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封闭五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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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笔仙的意思。”正心又一脸正气的强调了一句。
剑灵拿起最后一幅画来，看了一会，忽然说：“可是我怎么总觉得这件事有点熟悉呢？好像在哪听说过似得。”
“是刻舟求剑。”我在旁边提醒。
“对，是刻舟求剑。”剑灵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正心像是奸计得逞的小人，捂着肚子笑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把剑啊，刻舟求剑，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折腾了这么久，你是在消遣我了？”剑灵站起来，一脸阴沉的看着剑灵。
“喂喂喂，你可别乱来啊。”虽然知道剑灵身上有伤，使不出多大力气来，但是正心依然有点惊慌，可能是被剑灵的脸色给吓住了。
正心慌张的向后退了一步，忽然伸手把香炉抱在怀里了。然后作势要扔下去：“剑灵，现在咱们都在一条船上，要是闹起来，谁也跑不了。”
剑灵不屑的看了看正心：“我懒得跟你计较。”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说不计较就不计较。”正心把香炉放下，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几张白纸拿起来了，嘀咕着说：“笔仙啊，笔仙，感谢你帮我们解惑，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这就把你送走，祝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正心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火柴来，把白纸给烧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想：什么请笔仙，不是正心弄出来耍剑灵的吗？他早就被戳穿了，现在还这么煞有介事的送笔仙干嘛？
可是我的惊讶还没有完，我看到那些纸灰并没有落在地上，反而飘飘荡荡，凝聚成了一张模糊的脸。
“嘿嘿……”那张脸发出渗人的笑声，然后才消失不见了。
“正心，你那请笔仙……是真的？”我一脸惊讶的问。
“当然是真的了。”正心理所当然的说：“忘川河中有很多鬼魂的记忆，他们虽然离不开河水，但是到船上帮我们一个忙还是可以做到的。看来咱们运气挺好，这次请到的记忆，正好看到了剑灵掉进忘川河中的情景……”
我一脸怀疑的看着正心，正心又干咳了一声：“当然，最后一幅画是我发挥了一些创意画出来的，但是前面几幅都是真的。”
我看了看剑灵，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船下阴沉沉的河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奈何桥要到了。”剑灵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我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座桥。它横亘在忘川河上，有小鬼排着队从上面经过。
“我听说小鬼上了奈何桥，要喝一碗孟婆汤，忘记前世今生，然后才能投胎。”正心一脸认真。
“嗯。”剑灵点了点头。
“那就有意思了。”正心嘿嘿笑着说：“既然忘川水能让人失去记忆，就直接让小鬼蹚水过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造桥，造完桥还要熬汤？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剑灵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几幅画当中，并没有再嘲笑正心见识少，而是淡淡的说：“忘川河水确实能消除人的记忆，但是消除的过程很痛苦。更何况，有一次黄泉水暴涨，侵入忘川河。当时正在涉河而过的数万鬼魂，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剑灵说的平淡，可是我和正心都听得咋舌不已。
“所以从那天以后，就在这里建了一座桥。桥上的孟婆汤，也是用忘川水煮成的。只不过加了许多草药，喝起来不用那么痛苦了。”
随着剑灵幽幽的说话声，我们的船已经穿过了奈何桥。
过了奈何桥，我们并没有再绕着阴间转圈，而是看到一条小小的支流。小船直接行驶到支流当中，飞速的远离了这个地方。
等我们一离开阴间，我就迅速的松了口气。阴间看起来很安静，可是我总觉得很压抑。现在那种压抑一扫而空，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咱们要去横断山，为什么来阴间转了一圈？”我终于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了。
