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全民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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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公告：流星城战役中，逝水将领逝水年华意外身亡，攻打流星城之役——逝水天下兵败，流星城完胜！】
系统的公告在世界上空回响，原本还在苦苦攻城的逝水帮众们傻眼了，还没等他们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接二连三亮起的白光传送到战场之外。
逝水天下兵败！流星城的城墙上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几乎将一切淹没！
同一时刻，朱雀城的洛凝楼中，乱码先生刚听见这个消息，忍不住当场大笑出声：“哈哈，这个逝水年华真没用，这么快就被柳猩猩干掉了！”
坐立不安的逝水无尘看着笑得就差没满地打滚的乱码先生，额上青筋暴起，几乎从座位上暴跳而起。
莞尔刺痛感受到了逝水无尘恶狠狠的目光，长指一按，合上茶杯杯盖，利落地放到桌上，然后淡然微笑：“逝水城主，如何？你对这条系统公告，有什么看法？”
这个女人！她那是什么眼神？分明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
“你别得意！”逝水无尘恨得咬牙切齿，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不过是一个流星城，接下来还有青龙城和白虎城的战役，所以，我还没输！”
“哦？逝水城主是指玄武城城主会帮你出头？”莞尔刺痛回以一笑，从容应对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逝水无尘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说话太狂妄太绝对，下场往往是悲惨的，因为让他无比痛恨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刺耳地响起——
【系统公告：朱雀城对玄武城宣战，与白虎城、青龙城结为同盟。玄武城兵败，企图叛变分裂天下、扰乱华夏大陆的安宁的城主被诛杀，新的时代来临了！】
【系统公告：逝水天下城战，系统强制解散，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从此天下再无逝水家族一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逝水无尘没有料到，他精心布下的棋局，竟然迅速地被瓦解，一切已成历史！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历史，总是属于胜利者的，逝水无尘已成了历史的炮灰，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双目失神地跌坐到椅子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他精心设计的计划，怎么就如此轻易地被毁了呢？！
完了——完了！他一手创建的帮派就这样毁于一旦！一切都完了！他长袖用力一扫，桌上的杯碟盘碗乒乒乓乓碎落一地。
莞尔刺痛不动声色地望了地上白花花的碎片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悠长的笑容。她并没有说什么，倒是乱码先生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哈哈哈，逝水无尘，刚刚你不是说得胸有成竹吗？怎么现在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逝水无尘脸色铁青，用凶狠的目光死盯着莞尔刺痛，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都是你——你不守信用！是你害我计划失败的！”
“你错了。”莞尔刺痛淡笑着纠正他，“别将自己失败的责任推卸我到身上。好了，既然这场游戏已经结束，那么你的这群乌合帮众，也该退场了。”
清晰有力的掌声在洛凝楼四壁回响起来，只是瞬间，原来还挤满了楼梯走道的逝水帮众，包括还晕倒在地上的碧空灵韵，全被传送的白光包围起来，转眼间就被赶出了洛凝楼！
逝水无尘大惊失色，慌张地望向四周，却发现洛凝楼中已经没有一个自己人了。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错愕地抬头，只看见已经对他恨之入骨的乱码先生、慕宸和萧柏三人摩拳擦掌，慢慢向他逼近。
冷汗浸湿了逝水无尘的背脊，他又惊慌地后退几步，却被身后的栏杆阻止了后退的脚步。
以一对三，简直不可能！
逝水无尘一咬牙，就在乱码先生抽出弓箭，连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往桌子上抓起什么朝他们用力一扔！
“乱码小心！”眼尖的萧柏连忙大叫起来，令乱码下意识伸手去挡，等他把东西接住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是个毫无杀伤力的杯子。他再一望前方，才发现逝水无尘已经从阁楼上跳了下去，逃之夭夭了。
被莞尔刺痛赶出了洛凝楼的碧空灵韵终于悠悠醒了过来。
还处于晕眩状态中的她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昏暗无光、狭窄的小巷中。身上依然穿着伪装落雪轻寒的白衣，只是上面沾满了茶水的污迹和泥土的印记。
遮掩着天空的瓦檐不断滴下藏着污垢的水滴，打湿了她的衣裳。
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明明在洛凝楼服下了那个果子，这个时候应该跟夜初寒结成了夫妻才对……
想到这里，她突然脸色一变，立刻打开了控制面板，却在配偶信息一栏看到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昵称时，大脑一片空白。很快，只见一道白光亮起，她便消失了。
