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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不祥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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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些天忙出忙进都净围着何小光家的事转了。晚上回到家,麦香就表示了强烈不满,说妈我马上都要考试了,人家家长天天陪孩子学习,我却一天到晚也见不到你的人。

    汪江玥忙给她道歉:“最近事多,没顾上管你,是妈不对。不过,学习是自己的事,大人也帮不了忙,你自己努力就行了。”

    麦香撇了撇嘴:“一年到头都是这话,我听得头皮都发麻了。”

    麦草在一边不说话,汪江玥又问了她的学习情况,麦草比麦香懂事的多,上进心也比她强。汪江玥对她比较放心。大虎明显比以前懂事了许多,自从去了一趟监狱,他变得沉稳多了,学习也比以前要用功。

    背过孩子,汪江玥和父母唠起何昊车祸的事情,感叹良多。

    汪江玥和他们又说起宋海伦削发为尼的事,父母都叹息不已,说这简直就是孽缘,两个人活着的时候死命要往一起凑,凑到一起又闹分开,现在到那边又凑到了一起。不过,都是不负责任的人,只图自己舒服,搞得其他所有的人都不舒服。

    听了母亲的话,汪江玥愣住了,细细寻思她的话,竟然好象出自于一位哲人之口。母亲没文化,大字不识一个,却也能说出这般经典的话,让人大开眼界。

    何小光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就上班了。不过,他原本笔直骄傲的腰板终于抵不住命运的捉弄,屈了起来。

    所有的人见了他说话比以前更加小心。汪江玥时不时去他办公室陪他坐坐,却也不能老去,男人与女人之间过多的交往永远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更何况,何小光结婚了,有妻子,是有家的人,汪江玥就更得注意自己的言行。

    艳秋的骨折还没好,医生建议她办理出院手续,说医院病床紧张,好多病人入院都没床位,回家好好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得慢慢调养。艳秋却为难了,出院了,她要到哪里去住?

    她拜托汪江玥征求何小光的意见,何小光说随她吧,不过,一定得保证她孩子的健康成长。

    汪江玥将她的话传给她,艳秋就呜呜地哭了起来,说自己也没了主意,对何昊的死她背负了巨大的思想负担,要不是她非要去给舅舅上坟的话,何昊就不会去那座公墓,也不会发现王云的墓,一切皆不能发生。

    她哭着问汪江玥:“阿姨,你说我该去哪儿合适?”

    汪江玥说:“我意思这样,你还是回何家来住吧,你毕竟是领了结婚证的人,又有了何家的血脉。何昊的房子你不能去住,那座房子门都上锁了,看见了你也会伤心。不如这样,你回到局大院你爸爸的房子住,至少你陪着他对他也是安慰。”

    艳秋哭着说:“我会不会让他更加痛苦?”

    “不会,他是个经历了大是大非大起大落的人,是个讲理的人,你只有这样做,他才会心里舒服一些。”

    “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他会同意吗?”

    汪江玥将艳秋的意思传达给何小光,何小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张朵却不同意艳秋和他们住一起,说他们虽说是领了证的人,可毕竟何昊已经不在了,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她说她怀了何昊的孩子,仅仅是一面之词,没人能证明,而且自己又经常不在家,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成何体统?何小光大发雷霆:“不愿意同住,你就走。”张朵见他言语犀利,只好保持沉默。

    何小光和张朵去医院接艳秋回家,他们将何昊的房间收拾了给她住。何小光专门给她请了保健医生,每隔几天就给她做一次检查。为了避免张朵不在他们同住一室的尴尬,何小光请了专职住家保姆在家同住。艳秋在何小光身上体会一位父亲对孩子最真挚的爱,幸福一天天重回到她的脸上。

    房地产公司重新由何小光管理,何昊的意外离世,他不得不对房地产公司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局机关的日常工作,多由另一位副局长郑生发主持,他只在重要会议场合出现。

    何专家打电话给汪江玥,说小汪你可有好段时间没理我了。汪江玥陪着笑说最近我们单位出了件大事,天天都在忙,也没有时间和你联络,女儿也准备小升初考试,家里一大摊子事搞得人焦头烂额。何专家问她出了什么大事,至于嘛。汪江玥说局长的儿了出车祸死了,还是独子,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失独家庭。

