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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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天空蔚蓝高远，虽是秋天，太阳仍发挥着余威，进入南方俗称的“秋老虎”。这种天气，从凉爽舒适的空调房步入炎炎的太阳底下，确实需要勇气。下午四点多钟，锦瑟走出一栋二十多层的灰白色建筑，虽然撑着遮阳伞，戴着墨镜，全幅武装，但熏熏灼人的热浪，室外接近四十度的高温还是让她汗流浃背。
这里是下属郊县新建的工业园区，马路齐整宽阔，高楼大厦林立，唯一让人感觉不便的，便是交通。锦瑟刚从县园区办出来，婉言谢绝了对方派司机送她回市区的好意，准备步行至园区门口去等公交车。
锦瑟一向不愿意麻烦旁人，总觉得欠别人的情，比欠别人的钱更让她难受、坐卧不宁。她和慕绮年的关系，也因此进入胶着状态。毫无疑问，慕绮年待她很好，甚至比乔天磊当年还要好。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宠爱，他的无微不至，都让她像温水里的□□，不知不觉深陷其中。但锦瑟却无法再像当年爱乔天磊一般，只要看到他，心脏扑通乱跳，全身血液沸腾，双眼发光。她对慕绮年的感情，像是涓涓细流，见着他内心充盈着淡淡的喜悦，见不着他，也不会太难过，没有像对乔天磊那般铭心刻骨，那般激情和投入，更多的是安心、温馨和宁静。
在她心灵深处的角落，永远有乔天磊的影子，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即使优秀如慕绮年，即使乔天磊那么狠心、决绝，让她伤痕累累。
和慕绮年交往以来，两人工作都很繁忙，但只要有闲暇，就在一起共度。喝咖啡、看电影、听音乐会……慕绮年受过良好教育，自制力超强，虽然有时候情难自禁，也会揽她的肩、拉她的手，亲吻拥抱，却从未越雷池半步。即使约会再晚，也要送她回家，再彬彬有礼地告辞。锦瑟既心存感激，又有一点不安。热恋中的男人，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哪个不想温香满怀，和女友纵情缠绵，而宁愿孤枕难眠？有好几次回来已是深夜，她想开口要他留宿，话到嘴边，还是艰难地咽了回去。
当年和乔天磊，每当激情难抑的时候，他的男□□望是掩藏不住的，常常去掀起她的衣服，用手抚摸她的全身。锦瑟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结婚以前绝不和男人上床，两人才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这种被很多人认为“很傻很天真”的原则，锦瑟至今还保留着，在慕绮年面前依然如此。为此，白薇薇常用手指戳着她，笑她是“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处女”。
太阳那般毒辣，才走到半路，额角鼻尖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锦瑟抬手拭了拭，正想停下来喘口气。从后面飞速驶来一辆汽车，“嗖”地一声斜插过来，在她面前急刹车。
那轮子离自己堪堪只有两步之遥，锦瑟惊出一身冷汗，慌得差点把手中的伞扔掉。抬头看时，却是辆黄色的保时捷跑车，十分招摇。车中坐的，正是阴魂不散，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盛柏舟。
“裴记者，出来采访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盛柏舟按下车窗，半个身子探出来。乖乖，穿着夏威夷风味的绿色花衬衫，一身□□，人比车还要招摇。不过，人生得漂亮，穿什么都养眼，这么大朵粉嫩的花，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但不显柔媚，反而衬得他更加轩昂英武，在明艳的日头底下，当真艳光四射。难怪那么多女人迷他迷得半死。
“不用。”锦瑟顾不得礼貌，沉着脸说。心里暗想，自己戴着墨镜，光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他认出来，人才啊！
“这里很难拦到出租车，天气又这么热。”盛柏舟仍然带着迷人而自信的微笑，“相见不如偶遇，我很乐意为裴小姐效劳，充当一回车夫。”
“盛公子恐怕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交通工具，叫作公交车。”锦瑟语带讥讽，抬脚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盛柏舟哪有那么容易打发，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用手死命“嘀嘀”揿喇叭，引得附近来往的路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还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锦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罢罢罢，遇到这种流氓加无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反正是免费车，她不跟他说话就是了。锦瑟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按照乘车礼仪，你应该坐副驾驶室。小姐，你还真把我当车夫啊？”盛柏舟回过头，微微眯起眼睛，眉心皱在一起，有些不悦地说。