原来，碧空灵韵惊吓过度，终于达到了精神的临界点，再也不负重荷，直接被系统踢下线去了！
而逝水无尘逃出洛凝楼后，由于帮派的解散，让他顿然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样，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
“咦？这不是逝水帮主吗？怎么搞得这么落魄啊？”忽然，不远处传来突然一阵带着讥讽的笑声。
逝水无尘循声望去，只看见不远处站着五名脸带嘲讽的玩家，而他们是逝水家族中的几位元老级人物。
逝水无尘一愣，随即惊喜出声，仿佛完全看不到那五位玩家脸上怪异的神色：“太好了！你们肯回来，我相信，终有一天，逝水家族会东山再起……”
他话未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玩家嗤笑打断：“东山再起？逝水帮主，你确认你不是在开玩笑？”
对方的话带着强烈的讥讽，他一下子警惕起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另外一个玩家冷笑着接话，眼中充满了厌恶和痛恨，“咱哥们承蒙你关照，这些年在逝水家族吃苦不少，无论走到哪都遭人白眼，其实我们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我们还会稀罕待在这么一个烂帮派吗？”
逝水无尘一僵，心顿时凉透！他无法相信，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对方脸上的讥笑却在很好地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他辉煌的时候，那群人就像尾巴一样追着他、对他阿谀奉承，现在他落魄了，他们却与他反目成仇……
只见一玩家随手一翻，一把长尾铁钩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把玩着手中的武器，冷笑出声：“当初逝水帮主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当然要好好报答逝水帮主了，是不是？”他话音刚落，其余的四名玩家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逝水无尘一咬牙，身影灵活地躲过那四人接连的攻击，宛如游鱼一般在他们之间游走。随着最后一个玩家被杀死，他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原来他已经这么不得人心了么？
一阵莫名的失落彷徨涌上心头，他知道，刚刚他的举动，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只是，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令他沉入了黑暗的心见到了一丝的光亮。
“夜，真想不到，逆瞳居然就是血染衣。”慕轻寒淡淡地说，“刚刚在玄武城，那贼心不死的浪翻云想来偷袭，幸好逆瞳出现了，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攻下玄武城……”
逝水无尘眼前一亮，马上转头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是马上，他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就被眼前那一幕无情地泼灭了。他看着那一对逐渐朝着这边走近的神仙眷侣，眼中慢慢溢出了妒忌和痛苦。
会被嘲讽吗？他突然想大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嘴边慢慢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只是出乎他的意料，当两人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存在，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逝水无尘一愣，随即冷笑出声：“夜初寒，我还以为你会恨不得将我杀了呢！”
“不是谁都像你如此卑鄙。”半晌，清冷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一般，逝水无尘只觉得身子冰冷无比，他自嘲地笑了出声：“轻寒，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的印象？原来我是输在这个地方啊！”他喃喃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放心，你讨厌我，那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保重。”
话音刚落，逝水无尘的周身泛起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哎……他！”慕轻寒大吃一惊，却被那红光刺痛了眼睛，就在那一瞬间，逝水无尘的身影，已经被那仿若血染的红光彻底吞噬了……
他消失了。
慕轻寒缓缓放下手，心情复杂地望着逝水无尘消失的方向。
那种红光，她在红绫宫中见过一次。
那是删号自杀的光芒。
一向要强阴险的逝水无尘，居然选择了删号自杀？
慕轻寒无言地看了那个方向最后一眼，没有留恋地转身。不是她无情，而是那是逝水无尘应得的下场，即使他不选择删号自杀，这个游戏也容不得他了。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总是为自己错过的东西而惋惜，却没想过当初要好好地珍惜。
所以，为了不错过任何的美好，她必须要珍惜眼前的人。
她伸出手，对身边人微笑：“走吧。”
夜初寒幽深的黑眸中泛起柔和的笑意，握起她柔软的小手：“嗯，我们走吧。”
朱雀城的城墙上，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枕着双手靠在城墙壁上，跷着的二郎腿晃啊晃。他嘴里哼着歌儿，悠哉游哉地观赏着城墙下发生的那一幕。
