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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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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给你立个纸约什么的,总可以吧!”许一帆耸了耸肩膀。

    “你当我傻吗?”齐荣冷冷地笑了笑,“干的这事儿本来就是重罪,难道你还指望我拿着这玩意儿去报警吗?”

    “那你想怎么样?”安晨逸一挑眉,似乎有些愠怒。

    齐荣仔细想了想,一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样,等找到了陪葬品,你们先进去,把你们要的东西拿出来,然后马上离开这儿!还有,在合作期间,我要在你们身上装定位器,随时知道你们的行踪!”

    “没问题!”安晨逸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了,既然敲定了合作,那今天晚上就大吃一顿作为庆祝吧!”说完,许一帆刹住了车,笑嘻嘻地说道,“到了,下车吧!”

    齐荣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饭店,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兴奋。

    许一帆也不含糊,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又开了整整两箱的啤酒,一边跟齐荣吹牛,一边猛给他灌酒,几个回合下来,齐荣喝得有些晕晕乎乎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我,我帮这儿一个当官的驱了鬼,所以他才把我弄到王妃墓里上班……”齐荣满口酒气,脸色涨得通红,看起来傻乎乎的。

    见他这样,我也忍不住问了起来:“那你为什么把严涌留在陵园里呢?”

    齐荣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结结巴巴地回答:“这,这不是废话吗?严,严涌在里面,可,可以随时观察地形,反正他也不需要吃喝,我才懒得把他带到身边呢!”

    “你们来这儿那么久,还没找到入口?”许一帆喝得也有些多了,一人好奇地问道。

    齐荣用力摇了遥头,一脸沮丧地回答:“没,没有……只是大概确定了入口的位置应该就,就在后面的小山那儿,可是那块地方白,白天晚上都有守卫,很,很不容易靠近!”

    “齐荣,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救严涌?”我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齐荣笑嘻嘻地瞪着我,不紧不慢地回答:“其,其实我跟严涌很早就认识!不过,他这人神秘得很,我也不知道他在背后搞腾这些事!那时候我就邀请他一起跟我去盗王妃墓,可他傲气得很,说是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没想到竟然就是练永生术,可最后,还不是被你给破坏了吗?哈哈哈,把他从你那儿劫走之后,那家伙就听话多了,唉,也难怪,他现在只是个低级魂魄,如果没有我的保护,很容易就被吞噬……”

    “那你盗墓的目的是什么?”我继续问道。

    齐荣瞟了我一眼,随即很用力地把啤酒瓶放在了桌子上,一脸坚定地说道:“当然是为了钱!我齐荣虽然是齐家的正统传人,可是抓鬼的能力一直不怎么样,这些年来也只能通过盗些小墓来维持生计……后来我知道这儿有个王妃墓,里面藏有大宝贝,又担心自己一个人做不下来,所以才找上了严涌!不过呢,也多亏了有你,我才有机会跟严涌搭档!”

    “那你怎么又成了桃溪乡的警察呢?”我一脸不解地问道。

    齐荣“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说道:“那些小乡小镇的,弄个警察当还不容易?我呀,也就是为了方便找严涌,才暂时做的这个职位!”

    这话听得我简直心惊胆战,也不知道咱们这支人民的队伍里,混进了多少居心叵测的人……

    “等我找到了陪葬,就远走高飞,嗯,就去西班牙好了,那儿美女多……”说着说着,齐荣突然一头栽倒在桌上,很快便呼呼大睡起来。

    许一帆耸了耸肩膀,一脸坏笑地说道:“行了,想要的情报都得到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刚才只是装醉而已。

    随后,我们把齐荣带到了酒店里,安晨逸吩咐我早点儿休息,自己则不知道跟许一帆商量着什么,很快就消失在了电梯里。

    我有些惆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晚上的广北很冷,风吹得呼呼的,我浑身打了个寒颤,于是赶紧去阳台关门。

    这座城市的所有建筑都不高,而我这个位置,恰好能俯瞰很多条街道。

    除了几辆奔驰的汽车,路上几乎没几个行人,显得空空荡荡的,我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于是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

    无论在哪座城市,街道上总会游走着孤魂野鬼,可是这里,却一个鬼魂也看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我诧异极了,干脆踮起脚,很仔细地环顾四周。

    的确,没有鬼魂存在的痕迹,这城市的鬼都跑哪儿去了?

    带着一丝疑虑,我关上了阳台,随后坐在了沙发上。

    “真是奇了怪……”我嘴里喃喃地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恐怕是因为王妃陵存在的缘故,所以这里才没有鬼魂存在!”宁仲言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突然开口解释。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心里虽然有些别扭,可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声地问道:“为什么呢?”

    宁仲言抬头看了看四周,一脸严肃地说道:“刚进入广北时,我就明显感觉到一种压抑,而这种压抑感,会随着离王妃墓的距离缩短而逐渐加剧……其实刚才在王妃陵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受,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恐怕王妃墓里的法器数量很庞大,才足以影响到整座城市的磁场!”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有些急了,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们在王妃陵里足足待了一个小时,难道你就一直难受着?”