他生气的样子，像个跟大人赌气的孩子，和乔天磊倒真有几分相似，奇怪的是，乔天磊让她觉得可爱，面前的男人只会叫她厌恶。锦瑟垂下眼帘，语气冷淡地说：“废话少说，快点开车，你都挡着别人的道了。”
盛柏舟并不忙启动车子，黑亮的眼睛探究地落在她身上：“你真的那么讨厌我，还是有点怕我？”
“哟，盛二少，真难得，”锦瑟冷哼一声，嘴角溢出嘲谑的笑，“你终于看出来我讨厌你？”
盛柏舟被刺激了，悻悻地说：“既然如此，你还上我的车？”
“那我下车！”说完，锦瑟就拉开车门，做出一副要下车的姿态。盛柏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刚才好不容易才哄得她上车，怎么会让她就这样下去？只得做低服软，小心翼翼地说：“我说裴姑奶奶，你真比那些千金大小姐还难侍候。”
“又没人让你侍候，是你自己犯贱。”这句话锦瑟没有说出口，好歹给他几分薄面。这种花花公子，有钱有势，如果真的激怒了他，自己难保不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索性闭嘴不言，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搭理。盛柏舟自讨没趣，便专门开车。锦瑟以为会这样一直冷场下去，孰知中途经过一段盘山公路，上坡下坡，曲曲折折，盛柏舟故意耍花招，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玩极速飞车，锦瑟感觉心肺都顶到了嗓子眼，而且每次甩出去的时候，都被安全带勒得很痛，但她用力抓牢椅座，嘴唇紧闭，背脊僵直，虽然脸色苍白，依然一声不吭。
盛柏舟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他车技极好，并不是第一次玩这种花样，以前车上的美丽女孩尖叫连连，用手捂着胸口，娇滴滴地嗔怪：“哎哟，柏舟，你好坏，吓死人家了！”三分惊吓，七分做作，非常享受与爱郎并驾驰骋的快感。锦瑟态度却更加疏离冷淡，眉目间还有些淡淡的厌烦和讥讽，仿佛他的所做所为非常肤浅可笑。
盛柏舟第一次发现，他在这个姿色仅仅中上，纯洁如一张白纸的女记者面前，是那么的无力和无措。他的玩世不恭、他的钻营逢迎、他的游戏人生，他的虚伪世故，在她面前通通都现了原形。以前他常在人前吹嘘，没有女人能够逃过他的魅力和手腕。裴锦瑟却是唯一一个例外，无论他怎么献殷勤，她都不为所动。拒绝他的广告费、拒收他的玫瑰花、摔他的电话……一次一次踢到铁板上，他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计可施。面前这个女人看似单纯柔弱，其实坚韧无比。
堂堂盛二少，岂能让这个区区小女子，毁了自己风流多情、从无败绩的一世英名？
此时此刻，盛柏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征服她，无论采取什么手段……
锦瑟却好似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冷静地开口：“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盛柏舟，你不要玩了，好不好？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你不要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是那个姓慕的医生吗？”盛柏舟心里憋了一口气，郁闷地问。
锦瑟皱眉：“你调查我？”
盛柏舟低声嘀咕道：“那辆白色宝马日日停在你们杂志社楼下，那么招眼，哪里用得着我调查？”
“再招眼，也没有你的黄色保时捷招眼！”锦瑟忍不住回嘴。盛柏舟不禁扬眉而笑，眼角上挑，露出深深的笑纹，几许风情，几许调皮。她从后视镜中睇见，以为见着了乔天磊，神情有些怔忡。盛柏舟正好回头，她虽然蛾眉轻蹙，但目光已经柔和，那眼底乍起的恍惚，如何逃脱得了他的眼睛？
“其实，裴锦瑟，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讨厌我。”盛柏舟眉眼舒展开来，“你排斥的是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并不是我。”
听了这话，锦瑟人整个清醒过来，拉长脸道：“有区别吗？”
她不再和他废话，扭头望向车窗外。车子已经驶入城区，鳞次栉比的建筑，人群熙攘，尘嚣纷乱，反而让她倍感亲切，紧绷的神经也在瞬间放松。
秋天的傍晚，天黑得比以前都要早。太阳西沉，仿佛只在一瞬，城市的天空就变作烟色的了，亮起星星点点的街灯。盛柏舟把车泊在路边：“你想喝什么，可乐，还是王老吉？”
马上都到家了，买什么饮料？锦瑟不屑地想，正想开口拒绝，喉咙确实有些干哑：“王老吉吧。”盛柏舟走入附近的一家小型超市，出来时手里拿着两瓶王老吉，随手把那瓶已经扯开拉环的递给她。锦瑟道了声谢，低头喝了一口，感觉如饮琼浆，甘甜可口，清凉解渴，于是毫无芥蒂，一气喝完。
汽车继续往前开，车厢里的气温很低，空调风口吹出的冷气，让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慕绮年。想是接她下班吧。锦瑟语气轻快地“喂”了一声，突然感觉头有点眩晕。
她兀自惊疑，抬头看坐在前方的盛柏舟。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车，车窗外渐渐暗沉的暮色，璀璨的城市灯火，映着他英俊的脸，黝深的眼睛紧盯着她，说不出的诡异。
“盛柏舟，你……”锦瑟话未说完，只觉四肢乏力，手机从掌中滑落。想要坐起来，眼前蓦然一黑，整个人软软瘫在座椅上，不省人事。