直到人都离开了，一场好戏落幕，老头才慢悠悠地竖起身子，似是十分惋惜地感叹出声：“唉，真是竖子不足以为谋！那个小子真是懦弱，受了一点挫折就做缩头乌龟了，枉我对他寄托这么大的期望，真没用啊没用……”
他扬扬自得了一番，春风满面的老头从城墙上跳下，拍去屁股上的灰尘，打算走人。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笑声：“老头，这么急着要去哪里啊？”
温度骤降！老头的心咯噔一下，只觉得身后倏地升起了一阵寒气，阴郁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他惴惴不安地转过头，果然看到了站在城墙顶上，正抱臂而立、带着一脸戏谑笑意看着他的玻璃猫！
“哇！”老头吓得惊叫出声，站立不稳，险些从城墙上摔了下来，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居然变得结巴了，“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玻璃猫从城墙上跳下，慢慢向老头走近：“老头啊，你好像答应过收我做徒弟的，你是不是忘了？还问我为什么在这？哎呦，我可以会很伤心的……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这事情怎么能轻易结束……”
“你别过来！”老头仿佛看见了可怕的怪物一般噔噔噔连连后退，却不忘扯开嗓子夸张地高喊起来，“救命啊——”
那一刻，朱雀城的上空回响起一个格外洪亮的声音。
可惜，即使老头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城战事件虽告一段落，但却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轰动，尤其是逝水无尘因落败而删号自杀一事尤为令人震撼。
《乱世》官方BBS上也因为这件事而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猜测他是因为失败而无颜面对帮里的玩家，所以学项羽乌江自刎而删号自杀，做一回落魄英雄；也有人则认为逝水无尘仇家众多，逝水家族解散后，仇家们自然有机可乘，将其轮白，所以删号自杀；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逝水无尘为情所伤，因为据说有人看到他在朱雀城城门前向夜初寒表白，结果被无情拒绝……
总之论坛上众说纷纭，这些言论让慕轻寒啼笑皆非，不由感慨：现在的人想象力真是丰富，也真让人无语……
而她宿舍里的另外两只，夏淘淘和莫莎莎则在不亦乐乎地谈论着Y大最近发生的重大八卦。
“听说了吗？”夏淘淘往嘴里丢了一片薯片，吧唧吧唧地嚼着，语气中充满了几分幸灾乐祸，“前几天，那个美术系的系花滚回X大去了。”
莫莎莎惊讶出声：“真的呀？前几天我才听别人说是有人要回X大，没想到就是那个装腔作势的女人？实在大快人心啊！”
“当然，那个讨厌的女人终于滚蛋了！”夏淘淘很得意扬扬地叉腰笑了起来，“这个事实说明，跟轻寒抢男人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慕轻寒：“……”
“没错！”莫莎莎赞同道，下意识看了慕轻寒一眼，声音不觉放低了几分，“可是，最近颜师兄再也没有来找轻寒，是不是说明……他完全放弃了？”
“也许吧……”夏淘淘正要接话，突然想起什么，态度变得一本正经，“咳，你在胡说什么啊！难道你很想他来找轻寒？”
莫莎莎连忙摆手：“这当然不是……”
慕轻寒听着两人的对话，暗觉好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迅速浏览完最后一个帖子，利索关掉电脑，起身。
夏淘淘见她站了起来，以为是自己跟莫莎莎的对话让她生气了，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轻寒，你要去哪？”
已经走到门口的慕轻寒停下脚步，回头莞尔一笑：“当然是去约会。”说完，转身离开。
前往图书馆的路上，慕轻寒总是心神不宁。
昨天上游戏的时候，慕淅尘告诉了她跟风祈夜一个惊喜——她爸妈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他不小心将她跟风祈夜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她爸妈激动不已，结果又一个不小心将这事告诉了风祈夜的父母。然后，双方对自家未来的儿媳和女婿已经有一定的了解，表示十分满意，自然乐见其成，最后两家人一拍即合，还约了时间大家出来见一见面……
“轻寒。”
慕轻寒心不在焉地走着，忽然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唔？”她下意识抬头，却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她一时失去重心不稳，往后摔去，幸好对方及时扶了她一把。
“啊，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却听见对方发出一声轻笑：“轻寒你总是这样迷糊，在想些什么？”
慕轻先是一怔，抬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图书馆，而面前的人……
“夜？”她条件反射地伸手触向风祈夜的脸，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对方的怀里，于是这个动作落到了风祈夜的眼里，自然变成了……
“轻寒，怎么这么着急投怀送抱？”风祈夜唇角微弯，黑曜石般的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慕轻寒：“……”
可是某人还不肯放过她，凑近，戏谑地笑了：“你害羞了？”
慕轻寒的小脸唰地涨红，瞪了他一眼，有些羞恼地说道：“害你个大头鬼！走啦！”说着转过身，红着脸拉着他就往图书馆里走。
风祈夜微微一笑，任由着她拉着自己走。只是，当他们推门进了图书馆的那一刻，只听一个洪亮的女声在图书馆内响彻：“林务，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然后，他们看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披头散发的祁清冷宛如一个女鬼般在图书馆内奔跑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着林务，边跑还边大喊着：“林务，你这个浑蛋不许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敢承认？”
