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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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芳华这么说，香秀先乐了，“姑娘看着眼熟吧，我家小姐也送了姑娘一只呢。”
“婉桑你送我那只，也是你亲手做的？”
“是我和香秀一起做的。”我可不敢邀功，香秀却摆手说道：“这其他的我不敢说，送你那只，确确实实是出自我家小姐之手，毕竟是送给芳华姑娘的，自然也是尽心一些。”
“如此说来，那我更不舍得用了。”
“这扇子送你本身就是用的，用坏了，我再做一只送你便是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芳华姑娘也有幼稚的一面。
“有我给作证呢，芳华姑娘。”香秀也跟着起哄。
“那一言为定。”芳华听了，笑开了花。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说边做，正起劲，就见刚才打发下去的小丫头又来了。
“什么事？”
“老爷让我来请小姐过去。”我想估计是找我谈谈之前没聊完的那些事情。
“婉桑给爹爹问安。”
“嗯，起来吧。”我见他不言语，也不多问，他想知道什么自然会问我，言多必失，我还是三缄其口为好。
“婉桑，你可会下棋？”
“算是会吧。”我见桌上摆的棋盘，说道。
“那同老夫下上几局吧。”
我其实象棋，围棋，国际象棋都会下，因为之前表弟被送到棋社学棋，需要一个对手练习，反正只要个会走棋的人，也就只教会了我规则，什么技巧啊，战术啊之类的我全都不会，却把表弟杀得连连输棋，不跟我下了，我也闹不明白，他到底是让着我还是觉得我水平不够。不过陆将军估计也就是闷了，才找我下棋的，况且他才寻回了我这个闺女，总该不会计较输赢的吧。
我下棋很快，落子从来都不犹豫，因为从来不动脑子。看着陆将军紧锁眉头，我也跟着托着腮暗中观察，他不问我的事情，却约我在这里下棋，是唱的哪一出呢？看他这么专心致志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难道他就真的想找我下棋？我看了看棋盘，发现刚才自己留着两处空缺正好缺一个子便可以把他围起来，总归是我赢，就看他怎么下吧。他看来也是在犹豫着怎么起死回生，只是两面夹击，总归是要折损的。不过我这才和他下了第一局，便赢了他，着实损他颜面，想到之前表弟因为我总是赢，不肯跟我下棋的样子，不过我转念一想，陆将军是在战场上待过的人，输赢乃兵家常事，连这点小亏都不肯吃，又怎么能有今天呢？况且这两处他也该是看到了才会这样烦恼，我若是让他，才真是小瞧了他。
“这局我输了。”他手里的那枚棋子最终也没落到棋盘上，笑道。
“承让了。”
“你这棋路大有你娘亲的风格。看似没有章法，最后却总能出其不意的在某处连成一片。”他笑着说道，“我同她下棋也总是输。”
“我娘亲喜欢下棋吗？”
“她却不是很喜欢，只是为了陪我。”
“那婉桑也乐意陪爹爹下棋。”
“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他说着，摸了摸我的头，“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了。”
“婉桑，你是真心喜欢那恒亲王吗？”
“嗯。”我如实回答道。
“那皇帝的赐婚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会想办法。”陆将军说道，“只是有一点，出嫁前，你得老老实实的待在老夫身边。”
“全听爹爹的。”我听他如此说，心想他是真有把握才会这么同我说，想想之前自己真是太幼稚了，处理不了的事情便逃跑，选择来江南寻根算是选对了，就算是没有得到陆家的认可，至少陆将军是认我的，来到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回家的归属感和安全感，这同释所给我的却有不同，是那种真真正正踏实的感觉。
“你也先不要得意，那浑小子老夫还要考察考察。”
“嗯。”
“你说你们拜过天地，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件事，前几日早就打好了腹稿，可是真是要当面说了，却不知道从何处讲了。最后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从头说起来，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从公主府到西陵，从西陵到陶家庄，都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这小子对你曾经抛弃过你，你又何必非要悔婚同他一起？”
“爹爹，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其实我生病的那段时间，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他就在身边，后来芳华说他跟着我们，我才确认了这不是梦，他还是担心我的，还是放不下我的，这样就足够了，我是没想到他会跑来同陆将军这番表白。
