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怒气，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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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我甘之如饴。”男人呢喃的声音消失在唇齿相接的刹那，有她如此，他做一切都甘之如饴。
听到这句话，十一微微闭眼，用心去感受着他的激动，感受着他的一切。甘之如饴，她何尝不是因为有他，所以做一切事情都是甘之如饴。
前世哪怕今生，她都不会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考量。可是此刻，有一个人如此待她，她的思考和考量都比不过这份汹涌的爱意。有他如此，她有什么理由去逃避？
不得不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圣，最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人，外在，以及思想。
伸出双手轻轻的回拥住身前这个会为她弯腰，会为她屈膝的男子。十一的心，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温暖，更加满足。
如果说这一次重生，是因为上一世的遗憾于所受的苦楚。那么她想，若是知道这一世会有他，那么她受再多的苦也是愿意的。
“十一。”一吻作罢，宫羽澈缓缓的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女孩子。
“恩？”迷蒙的睁眼，十一仰头，勾唇一笑，“爹爹，十一困了。”
“好，我们回宫。”宫羽澈温柔的应了一声，身子一动，抬手就把女子抱起。“十一累了，爹爹抱你回去。”
“好。”十一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心在这一刹那，融化成一团春水。
“爹爹。”有些困了，女孩子身子微微动了动，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睡着之前，她轻轻出声。“爹爹，十一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你真好。”
说完这句话，女孩子就很不负责任的睡着了去。只剩下男子脚步猛地一停顿，随后手臂更加柔和，小心翼翼的将女孩子托住，唯恐她有一点不适。
宫羽澈知道，他的十一是一个倔强的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今天她肯在那么多人面前，挑明这段感情。为的就是向所有人宣示宫羽澈是她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可能会面临的一切。
比如是群臣的反击，万民的不理解。但她都不在乎，因为她爱了，所有她不介意自己爱的更加彻底，更加纯粹一点。
低头一个吻落在十一的唇畔，小家伙，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爱，怎么能不放在心头，珍之，宠之，爱之。
夜过的很快，第二日十一睡醒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了宫羽澈的影子。缓缓勾唇一笑，大周使臣进京，又发生了昨晚的事，看来他是要有的忙了。她还真是个会惹麻烦的女朋友呢，不过，做的好！
“公主，醒了。”景曳见床上十一睁开眼睛，伸出手甜甜蜜蜜的摸着身侧的位置，不由的出声道。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十一轻轻一笑，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回公主，都日上三竿了！该起床了。”看着十一懒懒散散的样子，景曳一笑，走过来，“画昭仪已经等了很久了呢。”
“倾城来了？”闻言十一动作一顿，随即抬头，面色有些不愉，“倾城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让她等这么久。”
说着十一身子一动，快速从床上坐起来。
“公主，皇上不让打扰你休息。”景曳见十一着急，立刻递上洗脸水，轻声说道。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公主有很大的起床气，她们是疯了，才会去叫没睡醒的公主。当然公主的起床气也有例外，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尉迟温浩。
然而，显然，他们可没有这两个人在公主心里的分量。
“嗯。下回不要这样。”其实十一也明了，每一次她宿在龙焰宫，宫羽澈都会特意嘱咐宫人不要吵到她休息。皇上下了命令，谁敢不听话。可是，她就是觉着让倾城在外面等着，心里很是不好意思。
“是。”景曳应了一声，立刻给十一梳头，穿衣，片刻时间就打点好了一切。
此刻妃倾城正坐在龙焰宫大殿之中，第二次进入这个地方，不得不说，她是十分拘谨的。这是皇上的寝宫，这里似乎充斥着那个人的一切，就连这座宫殿都似乎因为那个人存在，而变得威武霸气，让人抬不起头来。
“倾城。”就在妃倾城努力催眠自己让自己不要如此拘谨的时候，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妃倾城豁然抬头。
不远处，一个绿裳人儿缓步走近，绿色的衣服就好像是给她添加了数不尽的朝气与活力。这样的十一，精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过睿和公主。”缓缓起身，妃倾城轻轻福身。
“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行什么礼？”见到妃倾城的动作，十一缓缓撇唇，看样子十分不满。
“我忘了。”其实妃倾城是真的忘记了，平常和十一在一起随意惯了，根本就不会行礼。可如今在龙焰宫，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忍住。
“你呀。”轻轻一笑，十一也看出了她不自在。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好久没去鸾凤宫了，你陪我去看看吧。”
“好。”妃倾城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向身侧的小家伙，缓缓勾唇，“睿和，有皇上如此待你，是不是很幸福？”
“你说呢？”头也没抬，十一说出的话，自信而强大，“有他一心一意，自然是幸福的。不过倾城，宫沁不是一心一意待你么？”
“睿和。”听十一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移到她和宫沁身上，妃倾城脸上一烧，“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嘿嘿。”见美人害羞了，十一轻轻一笑，“我说错话了，我给倾城赔罪。不过，我以为倾城是来告诉我大喜事的呢。白让我高兴一场。”