林务抱头鼠窜，满脸惊慌：“哇，救命啊！胡说什么，鬼才喜欢你！”
“你是逃不掉的了！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账没有算完的！”
角落里的图书馆大妈终于忍不住了，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追了上去，用她洪亮的大嗓门高喊：“喂！说了几遍了，图书馆内禁止喧哗打闹！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要算账，我先跟你们算吧！”
看着面前这滑稽的一幕，慕轻寒自然忍俊不禁：“可怜的林务啊，他以后的日子有的熬了……”
“这是他咎由自取。”风祈夜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同情，反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说得也是。”慕轻寒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欲说还休，“对了，夜……说到算账，你似乎还欠我一样东西。”
嗯？一样东西？风祈夜思索片刻，很快得出了答案。但他只是看着她，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说的那样东西，是指什么？”
喂！那种话，怎么好意思让她一个女孩子说出口？她红着脸小声道：“当……当然是游戏里的那个……”
提示已经这么明显，风祈夜依然没有明白过来，仍旧望着脸色红透的某人，挑眉疑惑地问道：“那个什么？”
“你欠我的婚礼呀！”情急之下，慕轻寒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看到对方的表情，她才发现被戏弄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哦？原来轻寒你……这么着急想要嫁给我？”顺利套出了某人的话，风祈夜的黑眸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过，他微微低头，逼近她，“你这是向我求婚吗？”
心怦怦地乱跳，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立刻移开了视线，假装愠怒：“你胡说什么，不理你了！”
这么快就害羞了？风祈夜望着她的背影，唇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心情无比愉悦。他不动声色地走了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一双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起来。她试图挣扎，得到的下场只是某人越抱越紧！
“风祈夜！”慕轻寒气恼，“放手！”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温热的气息扑来，一个声音低低在慕轻寒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带着诱人的气息。
慕轻寒涨红了脸，她本来想继续反抗的，可是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却令她觉得莫名安心，加上这么一句话，她的动作便松懈了下来。虽然停止了反抗，但她还是没有忘记他们现在的所在地，于是出声提醒道：“夜，这里是图书馆……”
风祈夜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提醒一样，低头，直直望入她的眼中，黑眸里满是温柔的笑意，然后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话低声道：“轻寒，我爱你……”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愣愣地注视着眼前之人，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红晕，一点点从脸颊透出。
慕轻寒慢慢地低下头，有些无所适从：“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就在这个时候，图书馆大婶特大的嗓音在耳边炸响！
“喂，我说那边的两个，你们在干什么？！”
慕轻寒和风祈夜一愣，同时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能图书馆大婶正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叉腰，一副快要喷火暴走的模样。于是两天让您马上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眼中同时交汇着一个信息——不好！快跑！
下一秒，两人迅速分开，可他们的手依然握在一起，转身就跑！
看着两人转眼间已经逃出了图书馆，愣在原地的图书馆大妈这才回过神，连忙追上上去：“别跑！你们这些浑蛋学生给我站住啊！图书馆内禁止喧哗禁止调情听到没有！都说了多少遍了！一个个都反了是吧！”
图书馆大妈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身后的空气中，可是两个人还在奔跑，跑在校园大道上相视而笑。风从他们身边呼啦呼啦地拂过，奏出了美妙悦耳的旋律。仿佛，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或许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或许他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很远。但是他们都会就像现在这样，两手相握，一起跨越困难，一起度过喜悦，然后一起走过属于他们的未来。
