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竹马暖情:转身遇到爱 > 第八十九章 时光不回头

第八十九章 时光不回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薛星的吻,温柔柔软,点点滴滴,如春雨般打在白月的微微泛红的脸上。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情景,让白月措手不及,她两只胳膊往后撑在床上,连连后退,薛星也随着她的动作,步步向前,不断逼近她,直到她的头靠在了床头上,再也无法动身,这才无处可逃了。

    她终于无处可逃了,她逃了那么多年,现在就在自己的身下了,她距离自己如此的近!

    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颤动的睫毛和不规律的心跳,这样的场景再也不只是在梦里了!

    薛星像是一支日夜漂泊的小船,穿越无数没有星光没有月华的夜晚,终于溯回到日思夜想的彼岸,有她的地方就是彼岸。

    那种尘埃落定的幸福,真切地刺痛着他的心脏,越痛,就越快乐!

    白月就那么靠在床头,有些惊恐,有些羞涩,有些惊疑,此刻的她就好像和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单纯明亮,无辜地盯着薛星的脸。白月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显得平稳一些,但是胸腔里七上八下的心跳声,结结实实地出卖了她。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样的僵持暧昧而焦灼。

    白月近在眼前的脸,让薛星恍如隔世,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明月,和桃花下的笑靥,薛星俯下身子,一点一点慢慢逼近这个他爱了二十年的女人。

    直到能感觉她的气息能扑到自己的脸上,薛星的喉结,翻动了几下。

    白月把脸偏在一边,“不,阿星,我,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这样。”

    “可是我想过。”薛星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拖着白月的头,“我想过一万遍。”他的话语就在耳边,温 热坚定,透过她的耳膜,曲曲折折地在她的心房某处落定。

    白月闭上了眼,或许是醉意上来了,她变得疲软无力,变得毫无防备。

    薛星的吻又一次开始从白月的额头落下。

    男人温柔的爱抚,遥远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白月毫无抵抗地缴械投降了。

    有一个种子在她原本干涸的心房上接受了一场春雨温柔的洗礼,它开始萌芽,开始急速生长,开始冒出花苞,然后即将盛放。

    天空星转斗移,变幻无穷,交错迷离。

    “啊!”白月低叫一声,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众星归位,那朵花倏然凋谢。

    白月猛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得到是一张汗淋漓的年轻人健康的脸,那双安静的眼睛里,充满了火热的情 欲!那个单薄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健硕的男人,而那张曾经最熟悉的脸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的陌生!

    “不快乐吗?”薛星轻抚白月的脸庞,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问。

    “不要。”白月说,她微微皱着眉头,把脸偏上一边,不去看薛星的脸,“不要这样做。”

    “阿月,让我来照顾你,不要拒绝我,好吗?”薛星附在白月身上,把头窝在了她的脖颈里,“不要拒绝我了,以后都不要拒绝了,不要了……”薛星不停地说着,说着说着竟然像 一个孩子,哽咽起来。

    白月没有再说话,她的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她的心是痛苦的,是纠结的。

    薛星身体的反应,慢慢冷却,他就那样一直趴在白月身上,不愿离开。

    九岁开始 ,她就是自己励志要保护一生的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直到那一天,她和别人相拥在一起,漫天灿烂的烟花下,她的脸上是他从未看见过的幸福。那种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带给一个少年痛彻心扉的绝望和痛苦,这辈子都刻骨铭心!

    多少个无眠的夜里,他都会仔细问自己,你爱她,为什么不放她去幸福。

    这不就是真正的爱吗?这不就是伟大的爱吗?这不是你一直的心愿吗?只要她能幸福!

    可是,他尝试了!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她的生活会和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息息相关。他做不到她的幸福从此和自己没有半分瓜葛!他做不到再一次找到她的时候再放她离开!

    这种感觉 ,他害怕了。

    “你走吧。”白月低声说。

    走?可能吗?

    薛星的火,又一次燃烧了。

    他用力地亲吻着白月,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已经清醒的白月奋力反抗,可是一个女人再用力,也抵不过男人的力量况且还是一个已经爱她快爱到疯狂了的男人!

    “不要!”白月拼命摇头。

    薛星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哪里肯听白月的话。

    “啊!”白月低叫,疼痛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紧皱双眉,不由得收紧了身体。

    而薛星也随着白月的动作,摊倒下来。

    倒下来的时候,薛星也精疲力尽了。

    “阿月,我爱你。”他从背后拦起白月的身体,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你知道吗?从你踏上北上的列车时,我就开始害怕了。”

    薛星握住白月的手,在她背后喃喃自语,“让我留下来好吗?”

