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真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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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将军府的蓝烟柔刚过西侧门,便是看到那一路迈着小碎步迎了出来的秦慕雪。

    只见那前阵子刚刚养得丰满了些的秦慕雪,许是担忧庄妃娘娘之事竟是又迅速的瘦了下去。那原本水润得仿若会说话般的杏眸,都不若面上高高凸着的颧骨显眼,若不是此时那一袭亮橙织锦百花裙衬着,哪里看得出一点曾经的第一才女之端倪。

    “蓝姐姐,你可让我与爹爹好等啊。快,咱们进屋说。”秦慕雪仿佛是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不愉一般,亲切的对着蓝烟柔笑语道。

    蓝烟柔星眸轻眯,淡淡点头。

    蓝烟柔对秦慕雪别捏的示好可以理解,毕竟这事此时联系着秦慕雪的身家性命,可蓝烟柔却是懒得虚以委蛇,毕竟逼死原主的亦是有她一份,待此间事了即是敌人,又何必惺惺作态。

    少顷,待蓝烟柔进了门便是看到虎威将军端坐上首,三名着藏青色劲装,衣角隐隐浮现出一缕焰火的男子站在其后,这三人正是退婚那日见过的虎威军精锐阿大阿二阿三。

    蓝烟柔缓缓落座,亦是不急着询问真凶之事,遂赏景般把玩着手中的玉瓷茶杯,淡笑不语。

    虎威将军见蓝烟柔如此沉得住气,便是心下嘀咕,莫非此事竟真是赶巧了?遂开口说道:“蓝侄女啊,今日庄妃娘娘之事有些眉目了。”

    “唔,只是有些眉目,怕是来不及了啊,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呢。”蓝烟柔清透的眸子稍转,淡笑道。

    “老夫自是晓得事情严重,蓝侄女莫急,听老夫慢慢讲来。”虎威将军呵呵笑道。

    “秦将军请讲。”蓝烟柔见虎威将军亦是不急不恼,便是知道此事想必已是有了答案,遂放下了玉手中的玉瓷茶杯,抬起星眸向虎威将军望去。

    虎威将军亦是不托词,开口便是直奔主题:“说来也是简单,按蓝侄女的推断那凶手是后宫之人,既是个不会武的,位置太低定然进不得庄妃娘娘寝宫,老夫便命人先从那柳老贼在宫中扶植的那两位下手,一个是薛贵人,另一个便是柳嫔娘娘。”

    “嗯?柳嫔?”蓝烟柔微微沉吟,这称号怎的如此耳熟,遂思绪渐渐转到了皇帝晚宴之时的那些情景。

    “蓝侄女可是想起了什么?”虎威将军听闻蓝烟柔所言,遂停下话头问道。

    “我那日参加皇上晚宴,听闻身旁妃嫔提起柳嫔娘娘染了风寒没来,想必此事那柳嫔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吧。”蓝烟柔垂眸,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虎威将军喝了口茶,便是侃侃而谈:“正是,薛贵人的贴身婢女亦是被老夫重金收买,据她说那薛贵人晚宴前只是在宫中梳妆打扮并无不妥,亦是未曾外出。”

    原来这秦将军身在将军府,却是买通了镇国公府送进宫的女子的身边人,蓝烟柔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翠玉镯子,亦是不催促,只待虎威将军将一切全盘托出。

    虎威将军扫了一眼蓝烟柔,见其只是垂眸转着皓腕上的翠玉镯子,便是继续说道:“而那柳嫔娘娘的婢女却是不好对付,无论许以多少金银都只字未提,但老夫的手下亦是见了那薛贵人与柳嫔娘娘的,老夫想着将蓝侄女请来,给那手下闻一下耳坠上的香料辨认一番。”

    “也好。”蓝烟柔伸手入怀,摸出了宇文策复刻的香料锦盒递给了一侧的大总管。

    “阿二。”虎威将军回眸扫了一眼身后三人,便是沉声说道。

    “是。”阿二上前躬身跪地,待大总管将那锦盒递了上去,阿二遂是打开盒盖轻轻嗅了嗅。

    阿二沉吟片刻,便是坚定的答道:“回大将军,此香正是柳嫔娘娘身周的香气没错。”

    “果然不出所料。”蓝烟柔淡淡笑道,当听闻柳嫔娘娘的称号,蓝烟柔便是觉出了不对劲,毕竟皇上不是沉迷女色之人,平日虽是对那庄妃娘娘多加宠爱,却是甚少入后宫的,如此盛宴对于那些后宫女子可谓是实属难得的机会,怎会不来?