我愿意从此——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系统公告：流星城战役中，逝水将领逝水年华意外身亡，攻打流星城之役——逝水天下兵败，流星城完胜！】
系统的公告在世界上空回响，原本还在苦苦攻城的逝水帮众们傻眼了，还没等他们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接二连三亮起的白光传送到战场之外。
逝水天下兵败！流星城的城墙上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几乎将一切淹没！
同一时刻，朱雀城的洛凝楼中，乱码先生刚听见这个消息，忍不住当场大笑出声：“哈哈，这个逝水年华真没用，这么快就被柳猩猩干掉了！”
坐立不安的逝水无尘看着笑得就差没满地打滚的乱码先生，额上青筋暴起，几乎从座位上暴跳而起。
莞尔刺痛感受到了逝水无尘恶狠狠的目光，长指一按，合上茶杯杯盖，利落地放到桌上，然后淡然微笑：“逝水城主，如何？你对这条系统公告，有什么看法？”
这个女人！她那是什么眼神？分明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
“你别得意！”逝水无尘恨得咬牙切齿，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不过是一个流星城，接下来还有青龙城和白虎城的战役，所以，我还没输！”
“哦？逝水城主是指玄武城城主会帮你出头？”莞尔刺痛回以一笑，从容应对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逝水无尘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说话太狂妄太绝对，下场往往是悲惨的，因为让他无比痛恨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刺耳地响起——
【系统公告：朱雀城对玄武城宣战，与白虎城、青龙城结为同盟。玄武城兵败，企图叛变分裂天下、扰乱华夏大陆的安宁的城主被诛杀，新的时代来临了！】
【系统公告：逝水天下城战，系统强制解散，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从此天下再无逝水家族一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逝水无尘没有料到，他精心布下的棋局，竟然迅速地被瓦解，一切已成历史！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历史，总是属于胜利者的，逝水无尘已成了历史的炮灰，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双目失神地跌坐到椅子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他精心设计的计划，怎么就如此轻易地被毁了呢？！
完了——完了！他一手创建的帮派就这样毁于一旦！一切都完了！他长袖用力一扫，桌上的杯碟盘碗乒乒乓乓碎落一地。
莞尔刺痛不动声色地望了地上白花花的碎片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悠长的笑容。她并没有说什么，倒是乱码先生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哈哈哈，逝水无尘，刚刚你不是说得胸有成竹吗？怎么现在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逝水无尘脸色铁青，用凶狠的目光死盯着莞尔刺痛，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都是你——你不守信用！是你害我计划失败的！”
“你错了。”莞尔刺痛淡笑着纠正他，“别将自己失败的责任推卸我到身上。好了，既然这场游戏已经结束，那么你的这群乌合帮众，也该退场了。”
清晰有力的掌声在洛凝楼四壁回响起来，只是瞬间，原来还挤满了楼梯走道的逝水帮众，包括还晕倒在地上的碧空灵韵，全被传送的白光包围起来，转眼间就被赶出了洛凝楼！
逝水无尘大惊失色，慌张地望向四周，却发现洛凝楼中已经没有一个自己人了。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错愕地抬头，只看见已经对他恨之入骨的乱码先生、慕宸和萧柏三人摩拳擦掌，慢慢向他逼近。
冷汗浸湿了逝水无尘的背脊，他又惊慌地后退几步，却被身后的栏杆阻止了后退的脚步。
以一对三，简直不可能！
逝水无尘一咬牙，就在乱码先生抽出弓箭，连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往桌子上抓起什么朝他们用力一扔！
“乱码小心！”眼尖的萧柏连忙大叫起来，令乱码下意识伸手去挡，等他把东西接住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是个毫无杀伤力的杯子。他再一望前方，才发现逝水无尘已经从阁楼上跳了下去，逃之夭夭了。
被莞尔刺痛赶出了洛凝楼的碧空灵韵终于悠悠醒了过来。
还处于晕眩状态中的她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昏暗无光、狭窄的小巷中。身上依然穿着伪装落雪轻寒的白衣，只是上面沾满了茶水的污迹和泥土的印记。
遮掩着天空的瓦檐不断滴下藏着污垢的水滴，打湿了她的衣裳。
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明明在洛凝楼服下了那个果子，这个时候应该跟夜初寒结成了夫妻才对……
想到这里，她突然脸色一变，立刻打开了控制面板，却在配偶信息一栏看到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昵称时，大脑一片空白。很快，只见一道白光亮起，她便消失了。
原来，碧空灵韵惊吓过度，终于达到了精神的临界点，再也不负重荷，直接被系统踢下线去了！
而逝水无尘逃出洛凝楼后，由于帮派的解散，让他顿然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样，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
