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深圳爱情故事2雏菊之恋 > 第一章那一年,那次偷窥

第一章那一年,那次偷窥

作者:青山桃花2013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男女情事方面,我是一个早熟的女孩。

    我的早熟,源自少时的一次偷看。

    说是偷看,也不完全合适,因为当时,主观上我是要捂耳闭目的,无奈那呻吟的声音实在太过销魂,我终于没能按捺住青春萌动时的好奇心,微微推开衣柜的门,偷眼瞄了过去。

    我看到地上,一件红色的丝裙,一件蓝色的衬衣。

    那样鲜艳的红,那样纯粹的蓝,冲击着我的视觉,我的知觉,让我心里泛起一阵阵类似于心酸心痛的感觉。

    “啊,我要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我形容不上的情感,或许是痛苦吧,因为她说她要死了,而我,也的确希望她能死去。因为,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哥哥,我无法容忍我的哥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是少女天生的嫉妒!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是深秋的下午,金色的阳光带着凉凉的气息照进屋子,空气里有灰尘在舞蹈。那天,我心情难得的轻盈快乐,在放学路上,我越过别人的花圃,偷采了一把白色的雏菊,想悄悄插到哥哥卧室的花瓶里,给他一个惊喜。哥哥喜欢雏菊,说它清丽淡雅,我也喜欢雏菊,却是因为哥哥喜欢。

    我回到家,爸爸上班还没回来,妈妈估计又和那些阿姨们美容打牌去了,王妈这时则通常买菜去了的——妈妈嘴叼得很,要求菜一定要用最新鲜的,所以王妈每天要买两次菜,不管刮风下雨。有时雨下得实在大,王妈冒雨而去,我都担心那卖菜的小贩还在不在。妈妈有个怪癖,要求王妈一定要去菜市场,买那些本地菜农的应季菜——而那些菜农,太大的雨,是不是也会在家歇歇?

    当然,我只是偶尔担心而已,并不会去过问。这个家里,除了哥哥,并没有和我亲近或者我想亲近的人,包括爸爸妈妈,更别提王妈了。哦,不,还有一只猫,通体雪白,成天窝在沙发上睡觉,时不时用它冷漠的眼神看看周围。这只猫是哥哥在它出生才几天就捡回来的,王妈一直细心的喂着,一晃几年,喂成了一只老猫。可是,它的眼神,还是和刚刚到这个家时一样,淡漠得很。只有我才知道,那淡漠的背后,是惶恐与不安。因为我和它有着相似的境遇,所以,我了解它。在没人的时候,我会坐到它的旁边,一个淡漠的女孩,和一只淡漠的猫,久久对望。

    哥哥是这个家里我唯一喜欢的人。不过这种喜欢,大多时候我都埋在心里,并不表现出来。只是,偶尔,我会把哥哥喜欢的东西,悄悄放到他的卧室,就像如今,手里的这把雏菊。

    推开哥哥卧室,映入眼帘的,是蓝的床单,蓝的被套,蓝的窗帘,都是纯色的,只是蓝的程度不一样。哥哥喜欢蓝色,说像大海,也像天空。因为哥哥喜欢,所以,我的卧室,多了许多蓝色的小摆设,比如,蓝色的兔子,蓝色的长颈鹿,蓝色的花瓶,蓝色的瓷娃娃,深浅不一的蓝。不过,它们都被我放到衣柜的抽屉里,锁了起来。我的卧室,表面看来,就如我的心情一样,是灰白基调,谁也不知道,在那一眼看不到的地方,也藏了绮丽的色彩。

    哥哥如我意料一样,也没在家。他比我大八岁,在相邻的城市上大学,周末才会回来。而今天就是周五,他回来的时候,怕是要到晚上了。我在哥哥床上坐了一会,手指抚过那浅蓝的颜色,夜里,哥哥曾睡在这上面。我想象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伏下身,用脸贴着床单。

    门轻微晃动,我吓了一跳,腾的站起,放眼看去,却是那只懒猫,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窝在沙发上,而是站在门口,用一种淡漠的神色看着我,眼睛里仿佛还有悲悯。

    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脸颊飞红,恼羞成怒,做出恶狠狠的姿态,用手里的雏菊朝它挥舞一番。懒猫却没一点惧意,仍旧漠然地看着我,然后,漠然的离去。

    或许,它窥破了我像雏菊一样的心思?

    我怏怏地走到书桌旁,拿过花瓶正要去洗手间注水,却听到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哥哥扬声喊:“王妈,我回来了。”

    许是被猫一搅,哥哥的提前回来,让我莫名心慌,那一刻,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在他的房间。我匆忙四顾,盯着衣柜的门,不假思索的钻了进去。其实,我那时脑子肯定进水了,因为哥哥是极其注重仪表的人,从学校回来,打开衣柜的概率实在太大。不过,等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脚步声已经到卧室门口,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我听到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哥哥宠溺的话语:“宝贝,想死我了。”

    一个女人轻笑着,声音向衣柜这边飘过来:“我也是,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躲在黑暗里的我,能想象她裙裾轻扬,眼波流转的模样。

    哥哥没有作声,但我听到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我听到一声嘤咛,那声嘤咛,性感至极,挑逗至极。哥哥的声音似乎粗重了,就连衣柜里的我,都感受到了空气里的不同寻常。