“好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过问了。”陆将军见我这样说，也只得认栽。
“爹爹怎么会想到同我下棋？”
“那小子说你在兵法上有些才能……”陆将军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当然了，老夫也是多日不下棋了。”
“爹爹，若是为此事，为何不直说？”我想到之前府上的传闻，难道他也怀疑我的身份？“还是爹爹不信婉桑？”
“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想着我这一门，只你一脉，若是能有所建树，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如此说来，那婉桑合格吗？”
“我陆汶勋的女儿，自然不差。”
“恒亲王都是怎么同爹爹说我的？”
“丫头，你可是个女孩子，怎么这样没羞没臊的？”
“爹爹，告诉我吧。”我见他脸上缓和了不少，撒娇道。
“他同你讲的这些前前后后都差不多，说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爹爹感情是把婉桑当犯人来审问了。”我听了，觉得自己还是被这个老狐狸给耍了，真应该多赢他几局棋，羞羞他，有些后悔之前还考虑着让他几步的。
“这就生气了？我还准备好好栽培栽培你呢。”陆将军见我扭过身去不理他，哈哈笑了起来。
“爹爹又在糊弄女儿，我一介女流，怎么栽培？”
“这会儿又把自己当女孩子了？”
“婉桑明白爹爹的意思了。”我听他这样说，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女扮男装，正合我意，“只是这陆府上下，对我这个小姐的身份尚且心存疑惑，若是我再扮作男子进进出出，难保不会落人口舌。”
“之前的骨气哪里去了？怎么这会儿却在意起这群小人的眼光了？”
“爹爹都知道了？”
“婉桑你可知道，我为何能够站在这里同你讲话？”
“因为你是陆家四老爷？”
“陆老四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什么陆家四老爷？他们认得不过是我这个将军的头衔和朝廷的重任。”说到这个，陆将军脸上严肃了起来，“当年我一文不名的时候，你娘想要进这祖坟都不行。现在你瞧瞧他们，哪个不让我三分？”
我听了不觉震撼，之前听过的传闻原来都是真的，这陆将军本是外宅小妾所生，陆老爷年纪大了，快要不行的时候，嘱咐底下人一定要把这个小儿子给找回来，年幼的陆将才被接回这府上居住，陆将军的亲生母亲也得以跟着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谁知那陆老夫人是个善妒狠毒的角色，虽说是斯人已去，那些恩恩怨怨也该了结了的，可是她却偏偏不肯放过，对陆将军的生母处处刁难，日日苛责，陆将军的生母因为不忍辱没，便上吊自杀了。放到现代，这是典型的抑郁症，可是人们对此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对她的自杀表示轻蔑和不屑，毕竟她抛弃了自己年幼的孩子。
陆家主持大局的大伯倒还是对这个年幼的侄子十分的照顾，将家里独有的武艺都毫不吝啬地传授与他，陆将军也是争气，刀枪棍棒无一不通，尤其是那长枪，练得出神入化，方圆十里竟找不到一个对手能与他抗衡。大伯年龄也大了，看着侄子一天强似一天，自己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一个炎炎夏日，一头栽在了石板上，便没有爬起来。
丧事一过，没有了护他的人，家里那些兄弟姊妹便开始排挤他，毕竟这些年来陆家也日渐败落，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和地位，只留下一个空壳子，僧多粥少，像他这样年幼且身份尴尬的人自然成了攻击的对象。言语的攻击，行动上的冷落，所到之处的排挤与冷眼，渐渐地让他对这个家冷了心。恰朝廷来征兵，他便报了名，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便离了家，能有如今的这些成绩，没有半分是靠着这个家。
“婉桑明白了。”
“丫头，你能明白你爹的半分心思，老夫便知足了。”他说着，别过脸去。
我本想表白一番的，不过转念一想，行动胜于言语，既然陆将军不把我是个女子当成禁忌，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呢？这里主流虽说是歧视女性，不让女子抛头露面，却也不是人人如此，想那穆桂英，花木兰也并不是戏本上才有的故事，应该也是有像陆将军这般不畏流言冷眼，坚持自己信念的长辈，才会培养出这等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来，只是我却比不得她们，也就尽自己所能，多学些东西罢了。