喜事？其实，她确实是来说这件事的，只不过话到嘴边就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毕竟当初信誓旦旦不出宫的话，是自己说的。如今，又说要出宫。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倾城，你还没有想好么？”十一见妃倾城不说话，以为她还在钻牛角尖，于是边走边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小接受什么样的教育。是不是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但是，这个一一直都没有开始过。难道你就要一辈子待在宫里。孤独终老？”
“……”妃倾城轻轻咬唇，没有说话。虽然是答应了宫沁，可是心里这道坎是怎么也过不去的。如今有睿和开解一下也好。
“我不懂得什么三从四德，也不知道什么从一而终。我只知道，一个女子，这一辈子找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并不容易。”十一说着，声音微微一顿，“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子，因为皇上爱我，所以我才会爱他。因为他一心一意对待我，所以我才会照本的对待他。如果将来，宫羽澈变了。他不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么我想，我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样的言辞让妃倾城震惊了，她知道睿和和皇上的事情，可从来也没有想到睿和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很惊讶？”感觉到身旁妃倾城吸了口气，十一轻轻一笑。“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我是要幸福的，如果我跟在他身边，不会拥有幸福。我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倾城，这个道理，我是说给你听得。”
“当初那场选秀因为什么，你自己也了解。”十一看着近在咫尺的鸾凤宫，微微一笑，就连声音也轻柔了几分，“你虽然挂着皇上妃子的名分，可你却和这皇宫中一个漂亮的花瓶没有区别。宫羽澈不是你的良人，而你一辈子也成不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话说回来。倾城。”
十一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转身看向妃倾城，眼神清亮而郑重，“若是皇上要你，你就真的能够接受的了么？”
有那样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存在，有那样一个痴心不悔的人等待，这样微薄的宠爱，你会接受的了么？
十一这话一针见血，妃倾城脸色蓦地一白。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她知道，皇上并不会想起她，若是没有睿和公主存在，恐怕皇上连她是谁都不会知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皇上会记起她，会招幸她。那样她能够接受的了么？这个假设才一在脑海中浮现，眼前就不期然的出现了宫沁的影子。
不，接受不了！虽然她一直不肯出宫，但不可否认，自己的心，早就已经丢失。
“你已经蹉跎了五年，你们之间还有多少个五年经得起蹉跎。你若是依然如此清高，依然不懂得付出，那么总有一天，宫沁会离你越来越远。若是有一天，宫沁娶妻生子，但那人却不是你。妃倾城，你想想，你是不是能够接受的了？”
虽然十一能够理解妃倾城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她对于这样清高的妃倾城就是佩服的。相反，她的心里是有几分讨厌这样的她的。
一个女子可以清高，但是必须要有自知之明。当初，自己喜欢妃倾城，就是因为这个女子虽然美丽虽然清高，但是她懂得大是大非，她坚强勇敢，她肯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一切。这样的妃倾城，十一愿意同她做朋友。
可是如今，妃倾城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感情，有的时候清高用错了地方就是愚蠢！
“睿和。”妃倾城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么多年她一直享受着宫沁无条件的宠爱，他不声不响的陪伴。但她却是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规定爱一个人就要爱一辈子。
“明白了？”看着妃倾城略微苍白的脸色，十一轻轻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所以，人活着，要努力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努力努力的让自己幸福。”
“其实，睿和，今天我来是告诉你。昨天我已经答应宫沁，要成亲了。”妃倾城讷讷的声音响起，“只不过，我心里仍然是有些放不开。谢谢你，睿和。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说道最后声音中多了一抹释然。
“成亲？”十一闻言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看来是我多事了。不过倾城，想开了就好。你想怎么出嫁，从哪里出嫁？要不，让皇上给你封个郡主什么的？”
“不要不要。”妃倾城闻言立刻摆手，“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睿和我想让你帮我求皇上恩典，就说妃倾城病逝，让我以曲家养女的身份，从曲家出嫁。”
“曲家？”十一闻言细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你外祖家？”
“嗯。当年皇上处置我家的时候，特意放了我母亲归家。说起来我也已经五年不曾见过母亲了。女儿出嫁，自然是想要母亲在身边的。”妃倾城说着，声音多了一丝怅然，“睿和，这就要拜托你了。”
“无妨，这是小事。”十一大方的摆摆手，领着妃倾城进了鸾凤宫，“这些都没有什么，只要你觉着好就可以了。至于皇上那里你不用担心，他一定会答应的。”
“嗯。那谢谢你了。”妃倾城说着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此刻她的心也是放松了许多，“睿和，两年没见，鸾凤宫一切如旧。”