“朵朵，你怎么不说话？”手机里传出一个温煦的男声，却始终无人应答。那辆黄色的保时捷迅速开走，隐入街头汹涌的人海中。
徐徐降临的城市夜色，一点点深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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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下属郊县新建的工业园区，马路齐整宽阔，高楼大厦林立，唯一让人感觉不便的，便是交通。锦瑟刚从县园区办出来，婉言谢绝了对方派司机送她回市区的好意，准备步行至园区门口去等公交车。
锦瑟一向不愿意麻烦旁人，总觉得欠别人的情，比欠别人的钱更让她难受、坐卧不宁。她和慕绮年的关系，也因此进入胶着状态。毫无疑问，慕绮年待她很好，甚至比乔天磊当年还要好。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宠爱，他的无微不至，都让她像温水里的□□，不知不觉深陷其中。但锦瑟却无法再像当年爱乔天磊一般，只要看到他，心脏扑通乱跳，全身血液沸腾，双眼发光。她对慕绮年的感情，像是涓涓细流，见着他内心充盈着淡淡的喜悦，见不着他，也不会太难过，没有像对乔天磊那般铭心刻骨，那般激情和投入，更多的是安心、温馨和宁静。
在她心灵深处的角落，永远有乔天磊的影子，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即使优秀如慕绮年，即使乔天磊那么狠心、决绝，让她伤痕累累。
和慕绮年交往以来，两人工作都很繁忙，但只要有闲暇，就在一起共度。喝咖啡、看电影、听音乐会……慕绮年受过良好教育，自制力超强，虽然有时候情难自禁，也会揽她的肩、拉她的手，亲吻拥抱，却从未越雷池半步。即使约会再晚，也要送她回家，再彬彬有礼地告辞。锦瑟既心存感激，又有一点不安。热恋中的男人，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哪个不想温香满怀，和女友纵情缠绵，而宁愿孤枕难眠？有好几次回来已是深夜，她想开口要他留宿，话到嘴边，还是艰难地咽了回去。
当年和乔天磊，每当激情难抑的时候，他的男□□望是掩藏不住的，常常去掀起她的衣服，用手抚摸她的全身。锦瑟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结婚以前绝不和男人上床，两人才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这种被很多人认为“很傻很天真”的原则，锦瑟至今还保留着，在慕绮年面前依然如此。为此，白薇薇常用手指戳着她，笑她是“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处女”。
太阳那般毒辣，才走到半路，额角鼻尖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锦瑟抬手拭了拭，正想停下来喘口气。从后面飞速驶来一辆汽车，“嗖”地一声斜插过来，在她面前急刹车。
那轮子离自己堪堪只有两步之遥，锦瑟惊出一身冷汗，慌得差点把手中的伞扔掉。抬头看时，却是辆黄色的保时捷跑车，十分招摇。车中坐的，正是阴魂不散，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盛柏舟。
“裴记者，出来采访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盛柏舟按下车窗，半个身子探出来。乖乖，穿着夏威夷风味的绿色花衬衫，一身□□，人比车还要招摇。不过，人生得漂亮，穿什么都养眼，这么大朵粉嫩的花，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但不显柔媚，反而衬得他更加轩昂英武，在明艳的日头底下，当真艳光四射。难怪那么多女人迷他迷得半死。
“不用。”锦瑟顾不得礼貌，沉着脸说。心里暗想，自己戴着墨镜，光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他认出来，人才啊！
“这里很难拦到出租车，天气又这么热。”盛柏舟仍然带着迷人而自信的微笑，“相见不如偶遇，我很乐意为裴小姐效劳，充当一回车夫。”
“盛公子恐怕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交通工具，叫作公交车。”锦瑟语带讥讽，抬脚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盛柏舟哪有那么容易打发，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用手死命“嘀嘀”揿喇叭，引得附近来往的路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还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锦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罢罢罢，遇到这种流氓加无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反正是免费车，她不跟他说话就是了。锦瑟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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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柏舟并不忙启动车子，黑亮的眼睛探究地落在她身上：“你真的那么讨厌我，还是有点怕我？”
