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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爱的从来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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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花雨,和着轻柔的微风,空气中都仿佛带上了醉人的花香。

    原本嘈杂的环境,一瞬间好似变得寂静无声,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那句榨尽余生温柔的话语。

    好像,从来都灰暗的世界被染上了鲜活明媚的色彩,她在那个瞬间,似乎看到了万花盛开的画面。

    她从未想过,也从未敢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人对她百般宠爱,千种疼爱,万种深爱。

    她自诩自己将自己看的很通透,将这个世界看的很明白,炎凉世态,冷暖自知,她向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起所有阴暗所有沉重。

    她好像生来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很多人讨厌她,很多人恨她。

    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恨不得她去死,她有时候会真的想,自己真的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都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抛弃她?

    她从小性格便孤僻,直到遇到裴亚楠,两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对方就是天就是命。

    上学时期,从高中开始,她便遇到了他。

    像是天生的发光体,睥睨一切,尊贵而高傲,受到所有人的追捧,永远都那么的意气风发。

    从她来到学校那一刻,她便注意了他的存在,就算她不想注意到也难,不论走到哪里,她都可以听到关于他的信息。

    她身处黑暗,他象征光明,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存在。

    很多时候,她其实是讨厌他的,或者说,更多的是一种羡慕。

    她向往光明,却深陷黑暗的沼泽无法脱身。

    让她曾经一度想要毁了他这片净土。

    她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人,却不得不承认,她面对他的时候,自卑,畏惧。

    时光如梭,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是认识的第八个年头。

    八年时间,足够改变许多事情,就像是现在,她会以这样一种身份去爱着他。

    而他,也将她规划在他的未来。

    傅七笙抬头,对上他那黑亮的眸子,瞳仁反射灼灼光辉,记忆中的少年,愈发的成熟稳重,美丽依旧,风华依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像极了一块巨石压在心口,让她呼吸困难,拉扯出一种百感交集的酸涩。

    “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我?”

    她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她不确定,尤其到了此时此刻,她似乎有所顿悟。

    一直以来,被她潜意识忽略的一件事情。

    他之所以会关注她的最初原因。

    是因为,她像极了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

    这些日子,她都下意识的去选择遗忘,沉浸在自己来之不易的浅淡幸福当中。

    忘记了他曾经有过深爱的女人,曾经让他一度一蹶不振的女人,和她极其相像的女人。

    所以,她不能确定,这个给了她万千宠爱的男人,究竟爱着的是她这张脸,还是她这个灵魂。

    傅远兮敏感的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波动,并不是因为惊喜,而是一种压抑的情绪。

    伸出手,将她两只小手放在手心,与他的大手重合,一大一小,出奇的和谐。

    他能感受到她片刻之间的僵硬。

    修长的手指轻轻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在耳后,透过茶色的墨镜镜片,他依旧可以看清她那双澄澈漂亮的眼。

    有迷茫,有胆怯,有疑虑,同时也有一丝被其他情绪压制的惊喜。

    泛着清冽光亮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撤去了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连风儿都似乎变得温柔。

    像是恋人之间的亲昵。

    “我以前,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会为了她变得没有原则,没有理智,无法用最冷静的态度对待。”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像是掺了酒一般,散发着醉人的香味。

    和着轻柔的风,世界都似乎变得极其安静。

    “我甚至想过,我这辈子可能会孤独终老,不会爱任何人,我确实不懂什么是爱,我一直认为那只是人们消磨时间生活的调味剂,对我而言完全不需要,甚至我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是负担。”

    “可是,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过去的那些想法有多么的可笑,我太过的自负,事情往往会朝着与自己规划好的相反方向而去。”

    当时的他,想法就是这么的孤僻,他的世界不需要人懂,他不需要任何人给他精神上的慰籍,因为他足够强大,所以,他一度认为情爱这种东西都是累赘。

    从小目睹了自己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感情纠葛,爱这种东西让一个人变得都不再像原本的那个自己,变得如癫似狂,没了自我,只剩下了对方。

    母亲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抛弃了所有的自尊,放弃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全部改变成父亲喜欢的样子。