“咦？这不是逝水帮主吗？怎么搞得这么落魄啊？”忽然，不远处传来突然一阵带着讥讽的笑声。
逝水无尘循声望去，只看见不远处站着五名脸带嘲讽的玩家，而他们是逝水家族中的几位元老级人物。
逝水无尘一愣，随即惊喜出声，仿佛完全看不到那五位玩家脸上怪异的神色：“太好了！你们肯回来，我相信，终有一天，逝水家族会东山再起……”
他话未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玩家嗤笑打断：“东山再起？逝水帮主，你确认你不是在开玩笑？”
对方的话带着强烈的讥讽，他一下子警惕起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另外一个玩家冷笑着接话，眼中充满了厌恶和痛恨，“咱哥们承蒙你关照，这些年在逝水家族吃苦不少，无论走到哪都遭人白眼，其实我们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我们还会稀罕待在这么一个烂帮派吗？”
逝水无尘一僵，心顿时凉透！他无法相信，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对方脸上的讥笑却在很好地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他辉煌的时候，那群人就像尾巴一样追着他、对他阿谀奉承，现在他落魄了，他们却与他反目成仇……
只见一玩家随手一翻，一把长尾铁钩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把玩着手中的武器，冷笑出声：“当初逝水帮主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当然要好好报答逝水帮主了，是不是？”他话音刚落，其余的四名玩家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逝水无尘一咬牙，身影灵活地躲过那四人接连的攻击，宛如游鱼一般在他们之间游走。随着最后一个玩家被杀死，他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原来他已经这么不得人心了么？
一阵莫名的失落彷徨涌上心头，他知道，刚刚他的举动，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只是，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令他沉入了黑暗的心见到了一丝的光亮。
“夜，真想不到，逆瞳居然就是血染衣。”慕轻寒淡淡地说，“刚刚在玄武城，那贼心不死的浪翻云想来偷袭，幸好逆瞳出现了，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攻下玄武城……”
逝水无尘眼前一亮，马上转头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是马上，他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就被眼前那一幕无情地泼灭了。他看着那一对逐渐朝着这边走近的神仙眷侣，眼中慢慢溢出了妒忌和痛苦。
会被嘲讽吗？他突然想大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嘴边慢慢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只是出乎他的意料，当两人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存在，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逝水无尘一愣，随即冷笑出声：“夜初寒，我还以为你会恨不得将我杀了呢！”
“不是谁都像你如此卑鄙。”半晌，清冷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一般，逝水无尘只觉得身子冰冷无比，他自嘲地笑了出声：“轻寒，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的印象？原来我是输在这个地方啊！”他喃喃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放心，你讨厌我，那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保重。”
话音刚落，逝水无尘的周身泛起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哎……他！”慕轻寒大吃一惊，却被那红光刺痛了眼睛，就在那一瞬间，逝水无尘的身影，已经被那仿若血染的红光彻底吞噬了……
他消失了。
慕轻寒缓缓放下手，心情复杂地望着逝水无尘消失的方向。
那种红光，她在红绫宫中见过一次。
那是删号自杀的光芒。
一向要强阴险的逝水无尘，居然选择了删号自杀？
慕轻寒无言地看了那个方向最后一眼，没有留恋地转身。不是她无情，而是那是逝水无尘应得的下场，即使他不选择删号自杀，这个游戏也容不得他了。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总是为自己错过的东西而惋惜，却没想过当初要好好地珍惜。
所以，为了不错过任何的美好，她必须要珍惜眼前的人。
她伸出手，对身边人微笑：“走吧。”
夜初寒幽深的黑眸中泛起柔和的笑意，握起她柔软的小手：“嗯，我们走吧。”
朱雀城的城墙上，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枕着双手靠在城墙壁上，跷着的二郎腿晃啊晃。他嘴里哼着歌儿，悠哉游哉地观赏着城墙下发生的那一幕。
直到人都离开了，一场好戏落幕，老头才慢悠悠地竖起身子，似是十分惋惜地感叹出声：“唉，真是竖子不足以为谋！那个小子真是懦弱，受了一点挫折就做缩头乌龟了，枉我对他寄托这么大的期望，真没用啊没用……”
他扬扬自得了一番，春风满面的老头从城墙上跳下，拍去屁股上的灰尘，打算走人。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笑声：“老头，这么急着要去哪里啊？”
