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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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孙可可上蹿下跳的想把那条绳子弄下去，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剪都剪不断的，而且，我系了死结。”
孙可可扯了半天发现扯不断之后开始往上拉，打算直接摘下去，不过绳圈很小，根本绕不过她的头，陆安看着她把下巴都勒变形了，好像小动物想要挣脱脖子上的锁链一样，就觉得好笑，淡淡的说，“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从下面扯下来，毕竟你的胸围比头小。”
孙可可扑过去拿抱枕猛揍他的俊脸，陆安笑着伸手抢她的抱枕，孙可可的力一下子空了，没站稳扑在陆安怀里，脸正砸在他结实的胸口上，嬉闹声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孙可可红着脸趴在他身上不敢动。
可能是因为最近沾了一些人气，陆安的身体并不像之前那么冰冷彻骨了，他的衬衫也是阔少爷的标配，超级华贵的面料，在初夏的微热的午后，靠在他身上就像铺了一个十分昂贵的人肉……鬼肉凉席，舒服的不得了。
孙可可靠在陆安身上，后者安静的躺着，孙可可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一动不动，当然也没有心跳。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来，说实话，她有些舍不得起来。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头被轻拍了几下，陆安轻轻的说，“别摘这个绳子，为你好。”
“可是我一想到是蛇皮，我就害怕。”孙可可说，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觉得自己的气质都柔弱了，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的。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乖。”
“哦，那好吧。”
孙可可听着陆安这样柔声的跟自己说话，居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她慢慢的起身，陆安也坐起来，温柔的对她笑了一下。
孙可可现在看到陆安的脸就觉得坐立不安，心里的小鹿乱撞。
她红着脸对他说，“外面还没黑，要不我们再去打听打听吧，傍晚在外乘凉的老人多，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事情。”
“你不累吗？”
“你给我治伤之后，我觉得比以前还精神了呢。”
陆安点点头，“那好，我们去附近老人聚堆的地方走走，老人的膝下，故事是最多的，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事情。”
“其实按年岁算，你也应该是个老人了。”孙可可笑着。
“可是我不会讲故事。”陆安说着，闪进了阴沉木中，催促孙可可快走。
孙可可下楼，路过走廊的时候看见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在鼓捣监控。心里有点发虚，又有点甜蜜。
她穿出小区来到附近一个小广场，一群精神振奋的的阿姨们正在跳广场舞，广场侧边的花园里倒是雅致些，树木遮住了广场舞大部分的喧闹声，几位大爷在下棋聊天。他们的白发和皱纹在夏末温柔的风里显得老当益壮生机勃勃，映着还没有完全褪去的夕阳，让人看了觉得莫名其妙的感动。
孙可可觉得打断广场舞阿姨的兴致绝对是找死，最好话题源的还是那边闲聊的几个老大爷。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大爷们旁边找了个长椅坐下，假装玩手机，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套套近乎，搭上几句话。
正巧旁边的大爷念叨着，“现在生活好了啊，不像以前，都是平板房，路上都是土，呵~，那时候啊，过一辆车马路上都是烟，就跟猪八戒来了似的。”
这大爷操着浓重的方言，说话语气还特别带劲，把旁边的几个人都逗笑了。
孙可可灵机一动，接着大爷的话茬，“大爷，这里以前很破吗，我是新搬来的，都不知道这里以前什么样。”
大爷一看一个小姑娘问他问题，顿时孔子上身一般，拿出了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架势，打开了话匣子。
“这里以前啊都是破平房，这些年才一点一点建起来的。”大爷伸出手指着不远处一栋半新不旧的楼，“喏，你看，那栋楼啊，是最先建起来的，然后慢慢的是它旁边那栋。又过了些年，又建起了这栋和这栋。”