“是啊。”十一的目光从鸾凤宫的一草一木上扫过，“和以前一模一样呢，不过，就是要和以前一模一样！”
说着，十一轻轻一笑，声音中多了丝甜蜜。
“对了，睿和。我听说昨天大周二皇子向你求亲了？”解决了自己的事之后，妃倾城立刻想起了这件事。“自古以来大周和大燕就有和亲的传统，你，皇上不会……”
妃倾城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只能支支吾吾的试探。毕竟，这种事，谁知道是怎么弄得，怕说错话，惹十一不高兴，又害怕把话说重了，让十一有心理负担。
“没事。”深知妃倾城顾虑，十一头也没回的轻声一笑，“宫羽澈不会。若是他的国家安定，还需要用自己心爱的人去交换，那么他还不如趁早退位让贤，省的丢人！”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妃倾城听着一愣，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这两国和亲是旧俗。睿和这么说……
忧心的妃倾城哪里知道，不仅是十一是这样的想法，就是宫羽澈都是如此。哦不，宫羽澈说话，甚至比十一还要狠绝。
“啪！”御书房里，一本暗红色的奏折从上位扔下，砰的一下砸在跪在最前面人的身上。冰冷的气息萦绕在整个御书房，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不禁汗如雨下。
“真是朕的好臣子。若是和亲就能解决一切，朕要你们做什么？国家有什么危难，朕只要送出一个女人就好了！还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做什么！”冰冷威严的语气响起，宫羽澈清冷的眸子看着自己的臣子，冷冷一笑，“还不如都给朕滚回家种番薯！”
静……宫羽澈话落，御书房内一片宁静，在这样宁静的坏境下，就连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别说两国的和平不是一个女人能够决定的了的。就算是可以！这件事也绝对不可能！”见大臣们都缩在地上努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宫羽澈又是冷冷一笑，“睿和公主是朕心爱之人。若是朕的龙椅，朕的江山要用心爱之人去成全，朕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省的给朕的列祖列宗丢脸！”
宫羽澈越说越气，说道最后，呼吸都是加深了少许。
“皇上息怒。”这加深的呼吸，若是在往日绝对不会如此明显，可是在今天，在这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的御书房，这样粗重的呼吸简直就和打雷没有什么区别。于是众臣立刻叩头，“请皇上息怒！”
“息怒？”听到这两个字，宫羽澈心里的火不由的更大了些。看看自己的臣子，看看他的好臣子，除了请安，除了提一些没有任何建设性的建议，就是皇上息怒。想着，随手抓起一沓奏折砰的一下又扔了出去，最后狠狠的砸在前面大臣的脑袋上，“息怒，朕看你们是诚心想要气死朕！是不是想要谋夺朕的江山！”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臣腿都抖了，这话从何说起啊，他们可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没有。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于是大臣们立刻又是叩头，声音急促，“臣等不敢，臣等不敢，臣等不敢。”
“闭嘴！”这样的声音吵得他头疼。宫羽澈冷冷的喝了一声，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一遇到十一的事情就失态，这样可并不好。
“林丞相。”平定了内心的情绪，宫羽澈的话语也逐渐平稳，他眯着眼睛看着跪在最前面的林丞相，声音沉稳而冰冷。
“微臣在。”皇上陡然间平和的声音并没有让林瑞忠感觉到一点安心，相反突然被点名。他的内心是十分担忧的。
“朕听说，你的大女儿正值及笄之年。”宫羽澈缓缓勾唇，隽秀的手抬起接过李和递过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口。
“回皇上，是。”此刻林瑞忠似乎有些明白皇上的意图了，但他并不敢不回答。
“朕听说，大燕北部的女真族首领夫人前些天刚刚过世，为了我们大燕的和平，你给你女儿准备一下，嫁到女真族，以示我大燕的诚意。”宫羽澈看着林瑞忠，轻轻勾唇，眼睛里都是嘲讽。以为他不舍得把十一嫁给高策，就会把他女儿嫁过去么？
想的太美好了。不是想留着女儿攀高枝么，可以啊，不是他，不是高策，还可以是别人。这女真族首领如今五十岁，林萧然嫁过去是现成的王后。
“皇上，万万不可啊！”林萧然闻言，身子瞬间一动趴在地上。他虽然有很多子嗣，可是林萧然却是他夫人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是最受他宠爱的女儿。他怎么能让女儿远嫁！那女真族是什么样的人，除了女真族的女子谁愿意嫁过去。女子嫁过去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甚至父死子替，这样好像禽兽没有任何区别的名族。他怎么能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过去。
“为什么不能。”宫羽澈挑眉，“你的奏折不是写的大义凛然么，不是好像一个女子就能够保住大燕百年和平，千年繁华么？怎么，难道就是针对朕的，针对朕的睿和的？这双重规定用在一国丞相这里还真是不错。”
“来，在场的，你们最疼爱的女儿捐献出来几个，反正女真族女子少，没见过我们大燕这娇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宫羽澈如今气息已经完全平稳，已经有心思和这帮人周全了。不是想要牺牲他的睿和，成全他们自己么。
可以啊，他倒是要看看，谁能这么大方！
“……”安静，台下一片安静，众人似乎是在考虑，似乎是在逃避，但这有什么呢。宫羽澈勾勾唇，“哦，朕忘了，睿和公主之于朕不仅仅是公主这么简单。来，众位为国家着想的大人们，你们的夫人似乎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整个都是连呼吸都听不见了。夫人？虽说，他们不见得宠爱自己的夫人，可是，若要把自己的夫人让出去，嫁给别的男人那可是万万不行的。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和脸面问题。
若今日，他们把夫人让出去，他日史书该如何记载？这可真要遗臭万年的！
“看来，众位的言之凿凿，语句恳切都是假的。”宫羽澈此刻却是气笑了，怎么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这不能，那不行了？怎么逼迫别人的时候就一副圣人的模样！到了自己身上就知道颜面尊严问题了，怎么他一国皇帝，就活该把自己心爱的人让出去？
