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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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门不为别的，正是为那觉慧住持去的。”
“爹爹之前不也领教过了，怎么还要去？”
“明灯法师不是说了吗？爹爹这是陪你去赴约。”
“赴约？那不过是一个口头上的邀请，不必这样较真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陆将军想要利用我来接近觉慧住持这件事情感到吃惊，毕竟我同他只见过两次，并没有什么交情，若是这样贸然前去，恐怕直接就拒之门外了。
“他既然同明灯法师说起这件事情，想是真心邀请。”陆将军说道，“若是为了禁足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我已经同族里的长辈说了。”
“那以后我也可以这样出门了？”我听了心里燃起了希望。
“傻丫头，你当长辈的话都是儿戏吗？也是因为我带着你出门，才答应的。”陆将军严肃的说道。
“婉桑知错了。”我听了，蔫蔫的说道。
“毕竟是把你二伯给赶出府去了，你也该好好反省一下。”
“婉桑会很认真的反省的。”我见也没有指望了，只得答应道。
“你也不用太失落，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你出来的。”
“嗯。”我坐在那里，想着这整一年都不能出门，偶尔出去放放风，就如坐牢一般，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图了个什么？
没一会儿就到了，我带上了斗笠，遮住了脸，跟着陆将军下了车，往山上的寺里去。陆将军让我走在前面，感觉却像是押送犯人一样。真希望觉慧住持出门去了，也不用看到我这丑态。进到寺院里，陆将军同我去了正殿，跪地拜了拜，见我站在一旁，问道：“婉桑，你也来拜一拜吧。”
“爹爹，小女不礼佛。”
“你若是不拜，又怎么能证明自己的诚意呢？过来。”陆将军命令道。
“爹爹，这诚意与否并不在于形式，心中有佛，佛自然会知道，心中无佛，拜也无意。”我有些不甘心，陆将军这还是第一次拿长辈的身份压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陆施主这话讲的有趣。”觉慧住持走了过来。
“住持好。”还真是不想见什么人，就遇到什么人。
“婉桑？”陆将军说道，示意我给引荐一下。
“住持，这位是家父。”
“陆将军的英明小僧也有所耳闻的，不知今日怎么有幸到访？”
“老夫也是久闻住持大名，听明灯法师提起，觉得无论如何都要一见。”
“小僧不过是间小庙里的沙弥，有何德才，让将军如此？若是无事，小僧先行告退了。”住持笑着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哈哈哈哈，老夫明白了。不过住持可是与那明灯法师说起与我家小女的约定？”
“小僧说过。”觉慧住持听了，转过身来说道。
“既是这样，那为何又赶我们走？”
“小僧并无逐客之意，还请施主自便。”觉慧说着，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这秃驴，竟如此不识抬举。”陆将军说道。
“爹爹，非觉慧住持不可吗？”我问道。
“这是王爷的命令。”陆将军面露难色的说道。
“爹爹且先回去吧，我自有办法。”我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是自己的亲爹，虽说被自己的亲人利用心里很不是滋味，总归也是亲爹，总不能眼看着他受难为，自己却袖手旁观。
“行，那老夫在山下等你。”
“好。”我说着，见陆将军下了山，自己却也没有去找觉慧住持，而是在寺院里闲逛。这寺可真不是什么小庙，占地面积就可见一斑，再加上这满院子里的珍贵树木和精致典雅的装潢，即使是个寺庙，也能看出这香火旺不旺了。不知不觉转到了后面，其实我是想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哪里种的那油菜的，结果却并没有找到，却转到了一处墓地，我心知这地方估计是他们的圣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闲逛的，便也就没往里走。
“小施主怎么不走了？”
“住持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我听了这话，回头却见那觉慧就站在我身后。
“这里是墓地。”我迟疑了一下说道。
“小施主是因为怕鬼？”
“并不是，这里葬着的都是虔诚之人，我一个俗人怎么能轻易去打扰呢？”
“施主不敬神佛，却敬亡者？”
“这话说的，我并没有对神佛不敬，只是不信不拜，对亡者敬重，是一种修养，无法相提并论。”
“小施主还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得罪了。”
“小僧并未觉得小施主有何不妥，小施主言重了。”
“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就不叨扰您了。”我见他穿着的僧衣与刚才不同，想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心里虽然想着要看看他做什么，嘴上却说要离开。