    可是,那又如何?不爱终究不爱,就算毫无自尊,也换不来他一丝感情。

    他看透了那种感情,他恨母亲的丧失自我,恨父亲的冷漠多情。

    所以,他不会,永远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对于他来说,爱情这两个字就是笑话。

    但是,人生中很多时候所规划好的,不一定会一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而她的出现就是他生命当中最大的一个变数,让他措手不及,来势汹汹。

    原以为的不会爱,只是因为那个对的人没有出现而已。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以前喜欢过的那个女人一直心存芥蒂,而你一直没有说过,我知道你骨子里还是善良的,你尊重我也尊重她,你从未提及,是不想给我负担,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说到这里,傅远兮心脏微微有些酸涩,她的心,他怎么会不懂?

    这个女人,看着像是一个小混混,永远都那么不着调,语言永远带刺,可是,她却也有柔软的一面,她没有那么小气,也没有那么大气,可就是这样,却让他有些心疼。

    可是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她,从来都是她,就算她换一个躯体,他第一眼还是会注意到她,兜兜转转他还是会爱上她,只因为,她是莫妄欢,她还是那个她。

    他们从未变过,从八年前到现在,他从未变过。

    傅七笙怔住,对上他的眼睛,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怎么想,他懂她,懂她的所有。

    那种灵魂都契合的感觉,真的很好。

    “是,我在乎,我比任何人都在乎,所以我承认我嫉妒她,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既然有这么一个女人,一定是爱过的,不然不会对你影响这么大,但是我能怎么办?毕竟她已经死了,一直抓着过去,对你也是一种伤害。”

    她足够坦诚,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她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把委屈憋在心里的人。

    但是不得不说,爱这种事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她宁愿自己难受,也绝对不会把这种疼痛再带给他。

    “傻姑娘。”

    傅远兮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的一声,撞击在胸腔上,带着一点微微的疼痛,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心疼。

    伸出手臂,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唇角上扬着惊艳的弧度。

    知不知道,你现在嫉妒的这个女人,本就是你。

    他从头到尾爱着的,都只是她而已,她也不想想,他这样一个寡情薄意的男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心思会爱上第二个个女人?

    他像是孤狼,一生只会认一个配偶,偏执如狂只为了她。

    其实,他们从来都是同一类人,他们的世界,只有对方才懂。

    “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走完这余生,不是因为你像谁,只是因为你就是你,我喜欢你这个人,对我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你,一种是其他人,我不会说多华丽花哨的情话,但是,我最想说的,就是我傅远兮这辈子只想和你过。”

    傅七笙说不清自己内心此时此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那种幸福像是要从心口溢出来。

    毛孔都似乎都舒张开了。

    他好看的手里,是一枚钻戒,看的出来,是专门定制的。

    不是单纯的整颗钻石,而且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F上面镶嵌着许多的小钻石,是他们两个的姓氏。

    款式很别致,看的出来,他非常的用心,那些戒指的手都似乎在微微颤抖着。

    他有些紧张。

    傅七笙不由得惊讶,这样一个处事淡定冷静的男人,就算是在生死关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竟然会有紧张这种情绪。

    唇瓣勾起浅浅淡淡的弧度,微微低垂着乌黑的睫羽,看着他手中的戒指。

    听着他的再一次询问出口的话语。

    “所以,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周围观看着傅远兮求婚的群众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傅远兮已经开口求婚了,一个个纷纷开口。

    “答应他吧!”

    “姑娘别犹豫了!”

    一些少女们更是激动的不像话,虽然没有听到他们究竟说了一些什么,但是刚刚的那种气氛莫名的感染着他们,感动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纷纷呐喊着嫁给他。

    他让这么多人见证了他的求婚,他不是这么高调的人,但是,因为她,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一刻。

    但是又因为她此时的事业上升期,以及莫家的事情,他给了她最大的尊重和空间。

    平时看似强势,却在关键时刻总是以她的角度考虑事情,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杜非凡就站在人群中,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多么的感染人心。