孙可可心里暗喜，大爷指的这四栋楼比自己住的那栋建的早，那么基本就排除了闵冉冉以前住在那里的可能了。
“我还记得啊，我抱上孙子那年，这栋大楼建起来了，我当时看着这个房子怎么看怎么喜庆，哈哈。”
大爷指的正是孙可可住的那栋楼。孙可可顺口说，“那您孙子现在该上初中了吧。”
大爷愣了一下，“你个小妮子还能掐会算的呢。”
孙可可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多了，赶紧陪着笑脸说，“我瞎猜的，看您这么年轻，肯定不像有重孙子的年纪，这楼年头又不算短，所以觉得您孙子应该十四五岁了。”
老头被她夸得有点飘，“哈哈，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年轻呢，你这小丫头嘴还挺甜。”
孙可可装傻充愣的笑着，陆安轻轻提醒她，“少说话，多听。”
孙可可也觉得自己话有点多，心里琢磨着，电视里的卧底套话的时候都是怎么构思的，自己想旁敲侧击点什么怎么就那么难呢。
陆安又说，“你一个小姑娘突然跑到老人聚堆的地方会显得不伦不类的，待会儿就走。”
孙可可也觉得旁边几个老人一直在看自己，可能觉得这姑娘未老先衰或者心理年龄过于成熟了吧。
于是跟几个大爷道了别，沿着漂亮的公园石子路慢慢往回走。
天已经完全黑了，陆安从木牌里闪身出来，迈着长腿陪她一起走。
孙可可笑着，“你出来陪我散步吗？”
陆安没有什么表情，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他走的很慢，但是他迈一步相当于孙可可迈两步。他突然说，“你说话的时候尽量看着前面，也不要把嘴张那么大，不然会有路过的好心人送你回精神病院的。”
孙可可这才意识到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不过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前面漂亮的霓虹灯，轻声和陆安聊天。
陆安说：“以后几天你都要过来跟他们聊聊，一点一点的熟络了才能问问题。这些老人看你一个年轻小姑娘凑到这里，多半以为你是卖保险的。”
“也好啊，我还觉得那个大爷挺有意思的呢，多来聊聊天也挺好的，要不然整天和你呆在一起搞得我都有点神经质了……”
“我是不会走的。”陆安想也没想，果断的回了她这句。
孙可可就知道答案是这个，她也没想着陆安能突然自己想通了，跟她说感谢你的照顾我要离开了并且再也不回来了，顺便送给她几万块钱当做报答，如果这样就算陆安送她冥币她也会感激涕零的收下的。
不过事实是他在自己脖子上安了一个打死都拿不下来的坚不可摧的家。
孙可可看了一眼身边陪她走着的陆安，他那么高大英俊，眉梢眼角都是不入凡俗的气质，漂亮的那么真实，可是路灯映在地上就只有她自己单薄孤独的影子。
她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听到冉冉的身世，实在不行真的要去公安局查档案了。”
“查档案并不是像你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么随便的，如果你不认识公安系统内部的人，人家很难立刻帮你查，你去开各种证明就要很久，估计到时候小鬼已经等不了要继续害人了。”
“那怎么办啊，要不然你半夜偷偷去档案室查一下呗。”
陆安依然平静脸，“我说过，除非很紧要的事，不然我寸步不离你。”
孙可可不知道应该是感动还是说他死脑筋。不过她觉得现在自己似乎真的有点离不开陆安了，要是他丢下自己去查档案，万一那小鬼又跑来找自己玩，怨气那么重的小家伙，万一邪性大发弄死自己怎么办。
于是点点头，“那我还是明天继续跟大爷们套话去吧。”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孙可可住的地方。陆安还在念叨着晚上要吃蛋炒饭，孙可可也搞不懂蛋炒饭对他来说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不过念在他白天给自己治伤的大功劳一件，十盘蛋炒饭都是值得的，就是不知道鬼会不会有吃撑的时候。
然而，等在孙可可门前的是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他们看见孙可可往这边走过来，一个人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比划了一个手势让她停下来，然后敬了个礼，说：“请问您是孙可可小姐吗？”
孙可可愣了一下，心道难道闵冉冉的事情破案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您别紧张，关于大楼保安王洋的死，有一些疑点，我们知道是您叫的救护车，所以能不能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我……”孙可可犹疑了一下，陆安突然在她耳边说，去吧，你在警察局肯定安全，我正好可以趁机查一下失踪人口档案，看看能不能查到闵冉冉的家人。
孙可可心里会意，于是说好。顺口问了一句，“王大哥的死有什么疑点？”
“法医发现他的死亡时间是事发的前一天，这有违常理。”