温度骤降！老头的心咯噔一下，只觉得身后倏地升起了一阵寒气，阴郁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他惴惴不安地转过头，果然看到了站在城墙顶上，正抱臂而立、带着一脸戏谑笑意看着他的玻璃猫！
“哇！”老头吓得惊叫出声，站立不稳，险些从城墙上摔了下来，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居然变得结巴了，“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玻璃猫从城墙上跳下，慢慢向老头走近：“老头啊，你好像答应过收我做徒弟的，你是不是忘了？还问我为什么在这？哎呦，我可以会很伤心的……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这事情怎么能轻易结束……”
“你别过来！”老头仿佛看见了可怕的怪物一般噔噔噔连连后退，却不忘扯开嗓子夸张地高喊起来，“救命啊——”
那一刻，朱雀城的上空回响起一个格外洪亮的声音。
可惜，即使老头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城战事件虽告一段落，但却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轰动，尤其是逝水无尘因落败而删号自杀一事尤为令人震撼。
《乱世》官方BBS上也因为这件事而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猜测他是因为失败而无颜面对帮里的玩家，所以学项羽乌江自刎而删号自杀，做一回落魄英雄；也有人则认为逝水无尘仇家众多，逝水家族解散后，仇家们自然有机可乘，将其轮白，所以删号自杀；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逝水无尘为情所伤，因为据说有人看到他在朱雀城城门前向夜初寒表白，结果被无情拒绝……
总之论坛上众说纷纭，这些言论让慕轻寒啼笑皆非，不由感慨：现在的人想象力真是丰富，也真让人无语……
而她宿舍里的另外两只，夏淘淘和莫莎莎则在不亦乐乎地谈论着Y大最近发生的重大八卦。
“听说了吗？”夏淘淘往嘴里丢了一片薯片，吧唧吧唧地嚼着，语气中充满了几分幸灾乐祸，“前几天，那个美术系的系花滚回X大去了。”
莫莎莎惊讶出声：“真的呀？前几天我才听别人说是有人要回X大，没想到就是那个装腔作势的女人？实在大快人心啊！”
“当然，那个讨厌的女人终于滚蛋了！”夏淘淘很得意扬扬地叉腰笑了起来，“这个事实说明，跟轻寒抢男人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慕轻寒：“……”
“没错！”莫莎莎赞同道，下意识看了慕轻寒一眼，声音不觉放低了几分，“可是，最近颜师兄再也没有来找轻寒，是不是说明……他完全放弃了？”
“也许吧……”夏淘淘正要接话，突然想起什么，态度变得一本正经，“咳，你在胡说什么啊！难道你很想他来找轻寒？”
莫莎莎连忙摆手：“这当然不是……”
慕轻寒听着两人的对话，暗觉好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迅速浏览完最后一个帖子，利索关掉电脑，起身。
夏淘淘见她站了起来，以为是自己跟莫莎莎的对话让她生气了，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轻寒，你要去哪？”
已经走到门口的慕轻寒停下脚步，回头莞尔一笑：“当然是去约会。”说完，转身离开。
前往图书馆的路上，慕轻寒总是心神不宁。
昨天上游戏的时候，慕淅尘告诉了她跟风祈夜一个惊喜——她爸妈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他不小心将她跟风祈夜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她爸妈激动不已，结果又一个不小心将这事告诉了风祈夜的父母。然后，双方对自家未来的儿媳和女婿已经有一定的了解，表示十分满意，自然乐见其成，最后两家人一拍即合，还约了时间大家出来见一见面……
“轻寒。”
慕轻寒心不在焉地走着，忽然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唔？”她下意识抬头，却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她一时失去重心不稳，往后摔去，幸好对方及时扶了她一把。
“啊，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却听见对方发出一声轻笑：“轻寒你总是这样迷糊，在想些什么？”
慕轻先是一怔，抬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图书馆，而面前的人……
“夜？”她条件反射地伸手触向风祈夜的脸，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对方的怀里，于是这个动作落到了风祈夜的眼里，自然变成了……
“轻寒，怎么这么着急投怀送抱？”风祈夜唇角微弯，黑曜石般的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慕轻寒：“……”
可是某人还不肯放过她，凑近，戏谑地笑了：“你害羞了？”
慕轻寒的小脸唰地涨红，瞪了他一眼，有些羞恼地说道：“害你个大头鬼！走啦！”说着转过身，红着脸拉着他就往图书馆里走。
风祈夜微微一笑，任由着她拉着自己走。只是，当他们推门进了图书馆的那一刻，只听一个洪亮的女声在图书馆内响彻：“林务，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然后，他们看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披头散发的祁清冷宛如一个女鬼般在图书馆内奔跑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着林务，边跑还边大喊着：“林务，你这个浑蛋不许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敢承认？”