真是可笑！
宫羽澈看着一群道貌岸然的大臣们，厌恶的收回视线，身子一动缓缓起身。“都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滚回去。”
想明白？现在他们就想明白了，可是敢说么？皇上这是摆明了要惩罚他们啊，于是众人只能打起精神应了一声“是，皇上。”
哼。宫羽澈冷冷的瞥了一眼，甩袖就走。这御书房的空气都被这群人给污染了，自私自利，他都没有逼他们为国家做出贡献。这些人倒好，强硬的很，来这里逼他了。好啊，咱们就看看谁抗的过谁！
要不是考虑到有关十一声名问题，他就直接斩了，看谁敢给他添堵！
一抹明黄在眼前快速离去，众位大臣们终于悄悄的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只能够苦笑。他们怎么就忘了，他们这小皇帝有主见的很。
哦不，不仅有主见，而且霸道独断的很。不过现在想起来，显然是有些晚了，他们只能认命跪在这里等皇上消气了。他们决定再也不管皇上的事了，皇上的事是他们能管的了的么。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如今决定了，就是真的么。悬的很，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驿馆——
“二皇子，你昨夜是什么意思。皇上什么时候说要和亲了！”大周丞相看着眼前把大燕搞的一团糟却还有心情喝茶的二皇子，不由的出声询问。
他声音有些急，有些高，有些不满，听起来就好像是质问一样。
“凤丞相。你这是质问本皇子？”桃花眼微微抬起，高策声音带着不满。“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很好么，反正父皇也没有真心要跟大燕交好，咱们来只是友好慰问。又不是来干什么。”
高策说着，不理会凤丞相不赞同的目光，轻轻一笑，“再者说，那睿和公主确实是不错。”
不错？凤升闻言，眼睛咻的瞪大。不错，哪里不错？作为一个女子，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讨论什么爱不爱的问题，蛮横又无礼。任性又不懂顾全大局，虽然长得还行，可是毕竟太小！这样的人究竟是哪里不错！
“怎么，凤丞相不赞同本皇子说的话？”高策轻嗤一声，“你是臣，我是主，所以你不需要赞同。你要做的就是服从！”
“可是二皇子，你是如今朝中呼声最高的皇子。若您娶一个大燕公主回去，您的太子之位……”凤升显然是站在高策这边的，他想了想不由的语重心长的说道，“您如今已经离那个位置一步之遥了。可不能在这点上出错，以至于功亏一篑。”
“知道了。”高策不在意的说了一声，转而轻轻一笑。“本皇子能够取得今天的地位，靠的不是女人。若是一个女人就能够毁了本王，那那些人恐怕早就这么做了。凤丞相大可放心！”高策说着，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他轻轻勾唇一笑。他自然是知道，他的兄弟们，可是都盯着他呢，就等着他一步走错。但那又如何？
凤丞相想的过于美好，就算是她不娶什么大燕公主。他以为父皇就肯让他做太子？真是太过可笑，别人不知道他会不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只有那闭门不出，常年休养的大哥才是他的儿子。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些小丑而已！
可是小丑又如何，小丑也能长大，也能掌权！将来，大周的一切只能是他的，至于他大哥。那还是好好休养吧，皇陵里多得是地方。不要怪他狠心，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些时候，你不下手，那么死的就是你。
这个道理，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明白！娃娃脸上闪过一抹狠厉，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要清理掉，不管是谁！
不过，那个小女子真的是不错。所以，睿和，他要了，在他还对她感兴趣之前！父皇不是一直在对自己表现大度，宠爱么？那么他不任性一下，怎么对的起他多年的栽培？
看着高策眼里一闪而过的兴致盎然，凤升就知道这事不用劝了。依照二皇子的性子，越是劝越会适得其反。如今就只能等他自己玩腻了，没兴趣了吧。
“凤升。”想着，桃花眼里闪过一抹亮光，高策抬头，对着凤升轻轻的勾勾手指。
“二皇子。”应了一声，附耳过去。
“这样……”低低的声音在凤升耳边响起，凤升听着，微微一怔。二皇子，这么卑鄙的人是你么，你，果然是长大了！不过，干的好！
“听懂了么？”高策见凤升愣神，不由的皱眉，声音也多了一丝不耐烦。
“听懂了，听懂了！”闻言，凤升立刻点头，小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那还不去办！”见凤升这个模样看着自己，高策就一阵无语，长腿一伸，一脚踹在凤升腿上。不过碍于对方是丞相，不是他的奴才，他使的力气并不是很大。
“是。”凤升闻言一愣，立刻起身离开。太棒了，这个计划！虽然二皇子是假公济私，但，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相当不错。
见凤升兴冲冲的离去，高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想到昨天宴席上睿和自信骄傲的模样，高策就不由的一阵心痒痒。不过，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虽然有很强的耐心，但他还是见不得她提起别人的时候那种骄傲的神态。
睿和，你说，在万民舆论和臣子压力，还有你之间。宫羽澈会如何选择？你说，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表现的如此意气飞扬？嗯，真是有些好奇！
高策承认自己的心非常阴暗，从小在皇宫长大，那个地方就从来没有给过他积极向上的东西。所以，他遇到很多东西，都是用心机去争去抢。这么多年，他早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叫爱情，有一种东西叫真心。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感兴趣，和占有。所以无怪乎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当然他也不知道，掠夺和心机会把一些东西越推越远，直到日后有一天他明白的时候，有些东西早就已经沧海桑田。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存在。
无法预知未来，此刻高策坐在那里，桃花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睿和，我们拭目以待！
－－－－－－题外话－－－－－－
今天有事，先八千。么么哒，别拍我，累死我了。赶时间，先走了哈。么么哒