“其实无论生活在什么地方，死了之后都要来阴间。老鬼的船很特殊，可以从阴间通过，然后到达想到达的任何地方，比在人间走要近多了。”剑灵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声说：“原来还可以这样。老鬼也算是有点本事。哎？剑灵，你知道老鬼的来历吗？”
剑灵点了点头：“我还真的知道一点。”
原来老鬼曾经并不是鬼。呸，当然了，所有人都曾经不是鬼。他是一个渔夫，在打渔的同时，也会客串艄公，在河两岸撑船渡人。
有一年老鬼的妻子要临盆了，他撑着船送老婆去对岸找郎中。谁知道河水暴涨，眼看就是一场大洪水过来了。
岸边有很多人想要坐船避难，可是老鬼的妻子却耽误不得。他一狠心，撑着船走了。眼睁睁看着数百乡亲被河水吞没。
洪灾过后，那数百冤魂告到了阴间。讼老鬼见死不救，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老鬼在睡梦中被勾魂到阴间，辩解说妻子临盆在即，耽误不得。
判官看完孽镜，知道前因后果，下结论说。老鬼的妻子耽误一会，不见得会死。而数百乡亲不救，必死无疑。用必死无疑，换来不见得死，确实是见死不救。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时候，老鬼的儿子忽然也来了。那婴儿说，此事因他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愿意代父受罚。
判官同意了，婴儿被打入地狱，老鬼被放回到了人间，但是并没有真的变成活人，而是被关在那个小院当中，日日夜夜渡鬼。直到那几百冤魂投胎转世，全都被老鬼渡过一遍之后，他才能解脱。
当然，阴间的意思是，让老鬼渡鬼去阴间，谁知道老鬼利用职务之便，开始渡活人。
我听完之后，问剑灵：“那他的妻子呢？”
剑灵愣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来没听过那个女人的消息。”
“你说老鬼让我找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她的妻子？还有，看他的样子，他应该认识鬼娘娘。”我皱着眉头分析。
剑灵和正心商量了两句，大家一致决定，等墓大人回来之后，和他一块去见老鬼一趟，先把我的心头血要回来，再把鬼娘娘的下落问出来。至于老鬼的妻子……那就另说了。
已经折腾了几天，我们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我有点疲惫的趴在桌子上，然后就睡着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能在阴间睡着，而且是趴在一艘纸船上。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天上出现了星星。
“我们已经回到人间了吗？”
“嗯。天下的水都通黄泉。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现在到了哪条河里面。”
话音未落，河水忽然波涛汹涌，像是发怒的巨人一样。我们的纸船上下颠簸，好像随时会把我们抛出去。
哗……一个巨浪打过来，把我们全身都打湿了。
“香灭了，供香灭了。”正心指着香炉里的供香大喊。
在上船的时候，老鬼明明白白说过，供香灭之前不能下船，供香灭之后不能逗留，可是这香是被水浇灭的啊。
“老鬼的意思，是要香自己烧完才能下船，还是任何情况灭掉都得下船？”我大声问了一句。
正心抓着船舷，运了运气才喊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他喊完之后，有一个浪头打了过来。原本很坚固的纸船被这水浪一冲，顿时变成了一团烂纸，我们全都落水了。
“我明白了。”正心说了一句，然后被冲走了。
我也明白了。供香是维持纸船的力量。香灭之后，纸船马上现原型。可是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我也被水浪冲走了。
这条河很宽，我被冲的七荤八素，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脚下一顿，好像踩到了地面。
我心里一喜，挣扎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冲到岸边了，站直之后河水只是到胸口而已。
我看到正心正在不远处笨拙的划着水。
“站起来，站起来就好了。”我冲正心喊了一声。正心反应过来，也学着我的样子站直了身子，然后艰难地走到了河岸上。
剑灵早就已经上岸了，他连衣服都没有打湿，看不到半点狼狈的迹象。这就是做鬼的好处了……
我和正心生了一堆火，把衣服烤的半干。剑灵就催促着我们去找墓大人。
我把泪玉拿出来：“之前你说有泪玉就可以找到墓大人，现在是不是可以用它了？”
剑灵站起身来，在周围张望了一下说：“看样子这里就是横断山了。只是这里是一片森林，我已经搞不清楚方向了。你用泪玉可以感应到墓大人，你试试。”
我把泪玉捏在手心里，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你这样不行，你得封闭五识。”剑灵一边说着，一边在我身上拍了一下。