孙可可心想，完了，这回真摊上大事了。
陆安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孙可可上蹿下跳的想把那条绳子弄下去，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剪都剪不断的，而且，我系了死结。”
孙可可扯了半天发现扯不断之后开始往上拉，打算直接摘下去，不过绳圈很小，根本绕不过她的头，陆安看着她把下巴都勒变形了，好像小动物想要挣脱脖子上的锁链一样，就觉得好笑，淡淡的说，“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从下面扯下来，毕竟你的胸围比头小。”
孙可可扑过去拿抱枕猛揍他的俊脸，陆安笑着伸手抢她的抱枕，孙可可的力一下子空了，没站稳扑在陆安怀里，脸正砸在他结实的胸口上，嬉闹声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孙可可红着脸趴在他身上不敢动。
可能是因为最近沾了一些人气，陆安的身体并不像之前那么冰冷彻骨了，他的衬衫也是阔少爷的标配，超级华贵的面料，在初夏的微热的午后，靠在他身上就像铺了一个十分昂贵的人肉……鬼肉凉席，舒服的不得了。
孙可可靠在陆安身上，后者安静的躺着，孙可可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一动不动，当然也没有心跳。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来，说实话，她有些舍不得起来。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头被轻拍了几下，陆安轻轻的说，“别摘这个绳子，为你好。”
“可是我一想到是蛇皮，我就害怕。”孙可可说，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觉得自己的气质都柔弱了，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的。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乖。”
“哦，那好吧。”
孙可可听着陆安这样柔声的跟自己说话，居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她慢慢的起身，陆安也坐起来，温柔的对她笑了一下。
孙可可现在看到陆安的脸就觉得坐立不安，心里的小鹿乱撞。
她红着脸对他说，“外面还没黑，要不我们再去打听打听吧，傍晚在外乘凉的老人多，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事情。”
“你不累吗？”
“你给我治伤之后，我觉得比以前还精神了呢。”
陆安点点头，“那好，我们去附近老人聚堆的地方走走，老人的膝下，故事是最多的，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事情。”
“其实按年岁算，你也应该是个老人了。”孙可可笑着。
“可是我不会讲故事。”陆安说着，闪进了阴沉木中，催促孙可可快走。
孙可可下楼，路过走廊的时候看见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在鼓捣监控。心里有点发虚，又有点甜蜜。
她穿出小区来到附近一个小广场，一群精神振奋的的阿姨们正在跳广场舞，广场侧边的花园里倒是雅致些，树木遮住了广场舞大部分的喧闹声，几位大爷在下棋聊天。他们的白发和皱纹在夏末温柔的风里显得老当益壮生机勃勃，映着还没有完全褪去的夕阳，让人看了觉得莫名其妙的感动。
孙可可觉得打断广场舞阿姨的兴致绝对是找死，最好话题源的还是那边闲聊的几个老大爷。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大爷们旁边找了个长椅坐下，假装玩手机，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套套近乎，搭上几句话。
正巧旁边的大爷念叨着，“现在生活好了啊，不像以前，都是平板房，路上都是土，呵~，那时候啊，过一辆车马路上都是烟，就跟猪八戒来了似的。”
这大爷操着浓重的方言，说话语气还特别带劲，把旁边的几个人都逗笑了。
孙可可灵机一动，接着大爷的话茬，“大爷，这里以前很破吗，我是新搬来的，都不知道这里以前什么样。”
大爷一看一个小姑娘问他问题，顿时孔子上身一般，拿出了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架势，打开了话匣子。
“这里以前啊都是破平房，这些年才一点一点建起来的。”大爷伸出手指着不远处一栋半新不旧的楼，“喏，你看，那栋楼啊，是最先建起来的，然后慢慢的是它旁边那栋。又过了些年，又建起了这栋和这栋。”
孙可可心里暗喜，大爷指的这四栋楼比自己住的那栋建的早，那么基本就排除了闵冉冉以前住在那里的可能了。
“我还记得啊，我抱上孙子那年，这栋大楼建起来了，我当时看着这个房子怎么看怎么喜庆，哈哈。”