    白月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一点点都没有?”这样的问题,从来都是毫无意义的。

    “你走。”白月的声音很低,没有一点情绪。

    “阿月!”薛星的手更用力的揽住了白月的身体。他从背后伸手去拂她黏在脸颊的头发,却触碰到了温 湿的液体。

    薛星轻轻板过白月的身体,才发现她满脸泪水。

    “你哭了。”薛星的这句话不是给白月说,而是说给自己的。

    她竟然哭了,他想用尽全身的力气给她幸福,她却哭了。

    那么,她的笑靥会给谁?她和那个人情意绵绵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他的心愿从一开始就是一厢情愿?

    薛星直起身体,单薄的被单滑落下来,露出他赤 裸的身体,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小丑。

    有一把小刀在薛星的心脏来回拉扯,撕心裂肺的痛,他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在身上。

    “我走了。”他说。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薛星轻轻掩上了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时间赋予我们最稳定的特质就是波澜不惊和按部就班,

    人们都会慢慢地把情绪收在心底。

    不管你昨晚发生了什么,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你木然地起床,上厕所,刷牙,擦防晒霜,在路边买上简单的早餐,追赶总是姗姗来迟的公交车,期望到公司的时候,考勤机上生硬的女声说出的是“谢谢”而不是“对不起,您迟到了。”

    公交车上总是人满为患,混合着各种气味,香水味,汗臭味,包子味,豆浆味。而那晃动的车和形形色色的人,总让人有一种芸芸众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燥热,感觉生命很拥挤,还荡着尘土。

    而你要做的,就是穿越人群和烟尘,朝着你的终点走去,你不知道终点是什么,但是时间只会推着你走。

    你开始想的最多的不是明天要和谁约会,裙子长点好看还是短点好看,天热要吃草莓口味的冰淇淋,雨后的空气很好闻。而是,明天一定不要迟到,这件衣服是否合适体面,冷饮对身体不好,千万不要忘记带伞。

    人们总说越长大越孤单,事实上是,越长大越适应孤单。

    车停稳了,白月随着人群下了车,从匆匆赶往公司。

    至少,她不会迟到。

    走进公司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看见白月过来,一下就散了。

    白月从不理会他们,小小年纪就像个长舌妇,实在是无聊。事实上,她们也不怎么理白月。

    白月虽然比她们的年纪大些,可他们从来不把白月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总经理助理,就是端茶倒水打杂的,自然地把白月归为低等的位置上,而他们自诩本科生,做的又是靠脑力的工作,是不屑于和白月为伍的。

    这种情况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后来发展为传染病一样,人人都会对着白月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正常来说,总经理助理其实是个蛮讨好的工作,处理的好的话,对上对下都好。可偏偏白月从来不按套路行事。别人恳求她办的事,不是工作之内的,她必然一口回绝。闲下来的时候又不愿意和大家瞎扯,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个被孤立的那个人。

    “来了,白月。”赵小可是个例外,她看不惯那些总爱欺负白月的那些人,看白月整天沉默寡言,也总爱找她说说话,帮她做做简单的工作。

    “早。”白月打招呼。

    “你看,一大早都有这么多要打印的东西,那帮家伙,昨天磨磨唧唧的不做事,今天一通地丢来了,做事没个安排,也不考虑被人的感受。”

    “没事,我马上就来处理。”

    “哎,你吃过早饭没?”赵小可递过来一个玉米,“尝尝,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我妈非要托人给我送来几个。”

    “谢谢,我吃过了。”白月放下包包,已经开始整理桌子上的文件了。

    “哎呀,小可姐,人家不稀罕就算了。”

    “对呀,你觉得好的,人家未必领情呢!”

    “闭嘴吧你们,吃东西也堵不上你们的嘴,小心呀,舌头长得比下巴还长!”小可性格灵活,和公司里的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这样笑骂着她们,她们也不生气。

    “吃了吧,玉米是粗粮,吃了好。”小可直接把玉米放在了白月的桌子上。

    “谢谢。”白月对谁的态度都很客气。她最不喜欢拉帮结派,这公司里,她只求能够独善其身。

    中午下班的时候,白月还在忙碌,小可走过来,帮白月装订文件。

    小可总是这样热心,时间长了,白月也不拒绝了。

    “你上周和胡总一起出差了吧?”小可问。

    “嗯。”

    “那帮死丫头一直拿这件事乱说。不过你也甭理他们,他们呀,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她们爱说是她们的事,我管不着,也懒得管。”

    “话是这么说,不过也还是注意点别给你留了话柄。我妈常常教育我,女孩子啊,声誉最重要。”

    “嗯,我知道了。”白月有时候并不喜欢小可在自己身边讲些大道理。道理谁都懂,可身不由己和无能无力她们懂吗?

    下班的时候,白月习惯性地朝路边望去,果然看见了,那辆车子。

    她立在原地,心绪正复杂,车门开了,下来一个男士,是一张陌生的脸,正向马路对面的一个女人招手。

    白月定定站了一会儿,迈开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