    我闭了眼,虽然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闭了眼。然而耳朵不需要光线,它敏锐得很,我听到呢喃轻语,我听到肉体撞击,我听到压抑着的尖叫,我听到一声重似一声的喘息。我只觉得脸臊得慌,虽然在心理上,我不似同龄的女孩烂漫天真,但是,男女情事,于我依然是一张白纸。然而,这张白纸,在听到这些声音时,却被浓墨重彩的涂了个遍。少女特有的敏锐,让我猜到他们在做什么。我心里充斥着又难过又气恨的情绪,然而,这些情绪,依然盖不过那份好奇,我的手微微颤抖着,把衣柜的门推开一条缝隙。

    我看到了那鲜艳的红和那纯粹的蓝,那蓝的主人,便是我的哥哥,我喜欢的哥哥。毫无预兆的,我的泪盈满眼眶。

    我把衣柜的门重新推上,无声无息。那两个陷入情欲里的人,他们不知道,旁边,还有一个偷窥者。

    耳朵里传来男人沉闷的嘶吼,是在做最后的冲刺。紧接着,女人不顾一切的叫了起来:“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以为她真的死了,因为所有的声音,忽然像消失了一样,屋子里寂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那一刻,我忽然恐慌起来,要是哥哥也听到我的呼吸,要是哥哥打开衣柜的门,我要怎么办?

    我把身子往衣柜角落里缩了缩,似乎这样,就能躲得更好一点。然而,突兀的,那个要死了的女人,又活了过来,她声音轻轻的,像半空中飘来飘去的羽毛,说:“子谦,你越来越棒了。”

    “你个妖精,想死我了。”哥哥的声音温柔极了。

    “现在还想不?”

    “想。”

    “那我们……”女人似在发出邀请,难道还要把刚才一幕再重演一遍吗?

    “不行,等下我们换个地方,我妹妹快回来了。”

    “好吧。”女人不情不愿。

    我听到哥哥响亮地亲了她一下,是在安抚她吧。

    “你躺一下,我去洗个澡。”哥哥说着,向衣柜这边走来。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脑子里浮现一副画面:坐在衣柜里脸红心跳的妹妹,和站在衣柜外赤身裸体的哥哥,四目相对,该是怎样诡异的场景?

    脚步声在衣柜前停了下来,我把头埋在两膝之间,怀抱着双手,不敢面对接下来的时刻。然而,预期的推门声没有响起,我听到哥哥略带惊讶的咦了一声,床上的女人发问:“怎么了?”

    哥哥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却是转了个身,离开衣柜。他边走边说:“今天是周五,我妈会回来得比较早,我想我们还是先撤,否则遇上她,又是一通盘问。”

    “你不洗了?人家还想躺一会呢?”女人嗔怪。

    “你不怕碰上我妈?”

    “不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除非,你没打算娶我。”女人的语气娇得很。

    “我妈更年期,啰嗦得要死,你也不怕?”

    “不怕。”赌气般的。

    “我妹也快回来了。”

    “好了好了,走就走吧。刚才还浓情蜜意,又是宝贝又是妖精,这下却恨不能赶我走。”女人的语气很不快,看来是真有点生气了。

    “谁赶你了?你不怕我妈,我怕嘛。”哥哥笑着哄着。

    “你怕不怕你妈我不知道,不过,你知道我怕你妹。你那妹妹,简直是个怪胎,小小年纪,眼睛里像藏了冰,看得人起鸡皮疙瘩。”女人半发牢骚半抱怨。

    “好了好了,人都没见过,就长篇大论的。”哥哥依旧笑着。他本是冷峻的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却是好脾气。

    “看照片就知道了,还用看真人。”女人说完,话锋一转,问,“子谦,你能不能把钱包里你妹妹的照片换成我的照片啊。每次打开钱包就看到她冷冷的目光,好像我是她的情敌。”

    “胡说八道什么呢?”哥哥的声音忽然冷下来。

    “难道不是?每次一说换照片,你就不高兴,若不是她那么小,还是你妹妹,我肯定以为你对她有非分之想。”女人提高声音,十分不悦。

    “够了。”哥哥喝道。

    沉默。

    有轻轻的啜泣声,女人哭了。接着哥哥哄她的声音响起:“乖,别哭了。快点穿好衣服,我晚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啜泣声还在继续。

    “好了,好了,宝贝,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看我们好不容易见面,别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面了。”

    “谁要跟你吵架了?”

    “是我,是我要跟你吵架,我错了,我们快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哥哥还在哄着。

    “讨厌。”啪的一声,是打在手背上的响声吧,女人的声音软了下来,说,“别动手动脚,我要穿衣服了。”

    看来,哥哥是在用肢体语言哄她了。

    “这就乖了,快点。”哥哥似乎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关门声重重的响起,似在提醒柜子里的我他们已经走远。

    我一个人又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了,才推开柜子的门,爬了出来。我手里的雏菊,犹像刚采下一样,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只是,我的心情,已经和采花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失望,愤怒,难过,还夹杂着一种无以名状的痛,一种不符合我年龄的痛。

    我带着这样的痛,失魂落魄的走出哥哥的房间,浑然不知,脚下,有一朵早先掉落的雏菊,被我踩得粉碎。

    那一年,我十四岁,初知男女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