“十一，我甘之如饴。”男人呢喃的声音消失在唇齿相接的刹那，有她如此，他做一切都甘之如饴。
听到这句话，十一微微闭眼，用心去感受着他的激动，感受着他的一切。甘之如饴，她何尝不是因为有他，所以做一切事情都是甘之如饴。
前世哪怕今生，她都不会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考量。可是此刻，有一个人如此待她，她的思考和考量都比不过这份汹涌的爱意。有他如此，她有什么理由去逃避？
不得不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圣，最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人，外在，以及思想。
伸出双手轻轻的回拥住身前这个会为她弯腰，会为她屈膝的男子。十一的心，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温暖，更加满足。
如果说这一次重生，是因为上一世的遗憾于所受的苦楚。那么她想，若是知道这一世会有他，那么她受再多的苦也是愿意的。
“十一。”一吻作罢，宫羽澈缓缓的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女孩子。
“恩？”迷蒙的睁眼，十一仰头，勾唇一笑，“爹爹，十一困了。”
“好，我们回宫。”宫羽澈温柔的应了一声，身子一动，抬手就把女子抱起。“十一累了，爹爹抱你回去。”
“好。”十一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心在这一刹那，融化成一团春水。
“爹爹。”有些困了，女孩子身子微微动了动，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睡着之前，她轻轻出声。“爹爹，十一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你真好。”
说完这句话，女孩子就很不负责任的睡着了去。只剩下男子脚步猛地一停顿，随后手臂更加柔和，小心翼翼的将女孩子托住，唯恐她有一点不适。
宫羽澈知道，他的十一是一个倔强的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今天她肯在那么多人面前，挑明这段感情。为的就是向所有人宣示宫羽澈是她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可能会面临的一切。
比如是群臣的反击，万民的不理解。但她都不在乎，因为她爱了，所有她不介意自己爱的更加彻底，更加纯粹一点。
低头一个吻落在十一的唇畔，小家伙，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爱，怎么能不放在心头，珍之，宠之，爱之。
夜过的很快，第二日十一睡醒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了宫羽澈的影子。缓缓勾唇一笑，大周使臣进京，又发生了昨晚的事，看来他是要有的忙了。她还真是个会惹麻烦的女朋友呢，不过，做的好！
“公主，醒了。”景曳见床上十一睁开眼睛，伸出手甜甜蜜蜜的摸着身侧的位置，不由的出声道。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十一轻轻一笑，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回公主，都日上三竿了！该起床了。”看着十一懒懒散散的样子，景曳一笑，走过来，“画昭仪已经等了很久了呢。”
“倾城来了？”闻言十一动作一顿，随即抬头，面色有些不愉，“倾城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让她等这么久。”
说着十一身子一动，快速从床上坐起来。
“公主，皇上不让打扰你休息。”景曳见十一着急，立刻递上洗脸水，轻声说道。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公主有很大的起床气，她们是疯了，才会去叫没睡醒的公主。当然公主的起床气也有例外，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尉迟温浩。
然而，显然，他们可没有这两个人在公主心里的分量。
“嗯。下回不要这样。”其实十一也明了，每一次她宿在龙焰宫，宫羽澈都会特意嘱咐宫人不要吵到她休息。皇上下了命令，谁敢不听话。可是，她就是觉着让倾城在外面等着，心里很是不好意思。
“是。”景曳应了一声，立刻给十一梳头，穿衣，片刻时间就打点好了一切。
此刻妃倾城正坐在龙焰宫大殿之中，第二次进入这个地方，不得不说，她是十分拘谨的。这是皇上的寝宫，这里似乎充斥着那个人的一切，就连这座宫殿都似乎因为那个人存在，而变得威武霸气，让人抬不起头来。
“倾城。”就在妃倾城努力催眠自己让自己不要如此拘谨的时候，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妃倾城豁然抬头。
不远处，一个绿裳人儿缓步走近，绿色的衣服就好像是给她添加了数不尽的朝气与活力。这样的十一，精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过睿和公主。”缓缓起身，妃倾城轻轻福身。
“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行什么礼？”见到妃倾城的动作，十一缓缓撇唇，看样子十分不满。
“我忘了。”其实妃倾城是真的忘记了，平常和十一在一起随意惯了，根本就不会行礼。可如今在龙焰宫，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忍住。
“你呀。”轻轻一笑，十一也看出了她不自在。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好久没去鸾凤宫了，你陪我去看看吧。”
“好。”妃倾城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向身侧的小家伙，缓缓勾唇，“睿和，有皇上如此待你，是不是很幸福？”
“你说呢？”头也没抬，十一说出的话，自信而强大，“有他一心一意，自然是幸福的。不过倾城，宫沁不是一心一意待你么？”
“睿和。”听十一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移到她和宫沁身上，妃倾城脸上一烧，“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嘿嘿。”见美人害羞了，十一轻轻一笑，“我说错话了，我给倾城赔罪。不过，我以为倾城是来告诉我大喜事的呢。白让我高兴一场。”