不过我把这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本来以为他说要教我兵法，也就看看书，研究研究罢了，谁知他还要教我练功，说什么我身体底子太差，也不指望我能舞刀弄棒的，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可是强身健体哪有五更天就把我叫起来打拳的？还天天如此，天天！刚开始那几天我觉得我真是要一命呜呼了，躺到床上便起不来了，但是第二天听到敲门声，知道自己还活着，就不得不爬起来继续去练，和我住在一间屋子里的香秀看不过眼去了，便去求情，结果自己也被勒令去陪练，毕竟那是自己的义父，再也没有违背的道理，只得乖乖地跟着我一起去操练场。芳华却知道轻重，不言不语的，只是跟着我们，时不时的给我们倒点水递个手帕什么的，没事便抱着扇面在一旁绣，倒像是随夫从军的军嫂一般，再加上她骨子里透着的娴静淑雅，真真是让人觉得自己不像个女人。
扛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身体也渐渐适应了高强度的训练，陆将军教我的都是些防身的功夫，看似简单，却多有玄机，练了这几日我倒是的确比平时身上轻松利索了，身上也能摸到肌肉，也算是小有成就。一旁的香秀捏着自己腿上紧绷的肌肉，拉着苦瓜脸说道：“小姐，我们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你若是受不住，改天我同爹爹说声便是。只是我是答应了他的，不能半途而废。”
“婉桑，我也能陪你练的。”芳华听了，笑着说道。“就是怕自己这身弱骨，打不出这陆家拳的气势。”
“芳华姑娘你这话可当真？”香秀听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抓着芳华的手问道。
“自然是当真。”芳华笑着说道，又转过脸来对我说道，“婉桑，你不必担心，我自小学过舞蹈，武术与舞蹈，一刚一柔，也有相通之处，我也算是有些基础的。”
“小姐，你就答应吧。我实在是撑不住了。”香秀也跟着在一旁起哄。
我是无所谓的，毕竟学这些东西都是有益处的，就是怕她坚持不住，到时候脸上挂不住而已。
“这还不简单，明天跟我们去练就好了。”我说道。“只是香秀，你这说不练就不练了，像什么话呢？”
“小姐，我……”听了我的话，香秀不言语了，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罢了罢了，本来你也是为了我才去的，如今有芳华姑娘陪我，你就换下来去做针线也好。”我见她这个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她这一路上跟着我，没有一句怨言，若不是身体承受不了，怎么会说这话呢？也是我太粗心，说话没了分寸。
“香秀，你瞧婉桑答应了呢，你就安心把她交给我吧。”芳华也跟着帮腔道。
“小姐，香秀还是跟着小姐去练吧。”
“我是知道你的，虽说收了你做义女，却还是前后为我张罗，还要陪着我去练功，身体哪里吃得消？就让芳华陪我练吧。”我说着，想了想，又道“你虽然可以不用早起，却不能偷懒耽误了这个。”
“是，是，小姐就安心交给我吧。”香秀听了，连忙答应道。我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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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和香秀一起做的。”我可不敢邀功，香秀却摆手说道：“这其他的我不敢说，送你那只，确确实实是出自我家小姐之手，毕竟是送给芳华姑娘的，自然也是尽心一些。”
“如此说来，那我更不舍得用了。”
“这扇子送你本身就是用的，用坏了，我再做一只送你便是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芳华姑娘也有幼稚的一面。
“有我给作证呢，芳华姑娘。”香秀也跟着起哄。
“那一言为定。”芳华听了，笑开了花。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说边做，正起劲，就见刚才打发下去的小丫头又来了。
“什么事？”
“老爷让我来请小姐过去。”我想估计是找我谈谈之前没聊完的那些事情。
“婉桑给爹爹问安。”
“嗯，起来吧。”我见他不言语，也不多问，他想知道什么自然会问我，言多必失，我还是三缄其口为好。
“婉桑，你可会下棋？”
“算是会吧。”我见桌上摆的棋盘，说道。
“那同老夫下上几局吧。”
我其实象棋，围棋，国际象棋都会下，因为之前表弟被送到棋社学棋，需要一个对手练习，反正只要个会走棋的人，也就只教会了我规则，什么技巧啊，战术啊之类的我全都不会，却把表弟杀得连连输棋，不跟我下了，我也闹不明白，他到底是让着我还是觉得我水平不够。不过陆将军估计也就是闷了，才找我下棋的，况且他才寻回了我这个闺女，总该不会计较输赢的吧。
我下棋很快，落子从来都不犹豫，因为从来不动脑子。看着陆将军紧锁眉头，我也跟着托着腮暗中观察，他不问我的事情，却约我在这里下棋，是唱的哪一出呢？看他这么专心致志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难道他就真的想找我下棋？我看了看棋盘，发现刚才自己留着两处空缺正好缺一个子便可以把他围起来，总归是我赢，就看他怎么下吧。他看来也是在犹豫着怎么起死回生，只是两面夹击，总归是要折损的。不过我这才和他下了第一局，便赢了他，着实损他颜面，想到之前表弟因为我总是赢，不肯跟我下棋的样子，不过我转念一想，陆将军是在战场上待过的人，输赢乃兵家常事，连这点小亏都不肯吃，又怎么能有今天呢？况且这两处他也该是看到了才会这样烦恼，我若是让他，才真是小瞧了他。
