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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或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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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或不治

    孙郎中进来,望了一圈,看到了那边的秀瑶等人,他歪着头似乎在想,随即笑起来,嘿嘿道:“丫头,你来啦?”

    秀瑶忙上前问好,“孙郎中,我爷爷病了,我们是来求医的。”

    秦大福和秦业也赶紧招呼,孙郎中嗯了一声,上前看了一眼,秦大福忙把老秦头的脸露出来。孙郎中歪着头左看右看,道:“病入膏肓,没得治了,拉回去吧。”

    秦大福一下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也颤抖起来,“孙,孙郎中,你,你可一定救救我爹。”

    秦业也急了,哀求孙郎中一定要救人。

    孙郎中抓了抓脑门,“你们等等呀。”他转身去了旁边,给那些人看病写方子,让小医僮给他们抓药。他动作很快,很少号脉,不过是聊几句,看一看,听人家说一说,然后就念方子,后面的小药童就开始写,另一个抓,没多少时间,排队的病患就少了大半。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他继续看,就是不看老秦头。

    秦大福开始还能忍住,后来急了,冲过去,“孙郎中,我,我爹,还请孙郎中给看看。”

    孙郎中瞥了他一眼,道:“三十两银子,看就看,不看就拉回去。”

    秦大福和秦业都惊了,三十两银子,那是多少钱?三头牛还得搭头猪。他们秦家这多少年都没赚出一头牛来,上哪里去弄三头?

    孙郎中看两人都要哭了,就朝秀瑶眨眼,秀瑶好奇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老秦头跳起来,吼道:“胡说八道,你简直是强盗,这是医馆吗?是治病救人吗?我看你是强盗,大骗子!”

    秦大福几个都愣了,不明白一直昏迷的人怎么突然就跳起来了,怔怔地看着他。

    老秦头也顾不得了,拉着秦大福和秦业就走,“快走吧。”

    他一用力,秦业叫了一声,孙郎中脸色一变,站起身来,上前就推开老秦头一把抓住秦业的胳膊,撸起他右手的袖子看了一眼。

    秦业的右手腕,微微有点凸起不平,孙郎中看得直摇头。一个小医僮看到喊道:“啊,你完了,我们孙爷爷给你接骨,你都弄成这样,你这不是砸我们的招牌吗?”

    秀瑶和秦大福一听,也愣了,忙去看秦业的胳膊,难道没好?

    秦大福急道:“大业,你不是说好了吗?那邱大夫也说好了呢。”

    孙郎中问他:“哪个邱大夫?”

    秦大福回答:“是我们附近的张家屯的跌打大夫。”

    不等孙郎中说话,那小医僮又嗤笑一声:“他呀,只要他听了我们孙爷爷的名号,什么都不看也会说好的。”

    秀瑶也急了,请他给大哥好好看看。

    孙郎中握着秦业的手臂,捏来捏去,又摆弄了一番,连连冷笑,“废了,废了!”

    秦业的脸刷得白了,秦大福也急得要命,恨不得让孙郎中把话一气说完。

    老秦头气得直跳脚:“你们还听他罗嗦什么,还不赶紧回家。”

    秀瑶却拉着孙郎中,急得眼里含着泪花,“孙爷爷,你帮我大哥好好看看。”

    孙郎中捋髯摇头,“我本来给他接骨,用的是特殊手法,只要好好养着,好了就一点都不留后遗症的,跟没断时候一样。不过呢,这个节骨方法也有个不好出,那就是如果不好好养,出了问题,那就是没机会的,要是用普通节骨方法,出问题了还能拗断重接,这下是不成的。他不听话,没好好将养,伤了一次,就不如之前最初就用普通手法接的好。”

    秦大福脸色煞白,喃喃道:“那,这可如何是好?”

    孙郎中摇头,“就这样喽,等骨头坏了,就砍掉。”

    他这话把不懂医术的乡下人吓得面如土色,老秦头更是要骂人,拉着秦大福非逼着他走。

    秦大福急了,“爹,大业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别闹。”老秦头以跳起来,秦大福就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他以为爹真的病危了,急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由着娘怎么闹,他还觉得是自己媳妇不懂事,不舍的给公爹花钱,还对柳氏那样,只怕媳妇不知道怎么恨他呢。

    现在可好,爹根本就没事,是装的,只怕孩子和他们娘都看出来了,就自己这个傻瓜,遇到爹娘的要紧大事就慌里慌张的看不清楚。

    现在他看大业都这样了,爹竟然还在捣乱,他真是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满。

    老秦头吼他:“咱们去找别的大夫看,又不是只有他一家。”

    那小医僮毫不留情地讥讽他,“你去找呀,只怕你满天下都找不到了。我们孙爷爷祖上可是秘传的接骨术。”

    秦业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不敢置信自己的手会废了,他原本觉得虽然时而刺骨的疼,可好好休息着似乎又不疼了,还寻思着应该慢慢地将养着就好了的。他怕家里人担心,一直没说。

    秦大福忙扶住他,哀求地看着孙郎中,“孙郎中,求你想想法子。”

    孙郎中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你们说,就算我想法子,也只能让他不至于截骨,想跟以前那样有力气,是不可能的了。”

    秀瑶一听觉得还有机会,只要手不废掉就好,她连忙求他:“孙爷爷,这样也好的,只要我大哥没有生命之虞就好。”

    孙郎中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说话还挺中听,文绉绉的,他笑眯眯地看着她:“成,一百两银子。”

    狮子大开口!