    他其实挺为自己兄弟开心的,他们几个从小就认识了,几乎是穿开裆裤的时候都熟识了。

    几个兄弟,别看薛少卿这么冷冰冰,实际上,性格最孤寂的是傅远兮。

    从小就比他们成熟稳重,他们也从未见过他有什么太大波动的情绪。

    而且几个人之中,傅远兮的年龄是最小的,却是最出息最稳重的。

    如今,自己兄弟能够找到幸福,当然他们比谁都高兴。

    “埃,为他高兴就别忍着嘛,拳头攥那么紧做什么,激动就说出来啊。”

    杜非凡用手臂碰了碰旁边薛少卿的胳膊,薛少卿看着冷冰冰,其实,身为军人的他又岂会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

    部队这么多年,难免会将他的脾性磨的更加铁血,毕竟他带领的是一支最强悍的精英部队,身为头头,又怎么能嬉皮笑脸?

    “啰嗦。”

    薛少卿皱眉,不想机会杜非凡,虽然莫名看傅七笙那小丫头不顺眼,但是自己兄弟喜欢的,一定是不错的。

    杜非凡笑了笑没说话,实际上,最别扭的还是他们这年龄最大的大哥薛少卿了。

    听着耳边人们起哄的声音,傅七笙看着眼前的戒指,然后抬眸看着他紧绷着的薄唇。

    眯眼一笑,张了张嘴,嘴型已经出来了,只是声音还来来得及发出声。

    砰!

    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一团白色浓雾在他们所站着的位置弥漫开来,雾气浓厚,就算两人站的这么近,他们都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傅远兮心中猛地一凉,想都没想直接伸手去抓傅七笙,可是他却捞了一个空,原本就在他面前的女人竟然消失的悄无声息。

    而在不远处的薛少卿最先发现了端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傅远兮和傅七笙的周围就爆开烟雾弹。

    那烟雾弹还带着麻醉的作用,他如鹰一般的眸子仿佛在那一刻捕捉到了一抹黑色,转瞬即逝,像是鬼魅一般瞬间消失。

    “糟糕!”

    他怒斥一声,杜非凡也发现了不对劲,脸色骤然一变,随着薛少卿的步伐急忙跑向傅远兮的方向。

    人群此时此刻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又是什么惊喜。

    薛少卿和杜非凡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傅远兮身形有些站不稳,扶着一边的一棵树,明显烟雾弹已经起了作用。

    但是他那双美丽的眸子却忽闪着极致骇人的冷光。

    看着傅七笙消失的地方,浑身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刹那间凶狠压迫感十足的气场爆发出来。

    竟然敢这么大胆的在他面前把傅七笙劫走!

    “快!我们先离开这里!”

    薛少卿最先跑过来,然后闭气,直接上前把站不稳的傅远兮背了起来,浓雾没有散去,趁着这个时间段背起傅远兮狂奔出了游乐场那个位置,杜非凡断后。

    那不是普通的烟雾弹,有迷药的成分,并且药效极其霸道!

    人群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情况就发现白雾散去之后原地却没有了人影。

    都是一脸雾水,这是什么情况?大变活人?

    把傅远兮背到车上,薛少卿急忙查看傅远兮的情况,就发现他指甲生生的把自己的掌心戳破,鲜血横流,尖锐的痛感刺痛着他的中枢神经,强迫着自己大脑保持清醒。

    不然的话,第一时间闻到那气味的时候就应该晕过去了。

    “你怎么样了?!”

    薛少卿的脸色极其难看,竟然在他面前发生了这种绑架劫持的事情!

    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那个人……

    他在那一瞬间捕捉到的那个人影,有些熟悉……

    这个时候,杜非凡也已经来到车子里,脸色极其凝重。

    “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傅远兮撑着手臂坐起来了一些,大脑头疼欲裂,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感冲击着他,让他脸色煞白。

    但是此刻,他周身气息极其恐怖,黑眸阴沉几乎滴墨。

    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冰寒刺骨。

    “那人一开始就藏在身后的摩天轮里。”

    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因为为了安全,在设定让人进去扬洒花瓣的时候就停止了摩天轮的转动。

    而那个凶手,就在离他们最近的那一格里,在他们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了最凶猛的一击。

    直接将傅七笙劫走了。

    几乎就在几秒钟之间,而这个人,利用这几秒钟的时间几乎发挥的极其完美,每一秒都被那人利用到了。

    什么人能够身手如此之好?