“哟，盛二少，真难得，”锦瑟冷哼一声，嘴角溢出嘲谑的笑，“你终于看出来我讨厌你？”
盛柏舟被刺激了，悻悻地说：“既然如此，你还上我的车？”
“那我下车！”说完，锦瑟就拉开车门，做出一副要下车的姿态。盛柏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刚才好不容易才哄得她上车，怎么会让她就这样下去？只得做低服软，小心翼翼地说：“我说裴姑奶奶，你真比那些千金大小姐还难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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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闭嘴不言，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搭理。盛柏舟自讨没趣，便专门开车。锦瑟以为会这样一直冷场下去，孰知中途经过一段盘山公路，上坡下坡，曲曲折折，盛柏舟故意耍花招，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玩极速飞车，锦瑟感觉心肺都顶到了嗓子眼，而且每次甩出去的时候，都被安全带勒得很痛，但她用力抓牢椅座，嘴唇紧闭，背脊僵直，虽然脸色苍白，依然一声不吭。
盛柏舟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他车技极好，并不是第一次玩这种花样，以前车上的美丽女孩尖叫连连，用手捂着胸口，娇滴滴地嗔怪：“哎哟，柏舟，你好坏，吓死人家了！”三分惊吓，七分做作，非常享受与爱郎并驾驰骋的快感。锦瑟态度却更加疏离冷淡，眉目间还有些淡淡的厌烦和讥讽，仿佛他的所做所为非常肤浅可笑。
盛柏舟第一次发现，他在这个姿色仅仅中上，纯洁如一张白纸的女记者面前，是那么的无力和无措。他的玩世不恭、他的钻营逢迎、他的游戏人生，他的虚伪世故，在她面前通通都现了原形。以前他常在人前吹嘘，没有女人能够逃过他的魅力和手腕。裴锦瑟却是唯一一个例外，无论他怎么献殷勤，她都不为所动。拒绝他的广告费、拒收他的玫瑰花、摔他的电话……一次一次踢到铁板上，他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计可施。面前这个女人看似单纯柔弱，其实坚韧无比。
堂堂盛二少，岂能让这个区区小女子，毁了自己风流多情、从无败绩的一世英名？
此时此刻，盛柏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征服她，无论采取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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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皱眉：“你调查我？”
盛柏舟低声嘀咕道：“那辆白色宝马日日停在你们杂志社楼下，那么招眼，哪里用得着我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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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裴锦瑟，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讨厌我。”盛柏舟眉眼舒展开来，“你排斥的是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并不是我。”
听了这话，锦瑟人整个清醒过来，拉长脸道：“有区别吗？”
她不再和他废话，扭头望向车窗外。车子已经驶入城区，鳞次栉比的建筑，人群熙攘，尘嚣纷乱，反而让她倍感亲切，紧绷的神经也在瞬间放松。
秋天的傍晚，天黑得比以前都要早。太阳西沉，仿佛只在一瞬，城市的天空就变作烟色的了，亮起星星点点的街灯。盛柏舟把车泊在路边：“你想喝什么，可乐，还是王老吉？”
马上都到家了，买什么饮料？锦瑟不屑地想，正想开口拒绝，喉咙确实有些干哑：“王老吉吧。”盛柏舟走入附近的一家小型超市，出来时手里拿着两瓶王老吉，随手把那瓶已经扯开拉环的递给她。锦瑟道了声谢，低头喝了一口，感觉如饮琼浆，甘甜可口，清凉解渴，于是毫无芥蒂，一气喝完。
汽车继续往前开，车厢里的气温很低，空调风口吹出的冷气，让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慕绮年。想是接她下班吧。锦瑟语气轻快地“喂”了一声，突然感觉头有点眩晕。
她兀自惊疑，抬头看坐在前方的盛柏舟。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车，车窗外渐渐暗沉的暮色，璀璨的城市灯火，映着他英俊的脸，黝深的眼睛紧盯着她，说不出的诡异。
“盛柏舟，你……”锦瑟话未说完，只觉四肢乏力，手机从掌中滑落。想要坐起来，眼前蓦然一黑，整个人软软瘫在座椅上，不省人事。
“朵朵，你怎么不说话？”手机里传出一个温煦的男声，却始终无人应答。那辆黄色的保时捷迅速开走，隐入街头汹涌的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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