    老秦头跳脚就骂,骂他黑心肠子,说什么郎中是救人的,简直就是抢钱的,要砸人家招牌。秦大福也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秦业更是两眼发蒙,只觉得自己着手是费定了,宁愿废了也不能去背那些债。再说了,就算想背,也没地方借呀,就算有地方借,一辈子也还不起呀!

    “我们不治了,回家!”老秦头上前拉秦大福和秦业就要走。

    秀瑶却想也不想,一口应承:“一百就一百,不过你得容我们两年还钱,我们赚了钱,慢慢给你。”

    秦业看看秀瑶,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小妹,咱哪里那么多钱。”三十两都没有,哪里有一百。一百就是十一头牛还得搭头驴,只怕还不够呢。

    秀瑶坚定地道:“大哥,你不用怕,咱一年没有咱两年,只要孙郎中肯,咱们几年都行,反正我一定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大哥为了养家糊口,年轻轻就出去干大力气的活,出了事,她怎么能置身事外。虽然一百两银子是一笔巨额债务,她自己都冷汗哒哒的,可她觉得跟大哥比,还是大哥重要!

    孙郎中想了想,终于答应:“成。”

    秦业急得满头大汗,磕磕巴巴地想挽回,“孙郎中,我,我妹妹说话不作数,她是小孩子,你,你别当真。爹,咱们回去吧。”

    秦大福犹豫着,他被那一百两吓傻了,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老秦头连连冷哼,真是大逆不道,自己爷爷要死了,她还记恨自己嬷嬷,钱也不舍的花。自己大哥一只手,明明已经好了,人家一忽悠,她就答应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以买十几亩好地了!

    一个小屁孩,能答应什么!这钱到时候可不能赖到他的头上!!他可不想凭空就背了这么多债,这把老骨头砸骨头喝血也没有那些钱!

    “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咱们哪里有那么多钱,还是回家吧。不就是一只手,庄户人家,谁家没有个七灾八难的,要是有钱当然治,没钱也就那样,难道还一家子都不活了,就管一个。这也是你们说的,怎么到了这里,就不分轻重?”

    说完他就瞪着秦大福,“你要给大业治手,我不反对。大业是我的大孙子,我能不心疼?可咱们哪里有那么多钱治病?叫我看,咱们回去,找别的大夫看看,只要能治,砸锅卖铁我也帮衬你们。现在一百两银子,咱们三家子都砸骨头喝血也不够。为了一个孩子,就把一大家子都推进火坑里,你忍心?大业他也不忍心。”

    秦大福脑子里嗡嗡的,不等他说话呢,老秦头又吼,“这郎中分明就是骗人的,治不好就治不好,还要一百两,以为我们是乡下人没见识就骗我们呢。”

    秦大福心急如焚,纠结得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一边是一百两的巨额债务,一边是儿子的手,这要是他自己的话他宁愿不治了。

    秦业一见,立刻满脸的绝望,他斩钉截铁地说:“爹,爷爷,我不治了。”反正就是一条手,不能连累一家子人。

    二弟还读书呢,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过的,不能再因为自己让二弟不能读书。弟弟妹妹一堆,还要吃饭,要说亲,他不能连累他们。

    老秦头看秦业想通了,他松了口气,瓮声瓮气地道:“也不是不治,咱们换个郎中看。”

    秦大福犹豫着,扭头就看到气得小脸煞白的秀瑶,她大眼出奇得亮,放射着愤怒的光芒,小嘴紧紧地抿着,好像随时要爆发一样。

    那边孙郎中一脸的冷笑,他看热闹一样瞥了一眼,然后就去做别的事情,让人不要理睬他们。

    老秦头吩咐秦大福赶紧收拾一下走。

    秦业犹豫着,咬了咬牙,跟上去。

    走了几步,发现秀瑶没有跟上来,他回头看她,无力地叫道:“瑶瑶回家了。”他想挤出一丝笑来,却没有那个力气和精神。

    “走,走,走个屁呀走!”

    秀瑶突然爆发了,她看着大哥那份难过却还得压抑着自己为大家着想的样子,非常心疼,他就不知道为自己想一想?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治了,他有可能会死的,就算不死,一条手臂废了,那还是一个健全的人吗?