大爷指的正是孙可可住的那栋楼。孙可可顺口说，“那您孙子现在该上初中了吧。”
大爷愣了一下，“你个小妮子还能掐会算的呢。”
孙可可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多了，赶紧陪着笑脸说，“我瞎猜的，看您这么年轻，肯定不像有重孙子的年纪，这楼年头又不算短，所以觉得您孙子应该十四五岁了。”
老头被她夸得有点飘，“哈哈，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年轻呢，你这小丫头嘴还挺甜。”
孙可可装傻充愣的笑着，陆安轻轻提醒她，“少说话，多听。”
孙可可也觉得自己话有点多，心里琢磨着，电视里的卧底套话的时候都是怎么构思的，自己想旁敲侧击点什么怎么就那么难呢。
陆安又说，“你一个小姑娘突然跑到老人聚堆的地方会显得不伦不类的，待会儿就走。”
孙可可也觉得旁边几个老人一直在看自己，可能觉得这姑娘未老先衰或者心理年龄过于成熟了吧。
于是跟几个大爷道了别，沿着漂亮的公园石子路慢慢往回走。
天已经完全黑了，陆安从木牌里闪身出来，迈着长腿陪她一起走。
孙可可笑着，“你出来陪我散步吗？”
陆安没有什么表情，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他走的很慢，但是他迈一步相当于孙可可迈两步。他突然说，“你说话的时候尽量看着前面，也不要把嘴张那么大，不然会有路过的好心人送你回精神病院的。”
孙可可这才意识到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不过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前面漂亮的霓虹灯，轻声和陆安聊天。
陆安说：“以后几天你都要过来跟他们聊聊，一点一点的熟络了才能问问题。这些老人看你一个年轻小姑娘凑到这里，多半以为你是卖保险的。”
“也好啊，我还觉得那个大爷挺有意思的呢，多来聊聊天也挺好的，要不然整天和你呆在一起搞得我都有点神经质了……”
“我是不会走的。”陆安想也没想，果断的回了她这句。
孙可可就知道答案是这个，她也没想着陆安能突然自己想通了，跟她说感谢你的照顾我要离开了并且再也不回来了，顺便送给她几万块钱当做报答，如果这样就算陆安送她冥币她也会感激涕零的收下的。
不过事实是他在自己脖子上安了一个打死都拿不下来的坚不可摧的家。
孙可可看了一眼身边陪她走着的陆安，他那么高大英俊，眉梢眼角都是不入凡俗的气质，漂亮的那么真实，可是路灯映在地上就只有她自己单薄孤独的影子。
她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听到冉冉的身世，实在不行真的要去公安局查档案了。”
“查档案并不是像你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么随便的，如果你不认识公安系统内部的人，人家很难立刻帮你查，你去开各种证明就要很久，估计到时候小鬼已经等不了要继续害人了。”
“那怎么办啊，要不然你半夜偷偷去档案室查一下呗。”
陆安依然平静脸，“我说过，除非很紧要的事，不然我寸步不离你。”
孙可可不知道应该是感动还是说他死脑筋。不过她觉得现在自己似乎真的有点离不开陆安了，要是他丢下自己去查档案，万一那小鬼又跑来找自己玩，怨气那么重的小家伙，万一邪性大发弄死自己怎么办。
于是点点头，“那我还是明天继续跟大爷们套话去吧。”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孙可可住的地方。陆安还在念叨着晚上要吃蛋炒饭，孙可可也搞不懂蛋炒饭对他来说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不过念在他白天给自己治伤的大功劳一件，十盘蛋炒饭都是值得的，就是不知道鬼会不会有吃撑的时候。
然而，等在孙可可门前的是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他们看见孙可可往这边走过来，一个人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比划了一个手势让她停下来，然后敬了个礼，说：“请问您是孙可可小姐吗？”
孙可可愣了一下，心道难道闵冉冉的事情破案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您别紧张，关于大楼保安王洋的死，有一些疑点，我们知道是您叫的救护车，所以能不能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我……”孙可可犹疑了一下，陆安突然在她耳边说，去吧，你在警察局肯定安全，我正好可以趁机查一下失踪人口档案，看看能不能查到闵冉冉的家人。
孙可可心里会意，于是说好。顺口问了一句，“王大哥的死有什么疑点？”
“法医发现他的死亡时间是事发的前一天，这有违常理。”
孙可可心想，完了，这回真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