“这局我输了。”他手里的那枚棋子最终也没落到棋盘上，笑道。
“承让了。”
“你这棋路大有你娘亲的风格。看似没有章法，最后却总能出其不意的在某处连成一片。”他笑着说道，“我同她下棋也总是输。”
“我娘亲喜欢下棋吗？”
“她却不是很喜欢，只是为了陪我。”
“那婉桑也乐意陪爹爹下棋。”
“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他说着，摸了摸我的头，“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了。”
“婉桑，你是真心喜欢那恒亲王吗？”
“嗯。”我如实回答道。
“那皇帝的赐婚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会想办法。”陆将军说道，“只是有一点，出嫁前，你得老老实实的待在老夫身边。”
“全听爹爹的。”我听他如此说，心想他是真有把握才会这么同我说，想想之前自己真是太幼稚了，处理不了的事情便逃跑，选择来江南寻根算是选对了，就算是没有得到陆家的认可，至少陆将军是认我的，来到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回家的归属感和安全感，这同释所给我的却有不同，是那种真真正正踏实的感觉。
“你也先不要得意，那浑小子老夫还要考察考察。”
“嗯。”
“你说你们拜过天地，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件事，前几日早就打好了腹稿，可是真是要当面说了，却不知道从何处讲了。最后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从头说起来，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从公主府到西陵，从西陵到陶家庄，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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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其实我生病的那段时间，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他就在身边，后来芳华说他跟着我们，我才确认了这不是梦，他还是担心我的，还是放不下我的，这样就足够了，我是没想到他会跑来同陆将军这番表白。
“好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过问了。”陆将军见我这样说，也只得认栽。
“爹爹怎么会想到同我下棋？”
“那小子说你在兵法上有些才能……”陆将军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当然了，老夫也是多日不下棋了。”
“爹爹，若是为此事，为何不直说？”我想到之前府上的传闻，难道他也怀疑我的身份？“还是爹爹不信婉桑？”
“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想着我这一门，只你一脉，若是能有所建树，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如此说来，那婉桑合格吗？”
“我陆汶勋的女儿，自然不差。”
“恒亲王都是怎么同爹爹说我的？”
“丫头，你可是个女孩子，怎么这样没羞没臊的？”
“爹爹，告诉我吧。”我见他脸上缓和了不少，撒娇道。
“他同你讲的这些前前后后都差不多，说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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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生气了？我还准备好好栽培栽培你呢。”陆将军见我扭过身去不理他，哈哈笑了起来。
“爹爹又在糊弄女儿，我一介女流，怎么栽培？”
“这会儿又把自己当女孩子了？”
“婉桑明白爹爹的意思了。”我听他这样说，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女扮男装，正合我意，“只是这陆府上下，对我这个小姐的身份尚且心存疑惑，若是我再扮作男子进进出出，难保不会落人口舌。”
“之前的骨气哪里去了？怎么这会儿却在意起这群小人的眼光了？”
“爹爹都知道了？”
“婉桑你可知道，我为何能够站在这里同你讲话？”
“因为你是陆家四老爷？”