    娘肯定会难过死的,到时候大哥说亲都不好说,这一辈子就毁了。

    “大哥,你怎么这时候了还犯糊涂?你跟着回家了,你觉得谁还能给你把胳膊治好?人家别的大夫看了,一听说是孙郎中治的,人家看也不看就说肯定好的。谁还能比孙郎中接骨的技术好?你回去了,这条胳膊就等着废掉的。你怕花钱,怕连累这个连累那个,你也不想想,你要是不治的话,你才是连累呢。现在你年轻,你还不觉得。等你年纪大点,兄弟姐妹都成家了,爹娘年纪也大了,你说谁来照顾你?你只想着眼下别花钱,别连累大家,你怎么不想想长远的打算?以后万一你的病恶化了,你让爹娘怎么办?别人不为你着想,你自己也不为你自己着想?”

    说着说着,她就泪流满面,秦业和秦大福都愣住了。

    老秦头气得一跺脚,斥责秦大福,“说你管不住孩子,你还真是无能,丢人丢到县里来了。还不快拉她家去,真是丢人。”

    秦大福却满脸的愧疚,他心潮起伏,自己是傻了还是糊涂了,竟然真的不想给儿子治手?他被秀瑶这么一骂,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对呀,儿子是为了这个家才这样的,现在他年轻还不觉得,要是这样下去娶不到好的媳妇,到时候老了,谁来照顾他?兄弟姐妹都一家和乐,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秦大福简直不敢想。

    他不敢看老秦头,“爹,我看……”

    老秦头要跳脚,强忍着,低声呵斥,“看什么看,快走吧。你再看也没有一百两银子拿出来。”

    秀瑶气得大喊:“你们不就是怕背债吗?这个债我来背,我和娘还有大哥他们一起背,不用你们,更加不会连累二房三房的,爷爷你就放心吧。”说完她跑过去就把大哥拉回来,“大哥,你要是还当我是妹妹,你就好好地跟着孙郎中治病。咱娘和姐姐哥哥们肯定都想你治病的,不会由着你手烂掉的。”

    秦大福醒过神来,“大业,你别担心,你好好治手。病好了,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看儿子这样说,老秦头就知道自己管不到了,虽然气得两眼冒金星,也没法再插手,毕竟秀瑶根本不听他的。

    秀瑶见状,破涕为笑,秦业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小妹,别哭了,大哥答应你,好好治手。”

    秀瑶用力点点头,拉着他去找孙郎中,“孙郎中,我们答应给哥哥治病,钱容我们慢慢还。”

    孙郎中盯着她看了一瞬,微微颔首,“是个重情义的丫头,行,你们等着我去给他检查一下。”他扣住了秦业的肩膀拉去内室,小医僮把门守住不让外人进入。

    老秦头瞪着眼催秦大福,“傻呀,还不快把大业拉出来,一百两,你卖儿卖女也不够。”一个小丫头片子最多卖四两银子罢了,全家都卖了也换不来一百两。

    秦大福渐渐地定了心,“爹,反正人家孙郎中没逼着我们立刻还钱,只要有时间,咱们就治。”气得老秦头直翻白眼。

    片刻,孙郎中出来,面无表情地道:“我看过了,若是要重新接骨,就得原处弄断。这样能接得好看,不至于骨头腐烂危及生命,而且也不会看起来是个残废,不过就是不能用力气。好了以后,也就跟十岁孩童一样半大小子的力气。”

    穿衣吃饭做点轻活儿没问题,可要干重活,是不能的了。

    如果不治,那骨头错位、坏死,继续长出来,整条手臂都要废掉,久而久之,还会危及生命。

    秀瑶点点头,毫不犹豫:“孙郎中,给我大哥治吧。”十岁就十岁,又不是残废了,总比死了好。家里只要有钱,不必下地干活,谁管你力气大小,豪门大院那些少爷,能有什么力气?走个路还要坐轿子呢。

    而且,孙郎中的意思,肯定能给大哥治好,只要不残废,秀瑶觉得就没大问题,所以她松了口气,心里就冷静了下来不再那么害怕。

    孙郎中笑了笑,“那好,你欠我九十六两。”

    秀瑶疑惑起来,“不是一百两吗?”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一百两和九十六两也没差别。

    孙郎中笑嘻嘻地给她解释:“之前不是给你送药吗?小齐爷出过两吊钱的药钱,还送你两吊钱,结果被那小财迷贪了,我就给他赶回家去,那钱自然还算你的。”

    秀瑶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么回事?这孙郎中这么和气,那些小医僮怎么那么横呢?一个比一个财迷。

    孙郎中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已经写好了欠条,让秀瑶签字按手印。秀瑶有点怀疑他刚才进去那么一会儿,看了大哥的手,又写了这欠条,动作够快的。