喜事？其实，她确实是来说这件事的，只不过话到嘴边就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毕竟当初信誓旦旦不出宫的话，是自己说的。如今，又说要出宫。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倾城，你还没有想好么？”十一见妃倾城不说话，以为她还在钻牛角尖，于是边走边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小接受什么样的教育。是不是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但是，这个一一直都没有开始过。难道你就要一辈子待在宫里。孤独终老？”
“……”妃倾城轻轻咬唇，没有说话。虽然是答应了宫沁，可是心里这道坎是怎么也过不去的。如今有睿和开解一下也好。
“我不懂得什么三从四德，也不知道什么从一而终。我只知道，一个女子，这一辈子找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并不容易。”十一说着，声音微微一顿，“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子，因为皇上爱我，所以我才会爱他。因为他一心一意对待我，所以我才会照本的对待他。如果将来，宫羽澈变了。他不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么我想，我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样的言辞让妃倾城震惊了，她知道睿和和皇上的事情，可从来也没有想到睿和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很惊讶？”感觉到身旁妃倾城吸了口气，十一轻轻一笑。“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我是要幸福的，如果我跟在他身边，不会拥有幸福。我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倾城，这个道理，我是说给你听得。”
“当初那场选秀因为什么，你自己也了解。”十一看着近在咫尺的鸾凤宫，微微一笑，就连声音也轻柔了几分，“你虽然挂着皇上妃子的名分，可你却和这皇宫中一个漂亮的花瓶没有区别。宫羽澈不是你的良人，而你一辈子也成不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话说回来。倾城。”
十一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转身看向妃倾城，眼神清亮而郑重，“若是皇上要你，你就真的能够接受的了么？”
有那样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存在，有那样一个痴心不悔的人等待，这样微薄的宠爱，你会接受的了么？
十一这话一针见血，妃倾城脸色蓦地一白。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她知道，皇上并不会想起她，若是没有睿和公主存在，恐怕皇上连她是谁都不会知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皇上会记起她，会招幸她。那样她能够接受的了么？这个假设才一在脑海中浮现，眼前就不期然的出现了宫沁的影子。
不，接受不了！虽然她一直不肯出宫，但不可否认，自己的心，早就已经丢失。
“你已经蹉跎了五年，你们之间还有多少个五年经得起蹉跎。你若是依然如此清高，依然不懂得付出，那么总有一天，宫沁会离你越来越远。若是有一天，宫沁娶妻生子，但那人却不是你。妃倾城，你想想，你是不是能够接受的了？”
虽然十一能够理解妃倾城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她对于这样清高的妃倾城就是佩服的。相反，她的心里是有几分讨厌这样的她的。
一个女子可以清高，但是必须要有自知之明。当初，自己喜欢妃倾城，就是因为这个女子虽然美丽虽然清高，但是她懂得大是大非，她坚强勇敢，她肯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一切。这样的妃倾城，十一愿意同她做朋友。
可是如今，妃倾城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感情，有的时候清高用错了地方就是愚蠢！
“睿和。”妃倾城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么多年她一直享受着宫沁无条件的宠爱，他不声不响的陪伴。但她却是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规定爱一个人就要爱一辈子。
“明白了？”看着妃倾城略微苍白的脸色，十一轻轻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所以，人活着，要努力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努力努力的让自己幸福。”
“其实，睿和，今天我来是告诉你。昨天我已经答应宫沁，要成亲了。”妃倾城讷讷的声音响起，“只不过，我心里仍然是有些放不开。谢谢你，睿和。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说道最后声音中多了一抹释然。
“成亲？”十一闻言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看来是我多事了。不过倾城，想开了就好。你想怎么出嫁，从哪里出嫁？要不，让皇上给你封个郡主什么的？”
“不要不要。”妃倾城闻言立刻摆手，“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睿和我想让你帮我求皇上恩典，就说妃倾城病逝，让我以曲家养女的身份，从曲家出嫁。”
“曲家？”十一闻言细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你外祖家？”
“嗯。当年皇上处置我家的时候，特意放了我母亲归家。说起来我也已经五年不曾见过母亲了。女儿出嫁，自然是想要母亲在身边的。”妃倾城说着，声音多了一丝怅然，“睿和，这就要拜托你了。”
“无妨，这是小事。”十一大方的摆摆手，领着妃倾城进了鸾凤宫，“这些都没有什么，只要你觉着好就可以了。至于皇上那里你不用担心，他一定会答应的。”
“嗯。那谢谢你了。”妃倾城说着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此刻她的心也是放松了许多，“睿和，两年没见，鸾凤宫一切如旧。”
“是啊。”十一的目光从鸾凤宫的一草一木上扫过，“和以前一模一样呢，不过，就是要和以前一模一样！”
说着，十一轻轻一笑，声音中多了丝甜蜜。
“对了，睿和。我听说昨天大周二皇子向你求亲了？”解决了自己的事之后，妃倾城立刻想起了这件事。“自古以来大周和大燕就有和亲的传统，你，皇上不会……”