我只觉得一阵酸麻传来，随后身上的衣服就不觉得冷了。我明白，我的触觉已经消失了。
“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笔仙的意思。”正心又一脸正气的强调了一句。
剑灵拿起最后一幅画来，看了一会，忽然说：“可是我怎么总觉得这件事有点熟悉呢？好像在哪听说过似得。”
“是刻舟求剑。”我在旁边提醒。
“对，是刻舟求剑。”剑灵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正心像是奸计得逞的小人，捂着肚子笑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把剑啊，刻舟求剑，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折腾了这么久，你是在消遣我了？”剑灵站起来，一脸阴沉的看着剑灵。
“喂喂喂，你可别乱来啊。”虽然知道剑灵身上有伤，使不出多大力气来，但是正心依然有点惊慌，可能是被剑灵的脸色给吓住了。
正心慌张的向后退了一步，忽然伸手把香炉抱在怀里了。然后作势要扔下去：“剑灵，现在咱们都在一条船上，要是闹起来，谁也跑不了。”
剑灵不屑的看了看正心：“我懒得跟你计较。”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说不计较就不计较。”正心把香炉放下，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几张白纸拿起来了，嘀咕着说：“笔仙啊，笔仙，感谢你帮我们解惑，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这就把你送走，祝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正心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火柴来，把白纸给烧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想：什么请笔仙，不是正心弄出来耍剑灵的吗？他早就被戳穿了，现在还这么煞有介事的送笔仙干嘛？
可是我的惊讶还没有完，我看到那些纸灰并没有落在地上，反而飘飘荡荡，凝聚成了一张模糊的脸。
“嘿嘿……”那张脸发出渗人的笑声，然后才消失不见了。
“正心，你那请笔仙……是真的？”我一脸惊讶的问。
“当然是真的了。”正心理所当然的说：“忘川河中有很多鬼魂的记忆，他们虽然离不开河水，但是到船上帮我们一个忙还是可以做到的。看来咱们运气挺好，这次请到的记忆，正好看到了剑灵掉进忘川河中的情景……”
我一脸怀疑的看着正心，正心又干咳了一声：“当然，最后一幅画是我发挥了一些创意画出来的，但是前面几幅都是真的。”
我看了看剑灵，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船下阴沉沉的河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奈何桥要到了。”剑灵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我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座桥。它横亘在忘川河上，有小鬼排着队从上面经过。
“我听说小鬼上了奈何桥，要喝一碗孟婆汤，忘记前世今生，然后才能投胎。”正心一脸认真。
“嗯。”剑灵点了点头。
“那就有意思了。”正心嘿嘿笑着说：“既然忘川水能让人失去记忆，就直接让小鬼蹚水过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造桥，造完桥还要熬汤？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剑灵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几幅画当中，并没有再嘲笑正心见识少，而是淡淡的说：“忘川河水确实能消除人的记忆，但是消除的过程很痛苦。更何况，有一次黄泉水暴涨，侵入忘川河。当时正在涉河而过的数万鬼魂，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剑灵说的平淡，可是我和正心都听得咋舌不已。
“所以从那天以后，就在这里建了一座桥。桥上的孟婆汤，也是用忘川水煮成的。只不过加了许多草药，喝起来不用那么痛苦了。”
随着剑灵幽幽的说话声，我们的船已经穿过了奈何桥。
过了奈何桥，我们并没有再绕着阴间转圈，而是看到一条小小的支流。小船直接行驶到支流当中，飞速的远离了这个地方。
等我们一离开阴间，我就迅速的松了口气。阴间看起来很安静，可是我总觉得很压抑。现在那种压抑一扫而空，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咱们要去横断山，为什么来阴间转了一圈？”我终于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了。