“小施主既然不怕鬼，何不同小僧一起去那墓地走一遭？”
“我也可以跟着去？”我听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佛门圣地啊。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阿弥陀佛。”他说着，便在前面带路，我岂有不跟着的道理？自然是跟着他去了。
虽说是墓地，一座座的高塔耸立在砂质的空地上，周围却树木林立，鸟鸣不绝，若是自己死了，能在这样一处地方安葬，也算是值了。他寻了一处石头，盘腿坐了上去，然后便闭着眼睛打坐。
我见他不理我，也不拘束我，便自己慢慢的在这林子里转悠，果然是个好去处，在这样的地方打坐，真是比那禅房要好的多，清新的空气，若即若离的鸟鸣，还有那竹叶摩擦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响声，都让人感觉无比的轻松，宁静。我也便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发起了呆。
“小施主，我们回去吧。”听到觉慧叫我，我才睁开眼睛，发现他正站在我身边，好奇的打量着我。
“嗯好。”
“可否赏脸到小僧那里去一坐？”
“如此甚好。”
“小施主是因为陆将军才留下来的吗？”
“正是。”
“原来并不是为了赴约。”
“赴约的事情其实早就想过了，只是家里出了些事情，才没成行。”我想到这里，又便愧疚了起来，答应了香秀的事情，也没有做。“婉桑并无轻慢住持的意思，若是赴约，也便会专程来拜访，此次出行，并非我愿。”
“小施主不必见外，直说便是了。”
“住持名声在外，就连当朝的皇帝也有所耳闻，过不多久皇帝南巡到此来访，还请住持接待。”
“这是自然。”
“住持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吧。”
“阿弥陀佛，我们虽是僧人，也通人情世故，何苦同当权者作对呢？况且小僧一不为他祈福，二不为他超度，这寺院对任何人都敞开着。”我听了，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家伙真是膝下有黄金，打死也不肯屈服啊，不过这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会好生接待的，只是效果如何，那就不好说了。总归这件事情是了结了。
“小施主准备何时赴约呢？”
“不瞒住持，小女是因为闯了祸，一直在家闭门思过，恐怕近期是无法成行了。”
“原来是这样，倒不像是小施主的作风。可是为了什么人才如此的？”
“住持这也能相出来？”
“小施主并不是那种会闯祸的人。”觉慧住持笑着说道。
“总归是闯了，就该老老实实的承担才是。”我听了，有些无奈。
“既然小施主不方便，那便随缘吧。”住持说着，笑了起来。
“随缘，如此甚好。”我听了，明白了他这话其中的含义，这家伙还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若是只是有这相面的才能，怎么可能年纪轻轻的，就担起这整座大寺的住持一角呢？对陆将军疏远，恐怕是有别的缘故。既然这样，那便也不是我能够插手去管的了。
觉慧住持把我送到门口，见陆将军并不在，问我道：“小施主怎么回去？”
“陆将军……我爹爹就在山下等我。”我想起什么来，马上改口道。“那小女先告辞了。”
“阿弥陀佛。”觉慧住持道，却并不急着离开，见香客从门口出来，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也便没多想，直接下山去了。
“爹爹。”我老远便看到了陆将军，一路小跑过去。
“上车吧。”陆将军见我兴高采烈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爹爹，住持知道皇帝南巡的事情。端王爷的事情，却只能随缘了。”我脸上略显遗憾的说道，心想着该不该问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间隙。
“你也已经尽力了。难为你了。”陆将军听了，脸上有些失望，却也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刚才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因为怀有心事，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回到家便直接回住处了。
坐在马车里，我却有些不明白了，觉慧住持的相面之术也不过如此嘛，毕竟我是个惯常闯祸的人，怎么能说我并不是那种会闯祸的人呢？毕竟我可是有两次逃跑前科的人。另外他还真是斤斤计较，这次到访，不肯算数，不过想想自己还真是欠了一屁股的债，香秀的事情，没有帮上忙，释的信也没有回，二表哥那边仍旧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自己现在就是想跑也困难重重，不知道自己当初在文府上，为何能够这样轻松进出，如今却像是被关进了笼子里的鸟雀一般，毫无自由可言了。若是离开这里，陆将军也不会轻易地让我离开自己的视线，虽然我没有说，却也知道身边总是跟着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始终是在陆将军的看护之下的了，不过我倒是没有那种在文府一般的束缚感，或许我真的把陆将军当成自己的至亲，才会这样想。