    宁仲言愣了愣,很认真地反问了一句:“你很担心我?”

    “切,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故作随意地摆了摆手。

    “不过,梁悠悠,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个王妃陵里除了大量的法器,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存在!”宁仲言皱着眉头,轻声提醒道。

    “其他什么东西?”他的这番话完全撩起了我的好奇心。

    “一股……深深的怨念,我也说不清!”宁仲言叹了一口气,“法器的念力太强,极大的干扰了我的判断!”

    “怨念?”我皱着眉头,轻声重复了这两个字,又想起许医生来,不觉浑身打了个哆嗦。

    “听说以前祭祀的时候每年都会供奉活人进墓,应该是那些人死后不甘心,才出现了怨念吧!”我自顾自地说着,心里突然一阵发紧。

    “也许吧!”宁仲言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如果真的只是这些人,倒是好应付……”

    看着他一脸认真地替我出谋划策,我心里的愧疚感也更重了。

    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他,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只好蜷缩在了一旁。

    是的,这一刻,我还是胆怯了。

    其实我很想问他,这次来王妃陵,如果真的成功找到玉如意,那他的魂魄就会彻底消失,他真的心甘情愿吗?真的不恨我吗?可是这些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缓过劲来,起身打开了房门。

    只见许一帆手上提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脸上满是汗水,却是十分兴奋的样子。

    “悠悠,快来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说着,许一帆放倒了行李箱,迅速地打开了箱子。

    我低头一看,一下子愣住了,箱子里满满地端放着很多铁器,这些铁器构造很奇特,弯弯扭扭的十分难看。

    “这些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道。

    “都是盗墓需要的工具呗!”许一帆得意地扬了扬眉,“我在网上查了很久的资料,也找过那些高手咨询,所以才提前定做了这批工具!”

    我颇为无语地看着许一帆,一脸无奈地说道:“一帆,我怎么觉得这次你特别的积极呢?”

    “那是肯定的!我也是盗墓系列小说的爱好者嘛!”许一帆笑嘻嘻地回答,“没想到这次可以亲身体验一回,当然得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了!再说了,晨逸哥向来看不起盗墓的,这次要不是为了你,他才不会趟这浑水呢,这算是我唯一的盗墓机会了!”说这话的时候,许一帆的眼神里居然闪烁着光芒。

    我摇了摇头,完全不想跟他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抬头望了一眼他身后,一脸好奇地问道:“安晨逸他人呢?”

    许一帆耸了耸肩膀:“他说这座城市有些怪异,就出去察看情况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看来他也察觉到了,可是,又能查出什么来呢?我叹了一口气。

    许一帆煞有其事地给我讲解着每一件工具的使用方法,我虽然看似认真地听着,可是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齐荣说得没错,盗墓是重罪,更何况是这种受万人敬仰的陵园……安晨逸那么有名,如果不小心失了手被抓住,那几乎可以说是身败名裂,可是他却为了我,甘愿冒这种风险,梁悠悠,你又是何德何能,能接受别人这么重的恩惠呢?

    我突然意识到,对于这件事情上,我一直犹豫不决,所以才会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正胡思乱想着,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晨逸哥!”许一帆惊喜地叫出声来,随即扬了扬手上的铁器,“快过来看看我的好东西!”

    “这些是什么?”显然,安晨逸显得也很疑惑。

    “盗墓用的必备工具!”许一帆很得意地解释着,“不是说里面有很多的机关吗?有了这些玩意儿……”

    “不用了!”没想到安晨逸很无情地打断了许一帆的话,“我已经找到了墓道的入口!”

    听到这话,我和许一帆同时都惊呆了。

    “出来吧!”对于我们的反应,安晨逸倒是很淡定,转头对着身边说道。

    不一会儿,从门框外出现一个个头很小的身影,我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个棕发碧眼的外国人。

    和印象中身强力壮的老外不同,这个小老外显得十分瘦弱,留着棕色的板寸头,皮肤很白,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好奇。

    “谁出来了?”许一帆一脸茫然地四下看了看。

    我立马反应过来,原来安晨逸带回来的,是一个低级魂魄。

    “你,你们都能看到我?”小老外的中文虽然有些蹩脚,但好歹也算听得懂。

    “就我和她能看到!”说着,安晨逸伸手指了指我。

    小老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似乎想极力表现自己的友好:“你,你好,我叫迈克!”

    “你好,我叫梁悠悠!”我下意识地礼貌回答,随即转头望向安晨逸,一脸错愕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迈克,跟她说明下情况吧!”安晨逸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迈克一脸紧张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跟几个朋友是专门拍搞怪视频的,听说王妃陵很有名,就慕名来到了这儿……”

    “原来,给晴王妃泼动物血的事情,就是你们干的?”我一脸震惊地打断了他的话。

    迈克羞愧地埋下了头,很不好意思地回答:“没错,是我们干的!”

    “那之后呢?你们这些人呢?”