    能在傅远兮眼前带走傅七笙,可见这人的恐怖之处。

    薛少卿和杜非凡听了傅远兮的话之后脸色大变。

    他们忽视了最近的地方,距离傅远兮和傅七笙站定的地方仅有三米之隔。

    “该死!竟然敢在我面前动手!”薛少卿一拳头轰在车座上,脸色难看。

    让他严重有挫败感,他深知自己对危险有多么的敏感,而那人能在他面前动手……

    傅远兮抬头,黑眸深不可测,看着薛少卿的脸。

    “你应该知道是谁对么?”

    薛少卿愣住,杜非凡愣住。

    ——

    车子飞驰在柏油马路上,原本阳光明媚的天也渐渐阴沉下来,大片乌云遮住了头顶的阳光,一瞬间变得黑压压一片。

    一场大雨迫在眉睫。

    黑色的越野车速度极快,灵敏度又极其的好,灵活的穿过道路上的车子,那样大体型的车子开的却像极了顶级的赛车。

    留下一众私家车车主目瞪口呆,这个开车的人是变态吧?能把车子开成飞机的效果?!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们这个问题,越野车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仿佛从未出现过,似乎就是他们的幻觉。

    朦胧之间,傅七笙感觉自己的头部几乎是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让她恨不得将脑袋砸碎。

    可是,不论她怎么想清醒都清醒不过来,意识非常的模糊,像是在做梦,可是又感觉不是梦。

    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大脑全部不受自己掌控。

    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

    最终,车子停在一处别墅面前。

    靠海的位置,耳边是澎湃的海浪声,以及那带着凉意的海风。

    车子呲喇一声停下,开车的人下车,一身黑色劲装,酷帅十足,黑色的棒球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只留下略微尖悄的下巴。

    以及那淡色的唇瓣。

    唇形很好看,只是紧绷着,周身气息凛冽,没有丝毫温度。

    高高瘦瘦,乍一看给人一种极其帅气的感觉。

    她现在后车门前,看着里面躺着的少女,眉头因为药物作用而紧紧皱起,小脸发白,看着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

    冷艳的目光缓缓往下,就可以看到她紧紧攥起的双手,指甲抠着掌心的嫩肉,防范意识非常的强烈,即使现在是昏迷状态,依旧不自觉的做出一种警惕状态。

    她紧抿着唇瓣,看着昏迷不醒的傅七笙,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之后,像是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伸出手,轻而易举的就将车座上的傅七笙抱了起来,并没有粗暴的扛在肩上,反而下意识照顾的抱在怀中。

    一步一步的朝着面前的别墅里走去。

    穿过一条绿茵小路,便走进了别墅的院子,扫描了瞳孔密码之后,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

    她迈着修长的步伐走了进去。

    推开别墅的房门。

    里面的几道视线立马就扫了过来。

    她脚步不停,面色冷然的走向了坐在沙发主位上的男人。

    然后将怀里的傅七笙动作略微僵硬的放在旁边的沙发上。

    没有粗鲁的扔在地上,她的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可让客厅里的几个人颇为惊讶,这还是他们这些人里最凶残冷血的那个杀手红瑶?

    坐在沙发正中央的男人,气场锋利如刀,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危险而致命,他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完美的勾勒出他那精壮的身材,黑发用发胶固定在头顶,露出那帅气而凌厉的脸。

    深邃去刀削一般,像是上帝一点一点雕刻出来,黑而冷的瞳仁看向沙发上昏迷的少女,白皙的脸颊更为苍白,看着有几分病态。

    他那双冷漠的眼眸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然后挥了挥手,声音也像是他这个人一般,冷而硬。

    “去看看她情况。”

    身后的女人一身火红衣裙,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材,长相妖艳美丽,听了风言的话之后,挑了挑眉,走向了沙发上的傅七笙。

    检查了一下傅七笙的情况之后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刚刚做好的红色指甲,声音妩媚。

    “死不了,就是得昏迷一阵子了,这小身板儿也太经不起折腾了一些。”

    风思颖有些嗤之以鼻,这才哪儿到哪儿就不行了,紧紧一个烟雾弹就成了这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这小家伙也太脆弱了一点。