本以为陆将军已经放弃了的，去请安却总是被告知已经出门了，问管家去哪里了，也都是说去那灵隐寺了。我是没想到陆将军原来也是个死磕的人，嘴上骂着秃驴，却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会用怎样的方法了。
因为一连几日没有陆将军的束缚，我也有些懈怠了起来，除了每日的晨练，却并不怎么研习兵法，只是坐在桌前想该如何给释回信，另外还有那幅自画像。自画像并不难，毕竟我就是科班出身，就是闭着双目，我也能画出来，只是这信该如何去写呢？正想着，就见陆将军进了院子，我连忙起身去迎接，陆将军亲自来我的住处，这还是头一遭，心里有些不安。
“爹爹怎么有空到女儿这里来了？”我连忙给让座，叫丫鬟去倒茶。
“并没什么事情，一时兴起了，就来看看。”陆将军说道，“怎么，不欢迎老夫？”
“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笑着说道。见他那气色，看来还真是有事情了。
“南巡的名单确认了，凛寻也在其中。”他喝了一口茶，说道。
“二表哥也要来？”
“目前来看是这样。”陆将军说道，站了起来。“看来你舅舅的影响力在陛下面前仍旧是不一般呢。”我听了，知道这话中有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舅舅也来信了，想趁着这次南巡，将你带回去。”
“爹爹的意思呢？”
“老夫是希望你待在身边的，不过毕竟是陛下赐婚……”
“爹爹之前说的话要不作数吗？”我听了有些激动。
“老夫也有心成全你同那孩子的，只是这皇命难为，如今他也是自身难保了，老夫又怎么能将你往火坑里推？”陆将军说着也有些激动，顿了顿，“现在你舅舅不计前嫌，有意撮合。倒不如顺水推舟，跟着他回去吧。”我心里虽然是千万个不愿意，却也知道陆将军一心为我打算，只是那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却不能不知。
“爹爹是知道些什么吗？”
“具体事情老夫也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他抗婚，被皇帝给关了起来。”
“皇帝陛下可是知道了这其中的缘故？”我想到他说的“不计前嫌”，这文府分明是知道了我同释的事情。不过我得证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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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门不为别的，正是为那觉慧住持去的。”
“爹爹之前不也领教过了，怎么还要去？”
“明灯法师不是说了吗？爹爹这是陪你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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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同明灯法师说起这件事情，想是真心邀请。”陆将军说道，“若是为了禁足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我已经同族里的长辈说了。”
“那以后我也可以这样出门了？”我听了心里燃起了希望。
“傻丫头，你当长辈的话都是儿戏吗？也是因为我带着你出门，才答应的。”陆将军严肃的说道。
“婉桑知错了。”我听了，蔫蔫的说道。
“毕竟是把你二伯给赶出府去了，你也该好好反省一下。”
“婉桑会很认真的反省的。”我见也没有指望了，只得答应道。
“你也不用太失落，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你出来的。”
“嗯。”我坐在那里，想着这整一年都不能出门，偶尔出去放放风，就如坐牢一般，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图了个什么？
没一会儿就到了，我带上了斗笠，遮住了脸，跟着陆将军下了车，往山上的寺里去。陆将军让我走在前面，感觉却像是押送犯人一样。真希望觉慧住持出门去了，也不用看到我这丑态。进到寺院里，陆将军同我去了正殿，跪地拜了拜，见我站在一旁，问道：“婉桑，你也来拜一拜吧。”
“爹爹，小女不礼佛。”
“你若是不拜，又怎么能证明自己的诚意呢？过来。”陆将军命令道。
“爹爹，这诚意与否并不在于形式，心中有佛，佛自然会知道，心中无佛，拜也无意。”我有些不甘心，陆将军这还是第一次拿长辈的身份压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陆施主这话讲的有趣。”觉慧住持走了过来。
“住持好。”还真是不想见什么人，就遇到什么人。
“婉桑？”陆将军说道，示意我给引荐一下。
“住持，这位是家父。”
“陆将军的英明小僧也有所耳闻的，不知今日怎么有幸到访？”
“老夫也是久闻住持大名，听明灯法师提起，觉得无论如何都要一见。”