    迈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说道:“我,我们的确低估了这个民族对于他们王妃的情感……当时泼完血之后,在场的人就把我们绑了起来,我,我们原以为大不了就是送到警察局关几天,然后遣返回国什么的,可没想到陵园里的人并没有报警,而是私自把我们关在了地下室里,饿了我们几天之后,就给洗澡换衣服什么的,然后被蒙上了眼睛,封住嘴巴,双手双脚也绑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把我们丢到了哪儿……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我就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话听得我心惊胆战,没说的,这里的人把他们当成了活人祭品,供给了他们敬爱的晴王妃娘娘……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其实,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迈克摇了摇头,“变成鬼之后,我一直被围在墓里,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朋友也不知道在哪儿……可是突然有一天,墓道里的一面墙被凿出个小洞,我就赶紧逃了出来!”

    “谁干的?”我下意识地回道。

    迈克摇了摇头:“我,我根本就看不见!也没心思想其他的……逃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这座城市里游走!”

    “刚好我运气好,出门没多远就撞见了他!”安晨逸进一步地解释着。

    “可是,陵园里陪葬的人那么多,怎么只有他一个人走出来了?”我一脸不解地问道,“还有,这座城市看上去挺干净的,那些死去的人都跑哪儿去了呢?”

    安晨逸看了我一眼,似乎感到十分欣慰,他轻声说道:“王妃陵园里应该堆集有大量的法器,驱赶走了留守在这座城市的魂魄……而一百万个魂魄里,总会有一两个特外,不会受到法器的牵制,迈克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

    “哇,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哎,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能跟我解释解释啊?”见我和安晨逸说得头头是道,许一帆有些急了。

    我笑了笑,快速地把迈克的话复述给了他听。

    许一帆听完这番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铁器,嘴里嘟囔着:“那,那这些玩意儿还用得上吗?”

    “那现在怎么办?要告诉给齐荣吗?”我皱起了眉头。

    安晨逸低头沉思了片刻,一字一顿地回答:“既然已经跟他结成盟约,当然要告诉他我们的发现!虽然迈克能指引我们墓道的入口,可是谁也无法预料到墓道里会有什么,齐荣曾盗过墓,多少会有些经验,这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可,可是……”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让齐荣拿走王妃墓里的所有陪葬,这样真的好吗?”

    “悠悠,只要能救你,什么办法我都会尝试,至于好的坏的结果,我现在是不会去考虑的!”安晨逸皱着眉头,语气很坚定地回答了我的话,“好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来敲你的房门!”说着,又一脸嫌弃地低头看了一眼许一帆,“走吧!”

    许一帆点点头,忙不迭地收拾好自己的大箱子,跟在了安晨逸的身后。

    关上房门,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觉得十分复杂。

    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进行得如此顺利,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我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宁仲言,却惊讶地发现他正一脸微笑地望着我。

    “你在看什么?”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宁仲言摇了摇头,只是轻声回答:“没什么,只是想多看看你而已,时间已经不多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酸,赶紧别过了脑袋。

    对我来说,这个话题竟然会变得如此敏感,而宁仲言却坦然许多……两相对比之下,我更加难过了。

    毫无疑问,我当然想好好地活下去,可是这也就意义着要牺牲宁仲言……

    越想心越乱,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花洒下洗澡了。

    我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虽然算不上完美,可毕竟青春洋溢,肌肤光滑,如果我死了,身体就会被烧成灰……这么想着,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这时,我突然发觉身旁有个目光在注视着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头望去,不觉愣住了。

    宁仲言静静地看着我,他的视线毫无忌惮,似乎并没有感到羞耻。

    如果在平时,我肯定会随手操起家伙就朝他丢过去,并且大骂他“流氓”,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他突然慢慢地走到我面前,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彻底愣住了,身体完全僵硬起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悠悠,别动好吗?我就想这样抱一抱你……”宁仲言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喃喃地说道。

    他的语气很轻,似乎还带着隐隐的悲伤,我心里一酸,把刚刚举起想要推开他的手又垂了下去。

    宁仲言没有再说话,只是加重了力度,把我抱得更紧了。

    花洒喷下的水帘强有力地打在他的身上,水珠并没有反弹起来,却是穿透了他的身体,慢慢地流向我的身上。

    他的身体依然冰凉刺骨,让我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颤,可是却再没有把他推开的念头……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突然打了个喷嚏,这才打破了沉默。

    宁仲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我,随后转身走到了浴室外,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背对着我,和往常一样。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间很想嚎啕大哭一场,至少到现在,在这场生与死的考量当中,我还是站在了自己的这边……

    冲完了澡,我一声不吭地躺在了床上,关掉台灯,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瞪大了双眼,却看不清宁仲言站在哪儿,此时此刻,我很想他能来抱住我,再狠狠地蹂躏我,他折磨得越狠,我或许会感到越痛快……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静静地等待了很久,连翻身的动作也没敢做,可是宁仲言却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无尽的等待之中,我终于还是熬不住连绵的困意,轻轻闭上了双眼。

    这一睡便是天亮,被闹钟吵醒之后,我慢慢睁开双眼,下意识地寻找着宁仲言的身影,发现他正直直地站在我的床头,不觉松了一口气。

    身上的睡衣很完整,这也就意味着,昨天晚上宁仲言并没有碰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淡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