妃倾城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只能支支吾吾的试探。毕竟，这种事，谁知道是怎么弄得，怕说错话，惹十一不高兴，又害怕把话说重了，让十一有心理负担。
“没事。”深知妃倾城顾虑，十一头也没回的轻声一笑，“宫羽澈不会。若是他的国家安定，还需要用自己心爱的人去交换，那么他还不如趁早退位让贤，省的丢人！”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妃倾城听着一愣，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这两国和亲是旧俗。睿和这么说……
忧心的妃倾城哪里知道，不仅是十一是这样的想法，就是宫羽澈都是如此。哦不，宫羽澈说话，甚至比十一还要狠绝。
“啪！”御书房里，一本暗红色的奏折从上位扔下，砰的一下砸在跪在最前面人的身上。冰冷的气息萦绕在整个御书房，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不禁汗如雨下。
“真是朕的好臣子。若是和亲就能解决一切，朕要你们做什么？国家有什么危难，朕只要送出一个女人就好了！还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做什么！”冰冷威严的语气响起，宫羽澈清冷的眸子看着自己的臣子，冷冷一笑，“还不如都给朕滚回家种番薯！”
静……宫羽澈话落，御书房内一片宁静，在这样宁静的坏境下，就连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别说两国的和平不是一个女人能够决定的了的。就算是可以！这件事也绝对不可能！”见大臣们都缩在地上努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宫羽澈又是冷冷一笑，“睿和公主是朕心爱之人。若是朕的龙椅，朕的江山要用心爱之人去成全，朕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省的给朕的列祖列宗丢脸！”
宫羽澈越说越气，说道最后，呼吸都是加深了少许。
“皇上息怒。”这加深的呼吸，若是在往日绝对不会如此明显，可是在今天，在这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的御书房，这样粗重的呼吸简直就和打雷没有什么区别。于是众臣立刻叩头，“请皇上息怒！”
“息怒？”听到这两个字，宫羽澈心里的火不由的更大了些。看看自己的臣子，看看他的好臣子，除了请安，除了提一些没有任何建设性的建议，就是皇上息怒。想着，随手抓起一沓奏折砰的一下又扔了出去，最后狠狠的砸在前面大臣的脑袋上，“息怒，朕看你们是诚心想要气死朕！是不是想要谋夺朕的江山！”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臣腿都抖了，这话从何说起啊，他们可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没有。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于是大臣们立刻又是叩头，声音急促，“臣等不敢，臣等不敢，臣等不敢。”
“闭嘴！”这样的声音吵得他头疼。宫羽澈冷冷的喝了一声，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一遇到十一的事情就失态，这样可并不好。
“林丞相。”平定了内心的情绪，宫羽澈的话语也逐渐平稳，他眯着眼睛看着跪在最前面的林丞相，声音沉稳而冰冷。
“微臣在。”皇上陡然间平和的声音并没有让林瑞忠感觉到一点安心，相反突然被点名。他的内心是十分担忧的。
“朕听说，你的大女儿正值及笄之年。”宫羽澈缓缓勾唇，隽秀的手抬起接过李和递过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口。
“回皇上，是。”此刻林瑞忠似乎有些明白皇上的意图了，但他并不敢不回答。
“朕听说，大燕北部的女真族首领夫人前些天刚刚过世，为了我们大燕的和平，你给你女儿准备一下，嫁到女真族，以示我大燕的诚意。”宫羽澈看着林瑞忠，轻轻勾唇，眼睛里都是嘲讽。以为他不舍得把十一嫁给高策，就会把他女儿嫁过去么？
想的太美好了。不是想留着女儿攀高枝么，可以啊，不是他，不是高策，还可以是别人。这女真族首领如今五十岁，林萧然嫁过去是现成的王后。
“皇上，万万不可啊！”林萧然闻言，身子瞬间一动趴在地上。他虽然有很多子嗣，可是林萧然却是他夫人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是最受他宠爱的女儿。他怎么能让女儿远嫁！那女真族是什么样的人，除了女真族的女子谁愿意嫁过去。女子嫁过去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甚至父死子替，这样好像禽兽没有任何区别的名族。他怎么能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过去。
“为什么不能。”宫羽澈挑眉，“你的奏折不是写的大义凛然么，不是好像一个女子就能够保住大燕百年和平，千年繁华么？怎么，难道就是针对朕的，针对朕的睿和的？这双重规定用在一国丞相这里还真是不错。”
“来，在场的，你们最疼爱的女儿捐献出来几个，反正女真族女子少，没见过我们大燕这娇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宫羽澈如今气息已经完全平稳，已经有心思和这帮人周全了。不是想要牺牲他的睿和，成全他们自己么。
可以啊，他倒是要看看，谁能这么大方！
“……”安静，台下一片安静，众人似乎是在考虑，似乎是在逃避，但这有什么呢。宫羽澈勾勾唇，“哦，朕忘了，睿和公主之于朕不仅仅是公主这么简单。来，众位为国家着想的大人们，你们的夫人似乎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整个都是连呼吸都听不见了。夫人？虽说，他们不见得宠爱自己的夫人，可是，若要把自己的夫人让出去，嫁给别的男人那可是万万不行的。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和脸面问题。
若今日，他们把夫人让出去，他日史书该如何记载？这可真要遗臭万年的！
“看来，众位的言之凿凿，语句恳切都是假的。”宫羽澈此刻却是气笑了，怎么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这不能，那不行了？怎么逼迫别人的时候就一副圣人的模样！到了自己身上就知道颜面尊严问题了，怎么他一国皇帝，就活该把自己心爱的人让出去？
真是可笑！
宫羽澈看着一群道貌岸然的大臣们，厌恶的收回视线，身子一动缓缓起身。“都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滚回去。”
想明白？现在他们就想明白了，可是敢说么？皇上这是摆明了要惩罚他们啊，于是众人只能打起精神应了一声“是，皇上。”