“小僧不过是间小庙里的沙弥，有何德才，让将军如此？若是无事，小僧先行告退了。”住持笑着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哈哈哈哈，老夫明白了。不过住持可是与那明灯法师说起与我家小女的约定？”
“小僧说过。”觉慧住持听了，转过身来说道。
“既是这样，那为何又赶我们走？”
“小僧并无逐客之意，还请施主自便。”觉慧说着，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这秃驴，竟如此不识抬举。”陆将军说道。
“爹爹，非觉慧住持不可吗？”我问道。
“这是王爷的命令。”陆将军面露难色的说道。
“爹爹且先回去吧，我自有办法。”我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是自己的亲爹，虽说被自己的亲人利用心里很不是滋味，总归也是亲爹，总不能眼看着他受难为，自己却袖手旁观。
“行，那老夫在山下等你。”
“好。”我说着，见陆将军下了山，自己却也没有去找觉慧住持，而是在寺院里闲逛。这寺可真不是什么小庙，占地面积就可见一斑，再加上这满院子里的珍贵树木和精致典雅的装潢，即使是个寺庙，也能看出这香火旺不旺了。不知不觉转到了后面，其实我是想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哪里种的那油菜的，结果却并没有找到，却转到了一处墓地，我心知这地方估计是他们的圣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闲逛的，便也就没往里走。
“小施主怎么不走了？”
“住持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我听了这话，回头却见那觉慧就站在我身后。
“这里是墓地。”我迟疑了一下说道。
“小施主是因为怕鬼？”
“并不是，这里葬着的都是虔诚之人，我一个俗人怎么能轻易去打扰呢？”
“施主不敬神佛，却敬亡者？”
“这话说的，我并没有对神佛不敬，只是不信不拜，对亡者敬重，是一种修养，无法相提并论。”
“小施主还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得罪了。”
“小僧并未觉得小施主有何不妥，小施主言重了。”
“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就不叨扰您了。”我见他穿着的僧衣与刚才不同，想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心里虽然想着要看看他做什么，嘴上却说要离开。
“小施主既然不怕鬼，何不同小僧一起去那墓地走一遭？”
“我也可以跟着去？”我听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佛门圣地啊。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阿弥陀佛。”他说着，便在前面带路，我岂有不跟着的道理？自然是跟着他去了。
虽说是墓地，一座座的高塔耸立在砂质的空地上，周围却树木林立，鸟鸣不绝，若是自己死了，能在这样一处地方安葬，也算是值了。他寻了一处石头，盘腿坐了上去，然后便闭着眼睛打坐。
我见他不理我，也不拘束我，便自己慢慢的在这林子里转悠，果然是个好去处，在这样的地方打坐，真是比那禅房要好的多，清新的空气，若即若离的鸟鸣，还有那竹叶摩擦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响声，都让人感觉无比的轻松，宁静。我也便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发起了呆。
“小施主，我们回去吧。”听到觉慧叫我，我才睁开眼睛，发现他正站在我身边，好奇的打量着我。
“嗯好。”
“可否赏脸到小僧那里去一坐？”
“如此甚好。”
“小施主是因为陆将军才留下来的吗？”
“正是。”
“原来并不是为了赴约。”
“赴约的事情其实早就想过了，只是家里出了些事情，才没成行。”我想到这里，又便愧疚了起来，答应了香秀的事情，也没有做。“婉桑并无轻慢住持的意思，若是赴约，也便会专程来拜访，此次出行，并非我愿。”
“小施主不必见外，直说便是了。”
“住持名声在外，就连当朝的皇帝也有所耳闻，过不多久皇帝南巡到此来访，还请住持接待。”
“这是自然。”
“住持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吧。”
“阿弥陀佛，我们虽是僧人，也通人情世故，何苦同当权者作对呢？况且小僧一不为他祈福，二不为他超度，这寺院对任何人都敞开着。”我听了，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家伙真是膝下有黄金，打死也不肯屈服啊，不过这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会好生接待的，只是效果如何，那就不好说了。总归这件事情是了结了。
“小施主准备何时赴约呢？”
“不瞒住持，小女是因为闯了祸，一直在家闭门思过，恐怕近期是无法成行了。”
“原来是这样，倒不像是小施主的作风。可是为了什么人才如此的？”
“住持这也能相出来？”
“小施主并不是那种会闯祸的人。”觉慧住持笑着说道。
