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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终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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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宋执追上他的脚步,“会说人话吗?”

    覃炀:“不会。”

    宋执:“……”

    两人转回客栈,宋执还在为此事发愁,直径跟到覃炀房里,关门说话:“我不玩笑,真愁得慌。”覃炀简单收拾行装,抬抬眼皮,也正色道:“宋执,你趁早给我打消私定终身的狗念头,表婶临走前跑我府上当着祖母的面,对我千叮嘱万嘱咐宋家就一根独苗,你他妈跑了,你娘不得在覃府门前抹脖子啊

    。”

    “不至于。”宋执心虚笑笑,“不是还有宋瑞吗?”

    “宋瑞?”覃炀冷哼,“他能代替你,三房那婆年早飞天了,不是我说你,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跟你爹是父子又不是仇人,至于吗?”

    “哎!这事你不懂!”宋执大概真急了,声音陡然拔高,却在覃炀转过视线的一瞬,偃旗息鼓降下去,闷叹口气,“覃炀,实不相瞒,我爹知道皓月肯定不会同意。”

    覃炀猜:“因为她的出身?”

    宋执一语不发。

    覃炀问:“为个女人,娘老子不要了,值得吗?”

    宋执反问:“要你放弃温婉蓉,你愿意吗?”“别把我们混为一谈。”覃炀就事论事,“她是覃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和皓月算怎么回事?不说你爹,就说你娘,你说你哪次惹是生非不是她替你在府里背锅挨骂,她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你狠得下心一走了

    之?我没娘没福气,你怎么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事两说。”宋执有些动摇,“我倒想两全其美,事与愿违啊。”

    覃炀没什么好说的:“宋执,我们丑话说前面,你跟谁跑我不管,但当我面休想。”

    宋执了解他的狗脾气:“行行行,算我怕你,我自己想办法总行了吧。”

    说着,生硬岔开话题:“你有没有发现昱哥很奇怪啊?”

    覃炀听不得覃昱,脸色一沉:“吃饱了撑的,没事提他干什么?”

    宋执想了想,招惹:“夜里你走后,我去找了昱哥。”

    覃炀眉角跳了跳,几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把八百里加急告诉他了?”

    宋执心虚咧咧嘴。

    “你他妈!”覃炀顺手一茶杯甩过去,幸亏宋执反应快,侧身一躲,杯子砸在墙上,碎成几瓣。

    宋执见他狗脾气上来,忙喊停:“哎哎哎,我话没说完,你动什么手哇!”

    覃炀怒不可歇,佩剑出鞘,指着他:“行,你说,老子看你说出个花来!”

    语毕,剑先人动,直冲宋执面门。

    宋执本能退后几步,躲过攻击,直言道:“你疯啦!刚刚谁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说别人好使,怎么不照照自己!覃昱是你手足,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覃炀不理,反手一转,第二波攻击袭向宋执。

    宋执方才一退,脚跟靠墙,再避无可避,只能拔剑抵挡。

    两件利刃猛烈撞击一起,发出锵的震响,宋执只觉得虎口一麻。

    “覃炀,你要动真格,我一个字都不说了。”宋执皱起眉头,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痞样,不悦道,“大不了被你军法处置,但我没做亏心事。”

    覃炀细眸微眯,“你没做?你没做还知道军法处置?”

    宋执不敢松懈手里的剑,挡在胸前:“是!从立场讲,我不该告诉覃昱,但我不傻,你好歹问个青红皂白。”

    覃炀哼一声,力道少几分。宋执趁机按下他手里剑,也收了自己的,继续说:“其实我不是去找覃昱,宵夜我没吃饱,你走后我饿得睡不着,便出门找伙计,下楼时发现覃昱屋里亮着灯,而且门口有个剪影,显然来者刚到,你走的时

    候快三更天了吧,深夜到访,必有蹊跷,我就躲在门口听了一嘴。”

    “这种下三滥的事只有你做得出。”覃炀没好气坐到太师椅上,反唇相讥。

    “你得谢谢我喜欢做下三滥的事。”宋执二皮脸坐他旁边的太师椅,单脚挂在扶手上,软骨头一样斜躺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猜我听到什么?”

    覃炀没心情跟他弯弯绕:“有屁就放。”

    宋执一对好看的桃花眼露出浅浅笑意,低声道:“那个来者说,齐家倒台,牡丹的仇已报。”

    齐家倒台?覃炀愣怔片刻,他们离开燕都不过半个月,朝堂竟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执继续说:“平时和齐臣相来往密切的党羽,除了纪侍郎,其他人降职的降职,查办的查办,全交由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有的忙了。”

    覃炀回过神问:“纪侍郎怎么了?”

    “升官了。”宋执食指朝上,“刑部尚书,回去我们该称他纪尚书。”

    照这个势头,覃炀直觉纪齐两家倒戈了,难怪纪昌突然撒手不管,天天窝马车里装病,他恍然大悟:“那来者什么来头?”

    宋执别别嘴:“人,我没见到,听口音燕都来的,我猜是兰家一路暗中护送,消息也随传随到。”

    覃炀觉得猜测不无道理,不然没必要提牡丹,又问,覃昱说了什么没?

    宋执叹气:“他能说什么,报了仇如何,人毁一辈子。”

    覃炀骂他二五点:“所以你动恻隐之心,跑去告诉军机?”

    “啊呸!我有那么蠢吗?”宋执吐口茶渣子,“什么恻隐之心,我是被覃昱发现抓进去的!”

    覃炀:“……”

    总归不管宋执为保命还是有意为之,覃炀都懒得追究,他只想知道覃昱的目的:“你告诉他八百里加急消息,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宋执回想道,“莫名其妙说什么该来迟早会来,我细问,他也不说。”

    “该来迟早会来?指皇上亲征?”覃炀拿捏不准,按这个意思分析下去,他脑子一片疑惑,御驾亲征是鼓舞士气的好事,皇上为何藏着掖着?

    他没想明白,也没时间深想,护送使者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队伍阵仗不大,两百余人,前一百人后一百人,把使者护在队伍中间,覃炀和宋执一左一右骑马跟在车厢两边,顺着官道向雁口关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