    风言不语,微微俯身,双手的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漆黑如墨的眸子锐利的看着沙发上的傅七笙。

    谁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一边懒散靠在沙发边上的俊美男人忽闪着邪气的目光,嘴角噙着坏坏的弧度,看着一边带着棒球帽低头不语的裴亚楠。

    站起身像是没骨头一般懒散的走到裴亚楠身边,围绕着裴亚楠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身侧,原本想要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的。

    可是动作在做到一半的时候猛地顿住,然后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手。

    这女人可是一个疯子,他都不敢轻易碰这女人,否则他可吃不消。

    战斗值简直爆表。

    “我说,红瑶你转性子了?这女人什么情况?竟然让残暴的红瑶亲自这么抱回来,啧啧啧。”

    他们盯上的猎物,只要派红瑶出手,哪个能完好无缺?

    这女人就是一条毒蛇!不对,应该说是一只没有任何同情心的怪物!

    说实话,这里的人,除了他们的老大,真是没人能打的过这女人,他身为一个人真是被这女人挫尽了锐气。

    裴亚楠眸色不动,甚至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略尖的下巴依旧美丽惹眼。

    沙哑的声音不紧不慢开口,“离我远点。”

    这男人身上一股女人香水味儿,她闻着反胃。

    卡尔也不生气,反正都早就习惯了她这种态度,他生气也没用啊,又打不过这女人,岂不是自讨苦吃?

    “唔,好吧好吧,不过你是怎么这么快就抢人回来的?我们的人派去帮你都能上场你自己就解决了,姓傅的那男人要气死了吧。”

    说罢,卡尔怪异的笑出声来了,幽蓝的眸子忽闪着诡异的光,对方那可是傅远兮啊,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如今,在他面前把他女人劫走,不得气死?

    裴亚楠低垂着睫羽,对于卡尔的话直接无视,只是那冷淡的眸光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傅七笙,没有人发现。

    “嗤,不可能吧,那男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个性,区区一个女人而已,确定对对付他有用?”

    风思颖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子,不屑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小不点。

    身上没有二两肉,就好像是一个正在发育的初中生一样,那个男人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的?

    卡尔直接跳到风思颖身边,蓝色的眼眸笑眯眯的看着风思颖那不屑一顾的表情。

    语气欠揍,“怎么?你嫉妒?还真是,人家这女人就是入了那男人的眼。”

    风思颖脸色微变,踹出一脚,被卡尔灵活躲开,笑得欠揍。

    “啧啧啧,恼羞成怒了?”

    “你……”

    “闭嘴。”

    一声冷漠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开口,两人打闹的动作顿时停下,收敛了几分,看向那边的风言。

    他那深邃如潭的眸子紧紧盯着那边昏迷当中的傅七笙,像极了野狼盯上猎物一般的危险感。

    裴亚楠似乎有所感应的抬头,就看到了风言的视线有多极具侵略性。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帽沿遮住了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昏迷的傅七笙。

    后悔?

    她从不知道后悔是一种什么感觉,而现在……

    她不知道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对这个少女心软,而此时此刻,她竟然生出了一种后悔的感受。

    这让她有些略微的慌乱,这完全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

    而风言……

    “她……打算和傅远兮结婚了?”

    须臾,寂静的空间里,传出风言一声意味深长的声音。

    冷酷依旧,磁性低沉的声音冷戾杀伐,却又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裴亚楠怔了怔,她知道,风言是在问她。

    想到了现场傅远兮和傅七笙求婚的场面,眉头下意识的皱起。

    她讨厌傅远兮,甚至,恨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

    “是……”

    裴亚楠声音停顿了几秒钟,才冷冷的回了一声。

    风言瞳仁似乎缩了缩,继而懒懒的靠在沙发靠背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加恐怖了一些。

    “密切注意傅远兮的动向。”

    许久,风言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是。”

    “还有,暂时不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以那男人的洞察力,很容易就会察觉的。”

    “是。”

    “出去吧。”

    卡尔耸耸肩,双手揣兜转身就走,风思颖目光怪异的看了一眼傅七笙后才离开。

    只有裴亚楠,脚步没有动。

    卡尔和风思颖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裴亚楠那紧绷的脊背。

    风言冷锐的眸子也扫向站在原地的裴亚楠。

    “有事?”