“陆老四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什么陆家四老爷？他们认得不过是我这个将军的头衔和朝廷的重任。”说到这个，陆将军脸上严肃了起来，“当年我一文不名的时候，你娘想要进这祖坟都不行。现在你瞧瞧他们，哪个不让我三分？”
我听了不觉震撼，之前听过的传闻原来都是真的，这陆将军本是外宅小妾所生，陆老爷年纪大了，快要不行的时候，嘱咐底下人一定要把这个小儿子给找回来，年幼的陆将才被接回这府上居住，陆将军的亲生母亲也得以跟着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谁知那陆老夫人是个善妒狠毒的角色，虽说是斯人已去，那些恩恩怨怨也该了结了的，可是她却偏偏不肯放过，对陆将军的生母处处刁难，日日苛责，陆将军的生母因为不忍辱没，便上吊自杀了。放到现代，这是典型的抑郁症，可是人们对此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对她的自杀表示轻蔑和不屑，毕竟她抛弃了自己年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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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桑明白了。”
“丫头，你能明白你爹的半分心思，老夫便知足了。”他说着，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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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把这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本来以为他说要教我兵法，也就看看书，研究研究罢了，谁知他还要教我练功，说什么我身体底子太差，也不指望我能舞刀弄棒的，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可是强身健体哪有五更天就把我叫起来打拳的？还天天如此，天天！刚开始那几天我觉得我真是要一命呜呼了，躺到床上便起不来了，但是第二天听到敲门声，知道自己还活着，就不得不爬起来继续去练，和我住在一间屋子里的香秀看不过眼去了，便去求情，结果自己也被勒令去陪练，毕竟那是自己的义父，再也没有违背的道理，只得乖乖地跟着我一起去操练场。芳华却知道轻重，不言不语的，只是跟着我们，时不时的给我们倒点水递个手帕什么的，没事便抱着扇面在一旁绣，倒像是随夫从军的军嫂一般，再加上她骨子里透着的娴静淑雅，真真是让人觉得自己不像个女人。
扛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身体也渐渐适应了高强度的训练，陆将军教我的都是些防身的功夫，看似简单，却多有玄机，练了这几日我倒是的确比平时身上轻松利索了，身上也能摸到肌肉，也算是小有成就。一旁的香秀捏着自己腿上紧绷的肌肉，拉着苦瓜脸说道：“小姐，我们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你若是受不住，改天我同爹爹说声便是。只是我是答应了他的，不能半途而废。”
“婉桑，我也能陪你练的。”芳华听了，笑着说道。“就是怕自己这身弱骨，打不出这陆家拳的气势。”
“芳华姑娘你这话可当真？”香秀听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抓着芳华的手问道。
“自然是当真。”芳华笑着说道，又转过脸来对我说道，“婉桑，你不必担心，我自小学过舞蹈，武术与舞蹈，一刚一柔，也有相通之处，我也算是有些基础的。”
“小姐，你就答应吧。我实在是撑不住了。”香秀也跟着在一旁起哄。
我是无所谓的，毕竟学这些东西都是有益处的，就是怕她坚持不住，到时候脸上挂不住而已。
“这还不简单，明天跟我们去练就好了。”我说道。“只是香秀，你这说不练就不练了，像什么话呢？”
“小姐，我……”听了我的话，香秀不言语了，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罢了罢了，本来你也是为了我才去的，如今有芳华姑娘陪我，你就换下来去做针线也好。”我见她这个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她这一路上跟着我，没有一句怨言，若不是身体承受不了，怎么会说这话呢？也是我太粗心，说话没了分寸。
“香秀，你瞧婉桑答应了呢，你就安心把她交给我吧。”芳华也跟着帮腔道。
“小姐，香秀还是跟着小姐去练吧。”
“我是知道你的，虽说收了你做义女，却还是前后为我张罗，还要陪着我去练功，身体哪里吃得消？就让芳华陪我练吧。”我说着，想了想，又道“你虽然可以不用早起，却不能偷懒耽误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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