    何专家说我也听说了,这两年你们局怎么回事,先前张笑天副局长意外死亡,这一次你们局长儿子也出了车祸,是不是你们局办公楼的风水不好。汪江玥说我们局长的儿子出车祸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个办公楼自从局成立就是这样,大门面南朝北,这可是延续了几十年的祖业。何专家说最好找个风水先生看一看,说不定还真是这方面出了问题。汪江玥开玩笑说何叔你是不是你失业了,鉴定文物的也变成看风水的了?何专家笑着说你说错了,现在文物这个行业越来越吃香了,天天有人找到办公室,拿来的文物千奇百怪,历朝历代都有。今天有个叫张长庆的人找张专家鉴定,张专家拿不准它的年代将我叫到一起商量,张长庆说他是你们原副局长张笑天的儿子,我也就顺便知道了你们局长儿子出车祸的事。小汪,这世界可真是太小了,先前他爸爸找我鉴定,现如今他儿子也爱上这行。

    汪江玥听着听着心跳加速,借口马上要开会,挂了电话。

    怕鬼就有鬼,汪江玥担心了许多日子的事情终于发生,张长庆与何专家有了实质性接触,汪江玥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只有稳住何专家,让他无论如何不要将曾经给张笑天鉴定青花瓷的事说出来。

    如何才能稳住他?汪江玥实在无法可想,鉴定青花瓷的当事人就只有他们三人。何专家拿了鉴定费就离开了,当时他也喝多了,只剩下汪江玥和张笑天。汪江玥着急着要走,让李小山陪他,李小山将他送回家后离开了。当他用配制的钥匙去他家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这中间的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汪江玥不是侦探家,自然不能知道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以前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只看了皮毛。她喜欢看那些扑遡迷离的侦探案件,就象叶公好龙一样,当这个事与自己有了关系,她就迫切地想让自己出局。当事人已经不在了,一切都成了无头案,张长庆也没有追究,他也不能追究,可是青花瓷却在李小山他们自己手里。一旦扯起事来,谁也脱不了干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汪江玥给何专家打电话,说想吃铁锅羊肉了,让他请客。何专家高兴地答应了。

    初春天气,温度还是有些低,铁锅羊肉是这家饭店的招牌。何专家精神极好,汪江玥也客意收拾了一番。

    因为心里有事,在想象中极美味的铁锅羊肉吃到嘴里却一点味也没有。汪江玥问他张长庆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到他是张笑天的儿子?何专家说当时张长庆上身穿着件夹克,没有拉拉链,露出里面一件印着字的白色运动衬,上面印着你们单位的名字。他好奇地问他和你们单位有什么关系?张长庆说他是子弟,以前他父亲是你们单位的副局长,不过人已经不在世了。我自然就知道了他是张笑天的儿子。汪江玥说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对张长庆也不很熟悉,最近距离的接触是和他一起清理他父亲办公室的那次,不过有意思的是,在张笑天的抽屉里看到壮阳药的时候,他一气之下就不愿意收拾了。

    何专家笑着说他看起来还是不怎么成熟。

    汪江玥说他和我们局长也很熟,不过局长的儿子出了那么大的事,他都没到场,倒让人有些看不懂。何专家说,这有什么看不懂的,现在的人都势利的很,这两天他刚得了件好东西,到处忙着找人鉴定真假,忙的不可开交。他在哪儿工作?是做什么的?

    汪江玥笑着说你问我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我和他以前从来没打过交道,还是他爸去世的时候,处理后事时第一次见到,当时我还是行政工作部主任,主要是为领导服务,所以才与他有了一些接触。看样子,他在社会上混的时间挺长,人也不够实在。

    何专家说我的看法和你一样,这种人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汪江玥附和他,我也是这个意思,何叔,以后他再找你,你还是不要和他来往的好,免得引火烧身。

    何专家不解地问:“引火烧身,说的这么严重?”

    汪江玥说:“你还不知道吧?他爸去世的时候没少给他留下家产,我看他对他父亲也不孝顺,象他这样不贤不孝的人,还是离远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