“其实无论生活在什么地方，死了之后都要来阴间。老鬼的船很特殊，可以从阴间通过，然后到达想到达的任何地方，比在人间走要近多了。”剑灵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声说：“原来还可以这样。老鬼也算是有点本事。哎？剑灵，你知道老鬼的来历吗？”
剑灵点了点头：“我还真的知道一点。”
原来老鬼曾经并不是鬼。呸，当然了，所有人都曾经不是鬼。他是一个渔夫，在打渔的同时，也会客串艄公，在河两岸撑船渡人。
有一年老鬼的妻子要临盆了，他撑着船送老婆去对岸找郎中。谁知道河水暴涨，眼看就是一场大洪水过来了。
岸边有很多人想要坐船避难，可是老鬼的妻子却耽误不得。他一狠心，撑着船走了。眼睁睁看着数百乡亲被河水吞没。
洪灾过后，那数百冤魂告到了阴间。讼老鬼见死不救，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老鬼在睡梦中被勾魂到阴间，辩解说妻子临盆在即，耽误不得。
判官看完孽镜，知道前因后果，下结论说。老鬼的妻子耽误一会，不见得会死。而数百乡亲不救，必死无疑。用必死无疑，换来不见得死，确实是见死不救。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时候，老鬼的儿子忽然也来了。那婴儿说，此事因他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愿意代父受罚。
判官同意了，婴儿被打入地狱，老鬼被放回到了人间，但是并没有真的变成活人，而是被关在那个小院当中，日日夜夜渡鬼。直到那几百冤魂投胎转世，全都被老鬼渡过一遍之后，他才能解脱。
当然，阴间的意思是，让老鬼渡鬼去阴间，谁知道老鬼利用职务之便，开始渡活人。
我听完之后，问剑灵：“那他的妻子呢？”
剑灵愣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来没听过那个女人的消息。”
“你说老鬼让我找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她的妻子？还有，看他的样子，他应该认识鬼娘娘。”我皱着眉头分析。
剑灵和正心商量了两句，大家一致决定，等墓大人回来之后，和他一块去见老鬼一趟，先把我的心头血要回来，再把鬼娘娘的下落问出来。至于老鬼的妻子……那就另说了。
已经折腾了几天，我们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我有点疲惫的趴在桌子上，然后就睡着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能在阴间睡着，而且是趴在一艘纸船上。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天上出现了星星。
“我们已经回到人间了吗？”
“嗯。天下的水都通黄泉。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现在到了哪条河里面。”
话音未落，河水忽然波涛汹涌，像是发怒的巨人一样。我们的纸船上下颠簸，好像随时会把我们抛出去。
哗……一个巨浪打过来，把我们全身都打湿了。
“香灭了，供香灭了。”正心指着香炉里的供香大喊。
在上船的时候，老鬼明明白白说过，供香灭之前不能下船，供香灭之后不能逗留，可是这香是被水浇灭的啊。
“老鬼的意思，是要香自己烧完才能下船，还是任何情况灭掉都得下船？”我大声问了一句。
正心抓着船舷，运了运气才喊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他喊完之后，有一个浪头打了过来。原本很坚固的纸船被这水浪一冲，顿时变成了一团烂纸，我们全都落水了。
“我明白了。”正心说了一句，然后被冲走了。
我也明白了。供香是维持纸船的力量。香灭之后，纸船马上现原型。可是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我也被水浪冲走了。
这条河很宽，我被冲的七荤八素，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脚下一顿，好像踩到了地面。
我心里一喜，挣扎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冲到岸边了，站直之后河水只是到胸口而已。
我看到正心正在不远处笨拙的划着水。
“站起来，站起来就好了。”我冲正心喊了一声。正心反应过来，也学着我的样子站直了身子，然后艰难地走到了河岸上。
剑灵早就已经上岸了，他连衣服都没有打湿，看不到半点狼狈的迹象。这就是做鬼的好处了……
我和正心生了一堆火，把衣服烤的半干。剑灵就催促着我们去找墓大人。
我把泪玉拿出来：“之前你说有泪玉就可以找到墓大人，现在是不是可以用它了？”
剑灵站起身来，在周围张望了一下说：“看样子这里就是横断山了。只是这里是一片森林，我已经搞不清楚方向了。你用泪玉可以感应到墓大人，你试试。”
我把泪玉捏在手心里，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你这样不行，你得封闭五识。”剑灵一边说着，一边在我身上拍了一下。
我只觉得一阵酸麻传来，随后身上的衣服就不觉得冷了。我明白，我的触觉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