    不过一想到欠了一百两在身,她又没那么轻松,怎么都笑不出来。不过钱是人赚的,家里养猪、种向日葵,到时候织手套,卖福豆,再织布,都可以赚钱。

    大哥对她好,她也要对大哥好,她不会让他的手就那么废掉的。

    看了看,上面说的是三年内还清,她咬了咬牙就签了名,按了手印,孙郎中喜滋滋地叠起来揣进怀里,秦大福看得心一突一突的,老秦头在一旁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还是不肯顺气,死死地瞪着秀瑶,觉得这丫头真是中邪了。

    孙郎中看了他一眼,颇为讥讽地说他:“老爷子,你再不注意,可危险呐。”

    秦大福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的,又忙问爹怎么啦。

    秀瑶撇了撇嘴,爷爷能有什么问题,只要不多管闲事,身体好得很呢。

    孙郎中鼻子里哼了一声:“近来是不是易怒?胸闷气短?口干舌燥?夜里盗汗?是不是时常唉声叹气怨天尤人?肝火太旺,邪气横生。”

    老秦头想否认,可句句被切中要害,不能辩驳,只能干瞪眼,气得鼓鼓的。

    孙郎中继续:“我也不要你的钱,白给你开个方子,算送给你的。”

    老秦头听说免费,便没吱声,不过那一百两还是让他放不下,又想小丫头就那么轻易按手印,到时候让人家来拖了去卖作丫头就美了。

    秦大福又赶紧求孙郎中说方子,孙郎中看他心诚就说了几句话,什么不动妄念,不动执念,不动邪念,睡觉前热水烫脚,然后脑子放空什么都别想,早晨起来围着院子跑上半个时辰,一边跑一边大喝,吐尽胸中浊气,平日里饮食清淡,不要多管闲事,基本就没问题了。

    老秦头听得直撇嘴,自己庄户人家,吃饱了撑的累死累活的还围着院子跑,还一边大喊,这不是不打自招告诉人家他是疯子?这狗郎中不会治病就不会,不承认还净装模作样的糟践人。

    他气鼓鼓的一句话也没说,秦大福见他没有大毛病,也就没在意,一心扑在秦业身上,不过孙郎中却懒得招待他们,他已经看惯了生死,根本不在乎那些病患以及家属的眼泪,在他眼里,那都是没用的。

    老秦头没事,秦业却出了大事,孙郎中就让他们先回去不能在这里添乱,单把秦业留下治病,等能走的时候就让他家去。

    秀瑶倒是同意爹和爷爷先回去,尤其是爷爷,在这里只会裹乱,但是她想留下照顾大哥,至少有家人在,大哥心里也会踏实一点,她就跟孙郎中商量:“孙郎中,我能不能留下来照顾我哥哥。”

    孙郎中看了看她:“你这么有情意,一定是个好姑娘,行吧,我也不要你住宿钱,你和你哥哥的饮食起居的钱都在那一百两的账里。”

    秀瑶道了谢,跟爹和爷爷告辞,让他们先回去。两人也没法,被那一百两的债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老秦头看是孙女按手印,觉得不会危及到二房三房,自然也没有大问题。虽然他很生气,嘟嘟囔囔的,可也只能先这么办,火也发了,人家不听他的,分了家自己说话不好使,只能由着他们折腾。而且回家还得种地,不可能一个病了就把一家子都搭上不吃不喝不干活地只顾一个,所以他就拉着秦大福回去。

    过了一会儿,秦业出来,看见秀瑶,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瑶瑶,让你担心了。”

    秀瑶安慰他:“大哥,你说什么话呀,治好了手才行。”

    孙郎中给她保证,肯定能给秦业治好,虽然不能和从前那样,但是从外观是肯定看不出来的,除了力气小点,不会有别的问题。虽然才见过他两次,但是秀瑶就是相信他,病患和家属,遇到了口碑好的大夫,心里就会觉得安定,不像之前那样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吓得心神不宁。

    孙郎中让小药童领两人去后院安排住处,那小药童将他们领去一座院落,让他们住在西厢,一共是三间屋,一明两暗,两盘炕。

    秀瑶跟他道谢,又要给他钱,他脸一红,忙摆手:“算了,不用钱。”

    秀瑶又问他如何称呼,要住在这里,就得跟他打交道。

    那小药童道:“我姓夏,你叫我夏天无吧。”

    夜里,夏天无来给他们送了饭菜,一荤两素一汤,比在家里吃的好。吃完饭,孙郎中也没找他们,夏天无让他们好好休息,第二天孙郎中要给秦业治手的。秀瑶怕大哥胡思乱想,安慰了他两句,就早早地休息,她却一夜难眠,想着那一百两的债务,要怎么想办法还上,再做点什么来赚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