    再听闻那柳嫔娘娘的婢女不被重金收买时,蓝烟柔便是认定了她。

    凭着虎威将军的关系网已是圈出了范围,就算薛贵人并未排除,这柳嫔亦是脱不了干系,毕竟那些婢女可是最后都想着攒了银子出宫过好日子的,况且问的还只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这不为作动便着实蹊跷了些。

    那便只有一个原因,定是那婢女知道了什么,而且一旦说出,必定后果严重,若只是单单的说个日常琐事如何会严重呢?明摆着就是知道庄妃之死的事了,此时阿二再以香料验证更是明确无二。

    “那柳嫔娘娘外貌如何?”蓝烟柔勾唇一笑,遂淡淡问道。

    “回蓝小姐,那柳嫔娘娘白皙貌美,身姿婀娜,走起路来甚是优美,讲话亦是轻柔文雅。”阿二看了虎威将军一眼,见大将军点了头,便是开口答道。

    蓝烟柔心中暗道,果然是她,遂将脑海中的思路连成了一线,不由勾唇而笑,那唇边的一抹清冷笑意,仿若三月桃花,耀耀其华。

    蓝烟柔听阿二描述,脑海中便是浮现出来那日御花园中,托着托盘路过的那美貌宫娥来,她当日亦是说过自己便是相府小姐,按理说宫中之人定是知道丞相府,亦是会称她一声蓝小姐,可那宫娥却是一直以贵人称呼,而普通的宫娥亦是不会有如此气质。

    蓝烟柔接着又是淡淡问了句:“那不被收买的婢女,可是个眼角含痣的清瘦女子?”

    “回蓝小姐,正是此人。”阿二遂是答道。

    蓝烟柔嗤笑,哼!清梨玉露羹,遂轻启朱唇:“这便对上了。”

    “蓝侄女,若是还需要老夫做些什么,尽可不必客气。”虎威将军见蓝烟柔已是确定柳嫔娘娘便是那真凶,遂说出是否需要帮忙寻些线索之意。

    蓝烟柔暗道,此事镇国公虽说布棋匆忙,可只露出如此一点马脚亦是不简单,毕竟那柳嫔在后宫修罗之地,区区一人竟是做得如此地步算是相当难得了,毕竟若是没有虎威将军的人脉眼线,如此短暂的时间,蓝烟柔亦是不好查出。

    “不必了,后面的我来吧。”蓝烟柔既然已经确定,便是无需旁的什么证据线索了,遂是开口。

    “哈哈,也好,那此事便有劳蓝侄女明日去向圣上阐明了。”虎威将军哈哈笑道。

    “嗯,秦将军放心。镇国公已老,在朝中势力亦是无法为柳嫔撑腰,若是指认错了,我亦是可以无恙。”蓝烟柔星眸渐渐深邃,淡淡答道。

    “呵呵,蓝侄女此话是何意啊?”虎威将军一抹笑意凝固在嘴边,什么叫她可保自己无恙?莫不是这蓝烟柔还想帮着镇国公府害他爱女不成?

    “小女方才所言只是免得秦将军担忧罢了。”蓝烟柔勾唇而笑,这精诚合作却也无非互不信任仅此而已,遂扫了一眼虎威将军,揶揄道。

    “呵呵,蓝侄女无事自然是好,只是希望蓝侄女不要记挂着那些往事,小女与那逸王殿下亦是……”虎威将军沉吟了一下,便是干笑着开口解释道。

    “虎威将军多虑了,此事定是那柳嫔所为,小女只是想说,正是如此是非之时,才是予我等可用之机啊。”蓝烟柔眨了眨星眸,微微一笑。

    “此话怎讲?”虎威将军见不是因着自己的爱女,遂眉头轻锁,沉声问道。

    “想必秦将军应该知道,此事镇国公府定是可以让那柳嫔顶罪的。可若是我进宫说与皇上听时故意引出那幕后的镇国公,而此时朝堂上恰巧再有几位大臣在场听得,那又会如何呢?”蓝烟柔星眸明澈的望向虎威将军缓缓开口。

    “哈哈,蓝侄女好计策,只是此事光老夫一脉,只怕圣上会觉得有些偏颇吧?”虎威将军哈哈大笑,遂是答道。

    虎威将军亦是想整垮这镇国公府的,不说那柳老贼陷害与他在先,便是这朝堂上京城中少这么一个大户分羹汤,便是想想做梦都会笑的事情啊,虎威将军之前亦是有这想法,可圣上又是秘而不宣,他亦是有心无力,此刻蓝烟柔提起简直正中他心。

    “我亦是会让爹爹连同朝中的大臣们一起递上折子,痛诉镇国公府残害宫妃,藐视皇家,触犯天威,倒时那一本接一本的折子压上去,就算他镇国公往昔如何威信,想来也是保不住柳氏一家的安危。”蓝烟柔慢条斯理的说着。

    “好!好好!蓝侄女此计甚秒啊,哈哈哈。”虎威将军一脸喜色,接连说了三个好字,遂爽朗大笑。

    “蓝侄女放心,老夫晚些便联系几位大人,让他们明日在宫门口等你,你何时进宫,便让他们先行去圣上面前奏些无关紧要之事,到时候蓝侄女只需行得慢些,便可水到渠成。”虎威将军笑过之后便是眼冒精光的沉声说道。

    “那小女便先行回府与爹爹说一下此事。”蓝烟柔起身,便是欲告辞离去。

    “蓝侄女且慢,那庄妃娘娘之事,只凭这一份香料便可吗?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吧。”虎威将军可是不想煮熟的鸭子飞了,遂是谨慎的问道。

    “不会,只凭这一份香料足以,明日午膳后我便进宫,想必皇上会召见秦妹妹,秦妹妹只管照实说便好。”蓝烟柔自然懒得说那么详细,毕竟这香料明摆着只供给了郑国公府,她亦是有账目,而那柳嫔与丢失的耳坠亦香气一致,人证物证都有不知这虎威将军还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