    裴亚楠缓缓的抬起头,目光依旧冷淡,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没有一点生机的模样。

    相比以前,似乎更加的冷漠了一些。

    声音却掷地有声,面对风言时候没有丝毫畏惧,冷静的可怕。

    “请您对她手下留情。”

    她深知风言是什么人,又和傅远兮是那么僵持的关系,两个人作为死对头已经那么多年,但是两个人的身份,又不是轻易可以动的人。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傅远兮唯一的弱点,风言一定会加以利用,说不准……

    会把那种仇恨全部发泄在傅七笙的身上。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但是,他的命令她不得不执行。

    从金三角回来的第一时间,风言就已经下了命令,让她带傅七笙回来,她可以放傅七笙许多次,但是,如今风言再次踏进这片土地,她没有办法在徇私舞弊。

    风言这个男人,比谁都狠辣绝情,傅七笙……

    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开口为一个人求情。

    裴亚楠的话,也让卡尔和风思颖怔愣在原地,甚至可以说是惊吓。

    他们认识了十几年,互相最清楚不过,对方是什么个性。

    而裴亚楠,从不会心软的一个人,狠辣程度让人不敢想象,是风言最锋利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而如今,竟然会为一个猎物而求情。

    风言如狼嗜血的眸子眯起,看着面前依旧面色不改的裴亚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知道,所以,请你手下留情。”

    裴亚楠垂下睫毛,态度坚决,依旧不曾松懈一分。

    “理由。”

    “没有理由。”

    她的回答让风言有些意外,锐利的眸光盯着裴亚楠那冷艳的脸,除了冷淡还是冷淡。

    舌尖危险的舔了舔牙关,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客厅,不由得让门口的卡尔和风思颖都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浑身发冷,如果风言动怒,那么他们谁都不能承担那种后果。

    尽管,风思颖是风言的妹妹也从未好忤逆过这个哥哥一分一毫。

    只有裴亚楠,敢这样和风言说话。

    空气中似乎都带上了压迫感,叫人喘不过气来,卡尔手紧了紧,收起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皱着眉目光复杂的看着裴亚楠的背影。

    这女人……她怎么敢……

    气氛一度很吓人,许久,又似乎仅仅过了几秒钟,风言如狼般的目光落在傅七笙的脸上。

    “去领罚。”

    裴亚楠眼皮子动了动,依旧冷酷到底,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迟疑。

    “是。”

    她知道,风言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没有再有任何的逗留,转身走向门外。

    卡尔紧抿着薄唇,看了看风言之后便去追裴亚楠。

    而风思颖更是不敢再多呆,风言现在的心情估计不会很好。

    她还是不触霉头的比较好。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七笙躺在沙发上,薄薄的眼皮合上,纤长的睫毛垂下漂亮的剪影。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一个精致到不行的陶瓷娃娃,同时,也脆弱的一碰就碎,好像天生就是应该被人悉心呵护在掌心的。

    他的眸光深得没有底,黑亮的瞳仁里倒映着少女安静祥和的小脸,似乎像是睡着了一般,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

    那个时候的她,非常聪明,面对他也冷静自若,这一点,像极了那个男人。

    许久,他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傅七笙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

    昏暗的地下室,裴亚楠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被追过来的卡尔一把抓住手腕。

    “放手。”

    裴亚楠声音冷漠,冷冷的看着卡尔。

    卡尔眉头紧皱,俊美深邃的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认真。

    “为什么要因为那个女人而忤逆老大?你不要命了吗?!”

    “关你什么事?”

    裴亚楠直接甩开卡尔的手,冷漠的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一步,也丝毫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不理会卡尔那变了的脸色,直接走向领罚的地方,至始至终面色平静。

    “shit!”

    卡尔一脚踹翻了一边的桌子,幽蓝的眸子浸出冰冷的光,与刚刚的不着调大不相同。

    他听着里间那一些特殊器具的声音,双拳攥紧,暴起青筋。

    可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那个固执女人的一声痛呼。

    最后,卡尔离开了地下室,他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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