁着宋骜,意指他在乎自己在塔塔敏面前的形象,就是对塔塔敏有点儿意思。

    宋骜大呼冤枉,苦巴巴地道:“我是不晓得一会儿如何与萧长渊交差。小寡妇,他若知晓我带你去逛窑子,一定会生扒了我的皮。”

    “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好办得很!”

    墨九挑了挑眉头,回眸向一个侍卫招了招手,待他恭顺地走近,她吩咐道:“麻烦小哥去浣水楼告诉萧使君,就说我带小王爷与七公主逛窑子去了。”

    侍卫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哪有女人去逛窑子,还说得这样大声的?

    她这是害怕旁人不晓得吗?

    塔塔敏与宋骜也呆住了,愣愣看着他,神色古怪。只有墨九自己,自在地笑了笑,盈盈眨眼,挤眉看向宋骜。

    “走吧,是我带你们去的,他不会找你麻烦呐!”

    不管刮风、下雪、天晴、冰雹还是战争,这个世界最不能毁灭的地方便是风月场所。而且,越是战争时期,人们会更向往最低等最容易满足的*,故而,这样的特殊时期,反倒会催生这种场所的生意。

    浣水镇自然也少不了这样的地方。

    墨九几个经人提点,走向了街口一个叫“金银坊”的小楼。期间,塔塔敏一直很高兴,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比提议上窑子的墨九还要亢奋几分,这让宋骜非常怨念。

    然而,他一个男人对上两个女人,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儿吃亏。更何况,她还得靠小寡妇帮衬他退掉这门亲事,哪怕恨透了塔塔敏,也只能时不时瞪她一眼,不敢真把她怎么样。

    三个人怪异的组合,一入金银坊就引起了骚动。

    老板娘殷勤地迎上来,看宋骜身侧带有两个姑娘,一脸热情的脸,当即就耷拉了下来。

    “这位公子,本楼小本经营,谢绝自带姑娘……”

    “滚!”宋骜不喜欢与塔塔敏扯上任何关系,闻言瞪了老板娘一眼,伸手入怀掏了银袋子,递给她。

    “找个上房,我们是来喝酒的。”

    只要有钱,老板娘自然不会管他们是来喝酒还是找姑娘。她脸上马上阴转睛,“嗳嗳”地应了声,眉开眼笑地领了他们上二楼。

    大抵快到上元节了,今日的金银坊很是喜庆,还没有入夜,喝得颠四倒玉的客人到处都是,伴着姑娘们的娇声艳语,这风月之地果然名不虚传,处处都是发散的荷尔蒙,让墨九莫名其妙就想起了战争时期的上海滩风月场。

    “几位,里面请。”

    老鸨子乐呵呵地撩了帘子,请他们进去。

    塔塔敏不客气地负手走在了前面,宋骜嫌弃地落于后面,墨九看着他两个,预感着这不会是一次欢快的酒席,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迈步往里,不料眼一斜,便瞥到了从另一个包房出来的阿息保。

    靠!

    居然在这里遇见这厮?

    墨九对于当日被他掳至金州的事念念不忘,对于那个暗地里想害她,并且差一点就害得她*的人,更是耿耿于怀。可那个人一直没有浮上水面,她心里有怀疑的人,却没有机会核实,如今得见当事人阿息保,她又怎肯罢休?

    她侧行几步,低喝一声。

    “站住!”

    ------题外话------

    感谢大家耐心等待,二锦18号至21号要去杭州参加一个活动,先说在这里,但一定会争取不断更的。

    握拳,一定。

    谢谢大家,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