林务抱头鼠窜，满脸惊慌：“哇，救命啊！胡说什么，鬼才喜欢你！”
“你是逃不掉的了！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账没有算完的！”
角落里的图书馆大妈终于忍不住了，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追了上去，用她洪亮的大嗓门高喊：“喂！说了几遍了，图书馆内禁止喧哗打闹！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要算账，我先跟你们算吧！”
看着面前这滑稽的一幕，慕轻寒自然忍俊不禁：“可怜的林务啊，他以后的日子有的熬了……”
“这是他咎由自取。”风祈夜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同情，反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说得也是。”慕轻寒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欲说还休，“对了，夜……说到算账，你似乎还欠我一样东西。”
嗯？一样东西？风祈夜思索片刻，很快得出了答案。但他只是看着她，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说的那样东西，是指什么？”
喂！那种话，怎么好意思让她一个女孩子说出口？她红着脸小声道：“当……当然是游戏里的那个……”
提示已经这么明显，风祈夜依然没有明白过来，仍旧望着脸色红透的某人，挑眉疑惑地问道：“那个什么？”
“你欠我的婚礼呀！”情急之下，慕轻寒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看到对方的表情，她才发现被戏弄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哦？原来轻寒你……这么着急想要嫁给我？”顺利套出了某人的话，风祈夜的黑眸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过，他微微低头，逼近她，“你这是向我求婚吗？”
心怦怦地乱跳，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立刻移开了视线，假装愠怒：“你胡说什么，不理你了！”
这么快就害羞了？风祈夜望着她的背影，唇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心情无比愉悦。他不动声色地走了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一双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起来。她试图挣扎，得到的下场只是某人越抱越紧！
“风祈夜！”慕轻寒气恼，“放手！”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温热的气息扑来，一个声音低低在慕轻寒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带着诱人的气息。
慕轻寒涨红了脸，她本来想继续反抗的，可是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却令她觉得莫名安心，加上这么一句话，她的动作便松懈了下来。虽然停止了反抗，但她还是没有忘记他们现在的所在地，于是出声提醒道：“夜，这里是图书馆……”
风祈夜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提醒一样，低头，直直望入她的眼中，黑眸里满是温柔的笑意，然后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话低声道：“轻寒，我爱你……”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愣愣地注视着眼前之人，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红晕，一点点从脸颊透出。
慕轻寒慢慢地低下头，有些无所适从：“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就在这个时候，图书馆大婶特大的嗓音在耳边炸响！
“喂，我说那边的两个，你们在干什么？！”
慕轻寒和风祈夜一愣，同时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能图书馆大婶正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叉腰，一副快要喷火暴走的模样。于是两天让您马上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眼中同时交汇着一个信息——不好！快跑！
下一秒，两人迅速分开，可他们的手依然握在一起，转身就跑！
看着两人转眼间已经逃出了图书馆，愣在原地的图书馆大妈这才回过神，连忙追上上去：“别跑！你们这些浑蛋学生给我站住啊！图书馆内禁止喧哗禁止调情听到没有！都说了多少遍了！一个个都反了是吧！”
图书馆大妈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身后的空气中，可是两个人还在奔跑，跑在校园大道上相视而笑。风从他们身边呼啦呼啦地拂过，奏出了美妙悦耳的旋律。仿佛，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刻，在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或许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或许他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很远。但是他们都会就像现在这样，两手相握，一起跨越困难，一起度过喜悦，然后一起走过属于他们的未来。
我愿意从此——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