哼。宫羽澈冷冷的瞥了一眼，甩袖就走。这御书房的空气都被这群人给污染了，自私自利，他都没有逼他们为国家做出贡献。这些人倒好，强硬的很，来这里逼他了。好啊，咱们就看看谁抗的过谁！
要不是考虑到有关十一声名问题，他就直接斩了，看谁敢给他添堵！
一抹明黄在眼前快速离去，众位大臣们终于悄悄的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只能够苦笑。他们怎么就忘了，他们这小皇帝有主见的很。
哦不，不仅有主见，而且霸道独断的很。不过现在想起来，显然是有些晚了，他们只能认命跪在这里等皇上消气了。他们决定再也不管皇上的事了，皇上的事是他们能管的了的么。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如今决定了，就是真的么。悬的很，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驿馆——
“二皇子，你昨夜是什么意思。皇上什么时候说要和亲了！”大周丞相看着眼前把大燕搞的一团糟却还有心情喝茶的二皇子，不由的出声询问。
他声音有些急，有些高，有些不满，听起来就好像是质问一样。
“凤丞相。你这是质问本皇子？”桃花眼微微抬起，高策声音带着不满。“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很好么，反正父皇也没有真心要跟大燕交好，咱们来只是友好慰问。又不是来干什么。”
高策说着，不理会凤丞相不赞同的目光，轻轻一笑，“再者说，那睿和公主确实是不错。”
不错？凤升闻言，眼睛咻的瞪大。不错，哪里不错？作为一个女子，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讨论什么爱不爱的问题，蛮横又无礼。任性又不懂顾全大局，虽然长得还行，可是毕竟太小！这样的人究竟是哪里不错！
“怎么，凤丞相不赞同本皇子说的话？”高策轻嗤一声，“你是臣，我是主，所以你不需要赞同。你要做的就是服从！”
“可是二皇子，你是如今朝中呼声最高的皇子。若您娶一个大燕公主回去，您的太子之位……”凤升显然是站在高策这边的，他想了想不由的语重心长的说道，“您如今已经离那个位置一步之遥了。可不能在这点上出错，以至于功亏一篑。”
“知道了。”高策不在意的说了一声，转而轻轻一笑。“本皇子能够取得今天的地位，靠的不是女人。若是一个女人就能够毁了本王，那那些人恐怕早就这么做了。凤丞相大可放心！”高策说着，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他轻轻勾唇一笑。他自然是知道，他的兄弟们，可是都盯着他呢，就等着他一步走错。但那又如何？
凤丞相想的过于美好，就算是她不娶什么大燕公主。他以为父皇就肯让他做太子？真是太过可笑，别人不知道他会不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只有那闭门不出，常年休养的大哥才是他的儿子。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些小丑而已！
可是小丑又如何，小丑也能长大，也能掌权！将来，大周的一切只能是他的，至于他大哥。那还是好好休养吧，皇陵里多得是地方。不要怪他狠心，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些时候，你不下手，那么死的就是你。
这个道理，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明白！娃娃脸上闪过一抹狠厉，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要清理掉，不管是谁！
不过，那个小女子真的是不错。所以，睿和，他要了，在他还对她感兴趣之前！父皇不是一直在对自己表现大度，宠爱么？那么他不任性一下，怎么对的起他多年的栽培？
看着高策眼里一闪而过的兴致盎然，凤升就知道这事不用劝了。依照二皇子的性子，越是劝越会适得其反。如今就只能等他自己玩腻了，没兴趣了吧。
“凤升。”想着，桃花眼里闪过一抹亮光，高策抬头，对着凤升轻轻的勾勾手指。
“二皇子。”应了一声，附耳过去。
“这样……”低低的声音在凤升耳边响起，凤升听着，微微一怔。二皇子，这么卑鄙的人是你么，你，果然是长大了！不过，干的好！
“听懂了么？”高策见凤升愣神，不由的皱眉，声音也多了一丝不耐烦。
“听懂了，听懂了！”闻言，凤升立刻点头，小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那还不去办！”见凤升这个模样看着自己，高策就一阵无语，长腿一伸，一脚踹在凤升腿上。不过碍于对方是丞相，不是他的奴才，他使的力气并不是很大。
“是。”凤升闻言一愣，立刻起身离开。太棒了，这个计划！虽然二皇子是假公济私，但，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相当不错。
见凤升兴冲冲的离去，高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想到昨天宴席上睿和自信骄傲的模样，高策就不由的一阵心痒痒。不过，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虽然有很强的耐心，但他还是见不得她提起别人的时候那种骄傲的神态。
睿和，你说，在万民舆论和臣子压力，还有你之间。宫羽澈会如何选择？你说，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表现的如此意气飞扬？嗯，真是有些好奇！
高策承认自己的心非常阴暗，从小在皇宫长大，那个地方就从来没有给过他积极向上的东西。所以，他遇到很多东西，都是用心机去争去抢。这么多年，他早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叫爱情，有一种东西叫真心。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感兴趣，和占有。所以无怪乎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当然他也不知道，掠夺和心机会把一些东西越推越远，直到日后有一天他明白的时候，有些东西早就已经沧海桑田。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存在。
无法预知未来，此刻高策坐在那里，桃花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睿和，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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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先八千。么么哒，别拍我，累死我了。赶时间，先走了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