“总归是闯了，就该老老实实的承担才是。”我听了，有些无奈。
“既然小施主不方便，那便随缘吧。”住持说着，笑了起来。
“随缘，如此甚好。”我听了，明白了他这话其中的含义，这家伙还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若是只是有这相面的才能，怎么可能年纪轻轻的，就担起这整座大寺的住持一角呢？对陆将军疏远，恐怕是有别的缘故。既然这样，那便也不是我能够插手去管的了。
觉慧住持把我送到门口，见陆将军并不在，问我道：“小施主怎么回去？”
“陆将军……我爹爹就在山下等我。”我想起什么来，马上改口道。“那小女先告辞了。”
“阿弥陀佛。”觉慧住持道，却并不急着离开，见香客从门口出来，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也便没多想，直接下山去了。
“爹爹。”我老远便看到了陆将军，一路小跑过去。
“上车吧。”陆将军见我兴高采烈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爹爹，住持知道皇帝南巡的事情。端王爷的事情，却只能随缘了。”我脸上略显遗憾的说道，心想着该不该问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间隙。
“你也已经尽力了。难为你了。”陆将军听了，脸上有些失望，却也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刚才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因为怀有心事，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回到家便直接回住处了。
坐在马车里，我却有些不明白了，觉慧住持的相面之术也不过如此嘛，毕竟我是个惯常闯祸的人，怎么能说我并不是那种会闯祸的人呢？毕竟我可是有两次逃跑前科的人。另外他还真是斤斤计较，这次到访，不肯算数，不过想想自己还真是欠了一屁股的债，香秀的事情，没有帮上忙，释的信也没有回，二表哥那边仍旧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自己现在就是想跑也困难重重，不知道自己当初在文府上，为何能够这样轻松进出，如今却像是被关进了笼子里的鸟雀一般，毫无自由可言了。若是离开这里，陆将军也不会轻易地让我离开自己的视线，虽然我没有说，却也知道身边总是跟着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始终是在陆将军的看护之下的了，不过我倒是没有那种在文府一般的束缚感，或许我真的把陆将军当成自己的至亲，才会这样想。
本以为陆将军已经放弃了的，去请安却总是被告知已经出门了，问管家去哪里了，也都是说去那灵隐寺了。我是没想到陆将军原来也是个死磕的人，嘴上骂着秃驴，却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会用怎样的方法了。
因为一连几日没有陆将军的束缚，我也有些懈怠了起来，除了每日的晨练，却并不怎么研习兵法，只是坐在桌前想该如何给释回信，另外还有那幅自画像。自画像并不难，毕竟我就是科班出身，就是闭着双目，我也能画出来，只是这信该如何去写呢？正想着，就见陆将军进了院子，我连忙起身去迎接，陆将军亲自来我的住处，这还是头一遭，心里有些不安。
“爹爹怎么有空到女儿这里来了？”我连忙给让座，叫丫鬟去倒茶。
“并没什么事情，一时兴起了，就来看看。”陆将军说道，“怎么，不欢迎老夫？”
“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笑着说道。见他那气色，看来还真是有事情了。
“南巡的名单确认了，凛寻也在其中。”他喝了一口茶，说道。
“二表哥也要来？”
“目前来看是这样。”陆将军说道，站了起来。“看来你舅舅的影响力在陛下面前仍旧是不一般呢。”我听了，知道这话中有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舅舅也来信了，想趁着这次南巡，将你带回去。”
“爹爹的意思呢？”
“老夫是希望你待在身边的，不过毕竟是陛下赐婚……”
“爹爹之前说的话要不作数吗？”我听了有些激动。
“老夫也有心成全你同那孩子的，只是这皇命难为，如今他也是自身难保了，老夫又怎么能将你往火坑里推？”陆将军说着也有些激动，顿了顿，“现在你舅舅不计前嫌，有意撮合。倒不如顺水推舟，跟着他回去吧。”我心里虽然是千万个不愿意，却也知道陆将军一心为我打算，只是那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却不能不知。
“爹爹是知道些什么吗？”
“具体事情老夫也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他抗婚，被皇帝给关了起来。”
“皇帝陛下可是知道了这其中的缘故？”我想到他说的“不计前嫌”，这文府分明是知道了我同释的事情。不过我得证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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